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天的事后,丁心中的杀意已被激发,再念及胡的舍身行为,他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一定要回过好好看看祖国。祖国,丁每当想及这个词就感到浑身战栗,那是一种激动得难以抑制的表现。他在心中对自己说:没错,要活着。
有了信念和目标,人就会表现得格外不同,现在的丁全身心都振奋起来。虽然他也时常想念瑞克,可是他知道有些东西比亲人重要。比如承诺,比如祖国……
几天后,丁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押到实验室,实验所非常之大,有近百人在实验室外监控实验情况。他被按在一张床上,床的周围有许多仪器,而且床看上去像仪器多过像床。脱光衣服躺上去后,丁放松身体,准备接受即将来临的痛苦。只是手镣和脚镣仍然沉甸甸的挂在手脚上,颇为难受。
这个实验是美国军方策划了很久的实验,代号是“超级战士”,意思很明显,就是企图通过实验使人体达到可以达到的强度极限,达到某种超人的地步。军方甚至于冀望研究出一种可以在普通人中推广的药物,让全部的士兵都能成为以一敌百的超级战士,遗憾的是失败了。
现在实验室的目的是希望通过各种方法来研究创造超级战士的办法,很显然,他们一直没有成功。由于可行性非常高,甚至曾有过两例成功的证明,虽然最终因为实验品疯狂而宣告失败,可也足够延长军方的耐心,一直提供巨额资金进行研究。
事实上,这个超级战士计划非常之庞大,庞大的包括社会中的方方面面。这个实验基地里人才济济,生物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医学家等等应有尽用,甚至连不相干的环保专家也有,每一个均是各个领域中的佼佼者。
他们将要做的实验建立在一个理论基础上:痛苦,尤其是极度的痛苦可以使人爆发身体潜能。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利用痛感激发实验品的潜能,并在实验后寻找将潜能稳定如常的办法。
“准备倒数,五、四、三、二、一、开始!”
“床”面上以及四周靠拢的仪器上伸出无数根锋利的尖刺,同时刺入丁当的身体里。
极度的痛楚刺激,令丁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好似岩石一般坚硬。可是那些钢刺仍然不客气的擅自闯入了丁的身体各处,延伸得越来越深。
丁面容全然扭曲,以至于分出眼耳口鼻各自的位置,豆大的汗珠不停从肌肤里钻出来,一时间似乎将他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蒸发而出似的。
痛楚一直延伸自骨髓,尖利的长刺刺得越来越深,由X光来看,甚至刺到了骨头里。更让丁无法忍受的是头部的几根长刺,仿佛刺到脑浆里似的,令他感到头要炸开一样的极度痛苦。
幸好实验前事先给丁塞了牙套,以免他咬碎牙齿,否则他的牙齿早已成粉碎状。纵然如此,丁闭上双眼,双手双脚绷得直直的,仿佛承重的手脚镣不存在一样。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却没有半点声息传出来,好象一切声音均被掩盖了一般,场面显得恐怖之极。
不到一会,丁终于忍不住爆喝出来:“啊!!!!”剧烈痛楚下爆发的声浪险些将房顶都掀开似的。声音更是在实验室里不住回荡,丁又不停的制造出更恐怖的惨呼声,相信任何一个人如果听到这样的声音,不吓死也会得上心脏病,从此噩梦连连。
三分钟后,丁身体上手臂与身体,以及各个部位的肌肉都因为剧痛而渐渐撕裂。眼见着一丝丝鲜血浸出来,皮肤撕裂后,那白里透红,兀自抖动不休的肌肉呈现在空气里。
五分钟时,实验室里已没有声音,因为丁的声带几乎已经撕裂,可是他的身体里却力量无限,肌肉仍旧被钻心痛楚逼得不停的撕裂,整个赤裸的身体上和地面上只看到一片刺目之极的艳红。以及被挣得血肉模糊的肌肉,看上去简直能让人把前年的饭菜都吐出来一样。
丁全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无损,全部因肌肉绷紧而撕裂,甚至仍然可以看见不太严重出两块皮肤间的丝丝缕缕。至此,丁已经历了无数次昏迷,然后再被痛醒的过程。
终于,实验结束,所有的针在操控下离开丁的身体,博士笑着对其他人说:“太好了,以前从来没有人支撑过三分钟,现在有人撑到了六分钟。看来很快就会出现进展了。”
博士说的极对,做这个实验的人,倒有大半数都是死在实验时,其他的要么疯掉,要么就撑不过三分钟,事后自杀而亡。
经过最出色的医生和最有效的药物治疗,一个月后,丁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当他调养得差不多时,再一次被拖去做实验,爆发的潜能通过药物等方面的治疗,均渐渐的被保留下来,愈积愈多愈厚,无论是肌肉强度还是力量都远比之前要高出许多。从这点而言,实验是非常成功的,虽然丁并不喜欢这种成功。
如斯一个月做一次堪比地狱般折磨的实验,丁依赖着自己的本能和特工的能力,在维持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以及逃出去的想法。可是随着他每一次能力越强,囚禁他的房间就越是无比森严。到得后来,实验基地干脆腾出一个开阔的空地,给他建造了一栋独立的全是厚达近十厘米的全金属铸造的屋子。
空地旁更有无数重武器和士兵看守着,生怕这个超级战士发飚。丁纵然打定主意要逃,却也无法可施,不过,身为特工的他始终有一种信念,只要坚持,凡事都可以做到。
正文 第七章 叛逃
眼见将至一年,丁正在屋子里做单手俯卧撑,不歇气的以极快速度做了两百个之后,他倒立着身子单手触地支撑身体做起拿大顶。把平日要做的运动都加倍分量作完后,他把绑在身上重达十余公斤的铅块取下来,去浴缸里开始练习闭气,兼之洗澡。
待他完成一切后,大门传来响动,丁穿上衣服。却见外面的人如临大敌一般的用各种重型武器对准自己,丁心知,一个月一次的实验期到了。两名士兵谨慎的押着丁走到空地上,空地上摆在一台全金属制造的东西。
丁很无所谓的来到金属东西前,这是他的囚具。士兵们打开囚具,谨慎的把这个怪物塞进去,然后把他给锁上,厚厚的冰冷合金钢板挤压在丁的肌肉上,双手双脚被铐上了更重更坚固的合金手脚镣。然后开始向实验室前进,每走一步,总让士兵们非常恐惧。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黄种人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怪物,巨大沉重的囚具在他身上竟好似玩具一样,被他控制着。
总而言之,丁当现在的情况,就好象是一个人类在操控一个巨大的机器在前进一样。而实际上,则是丁当背负着百多公斤的合金在前进。
可谓一步一个脚印的在诸多士兵的包围护送中来到实验室,实验室在几个月前,由于丁的能力大增,特地也加固了实验室。博士走到丁面前,不停的捏捏这里,捏捏那里,露出满意的笑容:“丁,今天又到一个月了,看来上次的伤你好的很快。恩?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上次你的声带已经被修复了呀!现在你的身体和肌肉强度绝对是世界第一,真是完美。随你吧,我想告诉你,这次是最后一次,今天我们只需要替你做一个手术,在你……”
像极了科学狂人的博士感到很是有趣的用手在丁的脑袋处指了指:“在你的脑袋里做一个手术,安装一块芯片进去。这样的话,所有的实验都完美了。”说到这里,博士臃肿的身体笨拙的转了两圈:“这块芯片作用很大,它可以帮助你协调身体每个部位,小到控制出汗,大到手断了后的自我修复。我们在芯片里输入了各方面最完善的资料,还可以进行非常迅速的精密计算,总的来说,基本上等于你的脑袋里有一台属于自己的超级个人电脑,配合你这个超级战士,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完美,真是完美。”
“可别小看这块芯片,你知道五十一区的外星飞船事件吗?这块芯片就采用了其中的材料铸造,在地球上暂时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可惜那些可恨的外星佬没留下技术。”博士笑眯眯的介绍着芯片作用和来历,只看外表,绝难相信他做实验是多么的疯狂,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中就跟小白鼠一样。在他看来,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要么就是有实验价值,要么就是废品。
被打了五倍分量的麻醉剂后,士兵们才打开囚具把丁放在手术床上。其实丁早在两个月前,五倍麻醉药就已经基本上不再有作用,这次更是好象糖水一样被丁笑纳了。丁是个特工,他知道即便是再微小的细节,也是值得重视和利用的。而这点,很可能会成为他逃脱的最大保证。
丁深信,只要他成功逃出去,以他的易容术,要逃离美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想到这里,丁感到脑袋上猛的一阵剧烈疼痛,他强自忍着被活生生剖开脑袋的极端痛苦,甚至强行控制身体,不允许流下一滴汗水,以免被发现这个唯一的优势。
好在这一年以来,每个月一次的实验早已将他的痛神经磨练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所以,剖开脑袋虽是难以忍耐,却仅是一方面的痛楚。远比不上被尖刺毫无修饰的刺入骨髓来得痛,丁忍耐下来了。
他把心神放在别的地方,回忆着在中国的每一个细节,所遇到的每一个路人。回忆胡对他说的一切,还有胡那充满向往的眼神,以及那句悲壮傲气的话。回忆他和苏珊瑞克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苏珊的柔情,家庭的温馨,每一次行动的痛快过瘾,憧憬祖国的欢乐,被欺骗的悲伤,胡临别前的壮烈,一切一切好似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一幅幅交替出现。人生历程里能够体验到的所有感情在那顷刻间,均被丁一一体味良久,好似美酒一样越久越醇。
丁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静静的让眼泪在肚子里在心灵中流淌,像纯净的山泉,洗涤了他一切的悲伤痛苦。丁暗暗告诉自己,如果能够逃脱,自己一定要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忘记过去,活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一个张狂的声音传来:“哈哈,完成了,太棒了,我简直就是上帝,创造出一个超级战士。”却听得另一个声音提醒:“博士,我们还需要启动芯片。”
那博士连连点头:“对对,启动芯片,以后芯片会自动运行。”
突然一股强大的电流刺激到丁当的脑袋,丁纵然真是超级战士,脆弱的大脑也禁不住这番刺激,一下就晕了过去。
当他幽幽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金属囚具里,博士兴奋的喊叫着丁:“嘿,丁,你感觉怎样?”
丁摇摇头,没有说话,这一年以来,他只对自己说话,虽然由于职业需要,他至少懂得八门外语,可他却只说汉语,因为他害怕自己忘了自己的母语。博士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会?难道什么地方出差错了?”
的确是出了差错,由于丁做手术时是清醒的,所以启动芯片时的电流一下子刺激到他的大脑,导致芯片启动之初处于迷茫无主状态,找不到依附对象的结果是,芯片暂时性的当机了。
观察了几天后,博士确定丁脑中的芯片没起作用。于是,丁被带出去,博士狂笑的看着另外两个强壮的实验品:“丁,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和老上司离开吧。”丁心头猛然一跳,恨意陡生,凶狠的眼神四处寻觅着罗尔的身影。
罗尔突然从丁的背后出现,奸笑着:“嗨,丁,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你的命还挺硬的,被博士那么搞都没死,果然是天生小白鼠的命!”丁冷冷的看着罗尔,一句话也没说,偏偏只是这种冷意就教罗尔全身心感到寒冷。
“把他拉出去处决。”罗尔深明斩草除根的重要,决心在第一时间除掉潜在的可怕敌人。丁顿感手脚冰凉,如果现在被处决,就没有逃生的机会了。这时,博士偏着脑袋出声反对:“不行,他是唯一一个做完所有实验,还活着的实验品。应该让他活得好好的,也许今后还有价值。”
丁闭上眼睛,听任自己的命运被他人在三言两语间决定,早已对罗尔恨之入骨。罗尔焦虑的待要辩解,博士挥手阻止住:“我知道他是个危 3ǔωω。cōm险人物,可是我相信你有一百万个办法来处置他。”
罗尔(炫)畏(书)惧(网)的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这样,就只有委屈我们的贵宾到‘天堂’做客了。”天堂是全美国守卫最森严的监狱,里面关押的全是政治犯和各国的间谍情报人员等等重要人物。天堂只是一个美国政府上流人士表示优雅才说的,实际上对应的是一个反义词……地狱。世间之事往往如此奇妙,表面上看似美好的东西实际上却隐藏着无尽的罪恶。
没错,的确是地狱。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狱的话,天堂监狱无疑就是真实存在的地狱。不计其数的酷刑,永不间断的折磨,一切总让人战栗。即便是世界上最凶狠的犯人到了那里,他们都会乖得像只小绵羊一样温顺。监狱深入地下近百米,数十年来无数犯人企图逃走,却从未有人成功过。
没人逃离过监狱,不代表丁无法逃出生天。丁知道美国的许多犯人均是靠飞机押送,只要他能打开囚具,就有机会逃走。对于这一天,他以超卓的耐性等待了良久,即便是每个月要接受一次非人折磨,他也不愿意在四十八区基地冒险。
上了一架小型运输机后,丁背负着沉重不堪的巨大囚具被锁在一格独立的小隔离间里。其他几个隔离间里也关有两名满脸横肉的家伙,其他的囚犯则是双手双脚戴着手脚镣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比较起来,丁的处境似乎还要好一些。而飞机上的每个人均死瞪着隔离间里,被全金属囚具束缚的丁当。
当飞机上天五分钟后,观察了一下,发现机舱内的押运人员除了警棍外,并没有手枪之类的武器。他知道行动的时候到了,忍住连心痛楚,冷静的从手指缝隙的肌肉里抽出一支针头,这是他早就在实验室里偷来的工具。不这样做,是无法避过上机前的金属探测器检查的。
丁算着时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再过二十分钟,飞机将会从一座城市附近经过,他希望自己可以从这座城市悄然离开。
手上除了手镣外,再无任何束缚,丁对此感到十分幸运。甚至很感激囚具设计者并没有把囚具延伸到手上,所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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