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而形成天师派乃在跟随护送模样,否则众弟子若知小神童被逮,必定一窝蜂涌来救人,将出人命,闹得不可收拾,此非宋两利所愿。
宋两利唯希望星天来能躲得安全,且莫再进京救人,否则恐增加误会。他想感应试试,又怕张天师窃得,只好默默祈祷。
所谓戒坛,除了让天师斋戒禁闭外,另则专为治疗中邪入煞之人所设。其四周贴满窍符,或大或小、或镇邪、或伏煞、醒神符,应有尽有。内墙则设元始天尊、张道陵等诸神神坛。香炉袅绕,烛光闪闪,显得十分正式。
张天师亲自兴坛准备除妖。张继老、张光斗护持大门,免得宋两利走脱。
宋两利见及此状不禁捏把冷汗,自身灵法已失,如若对方强势逼来恐招架不住,星天来身分可能曝光,该如何是好?急笑道:“天师如此隆重,恐太小题大作了吧?”
张天师道:“一点也不,你身分特殊,若沾上妖气而不自知,那才严重,请盘坐蒲团上吧,原该绑着,但念你昔日功劳不少,以礼待之,但切莫踰越,免遭绳索加身之苦。”
宋两利暗忖:“算了,能挺则挺,挺之不过,穿帮即穿帮,纵使星天来或许方法非正统,但其心性善良则无庸置疑,道家各大门派皆自以为了得,互斗那是常有之事,自己不争名不争利,总想好好混得此生,将来京城容不下,混至他处就是。”心中有了意念,笃定下来,乖乖盘坐,且看天师如何施法?
张天师亦不客气,登地戳得宋两利脑门六穴,身背六穴,腰腿再六六,封及十八窍门,此乃收妖逼煞高超道法,名为“三清指”,异常厉害,普通妖邪被截之后,立即昏厥,任由施法者摆布,且此功除了天师派正统单传外,从不流露他处,故能使者不多,知之亦少。
宋两利并非鬼魂附体,“三清指”截来并无反应。张天师已有盘算,随后起坛,桃花木剑耍若蝴蝶飞舞,剑气不断冲刺宋两利全身,口中念着降妖伏魔咒,且请三清謵神下凡助阵。符胆一下,灵风呼呼四起,似若天神到来情景,如若邪神在场。必定开始不安。然宋两利纵览天师法术了得,郤未感到丝毫不安,亦让三位天师感到意外。
张天师道:“或许妖人法术太高,能避三清道法吧?”
宋两利道:“也可解做我根本未中邪,是道长多虑了。”
张天师冷道:“专心如一,莫要分神,是正是邪,我等自有判断!”宋两利暗伸舌头,不再多言。张天师要得一阵道法后,如灵符之术无效,改采逼灵大法,猛地玄天指诀打向宋脑门,让其昏厥,随即运起逼灵大法,不断往其脑门逼去。
宋两利虽昏死,然脑门总在活动,但觉有人入侵,意念中立即反抗,直念着“我是宋两利,我是宋两利!”以自我催眠方式欲抗对方。
张天师功力不断加强,道:“你是宋两利没错,但你是鬼域妖人好友!”
宋两利仍道:“我是宋两利!”
张天师道:“你是鬼域妖人化身!”
宋两利仍道:“我是宋两利!”
张天师暗道:“还在顽抗么?”十指又加强迫逼脑门,宋两利呻吟道:“别逼我,疼啊!”
张天师道:“只要你说出和鬼域妖人关系,立即放你!”
宋两利道:“毫无关系……”
张天师喝道:“还想顽抗到何时!”拿出金针刺脑门,迫得宋两利额头冒汗,疼痛不已。
张天师再次逼问:“你师姊就是鬼域妖人,对么?”
宋两利疼吟道:“师姊就是师姊……她叫陈千灵……”
张天师冷道:“她叫星天来,是鬼域妖人化身!”(全本小说下载整理)
宋两利道:“不是……”张天师再逼供,宋两利全身几已抽颤,谁知他能忍住,其特异忍功实是了得。张天师不得不唤来张继老、张光斗助阵。三人各以右手五指迫脑门,十五道掌劲逼来,任宋两利练得无数法门,此刻已难招架,灵台一点清明之处几将被摧毁,全身抽颤若中羊癫疯,甚是狼狈。
张天师再次逼言:“你和鬼域妖人有所交往!”
宋两利心神几乱,终于快把持不住:“是……”
张天师大喜:“鬼域妖人已功成出关,就是你师姊!”
宋两利道:“她是好人……”
张天师道:“不管好人坏人,她就是你师姊!”
宋两利道:“她是好人……”
张继老道:“它是好人,所以你才当她是师姊!”
宋两利意识已显薄弱,在对方技巧引导下,终难抵挡,道:“是……”
张继老大喜:“天师,他承认了!”
张天师轻叹:“却中毒太深,要我等三人合力才能逼出原形。”
宋两利道:“她是好人,不要伤害她……”
张天师道:“她是妖人、恶人,别让她洗脑!”
但觉宋两利中毒已深,强功不断迫来,直念着星天来是恶人。张继老、张光斗合力逼迫,宋两利几乎难以承受,而快说出星天来是坏人字眼。
刹那间,星天来超强感应已送来,直迫宋两利脑门,道:“阿利醍醒,别听他们所言,我是好人啊!”
宋两利终被拉回,道:“你是好人……”
张天师功败垂成,大怒道:“妖人敢作怪么!”立即配合二老施展灵门之术,强功顿逼。然双方互斗,却以宋两利脑门为战场,东迫西杀之际,宋两利脑门几乎暴裂,疼得难以忍受,终疯狂厉吼:“我是好人,你们通通是坏人”吼得悲伤处,泪水滚流满面。
张继老突觉不忍,叹道:“师兄罢手吧!不管如何,他的确无辜,再此下去,将毁他成疯子。”
张天师挣扎不断,若无法治他,岂非更严重?尤其女儿又和他有所暧昧关系,他若被妖人缠住,铁定无好下场。
张继老道:“病可以慢慢治,一次逼急,恐全毁了。”
张天师顿悟,道:“好吧!分批治疗!”向四方喊话:“妖人,你若爱他就该离开他!”
星天来祈声道:“我不是妖人,放了他吧!我们本同宗!”
张天师暗哼:“同宗?那还得了,可万万放不得了!”道:“他是人。你是妖,哪来同宗,滚吧!”不再跟妖人沟通,立即斩断,亦撤去逼灵大法。
宋两利瘫软地上,似若主场大病。
张继老立即取来子午水,替他清洗清洗,张天师解其穴道,宋两利终幽幽醒来,恍若做埸恶梦,脑门一片空白。
张天师道:“少侠该知,你身边女人并非什么师姊,她即是鬼域妖人化身,别让她美色所迷?老朽甚至以为你破功,是跟她发生关系结果,她在毁你啊!”
宋两利道:“我又怎会跟她乱来?我妻就是夜惊容,天师莫要胡猜!纵使她是妖人,亦是单纯善良。你们莫要偏见。”
张天师道:“妖即是妖,当年弄得天下大乱,此事千真万确,你莫要执迷不悟,否则将遭报应。”
宋两利道:“感谢三位想帮忙。但我原只是小瘪三,没啥大不了,我只想好好过活,其他皆不在乎,她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我只当她是好友,就此简单,三位既要除恶保正义,应先除妙佛禅师,我等从不犯错,怎受得如此折磨?”想及悲惨处,暗暗含泪。
张天师亦觉不忍,然是非有别,道:“妙佛是该防,但妖人更可怕,你心智已迷。留在此处思考几日,若真的要走,老朽亦不为难,只是若日后仍执迷不悟,将来恐将和妖人一视同仁处理了。”说完拜礼,先行离去。
张继老道:“全天下皆知妖人种种恶行,那是假不了,倘请少侠三思,天师乃一番好意,桌上祭品已拜过,可以食用,就此告别!”和张光斗拜礼后告退。
宋两利落个清净,舒展手脚,幸好对方只是通灵,只要撤去,一切并无损伤,脑袋金针亦被拔出,得以清醒。想及种种,轻轻一叹:“难道数十年前犯了错。数十年后不能改邪归正么?”想及星天来善良如此,竟被误会,实是老天捉弄,玩笑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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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怨情难了
宋两利折腾一阵,着实饿了,抓得寿桃啃食起来。随即推及门扉,方知铁条铸造,看是难以突破,为今只希望张天师言而有信,几日后能放人了。
既是空闲,只有再修行通灵大法。想及当年全以酒力替代,此时何不试试?终又将敬神酒一一抓来畅饮而尽。醉意已起,拜向三清天尊,道:“天尊有灵,得助我脱困了!”未见回话,盘坐下来,连起通灵大法,竟能稍稍感应外头守卫想法,对方竟也觉得自己可怜和可悲,可怜沦落于此,可悲却被妖人所迷惑。宋两利暗叹误会的确难解,然又稍稍窃喜,经天师三老逼迫,脑门感应强忽几分,该是因祸得福。然要他再试此痛苦逼灵,他则万万不敢了。
趁灵通较活络时,宋两利不敢怠慢,立即盘坐修行,以期早日恢复通灵大法,也好及早提防他人暗算。
休息半晌,忽觉有人逼近,宋两利凝神戒备。铁门一开,竟然是秦晓仪。她乃天师夫人,在天师派,说话甚至比丈夫管用。见得宋两利,欣喜道:“可找得你好苦啦!”
宋两利道:“找得亦无用,我被张天师囚在此,走不掉了。”
秦晓仪道:“莫要理他,快快跟我走!”东探西瞧作掩护,显然是背着张天师前来救人,宋两利当然求之不得,立即跟其后头,快速逃出戒坛。
守卫面有难色。秦晓仪道:“告知张天师,我先借人一用。”守卫有了借口,当然同意,秦晓仪终顺利带人逃出天师西宫。转行数巷,回到仪心园。
里头传来张美人及婴孩逗笑声,一副融乐气氛。
宋两利道:“夫人该不会逼着在下要跟张美人结婚吧?”
秦晓仪道:“若能如此顺利便好了?玉天君又找上门,吵着要娶阿美,你得想个法子!”
宋两利道:“这么快?”心头却觉稀松平常,道:“她要嫁即嫁,我有何法子可想?”
打从被张天师逼迫之后。已对天师派起了冷感,一切琐事已难提起劲儿。就连掩饰张美人结婚生女一事亦觉兴趣缺缺。
秦晓仪道:“阿美已确定要当二夫人,你怎可置之不理?”
宋两利道:“夫人莫要当真,何况我也高攀不上,一切事还是去找天师解决吧,我爱莫能助。”
秦隢仪急迫:“到底发生何事?瞧你一片排斥?”
宋两利道:“我自身难保啦!张天师把我当妖人看待,还关在戒坛,你亲眼所见,再则我通灵大法已失,再也玩不起移神换灵洗脑大法啦!”
秦晓仪乍楞:“你当真失了灵术?”
宋两利道:“否则怎会被困戒坛。”
张美人突地抱着女婴出现前院,喝道:“你的灵法当真失去了?”宋两利窘心道:“正是……”为无法让张美人恢复正常感到内疚。
张美人斥喝:“这么说小神童以后永远没了神力?”
宋两利道:“正是!”
张美人突地窃喜邪笑:“好极了!从此再无他人跟我抢丈夫啦!”仍认定宋两利为唯一丈夫。
秦晓仪暗叹假戏果然成真,然若和玉天君相比,当然选择宋两利了,笑脸迎来:“原就无人能抢,阿美快快进去,莫让小孩受了风寒。”
张美人道:“虽说无人能抢,玉天君即闯到此处,我是不会跟他走的!”转向宋两利,冷道:“你好好收拾他,莫让我母女俩受到伤害!”说完方始入内。
秦晓仪道:“有关玉天君之事,尚请少侠摆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差点下跪祈求。
宋两利暗叹,一事归一事,纵使张天师做法过份些,然他俩却是无辜者,怎可牵连呢,何况自己的确答应过对方,总该圆满处理,道:“玉天君人在何处,我去找他说说。”
秦晓仪道:“附近李家荒宅,他还带了发疯的父亲,不敢住进客栈!”
宋两利诧道:“玉东皇已发疯?”
秦晓仪道:“可能是了!早上玉天君来过后,我曾前去探查,听及疯子叫声不断,少侠得小心为是。”
宋两利道:“再小心也敌不过自家人窝里反来得惨兮兮!”说完道别,直往附近李家荒宅探去。秦晓仪却不知他所言窝里反即指被张天师误会一事,仍祈祷不断,希望事情能顺利摆平。
宋两利逃脱天师掌握,暗暗窃喜,只要收拾玉天君后,立即开溜,免得再落牢笼。
李家荒宅只隔三巷,一转即至。里头果然传来王东皇不断喝着“我打败火妖!”声音,时而得意狂笑,时而嗔嗔喝喝:“火妖别走!”
宋两利眉头一皱,暗忖:“难道上次一把火烧了玉皇仙岛,把他给逼疯了?”倒也是报应,却不知李凤颜那个妖女近况如可?
想着想着,已掠入李家荒宅,喊道:“玉天君,小爷来啦!”在外受气不少,现在至少管及玉天君,故以小爷自称。
李家荒宅闹鬼多年,大厅前门已塌泰半,屋顶中空破个大洞,玉天君即从此洞掠冲而出,见着宋两利,激喜道:“你来便好!我已将爹抓来。他已改邪归正,你要遵守诺言替阿美恢复记忆!”落于宋两利身前。受及折磨,他已瘦了一大圈,若非想见张美人,剃了胡子,恐更潦倒。其却因心神恍惚,脸腮留下剃胡刀伤,瞧来甚不协调。
宋两利道:“你怎变了个人?一把火也把你烧得发疯不成?”
王天君急道:“我没疯,疯的是我爹和那妖女,我已将他们一一制住,完成你的约定,玉皇仙岛从此可以正常过活,你也该把张美人还我!”
宋两利道:“你把你爹和李凤颜如何了?……。”嘴巴张张缩缩,既期待又觉答案必突兀。
王天君道:“我废了妖女,也把我爹铐起来,以后保证不会危害天下!”
宋两利诧道:“你废了李凤颜?”
王天君冷森道:“不错,她尽使坏,没资格当我娘,我废了她,因在蛇洞中,永远与世隔绝!”纵使斩钉截铁,然亲手收拾母亲之痛,总在深夜中莫名侵蚀,玉天君其实甚苦,往往得藉大义灭亲说词遁脱,方较好过。
宋两利轻叹:“你是做得甚彻底,我的确该帮你找回张美人,可惜我现在破功,通灵大法尽失,暂时无法替你完成心愿……”
王天君闻言目光直缩:“小神童你别耍我了,为此,我已牺牲甚大,你怎可以此话搪塞?”
宋两利道:“我的确没骗你,如果我能通灵,怎你来到京城,我会不知?”
王天君厉道:“少胡说八道,你分明躲着我,想抢我的阿美,可恶!”哪顾得形象,登陷疯狂,哇哇厉叫,猛扑过来,一手掐住宋两利脖子,压在墙头。宋两利却未反抗,被掐得脸红脖子粗。王天若几近疯狂厉吼:“你别再耍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