筑基”成功,始能窥灵界奥妙,老朽属于后者,小神童属于前者。突被破去,想挽回几乎不可能了。”
宋两利道:“靠着后天修为苦练也难成气候?”
张天师道:“不错,你若非先天上德之身,尚能成功,但突地破去,甚难再修行下德之功,当然你要修行方可,成功机会甚少。”
宋两利慨叹:“看来一辈子无法再窥灵界了,如此也好,当个平凡人,从此免遭困扰。”
张天师道:“小神童若无灵功,千万莫返神霄宝殿,否则必引来诈欺之说,让你百口莫辩!”
宋两利道:“多谢天师提醒,在下自会小心,错过今日,我得躲到深山远峰,不问世事了。”
张天师道:“平凡过日子乃一大福气,老朽先祝福少侠。”
宋两利原想讨得天师派灵修秘法,然张天师并未开口相赠,且其表示恢复机会不大。终死了心,道:“那告辞了,日后有缘再见。”起身准备告退。
张天师道:“少侠可愿将灵宝阴阳镜留下?你若一走,将来若有强敌来犯,恐得此镜方能抵挡。”
宋两利暗忖此镜乃一窥“长生胎鼎”秘钥,如若交出,恐损失甚巨,倒不如暂时收藏,待将来另有必要时交出方是,道:“宝镜尚有功用,在下暂时保留,日后天师急用,在下再借您如何?”
张天师道:“只有如此了;此镜当真是灵宝派镇山之宝?葛独行所言不假?其为炼丹妙镜?”
宋两利道:“正是,天师有灵,且想炼么?”
张天师道:“暂时没有,日后再说!”
宋两利道:“那就日后再谈啦!”终告别离去。
张天师目光闪动,道:“灵宝阴阳镜的确是道家至宝,可惜它却属于灵宝派,若能成为天师派镇山宝镜,那该多好!”望着宋两利逝去背影,喃喃说道:““天师诀”亦是本派镇山宝典,实不便借出,尤其你又修过密宗灵通,若弄个走火入魔,何苦来哉。”似知宋心意,但仍回绝。
宋两利步出天师西宫,原想找向仪心园,告知秦晓仪,自己神通已失,日后恐无法再照顾张美人,也好让她心灵早做准备。然他却更关心星天来是否安然无恙,追个百岁姑娘的确叫人担心,终于往横竖茶馆以探究竟。至于秦晓仪一事则延后处理,毕竟张美人已趋稳定,她甘心当三娘便由她去了。自己通灵大法已失,今后恐无法再恢复张美人正常记忆,看来应是天意安排,怪不得谁,唯对王天君难以交代,幸好对方并未将其父亲抓来,否则实是难以回应,而做个失去言诺之人曰冥冥中似皆有安排。宋两利无法再替未来之事加以安排,且走一步目二步,取道横竖茶馆去了。
及近茶馆,房门半开半闭,显得凌乱,宋两利顿觉有异,凝神戒备付去。方进店内,传来一阵邪笑,宋两利诧道:“钱英豪?”
妙佛禅师钱英豪的确在此等候多时,他原想守株待兔,抓得横竖道尼、素云飞等人,谁知欲遇上宋两利,凭他目前武功,当然无惧于宋,邪声一笑道:“小妖道你来的正好!跟我回去,素云飞正等着你呢!”心想以其作饵,不怕这群女子不上勾。
宋两利更诧:“素云飞?!她当真来了?”
妙佛钱英豪疑心已起:“你不是通灵?怎啥事皆不知?难道是唬人的?”瞧及宋两利脸色不甚光采,直觉似乎已出事。
宋两利怎敢让他知晓此事,冷道:“什么通不通灵?我若不知你在此,为何能寻来!”
钱英豪暗忖也对,然总览怪异,道:“那请问素云飞穿何衣服,她中了我几掌?”
宋两利道:“为何要告诉你,不过我知道她根本不在你手中,你来此只不过想逮她们罢了!”此全靠判断,得唬他几下才行。
钱英豪被弄得满头雾水,暗忖:“得试他一下!”邪笑再起:“算你行,一猜即中,先逮你也是一样!”喝地一声,闪电魔指暴打开来,五道电蛇直取右身,脑门却想着左身,以便试探其感应。
宋两利实是无法猜及对方攻击目标,只能耍出“土拨鼠”功夫,直往右侧电蛇拨去,谁知那电蛇一转,尽往左侧身攻之。他灵法刚失,功力大打折扣,且动招生涩,竟然避之不及,被电得三记,疼闷呃叫,跌退连连。
钱英豪大喜:“看来你当真灵法不再!”霎又欺身连攻数招。出手之际,皆是脑门故意乱想,以防受摄,招式却变化无常。任宋两利身手了得,亦穷以应付,一时问被要得灰头土脸,纵使直叫着“我是故意的”。然数招一过,实是撑不了,哪顾得颜面,登若龟孙叫道:
“不跟你玩啦!”身形一缩,窜出茶馆,准备开溜。
钱英豪大白优势下,心头笃定,追掠过去,虐喝道:“看你是破功,变回往昔小瘪三了么?”闪电魔指作样杀去。宋两利勉强封掌对击,但总吃上几道,情急下只能使出“化神赋”吸功大法,以背腰命门穴及阳关穴附近穴脉顶向电蛇,能吸多少是多少,身形却故作颤抖受伤,装来甚为逼真。
钱英豪亦是狡猾之徒,在发现功力多少被吸之际,登有所觉,立即抽招,黠笑道:“好个盗功大法,听说你已悟出“化神赋”奥妙?佛门通灵不行后,倒想以道家法门求生存么?
咱相互合作,你把悟透奥妙告诉我,我保证帮你吸遍天下内功,成为天下第一人如何?”
宋两利道:“好啊好啊!但我现在尿急,待我解完再谈!”身形一溜,便要逃去,想藉尿道。
钱英豪黠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扑前劈招,不再耍弄,阴阳掌硬将宋两利劈倒地面,闪电魔指连截数指。
宋两利终被收拾,吓得他喊向神霄宝殿:“救命啊,我是小神……”童字未喊出,钱英豪一指点其哑穴,抄抓于手,快速飞去。
神霄宝殿虽离横竖茶馆不远,然看门弟兄总觉小神童是活神仙,怎可能如此不济?
尤其宋两利在洞房花烛夜时换下道袍,此时只穿得素装,甚难显眼。且只一晃便被抓走,神霄弟子作样探寻即已作罢,道:“看是冒牌货,不理他啦!”未再追逐,否则以神霄弟子之多。日夜包围,钱英豪亦难对付。
钱英豪甚快将宋两利抓回尊王轩秘牢之中,将其手脚扣于墙铐上,免于脱逃,随又拿出五支银针,黠笑道:“你该知此物为“五鬼定魂针”,任你能否通灵,刺到你脑门上面,永远别想“通”到外面去,认命留在此吧!”
宋两利急道:“你刺了针,我便什么都想不起来啦!”
钱英豪道:“秘招可以慢慢想,通灵大法千万不能让你恢复!放心,我会弄的很小心,让你仍能思考,又如我脑门,早就被阴阳老怪刺针,到现在一样无碍,且能防得摄脑术,何乐不为!”说完五针猛刺,仍封往宋两利脑门,宋但觉蚁咬般疼痛。然通灵早失,并无其他多大异样,稍稍放心。
钱英豪并未逼迫写出秘功心法,却对星天来甚感兴趣,道:“那位陈千灵小姐可是星天来化身?”
宋两利道:“不是!”
钱英豪道:“不是?她怎功力如此高强,能毁我三丈深秘牢?”
宋两利诧道:“她来过了?”
钱英豪道:“不错!我把素云飞带回,她却来救人,天下除了我、极乐圣王、星天来外,无人能一次毁去三丈坚石秘牢,你最好说实话!”
宋两利道:“那就是她了。”
钱英豪目光一闪:“当真是她?!”
宋两利道:“就是!待她回来,你照样吃不完兜着走,还不快快放了我,大家好来好去!”
钱英豪生性狐疑,如若宋两利坚持否认,他可能认定就是如此,故宋两利变了招法,坦白说出,钱英豪倒是疑神疑鬼,道:“可能么?星天来何等厉害,武功天下无敌,且几乎掌管阴阳两界,她会甘心跟在你身边?”
宋两利道:“怎不可能!是我骗地出来,说京城有奇宝,她就跟来了。”
钱英豪斥道:“胡扯,她功力已达天人之境,还要什么异宝!我且问你,鬼域妖洞之中,有何东西?”
宋两利道:“有水晶炉,有宝鼎,有三昧真火!”
钱英豪道:“那是外洞,我是说更深入秘洞,即妖人真正老巢。”
宋两利道:“老巢即老巢,哪还问那么多!”他如对方乃指“长生胎鼎”,然此关系重大,故不能言。
钱英豪亦未曾进入里头,根本不知其中世界,冷道:“原来你也未得她宠爱,还想骗地出来,胡扯一大堆,讨打不成!”
宋两利道:“不信你可以跟她沟通沟通!一切自可明了。”
钱英豪虽修过通灵秘法,然根基甚浅,且法门不同,无法发功,但打开脑门让对方感应却是容易,心想妖人之事总得弄个明白,否则太过危险,遂道:“好吧,我且探探妖人是否在鬼域!”运功已将脑门打开,并唤着:“师父您可安在?弟子有事请教!”
只要沾上授功关系,钱英豪随时可以称师父以攀关系,尤其阴阳老怪已死,唯星天来可当师父,故换得虔诚恭敬,倒让宋两利感到恶心。
钱英豪方唤出口,星天来顿有感应,然她为掩饰身分,始终不愿回应,钱英豪喊得几句,不禁失望,喝向宋两利:“你倒耍我么?”
宋两利干笑:“多喊几次便能成功!”
钱英豪仍在盘算是否继续,然其脑门却未关闭,被星天来摄个正着,她登时怔诧:“阿利怎会往他手中?”哪显得隐藏身分,登迫强功过来,喝着:“快放开他!”
钱英豪脑门若触电,暴胀欲裂,吓得赶忙封闭,怔心道:“妖人武功实在了得!可惜太过短暂,不知对方藏身何处?”想再打开脑门感应,却无此胆量。兀自斥向宋两利:“你跟妖人到底是何关系?”
宋两利道:“非比寻常,放了我吧,否则她一来,有你好受!”
钱英豪冷道:“少耍计谋,你就是故意要我感应,想引她来救人!”
宋两利道:“完全正确!”
钱英豪冷笑:“休想,必要时,一刀先杀了你!”
宋两利道:“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钱英豪棘手万分,若沾上星天来,他必需从长计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暗忖且等些时刻看看,若星天来未出现,则一切全是对方胡扯,若当真出现,自该以另种面目对待。
钱英豪正盘算中,心念突转,怔道:“不对不对!葛独行说她要百日后方能出关,算算日子尚差十余天,那人根本不是星天来,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野女人?”不再理会,立即严刑逼供,五指扣其穴道,怒功直穿,疼得宋两利失声大叫。唯今只祈星天来赶快前来救人。
星天来当然一刻不能留,传话横竖道尼:“阿利在钱英豪手中!”立即掠身追返汴京城。
横竖道尼、素云飞当然感应消息,宋两利多少有恩情在身,不救他是不行,顾不得再研究破解罩门之法。双双赶追回京。
星天来救人心切,哪顾得身分外泄,一劲儿冲至尊玉轩,相准秘牢位置,怒掌打去。轰地一响,直若先前一样,石碎地塌,陷出深坑。当时素云飞乃自行掠出,宋两利却扣在墙壁,根本动弹不得。星天来冷哼,怒掌再轰,石碎散飞,她乘机钻洞而入,飘落宋两利身前。
钱英豪早吓得脸色铁青,纵未肯定对方即是鬼域妖人,但其武功想亦相差不远,在退闪数丈后,喝道:“你到底是谁?”
星天来根本懒得回话,一劲扑向宋两利,伸手剪掉手镣脚铐,道:“阿利,我们走!”
扶其肩头,登欲掠去。
钱英豪岂肯平白损失,多少试她一下,闪电魔指登时打来,喝道:“想走人,没那么容易!”
星天来懒得理他,摄脑大法暴展,冷道:“敢打我么?”硬是迫向钱英豪脑门,且以右掌反耍,钱英豪霎时受摄,指劲点偏不说,竟被对方轻轻一掌扫退,吓得他赶忙抽问,怔骇道:“你确是星天来?”
星天来不肯回话,闪身射出外头,掠空而去。
钱英豪怔心道:“到底是不是妖人?若真是她,却一直守候小妖道身边,恐亦莫可奈何!”然总猜不透,倘差十余日,妖女当真敢出关?
来不及让他思考,外头又传来素云飞及横竖道尼喝声。他原想出去逮人,也好捞点本回来,然顾及星天来可能躲在暗处,恐对付不了,何况在情况不利下,他可不愿出面,遁入秘道中逃之夭夭。
横竖道尼、素云飞追至秘洞,见得坑洞,已知星天来可能先行破牢救人,然钱英豪狡猾可恶,岂能让他逍遥,登又喝喊叫阵,准备联手对敌。然要跳入秘室搜之,两人又不敢冒险,兀自在上头叫得凶狠带劲,钱英豪始终未再现身。
横竖道尼道:“可能溜了,可要进入瞧瞧?”
素云飞道:“太危险,随时会被卡住,干脆放把火烧了算了。”
横竖道尼道:“恐怕不妥,天子脚下,胡乱烧房子,必引来轩然大波,咱且先退下,看看宋两利状况再说。”
素云飞道:“也罢!烧了房子,他必定另找秘窟,讨债更难,下次再算!”双双掠退,然却无宋两利纵迹,转得一阵,只好回横竖茶铺等待。
对于星天来能耐,两人另有一番感受,恐是灵界高人了。
宋两利则指示星天来潜入秘道,而后直抵万岁山后峰之中。虽然极乐圣王蟠据奇阵秘屋,同在一区,但万岁山占地甚广,且设无数山峰,素有小江南之称,当时未选此地藏身,乃忌于星天来被发现,此时极乐圣王未归,自己又受伤在身,外头实不便逗留,干脆躲入此区,暂借禁军兵力保护,暂时躲个数日,将来另有状况,将来再做处理了。
宋两利选得小庐山“观云洞”中休息,此洞左近亦有飞瀑宣泄,多少掩去些许声音。
洞内和林灵素占据之“本尊无上洞天”相差无几,必置有石床石椅。原目赵佶好色,特地交代每一洞天必设有床,将来偷情亦图个方便。
星天未将宋两利置于石床,道:“你先运功疗伤,我得检查肌肤是否受损了。”接连两次动武,让她担心不已,立即寸寸检查,以防不测。
宋两利道:“若无激烈打斗,应无关系,葛独行所说百日之期乃弹性说法,你检查便知。”
星天来的确详详细细检查后,始道:“还好,没伤着!”雀跃如小孩,“你去了哪?怎三天不见人?感应也搜不着?”
宋两利叹道:“我破功啦!通灵大法尽失!”
星天来道:“怎会?”脑波搜去,果然测知对方脑门已被封固,怔道:“发生何事?”
宋两利道:“我结婚啦!就是破了童子功,炉鼎已破,不再精元饱满,灵力顿失,无可救药啦!”
星天来道:“破了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