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见石尚呆在那了,笑道:“石尚,你敢进去我就参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石尚平日也飞扬跋扈惯了,被沈凌这么一激,少爷脾气又上来了,道:“怕你何来,我
偏要搜上一搜!来人那,搜……!”
搜字还没喊出口,一个浑厚但不失威严的声音道:“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
退下!”
石尚一听,就是一缩脖,回头一看,正是大哥石彪,大哥是疼他,什么事都顺着自己,
可也真收拾自己啊!刚才自己也真的有些出格,立马不敢炸刺了。
沈大人一看石彪来了,道:“侯爷,您怎么来了?”
石彪一抱拳道:“晚生知道今天是沈老爷子出殡的日子,如何敢不过来啊!石尚给您添
乱了,石彪在此给您赔罪!”
沈大人忙道:“哪里,哪里!二公子也是抓贼心切,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石彪道:“晚生早就记挂着老爷子的丧事,可一直公务繁忙没能前来吊唁,这出殡的日
子就让我来扛幡吧!”
沈大人急忙道:“这如何使得,吓死卑职也不敢啊!”
石彪诚挚道:“家父和老爷子同朝为官二十余载,常道老爷子的事迹,让我等以为榜样,
石彪时刻不敢忘怀,今天就让我了表寸心吧!”
第四章盗墓
外面的谈话承焕听的不太清楚,但大概意思是明白的,又隔许久,就听见哀乐响起,喇
叭吹的震天响,承焕二人在棺材里都觉得耳膜痒痒的难受,紧跟着,进来了不少人,棺材也
忽悠一下起来了,平稳地被抬了出去。承焕的心这才放下,要是被人发现了上面的原装正主,
二人可就没跑了!
走了一会,承焕见袁媛一声不响,道:“你怎么样了?”
袁媛嘘声道:“别说话,万一魏九龄在附近让他侦知就糟了!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
给你烛台!”说着把烛台交到了承焕的手里。
承焕就听着袁媛的声音有点不对劲,还有,这个烛台给自己干嘛啊?可一想起魏九龄,
承焕也不敢说什么了,加上这空间漆黑一片,又感觉晃晃悠悠的让人忍不住的心生倦意,也
闭目养神,等着吧!
出殡的队伍走的很慢,一来二去,承焕还真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长
时间,只感觉周围静的很,是那种让人心慌的静寂,又等了许久,承焕确信外面已经没有人
了,才推了推身旁的袁媛。能不静吗!在承焕熟睡的当口,棺材早下葬埋土里了!
这不推还好,一推,承焕就感到坏了,袁媛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冰凉,再一探鼻息,
承焕的心登时就凉了半截,袁媛死了!
袁媛知道自己的功力无法恢复后就已经起了自杀的念头,可身边还有个承焕,她也死不
起啊!后来二人假借棺材逃出升天,死的念头就更强烈了,在把烛台交给承焕,意思是你就
是被埋了也可以挖出去后,再用暗劲把棺材的顶板震酥,便自断心脉,一命呜呼!
这是继大哥,三哥三嫂死后,又一次有熟识的人在承焕面前逝去,让他大脑混乱了很久,
躺在那里真如死人一般。
明白过来,又认真地探了探袁媛的气息,确认无误后,黯然长叹,生命就如此的消逝了,
让承焕有些无法接受,握着手中的烛台,他这才明了袁媛的意思,看来那时她已经做好准备
了!
承焕收拾心情,正待破棺而出时,就听见了一阵沙沙的挖土的声音,以为外面送葬的人
还没走,吓的他不敢动了。
等了一会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一个尖细的嗓音道:“张三,你他妈的可别骗我,这里
面要是鸟毛没有,我就把你塞进去!”
张三的声音很粗,道:“李四哥,我还能糊弄你吗!这金元宝可是我亲眼看见放进去的,
还有不少好东西呢!要不然我哪里敢做出这等事来啊!我都打算好了,干完后就离开沈家,
咱也尝尝当爷的瘾!”
李四骂了一声道:“我他妈的就不信,有这好事你还能记得我,早自己个发财了!”
张三顿了一会道:“我……我这不是害怕吗!这挖坟盗墓可是作损的活,这心里他就慎
的慌,你不是干惯了这个吗?”
李四又骂了声娘道:“我说呢!敢情你小子胆虚啊!你快点行不?别像没吃饭似的!”
随着李四的话音,沙沙声快了许多。
承焕在棺材里听的清楚,噢!这是两个盗墓贼,可真要被他们按在棺材里还真不好办,
承焕眼睛一转个,心中有了计较。
见露出了棺材盖,李四往手上吐了口唾沫,道:“三儿,你把斧头拿来,我把铆钉起出
来!”
张三应了声递过斧头道:“四哥,你可轻点,这棺材板还能卖钱呢!”
李四骂道:“你真他妈的穷疯了,这玩意能拿吗!是不是想害老子进牢房啊!除了元宝
什么也不能拿,明白没有?”
张三现在的眼里只有金元宝了,李四说啥是啥!李四把铆钉都起了出来,把斧头扔到一
旁,搓着双手道:“过来帮帮忙,把盖子揭开!”
张三听了,心里就有点紧张,手也哆嗦了,道:“等会,我喘口气!”深呼吸了几下,
才和李四将棺材盖揭开。
就在二人把棺材盖扳掉的时候,承焕腾地一下从棺材里面坐起来,对着二人就是呵呵傻
笑。
这一下不要紧,可把张三和李四吓坏了,那魂都没了。承焕被石尚一顿胖揍,那脸就有
些变形,承焕再故意把脸弄的难看些,这黑灯瞎火的映衬的就更难看了,别说做贼心虚的人,
就是好人看见了也得吓个半死啊!
那李四不愧是惯犯,知道今晚犯邪冲了死人,虽然也吓的脑门冒汗,手脚冰凉,可硬是
憋着一股倔劲,撒丫子就跑,估计武林高手也就他那个速度吧!
张三可就没这两下子了,看见承焕从棺材里坐起来,当时就完了,两眼一翻,口吐白沫,
手刨脚蹬,抽上了!
承焕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一会,见一个倒地不起,另一个也跑没影了,这才从棺材里面
出来,走到张三近前一看,人已经没气了,踢了一脚,感觉都硬了,心里说话,叫你们干坏
事,这就是报应!他也没想想自己这事干的也好不到哪去!
把死人放在这也不是办法啊!万一天亮了被人看见就麻烦了,承焕拉着张三的腿,把他
拽出去很远,扔到树林里才放心,翻回头再看袁媛,承焕心里也是酸酸的,好好的一个大活
人一转眼就死了,能不难受吗!
承焕借着星光仔细地端详了袁媛的面容,现在的她仿佛三十左右,两鬓雪白,和自己倒
有些想象,但这一切都无损她的绝世容姿,她依旧那么美丽。承焕忽然发现袁媛的脸上好象
脏了,伸手替她擦了擦,入手感觉像是有蜘蛛网覆在了袁媛的脸上,心中还纳闷不已,这地
方怎么会有蜘蛛呢!再往身上瞧,衣服上也有薄薄的一层,不得已,承焕由上到下给袁媛又
收拾了一遍,感觉干净了许多这才罢手。
入土为安,承焕把棺材盖盖上,看着袁媛的脸一点一点被盖子挡住,心中也唏嘘不已。
刚好张三二人扔下了盗墓的工具,承焕重新把铆钉铆上,再一锹一锹把坟土填上,这一忙活
完,天就差不多亮了,看了看四周,记住了地理特征,待来日好把棺木迁走。他也不想想,
沈家要是发现了老爷子还在烛台上放着,能不把这里的坟掘了吗!
承焕不敢再回城里,他记得汾河离这里应该不远,要是顺水而下,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
能到洛阳,想到此,承焕辩明方向,一路寻找码头。
承焕等于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到码头的时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只好先找一家酒店
填填肚皮。
这码头离太原城能有十里,规模还挺大,各色店铺应有尽有,买卖繁荣,人们进进出出
忙的不得了。
承焕挑了间最大的酒店,靠窗子坐下,小二勤快地上前招呼着。承焕随便点了几个小菜,
反正能填饱肚子就行啊!
功夫不大,酒菜齐备,承焕甩开腮帮子吃的喷香,饭罢刚想结帐,旁边就吵上了,店小
二用手指指着一个顾客道:“我说兄弟,你没钱就别来吃饭啊!我们这可不是粥场,你吃完
了不付钱,我们吃什么呀?”小二说的唾沫飞溅,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承焕一看那个顾客,十八九岁的光景,长的倒也不难看,黑黑的脸膛,显得十分精神,
鼻子眼睛也挺有型,但此时因为窘境,脸色通红,额头上也见汗了。承焕见那顾客一转首,
心就突突跳了两下,怎么着!这个人竟然是女扮男装,没有喉结。
这顾客脸红如布,道:“我……我原本带了银子的……!”
店小二打断她道:“在哪呢,结帐啊!”
顾客急的跟什么似的,道:“可银子却不见了,一定是被人偷去了!”
店小二嘿嘿笑道:“我说兄弟,你这借口也太老套了吧!这么着吧,你这顿饭也没吃什
么东西,你在这干三天活,就算抵饭钱了,怎么样?”他可真会抓贱劳力。
顾客急道:“那怎么行,我还有急事呢!本来就晚了,再耽搁三天可就什么都凉快了!”
自从跟慕容碧有了那档子事后,承焕对女扮男装的人一向敬而远之,可这时见她窘的要
命,而且似乎真有急事,起身道:“小二,这位大哥的饭钱算我帐上,你就让他走吧!”
小二眼见今天烧火挑水的劳力就这么跑了,心里挺不痛快,道:“那也行,一共五钱银
子!”
那顾客尖叫一声道:“什么!我……我才吃了多少东西啊,一钱银子都用不了的!”
承焕哪里跟小二计较这点银钱,放了五两银子道:“够了吧!”
小二一看,多出一半还拐弯呢,立时乐的眉开眼笑,道:“够了!够了!”
承焕只是对向自己道谢的这个雌儿一笑,便出去寻找船只去了。
这个人本想好好谢谢承焕,见承焕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就作罢了,她哪里知道承焕
的毛病呢!
这个人出了酒店,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忙道:“大……大哥?”
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人,高兴的跑过去小声道:“大师姐,你怎么才来,我刚才……!”
这位师姐听完了,道:“紫涵,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小心,今天是有
好心人为你解除了窘迫,要是没有呢?岂不是要受辱人前了吗!”
紫涵一噘嘴道:“哼!那个小二可讨厌的紧呢,人家没吃那么多,他就多要钱,惹翻了
我,让他一年下不了床!”
师姐一拍紫涵的脑袋道:“你要是真这么做,看我不罚你才怪,有武艺在身并不代表可
以随便欺负别人,知道吗!”
紫涵咧嘴笑道:“知道啦!我的好师姐,谁让你找船找了这么久呢,人家等的肚子都饿
了,才会这样的。”
师姐叹了口气道:“去洛阳的商船根本就没有,我好说歹说才租到了一条小船,将就着
吧!能到地方就好。”
紫涵跟着师姐来到租好船的地方,虽然师姐说是小船,可也有六七丈长,三四丈宽,看
样子挺结实的。在外面打量了一圈,还没等进船舱呢,就听见师姐道:“船家,我们不是讲
好了吗?这船我包下了,你为什么还让别人上船呢?”
船家道:“我说客爷,您给的银子也太少了点,五十两包饭菜满打满算老汉我也赚不到
十两啊!可这位公子人家也出五十两,还自备饭菜钱,您要是不同意,要不这样,您把船让
给这位客爷算了,让老汉也多赚点!”
船家的话把这位师姐气的浑身直抖,好不容易租来的船眼看又要泡汤了!紫涵听见了进
舱一看,师姐正和船家争执呢,她眼睛奸,一溜,正看见一脸不好意思的承焕,忙道:“师
……大哥,这位就是帮我付饭钱的公子……!”
承焕也找了半天,一样没有去洛阳的船只,正丧气的时候,正好这个船家自言自语,说
此次去洛阳根本赚不到钱,承焕一细问,把事情问清楚了,当即就许诺一样给五十两银子,
还不用船家供饭,这船家一听,能多揽份活的话,这趟可就赚大发了,满口答应了下来。
承焕没想到同样租船的人一进来就表示不同意,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呢,就看见紫涵进来
了,还管面前的人叫师兄,当时就明白这个也是女扮男装的货色,正合计要不要同租一条船
呢,毕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师姐听紫涵说面前的人就是帮她付饭钱的人,火气当时就没有了,道:“如此说来,倒
是多谢小兄弟了!”
承焕见这个所谓的大哥化装化的能有二十五六岁,跟旁边的那位倒还相象,也不知道是
真的有血缘关系还是故意这么化的。见人家这么客气,自己也不好说什么,道:“凡事都有
先有后,是我的不对了,我这就下去!”
紫涵见承焕要走,道:“你不也是到洛阳去吗,我们一块走吧……!”刚说就被身后的
师姐轻轻捅了一下。
船家也不想生意泡汤,道:“就是嘛!几个大男人又不怕什么,挤一挤没关系的,你们
要是同意的话,饭钱都我自己出!”关键时刻,他也舍得出血了!
承焕心说,自己倒没什么,也真着急回去,可就怕人家不愿意啊!这船说大不大,跟她
们住上十天半月的,人家难免别扭啊!沉吟道:“这个,不大好吧!”
师姐刚想说话,紫涵道:“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是什么歹人,还能把船劫了吗?”
承焕也真不想下去,闻言道:“那我就多谢了,多谢!”
紫涵猛地觉得腰上一痛,道:“大……大哥,你干嘛掐我?”
师姐脸色微红,见事已至此,道:“这位兄弟先歇息吧,船家,你也可以开船了!小弟,
你跟我来!”说着自己先奔船尾走去。
且不表船家放缆开船,紫涵跟着师姐来到船尾,师姐道:“紫涵,出来的时候我是怎么
跟你说的,咱们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尤其是男人!我还强些,你呀,人家给你点好处,你
都得把自己的心掏给人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紫涵道:“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位公子不象坏人啊!”
师姐眼睛一翻道:“坏人是不会在脸上刻上我是坏人的,衣冠禽兽多的去了,还有啊!
你看他脸上的伤,就可以断定他不是善茬,就算他不是坏人,我们也要离他远一点的,可你
倒好,还把他留到船上了,这船本来就只有两间舱,除去船家的一间,我们要和他睡一间,
很危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