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得罪了萧兄,你们叫我怎么交代啊!”
冯瑛忽然红着脸低头笑道:“师兄,我们……我们……是……是……起意装了作那风尘女子的口气,说了几句玩笑话而己!”
她究竟是个女孩儿家,那些玩笑话当着男人面前,无论如何,叫她们总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萧剑寒此时觉得如果再让他们追问下去,连自己也显得无聊了!所以,冯瑛话音一落他连忙笑道:“梁兄,其实冯姑娘所说与兄弟并无关系,梁兄如是再要责备她们,可叫兄弟要无地自容了!”
梁武自然也懂得萧剑寒用意,微微一笑道:“既然萧兄不再见怪,兄弟遵命不再追间便是……”
话音一顿,转身向侍立一旁的两名侍女道:“叫他们换些热酒热菜送来!”
萧剑寒急待阻止,那两名使女,已然应声走了出去,萧剑寒淡淡一笑道:“梁兄你真太客气了!”
梁武大笑道:“萧兄,兄弟只不过稍尽地主之谊,那里谈得上客气二字?”
这时,屠方朗声一笑道:“萧兄弟,午间老朽曾听梁武告知,那各大门派的高手,全都去了北海‘天机岛’,但老弟怎么反到回来了呢?”
萧剑寒笑道:“屠老不问,在下也要说出来的,在下不去北海,只不过想先去华山‘自在宫’查询一件私事!”
屠方闻言笑道:“老弟所谓私事,可是与令尊遇害之事有关?”
萧剑寒道:“可说有点关连!不过,是否能够查出头绪尚在两可之间,所以,在下并不曾抱有奢望!”
其实萧剑寒此刻可说对“自在宫”已抱了极大的希望!因为,当他知道那觉安大师就是“武林三佛”之中的布袋和尚以后,对于觉安禅师在临别之时所说的那句“欲求大自在,须伴彩云归”十字,已然有了极大的心领神会之处!
萧剑寒意念到,布袋和尚不只暗示于他,自己要想找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关键仿佛就在蓝彩云身上了!至于蓝彩云又怎会成为了关键,萧剑寒却尚未想得出来!
屠方听得萧剑寒所说的不敢奢望之后,哈哈一笑道:“老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朽倒是相信你老弟不会没有结果的!不过老朽想忠告老弟,那“化影神魔”蓝天碧和‘自在神婆’段玉娥夫妇并不好惹,老弟必须留心才是!”
萧剑寒知道此老语出至诚,自是不便说出以自己的功力并不惧怕那神魔夫妇,当下抱拳一笑道:“屠老金玉良言,在下盟记于心了!”
这时热酒热菜,已由厨下送了上来!
“南苑花农”费雨哈哈一笑道:“今儿本是想大伙儿高高兴兴的吃上一顿,不想为了那飞萍姑娘的事,竟然弄得只说不吃扯了半天,说来真是怠慢了嘉宾,萧老弟,秦老弟,自此刻起,咱们只谈饮酒作乐的人间杂事,不许再谈武林恩怨,谁要再提起武林事,咱们就罚他自饮三大杯,如何?”
萧剑寒听得刚自一笑,屠方己拍着桌面叫道:“对!对!老夫一千个赞成……”
一席长饮直至三更向尽,宾主方始尽兴而罢!
萧剑寒本是海量,是以虽然喝了不少酒,却也不过略有三分酒意而已!但梁武,屠方两人则已醉倒在酒席之上!
至于秦萍呢,他可就苦了,他非但酒量不行,更糟的是他生得那等俊秀,又是坐在冯瑛的身旁,那四个姐妹,可就没有一刻放过他!结果,他虽然有一大半的酒都由萧剑寒代他喝下,等到席散之后,他依然醉得有些儿迷迷糊糊了!
上楼,是萧剑寒半挽半拖的捧上了楼!
“南苑花农”费雨本想他自己跟四女帮帮忙,萧剑寒总觉着四女的个性,不大够端庄,尤其在大伙儿全都有了醉意之后,如是容许她们上楼,只怕会闹出意外的麻烦而婉言拒绝了!
秦萍上楼以后,连衣服都没脱就在床上和衣睡着了!
萧剑寒看了看那楼上三间房舍之中唯—的一张床已被秦萍横躺中间,一时到真的没有了主意!
终于,他挥手弹灭桌上油灯,扣上了房门解下佩剑,也就胡乱的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萧剑寒突然自睡梦中被一阵很低微的声息惊醒,那是一种很轻悄的脚步之声!萧剑寒迅快地闪身而起,抽出枕下的“天音慧剑”,移身走向了门前,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那脚步之声,这时忽然消失了!他剑眉一扬,自个儿冷哼了一声,突然拉开了房门!门外空空如也!萧剑寒怔得一怔,心想,明明听到了有人走动,怎么又忽然没有了动静?难道这人的身法到了无影无形么?他有些不信!是以,他仗剑在楼上巡视了一周!结果他却什么也未曾发现!
不过,他并未死心,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会听错!于是他轻悄的踅步下楼!直到此刻,他对楼下的四女的行为,依然感到不放心!
楼下的两间卧室,灯光未熄,他以极为惊人的身法,掠过园中,借着那花木的遮挡,运起神功,弹指戳穿了一处窗纸,然后掩向窗下!当他睁开眼睛以后,不禁吃了一惊!室内依然空空如也!
萧剑寒眉头一皱,迅快的转向另一间卧室,结果,另一间卧室也空无一人!显然,四女己然不见了踪影!萧剑寒心神一震,突然飞身赶返楼上,他此刻可是大大的耽心那仍在床上熟睡的秦萍安危了!他疑心到四女用了调虎离山计,调开了自己,而对秦萍暗中弄上什么手脚,所以他立即赶返楼上!
但是,事情越来越令他糊涂了,当他上楼以后,后房中竟是灯光已告点起!案萍有几分慵困的坐在床上!
萧剑寒目光一转,失声道:“秦兄,你没有什么不对吧?”
秦萍脸上红红地,摇头道:“萧兄,你没有睡么?”
这样反问,自是表示他并无不妥的了!
萧剑寒这才放心的一笑道:“兄弟本已在床上熟睡,只因梦中听得有人走动,这才到处查看一下,不想秦兄竟也醒来了!”
秦萍闻言,突然脸上变色道:“萧兄睡在何处?”
萧剑寒可没注意到秦萍的神态不对,笑道:“当然是在床上了!”
秦萍急迫的又道:“这张床么?”萧剑寒笑道:“这整个的楼上,一间大厅,一间书房,如论有床,那自是只有这间房内的唯一的这张床了!”
秦萍忽然像泄了气低下了头,久久没有说话!萧剑寒收佩剑还入枕下鞘内,笑道:“秦兄,你怎么啦?”
秦萍依然低着头,轻声道:“萧兄刚才可是与小弟一同睡在这张床上?”
萧剑寒笑道:“只有一张床,兄弟自是也睡在这儿了。”
秦萍大声道:“那怎么行?你……”
萧剑寒被秦萍叫得一呆,笑道:“秦兄你我义同兄弟,抵足而眠,有何不可?”
秦萍被他说得又是久久不语!
萧剑寒这话不错,他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反驳呢?因而秦萍只有长长一叹道:“萧兄,我……”
萧剑寒笑道:“秦兄,你怎么了?可是宿酒未醒么?”
秦萍本想我怎么能跟你同床共枕这句话,话到口边,却又说不出来,此时被萧剑寒一问,只好装着糊涂道:“也许兄弟真是醉得太过了……”
萧剑寒淡淡一笑道:“秦兄,此刻不过四更,咱们还是躺一会儿吧!”说着就待上床!
秦萍这下子可急了!先前因为自己醉的不知道,与他共床而眠当有可说,此刻自己既已醒来,他又要与自己同榻,那岂不是羞煞人也?
是以,萧剑寒话音一落,他立即跳下床来了!“萧兄,小弟不想睡了!”
萧剑寒觉得有些奇怪,心想这秦兄怎么回事?他怔怔的看了秦萍一眼,摇头失声笑道:
“秦兄,你好像还有七分醉意呢!”
秦萍闻言,心中一阵跳动,暗道:我何止七分醉意?如果你再逼我同床我就要有一万分醉意了!但他口中却道:“
萧兄,兄弟实是已无睡意了!萧兄不妨在床上小睡片刻,兄弟要到楼下去透透气呢!”
萧剑寒皱眉笑道:“秦兄,你不说下楼,兄弟到几乎忘了,那楼下最好别去了,兄弟刚才曾发现那‘黑堡四娇’全都不在房内!”
秦萍听后心中一惊,但他口中竟是脱口说道:“萧兄,你不老实啊!”
萧剑寒失声道:“兄弟几时不老实了?”
秦萍道:“人家女孩子的卧房,你去偷瞧什么?如果被粱兄瞧到,萧兄岂不要背上一个偷香窃玉的污名么?”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竟然红着脸低下头去!
萧剑寒听得大笑道:“秦兄,兄弟怎会是这等人呢?方才兄弟因为发现有人在外面走动,这才近下楼去,而且……”他低低一叹,又道:“不瞒秦兄说,兄弟对那四位姑娘的个性,委实有些不喜,所以,很自然的就疑心到她们搞鬼,才去探视一番!不过,兄弟在发现她们四人不在以后,原以为她们是用的调虎离山之计,要来算计秦兄,便立即赶回楼上,谁想秦兄竟也醒来了呢?”
秦萍闻言,心中大感高兴,笑道:“多谢萧兄关怀,兄弟大概是被萧兄起身时移动所惊醒……”他忽然又红着脸不说下去了!
敢情,他一想到自己这句话,就免不了引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心中怦怦直跳,脸上火火发烧!
萧剑寒自是不知秦萍心中所想,笑道:“秦兄,如此说来,兄弟可能真是不小心惊动了秦兄,罪过,罪过,秦兄,你如是仍然疲倦,就快些上床再睡吧!”
又叫他上床,秦萍简直急得牙痒痒的!
但是他却无法发作,因为她知道萧剑寒是片好意!秦萍摇了摇头道:“萧兄,你静静地躺着,兄弟不下楼去了!”说着,竟是将那油灯吹灭!
萧剑寒微微一笑道:“秦兄既无睡意,恕兄弟先睡了。”身躯一横,就躺了下去!
秦萍呆望在窗前桌畔,心中直是乱七八糟!
隔夜的醇酒,并未在她胸头消失,她没有坐多久,就双眼沉重地充满了倦意!她虽然连连喝了三杯冷茶,但仍驱不走那份倦意和心头热火!终于,她一半迷糊,一半希冀的顺手扣上了房门,半自觉又半不自觉的将身躯移向了床上!
也许,他潜意识中已有了决定!当他接近床缘的一刹那整个的人都软了!就那么一倒,倒在萧剑寒的身边,沉沉睡去!
如果秦萍能够自己看她自己的睡像,她一定会羞死!因为,他的头埋在萧剑寒胸怀之中,而且一双手似有意,似无意的搂在萧剑寒肩头!秦萍的睡意很浓!而他的梦境更美!她梦见萧剑寒用力的抱住了自己!她也梦见萧剑寒的嘴凑向自己的脸,呼呼的热气,炙得他心中狂跳!他更梦见萧剑寒的一双腿压在他腹腿之间!夜中,她红了一千次脸!不过秦萍心想,幸而这是梦,否则,自己不羞煞了么?
迷眩中,秦萍有着几分清醒!
梦,仿佛真实化了!
萧剑寒的一双腿,果真是压在自己的胸腹之上!而自己的雪般玉臂,竟是自袖中露了出来,垫在了萧剑寒头上!
或许他们都太倦了,也可能是那一顿烈酒的后劲很足,令他们神思愦愦,脑中晕晕,而又情思勃勃,热血贲贲!
瞧那两张脸贴得多紧?阵阵酒气自两人口中呼出,但他们却宛如分不出那味道是香是辣,是在诱人或是相当的薰人!
朦胧之际,萧剑寒翻了个身!大腿自秦萍身上滑落,但左腿反而朝外的搁上秦萍股部!
谁知道秦萍是醒还是没醒?她移动着右手,缓缓地,那么无力的向萧剑寒腿上推去!可是,她的力道不够,推了几次,并没推开!她不但没有推开萧剑寒,相反地,却抱住了他!
秦萍的脸,在梦中红透了,心在跳,混身在抖,抖得自已有些飘飘……
衣衫很薄,薄的足够把两个人的体温相互传给对方!
夜凉如水,那深深的凉意,正好迫使他们向一堆迫挤,两人像拉扯着棉被一般,把对方向自己身上扯!终于,两个人紧紧地搂到一起!
萧剑寒的梦也很温馨!他半意识的觉到,自己胸前压紧了两团软绵绵的绣球!而且,那球上有着阵阵颤动的热气传来!
他更半意识到自己在梦中正在抓牢着什么!而这一切,都是他前所未曾经验过的!
充满了神秘和奇妙的感受,也使人有着一种可以尽情,尽性,奔放,飞驰,乃至无所不能疯狂的气势!
他几番有着睁开眼去仔细寻察的愿望,但却始终睁不开!他想用手拔开自己沉睡的眼皮,却又不舍得松开那握牢在自已手中的温暖与感受!
就这样,他迷迷糊糊的在放荡中飘浮……
最先醒来的是秦萍,他是在一种喘不过气的震颤之下醒来的!
当他睁开了眼的一刹那,忽然连全身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涂上了一层发烫的害羞的红晕!
两个人怎会睡成这个样子?甚至,自己竟是如此的衣衫不整?
谁解开了自己的长衫?谁裸露了自己的酥胸?谁使自己那么宝贵的地带,送到了萧剑寒的手心?
秦萍足足有一盏茶那么久窒息着!他想:萧剑寒莫非已经识透了自己乃是女孩儿之身?
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地轻薄了自己?
秦萍虽然有些惶乱,但她却不敢弄醒对方!她轻轻地,轻轻在推开萧剑寒,禄山之爪,缓缓地,发抖着抽出压在萧剑寒腿下的半截娇躯……
突然她一跃而起——可是,她马上蹲在地上半晌不敢站起来!
敢情他这一跃不要紧,几乎把自己全身的衣衫都给震脱了!一个女儿之身,怎可在男人面前没有衣服遮掩?
她蹲在床前,回头看了看床上!萧剑寒沉睡未醒!
她暗暗地叫了一声“天……”总算不曾惊醒他!
不过,秦萍这时却慢慢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她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了?看来不像!
因为,她这时忽然红着脸自语道:“他没有……”
迅快地,她穿好了衣衫!然后,却又倚在窗前的桌畔,望着床上的萧剑寒发愣!
虽然是,秦萍心里乱得一团糟!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但是她却又有些迷惘于对方的英武逼人的风度!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在遇到萧剑寒以前,从没有想到过终身大事!
现在,她忽然想到了!而一切的烦恼,也随着来了!不可能!不可能!秦萍在半发愣,半发呆中摇着头!她心里在想,除非自己放弃自己的地位和身份……然而又怎么可能?华山基业和千百子弟都寄望于自己!自己岂能为了一个男人而置父母遗命不顾,华山的荣辱于不闻?
秦萍呆呆地呆呆地想,如果萧剑寒愿意投身华山派的长老门下,成为华山派的弟子呢?
那岂不是简单了么?一念及此,她险险儿跑过去把萧剑寒拖了起来!
因为,她这时正在自语道:“我何不把‘华山掌门人’这个地位转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