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不断抚头:“怎会如此,朕每次化身帝君,皆能精神百倍,怎此次如此疲倦?”
童贯侍候左右多时,现在终等着时机,乘机向前秘奏:“是张虚白诵经不力,惹得长生大帝君不悦所致。”
此时张虚白在外恭送群臣离去,故未听着。
赵佶一向敬重童贯,闻言怔道:“真有此事?”
童贯道:“皇上回想即知。”
赵佶想及张虚白确为三天或四日之期争执不休,恐是因此不肯虔心诵经,冷道:“好家伙,连本尊天神都不尊敬么?”待要骂人,童贯又道:“神殿圣灵,皇上毋需指责,他既然口口声声喊累,让他休息一阵,住持一职请外宫灵贯道长年瑞祥代理就是,如此将两全其美,不伤和气。”
小太监郝元立即宣张虚白入殿。
赵佶脸色凝重说道:“通元冲妙先生接掌神霄宝殿已久,身心俱疲,准予休息半年,其职务由灵真道长接任!领旨吧!”
张虚白暗楞,变化实快,显得措手不及,然仍下跪接旨。
赵佶道:“多多休息,以后诵经认真些。”说完令郝元扶身而去。
张虚白道:“恭送万岁万万岁!”终把赵佶给送走。
张虚白脑门一片清明,暗道缘分已尽,是该分手时刻,准备收拾离去。
童贯故作关怀道:“先生恐也累了,休息一阵亦好,何况只是半年,时日不长,清静清静,对大家眦好处。”
张虚白目光一闪,冷道:“将军可知何者为‘弄臣误国’?能让皇上如此自以为天神下凡者,唯你们这些弄臣最为可恶!”
童贯诧愕,纵使自己是要此手段,然国泰民安,全国富裕,乃有目共睹之事,这家伙未免说的过分,登时恼羞成怒:“你才误国,和林灵素一样招摇撞骗,未治你罪已是万幸,也敢指责他人?快滚!从此莫进神霄宝殿一步,否则打断你的腿!”
张虚白冷道:“我自该走,你却也莫得意太早,不出半月,必遭报应!”说完甩头而去。
童贯怒道:“敢兄我么?大家等着看好戏!”甚想追去杀了对方,然神霄弟子怒目瞪来,且自己武功未必赢得了对方,只能忍下,冷笑道:“敢跟我斗,不想活命么!”
表面不动声色。暗地却盘算准备交予方虚默处理。
对于张虚白之警告,根本置之不理。
不到一时辰,神霄派掌门已换年瑞祥一事已传开,由于只是暂代一职,并未引起大骚动。年瑞祥暗惊,想找张虚白问明白,然却无法找着,显然对方已避至他处。由于童贯多少传出指责之说,年瑞祥猜必和童贯有关,他自认无才无德。只是俗人,斗不了官方,只能默然受命,一切且看局势安排便是,接下掌门一职,无忧无喜。
方虚默却知童贯已实现诺言,自己该找钱英豪算帐了。在多方打探下,已知对方竟然躲在西柳街尾仙姑庙中,和金妙莲鬼混,实是低俗已极。
方虚默并查出莲花师太素云飞已还俗,和横竖道尼无时无刻想收拾钱英豪,心生一计,故意放出消息,让其得知状况,自己则引领徒弟刘通和伤势已复元郭宗法,选择三更天。不动声色潜往仙姑庙,准备来个大突袭。
妙佛禅师钱英豪的确混在仙姑庙,当他地位尊高之圣公。
他并非日以继夜留在此,而是打从变得兽身后,性欲变得旺盛,甚想女人时,方往此处偷情。
而那金妙莲受及宋两利洗脑,早对刘道真视若仇家,在刘道真受伤回来后,更惨遭修理,尤其金妙莲想得新妙招,把仙姑庙画为圣域,在刘道真尚未进门之前即予追杀,迫得刘道真无法进入仙姑庙休息。
金妙莲找着新圣公后,故未一路追杀,每每追离里许,必定回庙守候,以免圣公寻之不着,刘道真因而能苟喘偷生。
然而钱英豪不断前来偷情,刘道真当然嫉火高张,可惜功夫差一大截。无法报复,只好忍辱窥瞧,想探知钱英豪是用何妖法制住金妙莲。然钱英豪的确狡猾,在感觉刘道真如影随形之下,动作总是迅速无比。
几次窥来,刘道真只知对方每每以某种东西打向金妙莲脑子,即能唤醒她,成为妖野荡妇,两人因而疯狂燕好,然东西一抽离脑门,金妙莲竟又恢复圣姑模样。他始终不知此乃“五鬼定魂术”,实是恼恨不已。
今夜钱英豪照样前来偷情,他并非每次皆以“五鬼定魂术”唤醒金妙莲,毕竟那得精神饱满,且想疯狂淫欲厮杀时为之,因为金妙莲练有阴阳双修法,总会窃取男人元阳以滋补养身,钱英豪得防之。三数次下来,总算摸索出窍门,然仍防不胜防。
幸他从阴阳老怪身上获得数十年功力,赠予对方些许亦无伤大雅,但若要他为淫丧功,那万万不干。经研究后,终有应对之策,只要被对方窃去几分功力时,再以圣姑身分交媾,又偷偷窃取回来,如此一来一往倒也毫无损失,的确妙招。
金妙莲亦过着双重身分,脑门一醒,变成荡妇,若脑门一闭,变成圣姑,一切任由圣公摆布。
今夜钱英豪即未唤醍她,而以圣公圣姑之名,在仙庙后头小柴房荀合起来。
那小柴房原是堆着木材,金妙莲却知圣公必来求欢,故整理出软草床,翻云覆雨起来,舒服许多。
两人正裸身打得火热,圣公长圣姑短地爱腻厮磨着。
刘道真躲在庙顶窥瞧,气得七窍生烟,甚想扑下去,以“毒芒珠”射个百孔千穿,然郤又惧于伤及金妙莲而作罢,又自恨在那里咬牙切齿。
刘道真正嗔恨中,忽见两道黑影飞来,仔细一瞧,竟是横竖道尼及素云飞,心下暗喜,只要有人找碴,自己混着斗去,总捞点报应回来,手抓“毒芒珠”伺机以待。
素云飞原只想前来探瞧,谁知竟然听及苟合声,她一向洁癖,乍听此声,恶心不在话下,哪顾得对方武功多高,厉喝道:“奸夫淫妇么?”竟然掠身扑去,全劲开打。
横竖道尼既帮她而来,当然配合出手。
双人四掌,强流难挡,直轰柴房。砰地暴响,柴房若瓜皮四散,裸男裸女滚跌地金妙莲尚是白嫩见人,钱英豪却若黑猩猩乱跳,好事被毁,咆哮厉吼:“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坏我好事!”双掌凝劲就要反击,乍见心上人素云飞,吓得脸面飞红,楞在当场:“是你?”
素云飞只觉恶心想吐,不肯回话。她已从横竖道尼身上研究出心得,如此兽体皮厚,特别耐击耐刺,唯有找及罩门死角,亦或以螺旋小钻针射之,方能奏效。情急中双手一扬,千数支指粗“螺旋针”暴射出去,霎闻咻咻叫声,冲势既快且急。钱英豪仍在诧愕中,难以躲闪,强劲迫去,击落七针,却被八针钉及胸背数处要穴,他想震落,然“螺旋针”乃钻入兽皮,且有旋纹挡勾,甚难震落,更糟者是针眼竟是中空,宛若竹管,鲜血滴滴渗落。这可妙招,无法一掌击毙,让他流血而亡。
钱英豪见状更骇:“小飞飞你当真要亡我性命?”悲心疼怒交错,差点落泪,然性命要紧,不得不伸手旋抽这些可怕小旋针。
素云飞厉喝:“花月贞,咱同上,作了他!”强掌再出,一式“灿光夺月”直劈那小旋针处,只要打入体内,保证让其疼澈心肺,无心再战,等着被收拾。
横竖道尼不断念着阿弥陀佛、无量寿佛,纵觉杀生不好,然恶人仍该除去,“无上魔功”顿展,一式“魂迫天地”暴打开来,前后夹击。
那金妙莲怎肯圣公受损,哪顾得裸身见肉,怒喝道:“休要伤我圣公!”双掌凝力即往横竖道尼劈去,她只攻不守,全然悍不畏死。
横竖道尼心怀善慈,总不忍伤及裸女,尤其此人瞧来纯洁,一时抽缩二成功力,岂知她郤忽略金妙莲修习双修大法多年,武功已在一派掌门之界,这一抽收功力,竟然被击得四脚朝天,倒跌地面,魔性为之暴开,哇哇乱叫,她且赶忙诵念无量寿佛以控魔性。
素云飞见状喝道:“不必忍啦,她就是妖女金妙莲,淫荡第一,你想找死么!”
横竖道尼闷在那里,怔道:“金妙莲?”两掌又劈叭击来,打得横竖道尼疼滚连连,这才醒神:“你打的可真凶!”反掌击去,终能反制金妙莲,双方杀得难分难解。
素云飞喊话之际,猝又以水神刀连斩钱英豪,数掌落于小旋针上,疼得钱英豪兽性大发,厉吼咆哮:“你待玩命么?”阴阳掌暴打开来,其劲排山倒海冲至。素云飞吃过亏,不敢硬接,飞身在掠,仍被扫及侧腰,疼得踉跄跌去。
钱英豪哈哈淫笑:“抓你来爽快!”欲火且涨,硬扑过来,想搂美人奸之。
素云飞诧骇,水神刀再斩,对方却怒忍下来,仍自不退,强势再逼。眼看就要扑及美人,刘道真早算准方位,大喝一声,斜侧冲来,右掌劈、左掌射出“毒芒珠”直取狂兽门面。
那掌劲好解决,落身抽疼一阵即已没事,毕竟兽皮太厚,能打耐撞,然那“毒芒珠”乃刘道真和金妙莲研究多年所制成暗器,淬有奇毒,异常难缠,此物原在金妙莲身上,然她心智受迷,视此物为秽物,全数丢予刘道真,竟然派上用场。那钱英豪因魔性发作,只顾大剌剌砍杀,倒对小东西未能详察,且刘道真混在掌中发射,待那毒芒珠暴开之际,赫见青光牛芒乍闪,钱英豪始知不妙,怒喝反掌乱击,打得刘道真、素云飞闷退连连。
毒芒仍射门面而来。钱英豪大骇,赶忙闭眼凝气以抗。咻然一响,毒芒射脸,粘得密密麻麻,连眼皮亦插满。钱英豪顿觉疼痒,厉吼再震,毒芒反弹四射,然脸面仍留下无数青点,毒性发作,渐渐肿胀。
钱英豪咆哮怒吼:“敢用卑鄙暗器伤我么!”相准刘道真即欲劈去。
天空突地传来冷笑声:“兽人休要猖狂!”方虚默乘虚而入,他已学得霸龙神功,幻化成茅山幻掌,强速掠来,相准钱英豪左胁猛击过去。叭地暴响,打得对方闷阨血丝,跌退连连。
刘通、郭宗法乘机再攻,砰砰连响。钱英豪又退三步,魔性更起,狂厉咆哮:“你们通通该死”闪电魔指、阴阳掌同时暴打开来。那近百年修为强功一次发泄,直若天崩地裂、山洪暴发,打得在场诸人闷退连连,那武功较弱之刘通竟也吐血撞跌墙头,差点昏死过去。
钱英豪还想再战,然强怒迫功,血气循环更急,脸面毒性发作更快,一时间疼痛难忍,直叫着:“我的脸毁了!”伸手抚去,肿胀立现,吓得不知所措。
而那金妙莲看见圣公受击,无心再战,抽身掠来,急道:“圣公你受伤了?”依稀记得此伤症状。
钱英豪喝道:“快找他拿解药!”
金妙莲道:“圣姑懂得解法!”
钱英豪道:“快走!”身受毒伤下怎敢再战,抓起金妙莲,双双裸身逃去。
刘道真见状大喝:“小莲莫要跟他去!”虽受伤不轻。仍追掠前去,一场恩怨,恐一辈子纠缠不清。
方虚默暗道好险,钱英豪最后全力一击,竟然能伤着自己,可见其功力的确了得,幸好耍了计谋,且刘道真毒芒助阵,否则今夜败战恐是茅山派。
庆幸中已指挥郭宗法前去救助刘通,他则风度翩翩拜礼素云飞,道:“夫人可有受伤,恕在下来迟了。”他虽暗恋秦晓仪已久,然对冷艳莲花师太亦常非分之想,只不过对方一向潜身莲花庵,十数年难得见着一面,今日视之,竟若傲莲更形嫩白、青春,仰慕之情油然而生。可惜他身材过矮,挺身而立亦只及素云飞鼻头,且形态傲岸,素云飞根本难有好感,尤其那句“夫人”唤得素云飞心火大炽,斥道:“我没嫁娶,鬼叫什么!”未瞧一眼,挥向横竖道尼:“走人!”身形一掠,飞身而去。
横竖道尼瞧向方虚默,笑道:“方掌门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若是我,倒可勉强当你夫人!如何?随时等你来聘娶!”此语玩笑居多,说完掠闪而去。
方虚默心胸最是狭隘,被两女所损,颜面已失,冷哼道:“自以为金枝玉叶不成?”此话针对素云飞所言。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必讨回公道,至于横竖道尼,他却不屑与佛道太妹交往,哪天派人教训就是,转往刘通,道:“你这是作啥,三天两次,一招即被打败,茅山脸面都快被你丢尽!”
刘通苦丧道:“对手部是绝顶角色,连郭长老皆受伤,怎怪得弟子?”
郭宗法道:“妙佛禅师的确厉害,属下已尽全力。”
方虚默道:“下次多多下苦功,茅山派迟早要壮大,一统天下。”郭宗法、刘通应是。
方虚默始道:“回去养伤吧!”两人拜礼后掠身而去。
方虚默走向柴房,挑起金妙莲衣裙,意淫已起,邪声笑道:“这妖女身材倒是无话可说,哪天收拾妙佛这老妖,迟早把她接收过来!”闻及衣衫,体香泌来,全身为之抽颤舒爽,意淫随即转向秦晓仪、素云飞,终掠身而去。
钱英豪脸中毒伤,实无力再战,且不敢躲回“尊玉轩”以免被搜着,他拚命掠往北方,想躲敌军,掠及二十余里,终因毒性发作而晕倒。幸金妙莲在身边,换她抱起圣公,尽往深山险地藏去,以能方便找到解药。两人虽裸身奔驰,幸在深夜,并未引起骚动,故躲的甚是顺利。
刘道真虽追得快,然他受伤在身,且钱英豪在拚命时,速度奇快无比,掠行十余里时,早已用脱,刘道真终无法追着,只能四处流窜。后头莲花师太素云飞跟着受影响,在发现错误时想调头再追,已是黑天一片,怎知敌踪安在,只好放弃,暗斥钱英豪好狗运,始和横竖道尼返往汴京城,等待机会。
金妙莲得以安心将钱英豪带往无名山峰秘洞中,先点穴阻止毒性发作,随又找出“螺旋针”位置,一一旋抽出来,血液方不致滴流。钱英豪突然昏倒,和失血过多有关,金妙莲不禁暗斥此暗器卑鄙已极。
此时钱英豪脸面已青胀如气球,金妙莲几乎认之不清,然圣公兽身定错不了。仍以内劲慢慢替他舒暖穴脉。待到天亮,立即掠往山林采药,直至中午始返回,将大堆草药捣烂,挤出汁水,让其服下,药渣则敷往脸面。那毒物原是她所配,此时对症下药,青肿甚快收缩。
金妙莲憨坐地上,想着自己怎知解药秘方,莫非和那刘道真确有非比寻常关系?尤其那“小妙妙”亲腻乳名,叫来甚是熟悉,他当真是自己以前男人?然想及自己圣姑身分,即又窘红脸面,呸个不停:“怎可胡思乱想,多半是对方乱喊,那解药应是以前所学,跟他毫无关系!”
心灵不断挣扎中,钱英豪幽然醒来,金妙莲喜道:“圣公您醍了,快运功疗伤,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