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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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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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玉佛珠至善至纯的力量,已经将他心中的污秽彻底剔除,现在的他已经回到当初一心求道的心境。

面对这样的旋照,我不经在想,自己该复仇吗?虽然不知道答案,但很清楚,我是不会就这样原谅他,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我才被逼走到今天的地步,更重要的是,自己放不下心中对师兄的思念,忘却不了对旋照的怨恨。

旋照看着我,颤抖着嘴唇,象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突然,没有征兆的双腿一屈,径直向我跪下。

旋照这突如其来来的举动,不但让周围仙众一片哗然,更加让我吃惊,要知道,按备份来说,旋照至少比我大上两辈,以他的身份向我下跪,若非心中愧疚至极,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了,想来清醒后的旋照也无法接受自己的过去。

虽然心中震撼,担我还是不愿意去将旋照扶起,因为,如果我去扶他,就代表着自己已经原谅他,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旋照在地上久跪不起,周遭的一干仙人更是秉住呼吸的看着我。然而,我却只能假装视而不见,时间在尴尬中一点点消逝。

旋照许是见我不肯原谅,悠悠的叹了口气:“天星,我知道对于发生的事,我做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你不会接受,我自己也不会接受。记得刚入道的时候,我就一直对自己说,大丈夫,坦荡荡,既然是错,便没有理由去回避,只有学会接受过去,才能面对未来。天星,我过去错了,无论是不是有心之失,但毕竟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灾难,就算是穷我一生也无法弥补。现在,我只是想在你面前道歉,无论你接受与否,我都要让你知道,旋照本质并非大奸大恶,一切只因天数,只因我旋照太过信这天。修道一生,终败于道。”旋照说完,面向东方,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我看着他一脸的真诚,听着悲怆的语调,若非现在他是灵魂,恐怕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恨只能恨,苍天弄人,凭什么连宣泄的眼泪也将其夺走,冥冥中,我竟有些同情旋照。

旋照行完大礼后,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站起,对着四周躬身道:“各位道友,高僧,虽然过去难以启齿,但我们毕竟曾经同如一体,如今,我有个不情之请。”旋照见众人没有异议,便继续说道:“我只希望,各位在我消逝之后,可以替代我守护在天星身边,偿还签下的罪,旋照在这里谢谢各位了!”说完,再次重重地向地上跪下。

四周顿时哗然一片,从众多人中走出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向前想搀扶起旋照,不料旋照却执意跪在地上,两人坚持一阵,老者只好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难道只有消逝才能解决事情吗、你我都知道,一旦灵体毁灭,就再也没有来世了。”

旋照悲怆道:“事已至此,旋照唯有一死才可以洗脱一身罪孽,我意以决绝,不必再说了,只是希望,刚才所托之事,大家可以应承下来,也算不枉大家相识一场,便算是送我的临行之礼吧。”

老者道:“哎!刚才你也听见和尚他们说的,这事即便你不提,我们也会追随天星,不止因为你,也因为我们自身冤孽。”

“多谢了!”旋照拜谢之后,转身看了看我,眼角处流露出无限的怜爱,此时他的灵体已经慢慢的幻化成一片片,消散四周。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当我知道旋照决定以死谢罪的那一刻起,在心里,已经原谅了他的过去,即便知道自己将永不超生,也决意用死去偿还自己的罪孽,更何况,那些曾经犯下的错,本就非他本意,大丈夫,坦荡荡,旋照让我送你一程。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厉都婆铋,阿弥利多,悉耽婆铋………………………………………………”

随着往生咒声起,众人纷纷跟着吟唱,在玉佛珠的朦胧光芒中,旋照在人间留下了最后一丝微笑,终于了无牵挂的走了。

第五十二章 冥界之战(上)

旋照的离开,让四周原本欢腾的气氛不复存在,本该为新生庆祝的漫天神佛无一不神色黯淡,默默地看着空气中旋照消失的地方,璀璨一时的佛光也缓缓地暗下,最终凝成一线收回佛珠。

我看着四周重现的星光,微微地叹了口气,无论旋照曾经做过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大丈夫,坦荡荡,不学会接受明天,永远不能面对未来,收拾了下心情,我缓缓地向玉佛珠走去,四周的仙佛很自然地向边上退让着,神色恭敬得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我走到佛珠的面前,轻轻地将它拿在手中,当我的灵体接触到玉佛珠的瞬间,一些曾经的画面,依稀模糊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随着玉佛珠的融入,那些画面越发的清晰,也越发的熟悉,曾几何时,几人欢笑,曾几何时,把酒言欢,在画面中出现的竟然是,盘古开天之后,生活的点滴,那时的无忧,放纵,历历在目,和冥妃之间的感情,昔日兄弟之间的手足情谊,那些已经忘却,却不该忘却的旧日往事一齐涌向脑海,如洪水暴发,顿时心头百感交集,再想起我们五人走到今日,究竟是为何?是贪心?是妒忌?还是怨恨?我不明白,为何本该超脱世间的我们,却落得这样狼狈。

最后一屡光芒,终于随着佛珠的融合而彻底的消失,失去的记忆也逐渐恢复,虽然不曾拾起全部,但这些也足够了,至少可以让我了解过去。让我不再因自己不了解冥妃,不了解一个因爱而愿意为我牺牲的人去感到内疚,我现在了解了。我和她之间的这种爱,是不同于七夜的,更加不同于如烟和如梦,那种难以言明的感觉是与生俱来的,却持之以恒。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沉浸在那份怀念的感情中,我渐渐地迷失了自己。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叫,将我从梦中惊醒,只见牙大呼小叫地一路向这边冲来,阻路的仙佛好像甚是(炫)畏(书)惧(网)他手中挥舞着的破神,纷纷向四周避让,不多时,牙就冲到我的身边。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气喘吁吁道:“灵!怎么样,没受伤吧?妈的,这帮仙佛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吓死老子了!”

收拾了下心情,我微笑地小声在牙耳边说到:“你再仔细看看这些仙佛?”

牙迷惑地嘟囔着:“仔细地看看?”看过之后。他又禁不住大叫道:“啊!都是鬼啊!”话刚出口,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看来他也知道,这话是在戳人伤口,要知道鬼是三界六道最低级的一种,而这些仙佛生前本是最看不起这些的,此时当人面说人是鬼,无非是自找麻烦,更何况他的身份,也是为仙佛不耻的。

我听牙叫出声,也暗道不好,只怕仙佛不悦,大家难堪,谁料不但没有出现我预料的情况,早先说话老和尚,倒是打趣道:“呵呵,施主大可不必惊慌,你刚才已经说过,我等不过是鬼魂,又不是蛮荒野兽,更加不会将你生吞活剥,倒是施主手中神器瑞气呈祥,我等消受不起啊。”

我这才想起,破神乃是仙佛灵魂专门铸来诛邪地,而鬼魅的阴气最重,自然难逃其害,看到那些仙佛痛苦的表情,我急忙让牙收起破神,同时也有些奇怪,同为灵体的自己为何一直没有收到破神的侵害,左右思考一番,终于幡然大悟,自从大自在自爆之后,我的身体就已经不是灵体这样简单了,以前没有类比,这时站在众多仙佛灵魂的边上,我才觉察到,而我现在究竟是什么?不是鬼,也不是神,更不是人?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人能回答。

牙见众多仙佛对我没有敌意,也将破神收起,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像是放下包袱一样,并对我道:“灵!幸好他们都不是敌人,你不知道刚才我看到这些仙佛的时候,自己都吓傻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牙的话,引来一阵笑声,我也会心地笑了笑:“没事的,牙,他们就是那些曾经迷失自我,形成天煞的仙佛,现在他们都已经恢复神智了,并且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牙开心地笑道:“那太好了,看来你进去这么长时间老子白担心了。”

很长时间?我心里微微一颤,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肯定合坐禅入境一样,恐怕身在里面的我是不知道过了多久的,虽然感觉不过片刻,但事实上肯定不止这点时间,于是我急忙问道:“我进去了多久?”

牙掐指一算,道:“大概十天左右吧。”

不好!我的心往下一沉,如果我预料得不错,仙帝对冥界早就想先除之而后快,现在冥妃已经不在,而我又离开,这对于仙帝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时机,本打算速去速回,没料到竟然在这耽误这些时日,恐怕冥界早就是烽火连天,想到这里,我顿时心急如焚,立刻对着大家说道:“各位无论是否跟随于我,此时已不再重要,冥界恐怕有变,现在,我恳请大家,一同随我前去救援。”我心知,没有这些仙佛的帮忙,只凭还未完全恢复修为的自己和牙两人是完全挡不住仙界的,话说蚁多咬大象,修为再高,在人海中依旧会毫无建树,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借用这些仙佛的力量。

仙佛顿时答应,老和尚更是乐得眉开眼笑:“我等只担心施主不肯接纳,哪有不愿意之理,既然事急,不如立刻就出发吧。”

见仙佛答应,我心头放下一块巨石,只要去得及时,看来冥界就会又是有惊无险了,于是,我答谢之后,急忙带着大家直接奔向冥界。

第五十三章 冥界之战(中)

纵然一路急飞,回途只用了去时不到一半的时间,但等我们赶回冥界时,映入眼帘的却是遍地狼藉,残瓦断垣,血流成河。

踏着脚下的血水,我小心地向前走着,心情早已经低落到谷底,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冥界最终还是毁在了我的手上,叫我怎么对得起冥妃?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去寻什么玉佛珠,即使我恢复了记忆又怎样?也只不过是多了些过去的只言片语,我低头不语,只是看着这些战死的英灵们,从他们愤怒的表情上,我依稀可以看到曾经在这发生过的血战,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他们每个人都战斗到了最后的时刻,没有退却。

越往冥界的深处走,心中就越发的担心和愤怒,这一路虽然尸首遍布,但始终还是没有发现如烟和七夜还有老火他们的踪迹,可是,他们若不是在这,又会是在哪儿呢?也是如此,剩下的路就越发让我害怕,害怕自己会发现亲人的尸体,总是想把希望留在最后,可是到了最后又能有什么希望?在害怕中愤怒不由地在心中焚烧,一向鼓吹宽容,不争世事的仙界这次做得未免太过分了,一路走来,不论老弱妇孺竟然全无活口!

跟在我身后的牙终于忍不住,突然大声地向已变成灵体的仙佛们大声地质问:“看看!看看这四周,这都是仙界做的!人家冥界一直与世隔绝,就算是我们魔界也一直没有将心思打到这里,妈的,没想到一口仁义道德的仙人,反而会将冥界屠杀的一干二净!”

仙佛们的脸上一阵难堪,虽然我知道这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此时此刻我也不想站出来替他们说话,而是继续压抑着心情,慢慢地向前走去,不知道踏过了多少尸体,也不清楚前路还有多远,心中的悔恨让我麻木得没有想法,只是机械地迈着僵硬的步伐。

忽然,在空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波动,虽然很淡,但到难以捉摸,但是,在不经意间还是被我发觉了,我急忙驻足寻找来源,却始终没有捕捉到第二次波动,难道只是幻觉?我茫然地看着宛若人间地狱的冥界,血染成河,在这里就算是有一丁点的生机,恐怕也早被仙界扫荡了,哪里会留得到我们回来。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波动却不期而至,而在我身前不足三身远的地方便是来源,如果仅就目力来说,即便是我现在的修为也看不出什么异常,莫非就在看似平常之地,隐藏着什么吗?来不及细想,我快步向前伸手摸去,虽然并没有触及到什么,却隐隐中察觉到眼前这一片空气中隐藏着另一处空间,一处我很熟悉的空间——星域!没有错,这的确是星域的力量,我再一次感受到眼前熟悉的元素,心中更加确定,可是星域不是已经随着冥妃的消失而消散了吗?怎么现在却出现在这里?莫非冥妃冥冥中还在守护着冥界?

意外地发现给了我突如其来的惊喜,就算是修为到我这种地步的人都难以发觉的星域里究竟隐藏了什么?是否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的七夜和如烟她们就身在其中?我期望的实在太多,来不及细想,便利用自身的力量将身前封闭的星域打开,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无数双惊喜的眼睛。

短暂的沉默,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痛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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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人群,一说炽热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是她?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神恍若隔世,我不知多少次在梦里相见,须髯想过重逢无数次,却不曾料到却使如今的场面,大悲大喜,此时,我却有些不敢面对那双眼神的主人——七夜。

但是,七夜却仿佛没有看见我的难堪,缓缓地迈着婀娜的脚步向我靠近,所有的人都自觉地给她让路,一直到走到我的身前,才驻足。

近若咫尺,我从没有想过幸福离我有这么近,也不敢奢望,我们四目相对,纵然有千言万语,却相视无言。

“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一句话,仿佛来自……恒古,扯不掉的思念如潮水涌向心头,我很想张口,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是我却不能自已,只是狠狠地点了下头。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七夜微笑地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庞,微微地弯下腰,在我侧脸上轻轻地婆娑,细声道:“你不必自责,这一切都在冥妃的意料之中,并非是你的责任。”

什么?

冥妃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细想之下,冥妃确实曾经说过她可以洞察世事,从她可以未卜先知的知道我身在何处这点上来揣度也可以猜测出,她或许真的又预知的能力,可是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告诉我,让我避免这次大灾难?而她又是如何告诉七夜的?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七夜如此唐突的苏醒,决非偶然,星域的重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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