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留下。”他一把拉住要跟着上去的龙小蝶。
“哥哥,母亲,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是打算抛弃我吗?”龙小蝶脸色发白。
“小蝶,我们都是为你好,如果晋君城从此对你的态度改变,你想,他为了什么娶你?”龙炎桀握着她的肩膀问。
龙小蝶一惊,“可是,我是他的女人,他不可能不要我。”
“他不是男人,我再说一遍,不行,我已经安排好,明天军医会全面给他做个检查,你就会明白。”
“不!你是因为宛佳!及居然因为她编了这么大的谎言!”龙小蝶疯狂地摇头,猛然转身往外冲去,龙炎桀一把没抓住,猛然间,咔嚓一声闷响,一声惨叫,噗通一下,重物跌落地上。
孙丽荣和龙炎桀大惊,冲出去一看,龙小蝶因慌乱不小心撞倒栏杆上,掉下了二楼,人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下人们都惊呆了,傻了一样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地上的人。
“天啊……”孙丽荣尖叫一声,瘫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龙炎桀飞步下楼,一把抱起龙小蝶,大喊,“快叫司机!”
龙小蝶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人躺在医院,她呆呆地看着坐在床边哭的孙丽荣,伸手拉住她,“母亲。”
孙丽荣惊喜地拉着她,“小蝶,没事就好,不要害怕啊,母亲一直都会是你的母亲。绝不会不要你的,没有了腿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德国装假肢。”
“你说什么?什么假肢?”龙小蝶惊愕地问,猛然感觉到不对劲,脚下怎么没感觉,她呆呆地看向盖在身上的被子,大腿以下似乎是空的,一抹上去,的确是空的。
她尖叫着掀开被子,一双抱着纱布的腿呈现在她眼前,她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腿!
“不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对吧?母亲,快掐我,把我掐醒。”龙小蝶大哭大喊着。
孙丽荣满心歉疚,忍不住对着她狠狠煽了一巴掌,见她惊愕地呆呆的摸着脸,“不是做梦,我的腿没了?没了!我不活了!”她疯了似的要站起来,可哪里站得起来,整个人跌下床,吓得孙丽荣抱着她边哭边叫,“护士……护士快来啊。”
闻声赶来的医生护士一起上前压住她,打了一支镇定剂,立刻就睡了过去。
医生严肃地说,“龙小姐不能过度受惊吓,这对她的康复不好。”
孙丽荣哭得泪人一样,已经不知所措了。
龙炎桀推门进来,对医生护士说,“都出去!”他将手里的两份报纸递给孙丽荣,“母亲,你好好看看,看看晋君城是个什么样的人!”
报纸头版头条便是宛家的公告,孙丽荣惊呆了,“这……这太可怕了,他竟然贩卖枪支大烟,还道歉一万两银票,一万两,天啊,那不就是昨天他用来求婚用的吗?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说过今天会争相大白的!”龙炎桀冷笑,“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这些事情,还不简单啊。母亲,你等着,还有好戏。”他的目光落在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泪珠的龙小蝶身上,心底一酸,只是,龙小蝶太可怜了,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吴莽走进来时,一看眼神便知已经得手。
龙炎桀立刻站了起来,对孙丽荣说,“我去为小蝶报仇!”
督军府的地牢里,晋君城脸色煞白地盯着像猎豹一样走进来的龙炎桀。
他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握着油光铮亮的马鞭,一双皮靴踏着地板咯吱响,晋君城忽然趴在地上,“副都督,我是被逼的,都是木村逼的!我要是不做,他们就会杀了我和我娘,我没有办法啊。”
龙炎桀勾唇冷笑,“哦。”猛然飞起一脚,坚硬的皮靴狠狠地朝着他的下巴踢了去,一声惨叫,一口鲜血飞溅出来,跟着飚出两颗白色的牙齿,脑袋被重重的砸向硬冷的石墙上撞了去,顿时,人一软,像条死狗一样摊在地上。
龙炎桀走过去将皮靴在他身上蹭干净,冷冽地说,“我动手,那是脏了我,晋君城,你私贩军火和大烟,就是死罪,先丽都警察局已经通缉你,我会让你死在你的家乡的,而且,我会修书一封,让警察局用吊死法处死。不过,死之前,为宛佳、为小蝶,我要你好好尝尝害人该受的滋味!”
他扭头对身后的军官说,“给我好好伺候这位晋少爷,每种刑具都要用到,而且,要用到十足,没有享受完九九八一种刑具,就不能让他死了,而且,要保证他在清醒的状态下享用!听清楚了?”
军官啪的一声,行了军礼,“是。”
“抓了两个日本人,果然是想盗取我们的行车路线,恐怕想让都督的事情重演一遍!”吴莽跟在龙炎桀身后,低声说。龙炎桀故意将一张写着和谈方案的东西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并假意透露给晋君城知道,晋君城果然就中计,约见了日本人,可是,狡猾的木村没有出现。
“很好,杀了!”龙炎桀冷冽地说。
吴莽一怔,“他们是日本人,如果杀了会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不杀才是把柄,他们已经乱了阵脚了,就让他们乱下去,将我去和谈的路线消息放出去。”
“放出去?那会防不胜防。”
“他们知道我们警惕了,一定不会那么轻信我们的消息的,所以,反而是最安全的,到时候,我会拉上特派员一起,就算真的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看看日本人敢不敢杀总统府的人,一旦杀了,总统大人定会恼羞成怒,他们想捞得好处,也得掂量掂量了!”龙炎桀冷眸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这次不仅是和谈,不仅是和日本人较量,还是和总统府玩太极,所以,既要玩得逼真,又要玩得狠辣。
第19章:胜利回归
宛佳看到龙炎桀发来的电报,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龙小蝶的意外是她想不到的,这个女孩前世和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交织,不过也是充当着龙炎桀制衡自己的一枚棋子,没想到到了今世,依旧无法避开和龙家的纠葛,更没想到她会遭此厄运。
她捏着电报,目光看着远方,龙家,似乎总是会有很多很多说不清的事情,纠葛着,插在她和龙炎桀之间,让她忽然有种迷茫的感觉。她是否错了?不该陷入一时情迷之中,让自己迷失了方向?
还有就是桀星,他是否会回归龙家,而他是否会接受这样的家庭?她不由叹气,命运似乎总是不能一帆风顺。
桀星看着她沉思的样子,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她在思念龙炎桀。
他走到宛佳身后,低声说,“龙炎桀不是一般的人,他总能逢凶化吉,这次他用了十天的时间布置周密,定是胜券在握了,你不用担心。”
“后天,便是他们和谈的日子吗?”宛佳掩盖着眼底疯涌的思潮,平静地扭头问。
“是的。”
“万一和谈只是个局,他会怎么做?”
桀星一笑,“那设局的一定是他。”
宛佳也笑了,自从认识他开始,就知道这个人城府极深,善于运用谋略,一般人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桀星深吸了口气,透出一丝担忧,“万一和谈失败,一定会兵戎相见,以东北隶军的力量如果和陨军正面交锋,估计双方都讨不到好处,如果,和谈胜利,隶军就会收编陨军的部队,东北就真的大统一了。”
宛佳自然懂的,桀星也是担忧的,可他们在这边干着急毫无用处,她轻轻摇头,“我始终感觉隶军拉如此长的战线不是好事,隐患很多。”她笑笑,“你回去吧,这些天你也定很忙,不用总到我这里来,尤其是和谈前后,你更是要谨慎。”
桀星点头,“那好,我先回去了。”
宛佳看着他和龙炎桀几乎一样高大的身躯,不由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这个孩子未来还要面对什么?当他知道自己身世后,他会如何面对?
转身看着天边渐渐落下的红日,他,也一定在看着吧。他们之间似乎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不需要情诗陪衬,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和心意。她知道,炎桀一定心急如焚,想要攻克陨军,才好放心回到江南。她何尝不是希望一切都平安,再见提到他?
风柳推门进来,“小姐,这是周师傅的设厂方案,刚才来过,桀星在就没有进来。”
宛佳接过,揉了揉太阳穴,“好,今天你们都早点休息,我有些累。”
“奴婢叫青烟来给小姐看看。是不是身体哪不好了?”
宛佳忙摇手,“不用了,青烟这些天也很辛苦,每天要给老太爷针灸还要熬药,我休息下就好了。”
“小姐,你就是太累了,其实,奴婢一直想说,女人何必弄得那么辛苦?等您和龙少结婚了,做个大少奶奶,也用不着思考那么多啊。”风柳心痛地看着她。
宛佳柔婉一笑,“女人不自立,就会被人欺负,何况,比我强百倍的女子在民国多了去了,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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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通往陨军控制区同达的官道上,隶军骑队开道,两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地驶向同达,一路倒是平静如水。
龙炎桀坐在前面的车上,勾唇一笑,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后面轿车坐着霖庆和霖雨桐,她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前面汽车上那个背影,满眼哀怨。
霖庆叹了口气,“雨桐,你就那么想嫁给龙炎桀吗?”
“你们不也是想我嫁给他吗?”霖雨桐话一出,眼圈红了。
“如果他没心上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前途无量,可惜他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你硬是嫁了,也不幸福啊。”霖庆实在不愿意自己宝贝女儿受半点委屈,以霖家在京城的势力,想嫁给总统的儿子都不难。
霖雨桐倔强地摇头,“他还没娶,我就有希望,我就不信,他的心是铁打的。”
霖庆语气硬了,“雨桐,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陈处长的儿子也很不错啊,一点不比龙炎桀差,何况你看看他,天天都要面临枪林弹雨,都不知那天没命……”
“父亲!你要是爱我,就帮我,我要是嫁给不喜欢的人,一辈子都会痛苦死的。”雨桐哭了,看得霖庆心痛不已。
“好好好,我想办法。”霖庆拍着她的背,霖雨桐这才破涕一笑。
龙炎桀和霖庆并肩走进冯良崑预定的饭店,冯良崑端坐在主位上,看见霖庆跟在后面,眼眸微变,飞快地笑着站了起来,伸出手,热情地说,“哎呀呀,霖处长也亲自来了啊。不早告诉我,起码要到城门去迎接啊。”
霖庆笑着握着他的手,“不必客气,我是来为两位效劳的啊。”
冯良崑故意不看龙炎桀,而是拉着霖庆的手,看向后面的霖雨桐,心就放下了,他一直怀疑龙炎桀不是真心和谈,既然连雨桐都来了,他一定不敢胡来,便哈哈大笑,道,“哎呀,这是雨桐吧?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啊,我家那臭小子还老是提起你呢,说小时候一块玩的,龙贤侄也是啊,还是小屁孩的时候都挺好的啊。”他的话明显的透着鄙夷,仗着他是龙战熊的老部下,比龙炎桀大了整整20岁,压根就没把这个傲气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龙炎桀根本当他的话是耳边风,径直走到主位上,自顾自的坐下,这才吊起剑眉,轻慢地说,“可惜冯督军越活越回去了,队伍越来越小,骨气越来越少,泱泱大国的督军,居然要投靠弹丸小国,太丢脸了。”
冯良崑气得脸色铁青,怒指着他说,“你……你哪里是和谈的?你就是来挑战的!”
龙炎桀面对他的恼羞成怒更加气若神闲,薄唇弯起一道完美的月牙,“仅带20人敢深入敌腹,这样的挑战你敢?”
冯良崑怒而拔枪,霖庆慌忙扑上去,一把按住,“哎呀我说老冯啊,一把年纪了,不要冲动,年轻人气盛些,我们就多担待,要不就给我和总统一个面子,好歹谈一下。”
霖雨桐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走到龙炎桀身边坐下,逼着自己将惊慌压了下去,“冯伯伯,要不是炎桀真心和谈,他又何必冒险入同达,我和父亲也不会舍命跟随,就是相信风伯伯是个豁达的人。何况,冯伯伯靠着日本人的事情要不洗清,就会背上汉奸的骂名,难道您愿意吗?”说完,柔柔地看了一眼龙炎桀,见他正诧异地看着自己,脸立刻就红了,腼腆一笑。
龙炎桀点了点头,算是谢了,再没有说什么,端起茶杯,自己喝了,根本不看冯良崑。
冯良崑一怔,怒目瞪着霖庆,只见他使着眼色,忍了忍,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霖庆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对冯良崑的副官说,“还不快叫上菜?喝壶酒,一切都好说。”
副官赶紧招呼着,一下子呼啦上了一桌子的菜。
三杯烈酒下肚,冯良崑傲慢一笑,“今天由霖处长做见证人,我冯某很乐意和隶军握手言和,如今龙督军已经昏迷不醒,隶军群龙无首,如此境况下,隶军可以归编我军,我定会辅佐总统扫清孙一辈的革命党,一统江山。”
“只怕冯督军吃不下。”龙炎桀慵懒一笑。
门外走进来一个军官,神色慌张,见一屋子人就不敢说话。
“恐怕是军火库被夺,炮营被制,陨军指挥部被包围吧?对了,还有西北大泉山也被我军拿下,他们是无法拍援军从蒙古绕道来合围的。”龙炎桀笑得很惬意。
来人脸色一青,看着冯良崑一声不敢吭。
冯良崑气急了,“龙炎桀!你这叫和谈吗?”
“和谈?”龙炎桀剑眉一挑,玩弄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你有资格吗?我只用了200人,便制住了你5万人马的陨军要害,你想动?马上陨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行,你就试试吧,我们继续吃饭,等着好消息。”他笑着夹了一筷子鲍鱼放进嘴里,嚼着津津有味。
冯良崑猛然举起杯子往窗外一扔,豁然站了起来,“妈的,老子还怕你个小毛头!”听见楼下立刻传来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和枪上堂的声音。
霖庆大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有时好商量啊。”
“商量个屁!”冯良崑猛然拔枪,对着副官喊,“动!”楼下的围拥的士兵往里冲,岂止楼下的食客和服务生们全都同时拔枪,个个如豹一般横扫出去,不消两分钟,扑到了一大圈。
冯良崑还没反应过来,湛蓝色身影如风一般飞卷而过,衣领顿时被人提溜起来,太阳穴顶着一只手枪,耳边传来低魅的声音,“我能端了军火库、夺了炮营、砸了督军府,自然能打爆你的脑袋。”
吴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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