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躲的远远的啊!”虽然是笑,可那笑声都让人慎得慌。周围的人听见曹天娇的笑声齐
齐转向这里,不知道这位姑奶奶又要发什么飙。
孙伯彦不想把气氛搞的太僵,一呲牙,道:“小姐身上当然是有刺了,不过玫瑰娇艳没
有刺护着怎么成啊!那还不得被人采摘走了吗!”
听了孙伯彦的头半句,曹天娇脸色微白,听完了,一展笑颜,道:“看来还是读书人会
说话啊!却不知道是不是应心而说?”曹天娇有点明知故问。
孙伯彦一笑,道:“小姐国色天香,艳冠京华,如无刺的话,那还有甚乐趣呢!不过一
花瓶罢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曹天娇听罢咯咯直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不若我回去跟大
哥商量商量,嫁你算了。”
孙伯彦没想到换出这么一句来,吓的头冒冷汗,要他娶曹天娇,他宁愿去死,这个女人
娶到家里,不败家还等什么,嘴上干笑,道:“小姐说笑了,说笑了!”
曹天娇一笑了之,见郭盖还站在身后,小哼一声对承焕道:“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啊?我
怎么没见过!”
李承烨连道疏忽,道:“这位是在下的表弟程焕,表弟,这位是京城第一美女,曹侯爷
的妹妹,曹天娇小姐,千万不要怠慢啊!”他把后面的怠慢加重说了说,也算给承焕提个醒
吧!
承焕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强压怒火起身道:“曹小姐果然是美艳过人,小生对孙大
哥的话深表赞同。”
曹天娇凤目一亮,道:“是吗?但不知比你身旁的那位姐姐又如何呢?”曹天娇见蓝梦
司与承焕手臂交缠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因此心纯打趣。
承焕真不想跟她多说半句,可曹天娇还没完没了了,看了眼蓝梦司,道:“贱内怎么能
跟曹小姐相比呢,星星不敢与皓月争辉啊!”边说边看了看郭盖,心说少卿你就不能替我挡
着点这个毒妇吗!
郭盖出了口粗气,正待坐下来的时候,曹天娇一偏腿,道:“你坐我这里好了!”说着
她坐到承焕身旁,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郭盖。
这可真是考验承焕的忍耐度,攥着蓝梦司的手都不由紧了几分。蓝梦司生怕承焕按奈不
住,柔声道:“夫君,难道我真的比不上曹小姐吗?”蓝梦司并不是真的想问这个问题,她
也不知道此时说什么好。
蓝梦司虽然易了容,但却没往丑了画,小模样标致的很。曹天娇咯咯一笑,道:“姐姐
莫听他胡说,我哪有姐姐靓丽啊!男人嘛!都是看不上自己的妻子的,是不是啊?郭郎?”
她心情甚好还没忘了损损郭盖。
郭盖哼了一声没说话,他现在没有必要不想跟曹天娇吱一声。
曹天娇春葱玉指在桌子上一敲,道:“姐姐看到没有,果真是这样吧!”
蓝梦司见曹天娇的到来弄的这张桌子上气氛沉闷的很,没有人愿意跟她搭讪,自己再不
跟她说两句话可就冷场了,笑道:“真的这样吗?不知道我家的夫君会不会这样想呢!”承
焕越不愿意跟曹天娇说话,蓝梦司还越把话题往他身上引,承焕不由看了看蓝梦司,蓝梦司
也晓得说错话了,手上一使劲,意思是我疏忽了。
曹天娇哦了一声,美目看着承焕道:“程公子如此俊彦,姐姐可要看好了,保不准他外
面就有女人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承焕一拍桌子,啪地一声,长身站起怒目而视,手抬起来就想扇曹天
娇一个耳光。
蓝梦司马上把他的手拉住了,道:“夫君,你干什么?”这个时候惹了曹天娇,那还有
好吗!曹天娇都能剐了承焕。
曹天娇站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承焕,道:“程公子的脾气瞒大的嘛!看你的意思是想打
我怎么着?”说着,她还把脸向上挺了挺。
“啪!”地一声脆响,承焕挣开蓝梦司的阻拦,挥手在曹天娇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声
音异常清脆,曹天娇的娇颜上顿时起了五道手指印。
承焕实在是忍不住了,多少天了这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今个曹天娇还在眼前,任谁也
压不住这个火,等承焕打完也后悔不已,这不是因小失大吗!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呢!他
却没想曹天娇会不会杀他。
附近几张桌子旁的人都看着呢!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敢打曹天娇的巴掌,这可是京城一大
奇闻啊!因此抱着看热闹的心理都想看看这事怎么了结。
蓝梦司都吓坏了,提足全身功力蓄势待发,生怕曹天娇突然发难;孙伯彦郭盖等人也吃
惊非小,没料到承焕真的敢打曹天娇,一时间满场静寂的可怕。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曹天娇摸着脸上肿起的指印,看着承焕道:“你居然敢打我?”
她也是被承焕打懵了,从小到大哪里被人打过啊!第一次是被承焕先前在地牢中一顿打,
第二次就是今晚了,这还有差别,第一次被打虽然重,可却没有外人知道,这次是在大厅广
众之下被打了一记耳光,虽远远没有地牢那次重,可效果却胜之百倍。
曹天娇的秉性是抬手就杀人,承焕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手心,后脖颈子都湿了,可面
对曹天娇的质问他无法退缩,也不能退缩,道:“是我打的,打你又怎样?”
周围的人,包括蓝梦司和孙伯彦等人,心里就一个想法,估计承焕这是活够了。
曹天娇怒极反笑,道:“好!”说罢出手如电抓向承焕,看样子不把承焕撕零碎了不算
完。
她快,有人比她更快,曹天娇的手刚出去就被她身后的一个人抓住了,道:“小妹不得
放肆!”
抓住曹天娇的正是曹钦,他跟曹天娇来了有一会了,本来是坐坐就想走,可一直没见石
亨或者是石家的人来,因此曹钦也一直坐着,离承焕他们这桌不算远,发生的事曹钦看的很
清楚,等承焕抬手扇了小妹一巴掌他马上就过来了。怕什么来什么,他本来就害怕小妹给他
惹事,这可好,急不急先让人扇了一记耳光,你说窝囊不窝囊吧!
曹钦之所以抓住小妹不让她杀承焕,原因有两条,一,这里毕竟是李贤的府第,而当事
人又是李贤的至亲,这么把人杀了不是给李贤小鞋穿吗!二,曹钦现在还不想跟李贤闹别扭,
现在的李贤在皇上面前红的发紫,实权在握,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再说了,刚才开会的时候
就明确了李贤的用处,没有他,自己这出戏还真演不下去。因此曹钦才拉住曹天娇,不想小
妹坏了自己的大事。
这下曹天娇可不干了,凤目圆睁看着曹钦,道:“大哥,你拉着我干什么?我今天非把
他剐了不可!他居然敢打我!”
曹钦脸色一沉,当时就变样了,威严十足让人不敢直视,看着曹天娇,道:“我说的话
你难道没听懂吗?你现在马上回家去,马上!”
曹钦一生气也真吓人啊!整个人的精气神跟刚才截然相反,气势迫人,曹天娇刚想说什
么,一看大哥这架势就明白大哥正处于发火的边缘,大哥要发火可是六亲不认,曹天娇哪敢
顶撞啊!只能暗气暗憋,她在怀里掏出一朵制作精美的金花,一抖手插到承焕的鬓角上方,
恨声道:“你这辈子也别想好过!”说罢抬脚离去,临走时还不忘瞪了曹钦一眼,嘴唇噘的
老高。
曹钦心想小妹是被人宠坏了,一句也说不得,这回去后指不定在师父和二爷爷面前怎么
哭诉呢!唉!自己回去又得挨说了。不过曹钦对承焕也十分不满意,是亲三分向,况且又是
亲妹妹,被人打心里怎么能舒服得了啊!
曹钦看着承焕鬓角上的金花,道:“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我提醒你,自求多福,只要能
活过三天去,我曹钦可担保你没事!”说罢他离开走回座位。
蓝梦司看见曹天娇掷出金花,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心中乱如麻团,这是曹天娇的夺命金
花,时效虽只有三天,可还没有人能躲过去呢,她记得曹天娇总共掷出的金花才六朵,可没
一个人能活过三天去,其中不乏江湖高人和世家子弟啊!因为夺人性命跟面对面的比试不同,
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杀人办法都使用,蓝梦司的心登登登都跳成一个了。孙伯彦等人对
曹天娇的夺命金花也略有耳闻,都很替承焕担心。
无知有时候可以等同于无畏,承焕不知道什么是夺命金花,他也就无所谓,心里这口气
总算出了一点点,这一巴掌打的自己心神皆爽,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
了杯酒,一仰脖,吱一声,干了!
蓝梦司心里这个气啊!埋怨承焕只图一时快慰忘了后果的严重性,先不说给李贤造成什
么不好的影响,单单是曹天娇的算计就够承焕喝一壶的了。
还真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旁的杨郁一拍巴掌,道:“哈哈!程老弟恐怕要一夜成名
了,老哥敢保证,明天北京城都得轰动,敢舔‘朝天椒’,老哥我敬你一杯!”杨郁也一仰
脖喝了一杯酒。也不知道他是奸是傻,万一曹天娇也把他算上,估计他都得吓尿裤子!
打都打了后悔也没用,承焕见大家都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一笑道:“就算我活不过三
天,大家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来,我们喝,不醉不归!”
承焕这几句话说的豪气干云,让人觉得他也是条汉子,再说了,今天晚上来的人对曹天
娇的为人多少都了解,大多数心里反感嘴上却不敢说,有承焕替他们解了点气,让他们也着
实高兴,还着有大部分人举杯与承焕共饮。
曹钦一看,得!自己小妹的人缘是差到家了,也怨不得别人,自己家里人有时候都烦拿
她没办法何况外人呢!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三个人,当先一人道:“看来我们是来晚了!不知道东道会不
会挑理啊!”
众人回首一看,来的是石亨的二公子石尚,身后带着两个家仆,各自提着礼品盒。
承焕一看,家仆中有魏九龄这个老妖怪,条件反射,他的酒也不喝了。
从里面出来的李贤正好听见石尚说这句话,接腔,道:“哪里!能来的都是看得起我李
某的,我怎么敢挑理啊!二公子快坐!”跟着李贤出来的还有王翱和马昂两个人,不知道他
们三个刚才在商量什么!
第十四章告密
马昂今天的心情可以说喜忧参半,喜则喜,李贤被提拔为吏部尚书入值文渊阁,朝廷中
又多了个中流砥柱,忧则忧,石曹的势力日渐强大,京城中大小官员除了少数几个,哪个不
看石曹的脸色行事啊!地方上石曹两党也培植党羽,这天下万里江山眼看就要改名换姓了,
身为臣子的哪能不心焦啊!
马昂是行伍出身,宣宗皇帝在位的时候就转战南北,尤其是在平定交趾的战斗中立下了
汗马功劳,一句话,马昂能有今天一靠自己不断的努力和拼搏,二是当君王的知人善人给他
发挥才能的机会,因此马昂对朱家王朝那是忠心耿耿,绝无贰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换了三个皇帝,自然就有频繁的人事变动,马昂
因为功劳大,资格老,因而官阶是一年比一年高,但他心里却十分的不痛快,没别的原因,
官是当大了但实权却没长多少,能不让他烦心吗!还有一点,当今皇上英宗对他总是不冷不
热的,让马昂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哪步迈错了被逮住尾巴一撸到底,伴君如伴虎,马
昂的担心也不是瞎担心,看眼跟前皇上宠信石曹的架势,不是不可能啊!石曹双方哪伙看他
都不顺眼,都时刻准备着在背后捅他一刀啊!
马昂长叹一声,自己尽到了做臣子的责任,问心无愧那就行了,至于将来落下个什么结
果,随他去吧!马昂见天色已然不早,吩咐管家打点礼品要去给李贤祝贺。
将军府大门外,一乘火红色的大轿停靠着,马昂从府里出来,身后跟着四个青衣小帽的
家仆,手上各提着礼盒。
马昂来到近前,轿夫压轿,马昂一撩廉笼,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嗖!”地一声,划破
空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马昂就感觉头顶嗡嗡直响,一抬头,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他头
顶轿子的横木处钉着一支袖箭,三寸多长,袖箭中央穿着一封书信,箭尾尤自震颤做响。
马昂久经沙场,马上镇定下来,他知道对方没想要自己的性命,不然这一箭就能让他气
绝当场,稳了稳心神,喝止住想要追查袖箭来处的家将,伸手将袖箭拔出来,道:“起轿,
去李大人府。”进了轿子的马昂取下书信,展看观瞧。
等马昂把信看完了,才惊觉自己的内衣都湿透了,信有两张纸,第一张只有四个字,石
亨要反,第二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石亨都有哪些同党,这些同党都是干什么的,官职如
何,最后交代了石亨要谋反的大概时间和私自制作的印信,龙袍等物藏在石家的什么地方。
马昂是个极其稳重的人,可看完了这封信当时就坐不住,毛了!是马上进宫禀报皇上还
是先调动兵马护卫禁宫,令马昂犹豫不决。他也怀疑过这封信所提事情的真实性,写的这么
详细肯定是石亨那头的内鬼啊!可能得知这些事情的人哪个不是石亨的心腹啊!怎么会出卖
石亨呢?该不是石亨的什么计策吧?借此事把自己彻底收拾了!马昂心都打开了十二个孔,
仔细思索这件事是真是假,自己究竟该怎么应对。
马昂他们家和李贤的府第离的不是很远,因此在马昂还没有个确切的结论的时候他就到
李贤这了,轿夫落轿将思索中的马昂惊醒,马昂咳嗽了一声,道:“怎么停下啦?”听见外
面轿夫说到了,马昂心中就是一动,打个比方说,现在就自己知道石亨要反的这个事,不管
是真是假自己要是抖搂出来,自己可得负全责啊!可要是几个大员都知道了这个事,那就算
是假的,法不责众,皇上和石亨也不能给自己小鞋穿,对,就这么办!
马昂刚有此念,脑海中就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一是李贤,皇上刚刚提拔重用他,他现
在说话在皇上面前肯定有份量,二是王翱,四朝元老,历任大员,在皇上和百官之中也是表
率,有这么两个人跟自己和在一起,就算这封信是假的,诬告了石亨,想来皇上和石亨也不
能奈何得了他们,顶多被斥责几句也就是了。马昂这么做不能说他奸猾,这可是惊天动地的
大事,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他不能不为家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