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怎么反而让如梦向我道歉呢?难道,如梦有事求我?我试探道:“如梦姑娘说哪里话,那次的事,实在是我有失礼数再先,让姑娘笑话了,理应我向姑娘道歉才对,怎么能让姑娘道歉呢?”
如梦听我这样说,脸上马上绽放出绚丽的笑容,让四周的景象都为之一亮,如梦笑道:“公子这样说,如梦就放心了。”
受到如梦情绪的影响,我的心情也豁朗了不少,打趣道:“是不是看我不像好色之徒,所以就放心了?”
如梦被我这样一说,脸色微红,羞涩道:“公子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梦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想请公子帮忙。”
果然是有事相求,想起斗法会上如烟和我说的话,我心中已经有些谱子,难道如梦真的是想假借我来躲避什么吗?这一次,我看着如梦道:“是不是说要以身相许的事?”
如梦的脸腾的一下变得血红,急道:“你可别当真啊。”
哼!看来真的是在利用我,这时,我再看如梦反而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了,我觉得她很模糊,让人看不清楚,一个从小到大没有出过修真大门的人,竟然学会利用别人,这让我感觉的不可思议,也让我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如梦可能发觉到我的误会,急着解释道:“公子请别误会,请允许我把前因后果说出来,到那时,帮与不帮全在公子一句话,如梦绝不强求。”
好吧!我点点了头,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如梦这样慌不择路。
如梦见我答应,便坐在船头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光臣从无幽谷出来后,便到了岳麓书院落脚,打算长期寻找天鬼的下落,并且彻底消灭这个天界的最大隐患,没想到,无意中听到如梦的歌声,并惊为天人,于是下定决心在消灭天鬼后就将如梦招为袖女,可如梦对光臣并没有好感,因为她觉得此人颇为偏激,可是在岳麓书院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仙人要纳的袖女,还待字闺中,就必须要听从仙人的安排,因为这样才可以壮大只有女性修真的岳麓书院,才可以确保岳麓书院在四大书院的领导地位,就连现今的绿绮掌门都是这条门规的受害者,虽然如梦有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只要有这条门规压在头上,她就永远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不得已她才对外宣称,早以有了心上人,这才让事情拖了下来,本打算拖到光臣走后,一切就可以不了了之,可是没想到,我反出少阳后,竟然阴差阳错的跑来参加斗法会,一时间我的名字传遍了修真界,连光臣都有所听闻,所以不得已,想让我和光臣见见面,当面和他说清楚。
这!听完如梦的述说,我心中又怕又急,我怕的是,让我和光臣见面,这不是把羊往狼嘴里推吗?单单一个仙界八大战将的名头,就知道不好惹,更何况当日在无幽谷,若不是有小雪,我早就被他消灭了,面对那样的对手,不知道要比面对钟子训师兄要恐怖几倍,别说战,只怕连战意都会被粉碎。可是,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袖女,但叫我眼睁睁看着如梦去做她不爱做的事,从心里来说,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谁知道这袖女是什么呢?
“公子若是勉强,那就算了,反正此事与公子无关。”
我有些不敢看如梦那失望的眼神,我真的想告诉她我的苦衷,可是这又叫我怎么说出口呢?难道让我冲到她的面前,告诉她其实我就是天鬼,就是那个光臣恨不得掘地三尺,碎尸万段的天鬼?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我又不是疯了。
“哎!”身边的如梦无限幽怨地叹了一口气,弹起身边的古琴轻唱道:“自古红颜如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头……”
惆怅的歌声漂浮在紫竹林上空,盘旋着,缠绕着,让人禁不住黯然泪下。
古时候,楚霸王项羽可以一怒为红颜,为什么我就不行呢!听着那惆怅的歌声,我忍不住心中生出一股豪气,不为了别的,哪怕是为了博红颜一笑,我站起来,向如梦道:“我刚才想了半天,我想,我还是帮你吧。”
如梦听了我这句话,瞬间笑了起来,连忙鞠躬道:“多谢公子帮忙,如烟也早就和我说过,公子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看来刚才是我多虑了。”
我看着那灿若桃花的笑脸,心中不又得一亮,觉得自己这一次的冲动是值得的,只要能让这张脸永远保持着笑容,再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可是我却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天道使然,因为我的天道就是走自己路,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就是我的天道,这样的天道决定了我只会因为自己的喜好去做,因为世间没有明显的对与错。
“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是袖女吗?”我忽然想起来,听如梦说了那么多次袖女,可是袖女究竟是个什么我却丝毫不知道。”
如梦听见我突然问起袖女的事,脸上微微一红,低头小声道:“其实……袖女我也了解的不多,只是听师傅说起过,这世界本就有阴阳二气调和,缺一不可,可是修仙修到后期,不是因为阳气太胜就是因为阴气过多,总有一样失调,一旦失和,就容易堕入魔道,所以就有的仙人想起在修真界找女性修真加以调和,这样不但可以迅速提高修真的修为,而且,可以不会让仙人堕落,所以这样的方法就逐渐被仙界广为采用了。”
“什么!”我吃惊的大叫了一声,这不就和人间的二奶一个性质吗?想不到仙界竟然流行这个?我不可置信得看着如梦,道:“袖女一般都做什么事啊?”话刚出口,我就察觉到不对,我怎么问这个问题呢,这不是明摆着的问题嘛,还能做什么?做什么谁都知道,这样的问题可怎么让如梦回答啊。
果然,如梦听到我这个问题,脸马上红到了耳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声挤出两个字:“渡气。”
“什么!”我再一次大叫了出来。
如梦好像怕我没有听清楚,这一次稍微提高了点声音道:“渡气!”
“渡气?”
“恩!”如梦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只有渡气?没有别的?”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些失望。
如梦看着我奇道:“难道还有别的?师傅说就只有渡气而已,公子知道还有其他的吗?”
“哦!不,不,不。”我连忙窘迫地摇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这样啊。”如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我该什么时候去见光臣?”我连忙叉开话题问道。
如梦想了想,道:“光臣这段时间也不在书院内,好像是又发现了什么关于天鬼的新线索,跑去追踪了吧,而且这段时间师傅他们也没空,都忙着准备对付天煞大劫呢,我看得要等师傅他们闲下来,才有空,应该是明年吧。”
“明年?”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还有时间想办法怎样对付光臣,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
“另外,这一年的时间恐怕我要多和你相处一些。”
“哦!啊?什么?”我吃惊得看着如梦。
如梦低着头拧捏着衣角,小声道:“因为我们对外宣称是情侣,所以我怕别人起疑心,所以……”
如梦的声音越说越小,不过她的意思我总算是听明白了,按理可以和美女在一起应该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但我此刻却不这样想,至少和如梦在一起我觉得很不自在,因为她实在是太完美了,和她在一起我处处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实在是麻烦至极。
“公子,你看可以吗?”
我看着如梦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大脑翁的一热,终于说出我终生后悔的两个字:“可以!”
“谢谢公子了。”如梦微微地欠了欠腰道:“那么我现在就和公子走吧,不知道公子现在意欲何往?”
“现在就跟我走?”我看着如梦道:“难道你不要和你师傅说一声吗?”
“不用了。”如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道:“公子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天都快黑了,总要找个地方歇息才可以。”
看者如梦那慌乱的眼神,我脑子蹦出几个字,离家出走。
等我回过神来,如梦和如烟早就站在河岸边上,向我挥手,示意我快点走。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两个无良少女,偏偏我又拿她们没有办法。
第二十九章 少阳惊变
带着如梦如烟,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嵩阳书院,还没到书院的门口,就听到钟子训师兄那洪亮的声音:“我说师弟啊,我正后悔呢,让你独自一个人和那个小魔女出去,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看见我身后的如梦和如烟,急忙收声,又变回到掌门的样子的,翁声翁气道:“天星,你怎么把她们两个带来了?”
我看着师兄的变化,忍住笑道:“她们说下山有事要办,刚好顺路,这会天又黑了,只好在我们这里借宿一宿,明日再赶路。”
这都是我们路上说好的谎话,现在是过得一天算一天,如烟听我这样说,连忙道:“子训叔叔,我们只住一晚,明早就走,再说天都黑了,你总不忍心赶我们走吧。”
师兄见我们都这样说了,况且天也确实黑了,只好点头道:“只有一晚,你们要知道不是子训叔叔不留你们两个,这四大书院的规矩就不需要再对你们说了吧,只此一次,下次绝不破例。”说完招来两个门童,低头附耳几句,让门童带着如梦和如烟到客房休息去了。
等如梦和如烟消失在门内的时候;师兄转身对我道:“师弟;拿着;这是监院的令牌;以后你带在身上;有事的时候;拿出来;我想也没有哪个修真再会为难你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古铜色的金属令牌交到我手上。
我向师兄道了谢;小心地接过令牌;放在乾坤袋里;正要转身离去;这才忽然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房间该在哪里;只好回头对着师兄不好意思得讪笑道:“师兄;我还不知道自己该在哪休息呢。”
“哦!呵呵。”师兄;笑着拍了拍脑袋道:“这几日忙糊涂了;你的房间我早就叫人收拾好了;现在我就带你去吧。”
“有劳师兄了。”
我跟在师兄身后;向嵩阳书院内走去;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地进入到四大书院的内部;不由得不停打量四周;这嵩阳书院其实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毕竟是几百年前才进入修真界的;虽然地位比较崇高;但是就建筑风格上来说;倒没有像少阳那种老修真门派那样超脱;这里还是中规中矩的一派唐宋风格;可是就算是如此;也让我为之一叹;十层高的木制楼阁比比皆是;宽大的广场;幽静的小道;小巧的溪流;钢劲的松柏;妩媚的垂柳;这一切衔接的都毫不做作;仿是天成;让人不由不惊赞叹做这项浩大工程的能工巧匠;的确是别具匠心。
正当我沉迷在这景色的时候;前面的师兄突然说话了:“师弟;你和如梦如烟两姐妹是什么关系?看样子她们很着紧你;你在面壁的那三个月;她们都来打听好几回了。”
“哦!只不是普通朋友;很早就认识的;现在她们有事相托;我想那一段时间才会来得比较勤吧。”我轻描淡写道。
“那就好。”师兄突然说了这句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然后是令人难堪的沉默;寂静。
被师兄打断了思绪后;我也没有情绪再去欣赏周围的景致;只是懒散的跟着师兄身后;踩着师兄踩过的石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师兄!”我忽然想打破这样的宁静;抬头向师兄问道:“你那乾坤镜修好了吗?”
“修?怎么修?都被你打烂了;再说即使修好了;里面的阵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摆弄;能修的只是一个模子;有什么好修的。”
听到乾坤镜不能修复了;我心怀愧疚道:“真不好意思;这么好的法宝就这样碎了。”
“呵呵;师弟不用自责;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个法宝吗?丢了个法宝;换回来个师弟;我钟子训开心还来不及!哈哈”
听到钟子训那爽朗的笑声;我心中也是一阵敞怀:“我记得在乾坤镜里还骂过师兄呢;我在这里向师兄道歉了。”
“恩!没事的;不过;说到这个事;我倒是有点想不通。”钟子训师兄疑惑道:“那日你在乾坤镜中;我使用法术不知道为何只能看破你肤浅的一层思想;每当我想深入的时候;总是被一层能量隔挡开;师弟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法宝?”
法宝?难怪那日师兄不能直接从乾坤镜中套出我的想法;看来一定是这玉佛珠了。我点头道:“恩!师兄说的没错;我身上的确是有些法宝。”
“哦!那这样就好;我正愁没有法宝送你防身呢;你自己有法宝就最好了。”师兄对于法宝的事倒是没有再问下去;在他的眼里似乎只要我安全了就可以了;这又让我一阵莫名的感动。
“师兄!你说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突然很想知道老杂毛在师兄心里的地位;因为那日师兄为追寻老杂毛下落时;发出的气势实在太过骇人;我实在很好奇;老杂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知道吗?”师兄反问道。
“不;我不是很清楚;师傅他都很少和我说话。”我说的是实话;我和老杂毛在一起的时候一共说了不超过一百句话;而且每句话;我到现在基本上都可以回忆起来。
“恩!我想也是的。”师兄头也没有回;只是沉着声音回了一句;然后半天没有声音;默默地向前走着;忽然道:“师傅那个人很奇怪;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傅抱上山了;他给我取了道号后就经常让我一个人在书库里学习;而他本人却基本不来教导;总是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所以;我隐隐中对他总有些恨意。”说到这里;师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本来以为对师傅;我是不会有太多感情的;可是那天你告诉我他飞升了;我突然之间发现;我可能永远都看不到他了;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扮演着父亲的角色;他在的时候;有些恨他;可他走了;我才学会怀念。”师兄说着;声音开始有些颤抖;这时;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继续道:“还好;他飞升之前还给我找了个师弟;总算能让我在你身上看到些他老人家的影子。”
我看着师兄的身影;觉得师兄活得好累;明明心里想的;却不能表露出来;就因为他是四大书院的掌门之一;是一个高位者;过多的表露会让人觉得他的软弱。
我只能尽力的安慰他道:“师兄!你其实不必这样伤心的;仙界和人界不过是一步之遥;我想以你的修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飞升;到时候;你和师傅就可以在仙界相见了。”
“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一步之遥;可那一步要走多久啊;仙界?仙界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