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婚后两年- 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白屹东心口一痛,差点瘫在椅子上。他死死地盯着司马寻,嘴唇努力动了两下,最终只挤出支离破碎的话:“你……你撒谎,我不信!”

“不信,就跟我赌!!”司马寻“腾”得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就赌林丛回来,江如许会不会跟他旧情复燃!”

“可林丛死了!!”白屹东攥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吼:“他死了,早就死了,死了!”

“他活着!”司马寻针锋相对地喊道,从牙缝里挤出阴测测的声音:“只要如许相信,他就能活着。”

“你……”

“对,我创造了一个林丛,来实现我们的赌局。如果你真对你俩的感情这么有信心,那就赌赌看。我这出大头的,都不怕输,难道你还怕吗?”司马寻大笑:“白屹东,你是怕了,对吧?”

☆、105

两个小时后,白屹东依旧靠在轿车后座,不出声。司机为难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先生,太太都打了好几回电话了,也许真有什么急事呢。你真不回去?”

白屹东疲惫地摇摇头:“回公司吧。”

“啊?是。”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沿原路又往回开。在后视镜里,他清楚地看到了白屹东眼角的光。

意翔所在的大厦和端阳总部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白屹东提前下了车,面无表情地走到端阳硕大的标牌下,突然抬头,直直看着。

那眼神充满戾气,让缓缓跟着的司机,后背发凉。

“你觉得我会赢吗?”他回头问。

“啊?”司机愣了下,觉得应该是在问公司股价的事,立刻狗腿地点头:“当然了,有先生在,什么都能办到。”

“呵呵,那也未必。”白屹东自嘲地笑了下,沉声道:“这几天,你就在家休息吧,要用车的时候会叫你。如果太太问起……”

“说您一直在公司忙。我知道的。”司机急忙回答。

白屹东噎了下,懒得解释:“行,就这么说吧。”

八点的大厦里,依旧灯火通明。几个重要部门里都安排了值班人员,以便白屹东临时开会,安排新部署。面对本次危机,中、基层员工远比几位高层、大股东忠诚得多,甚至有人提出减薪以应对公司的现金缺口。

白屹东在感动之余,更感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公司与他,起初只是年少独立的意气,到后来慢慢成了骄傲的资本。他被一点点推到如今的位置,已不能后退。

白屹东带着复杂的心情,巡视了每一处。笑容挤得太久,等他回到自己的总经办,脸都有些僵硬。

宽大的办公桌上静静地放着两瓶酒,还有一罐新的气雾剂。那是如许前几天让助理准备的,就怕他因为太疲劳而旧病复发。这罐气雾剂曾经是他咬牙坚持的动力,而如今,却越看越扎眼。

怎么会这样?他的一腔深情,最后又成了笑话。

白屹东握着倒满的杯子,把椅子转向落地窗。窗下是璀璨的夜景,背后是一片刮骨的空荡。

真的要试吗,白屹东?你会不会后悔?

他低笑一声,一杯接一杯得狠灌下去。眼前逐渐模糊,可神智依旧清醒,心口的剧痛也开始扩散。那痛像一条带刺的藤蔓,从他最脆弱的心脏穿出,瞬间扼住了每一寸骨骼。身体每处都因为压力而灼痛,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血管怦然崩裂的声音。

白屹东把杯子狠狠得砸到地上,野兽一般惨嚎一声。厚重的门、墙,隔离了他痛楚的哭声,也隔开了与之牵绊的一线温暖。

无论过去如何互相伤害,无论现在如何形同陌路,他终究无法眼睁睁看着沈阡去死。他恨自己不够心狠,也恨自己怎么又掉进这样的难堪境地。

而对如许……白屹东苦笑了下:这大约是他在爱情中最后一次垂死挣扎。

不必想将来,输了,便再没有将来。

“妈妈,那明天……爸爸会来吗?他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才回家?”在江家,如同心灵感应,白宇南忽然拉住如许的衣角,小声地问。

如许呼吸一滞,合拢故事书,勉强笑了笑:“小南别急,爸爸已经尽力了。他说一忙完,就会回来的。”

“唉……”白宇南小大人一样地叹了口气,学着如许平时的样子,抱住她,在她背后拍了拍:“妈妈别难过,等爸爸回来,我帮你一起骂他。不讲信用!”

谁说我要骂他了?如许哭笑不得。可当房间熄灯后,她坐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孩子是对的,她确实很失落、很不安。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催过去,却在整整两小时后才得到一个冷冰冰的短信:公司有事,暂时不回来了。再打,已经关机了。

她望着屏幕,发了好一阵的呆。这个“暂时”,到底是一晚,还是一周、一月?如果在平时,多等几天也没什么。可今天,她遇到了人生中最诡异的一件事,必须要见到白屹东才行。

听着白宇南平缓的呼吸,如许无声得站起来,把门拉开一条缝,蹑手蹑脚走进了洗手间。头顶的灯光昏暗冰冷,她捂着脸,坐在小凳子上默然流泪。

从来没有如此无助、如此惊惶,如此需要他的怀抱。

想念第一次见面,他长身玉立,俊秀双眼里蕴着的逼人光华。

第一次拥抱,他领口的淡淡古龙水味,和低沉温柔的声音。

还有第一次他正式由衷告白,说:“如许,我爱你。我只爱你。”

可他为什么不回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她迫切需要一个人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她又该往哪儿走?

该往哪儿走?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空荡的水声。如许缓缓抬起头,用力摇了摇,终于理出了一点思绪。

世界上,不可能有死而复生的事。当初,只因为是林丛的临终遗愿,她才勉强答应,浑浑噩噩得挨了两年多。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陪伴曹英终老,然后解脱。可是白屹东忽然出现,太多的相似点,让她吃惊,继而心动——原来,上天真的给了他们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认不出自己,不要紧,只要自己还认识他。

可她终究骗不了自己的心:八年的温柔呵护,比不上两年的耳鬓厮磨。她鄙视自己,却也无可奈何。她爱上了白屹东,那个根本不是林丛的白屹东。

如许把手放在小腹上,一点点抓紧,又放开。

别怕,如许,他很快会回来。他会回来。

可她这一等,又是三天。无论她怎么打电话、留言,就是毫无音讯。到了第四天,连白宇南都不干了,直嚷嚷着要找爸爸。他直接拨电话到总经办,值班助理回答:“白总还在外面办事。”

再问具体地点,助理就装聋作哑。

白宇南碰了个软钉子,满肚子的不高兴。气鼓鼓地坐在床上想了会儿,突然跳起来:“妈妈,我知道了!我们可以问司机叔叔!他肯定知道爸爸在哪儿。”

他比助理还精呢。如许暗想。不过,反正没戏,就由孩子去吧。

她翻开明天的参考资料,一边读,一边用笔抄录,加深印象。才刚念了两页,突然听到白宇南一声欢呼:“叔叔!你终于接啦!我打你好几次了!”

如许竖起耳朵,听小家伙用撒娇的语气,东拉西扯得打听白屹东的情况。突然,他好奇地捂着听筒,转头问如许:“妈妈,1号会所在哪儿?爸爸好像在那里。”

1号会所?如许手一颤,手中的笔“啪”得一声,掉在桌上。

这个名字,她永远不会忘记。陈媛就是在那里认识了白屹东,继而声称怀了他的孩子。这也是她婚后第一次,见识到了他的另一面。

可他发过誓,再不去那种地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南,把电话给我!”如许脸色苍白地走过去,白宇南不安地看着她,但她置若罔闻,只是僵硬地一把拿过电话:“老徐,是我。”

“哦,太太。”司机的声音听上去很尴尬:“有……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这几天,屹东到底在哪里?他真在公司加班吗?”

“嗯……是啊。我每天都给白总带早餐,公司附近的粥,他吃不惯。”司机回答得有点结巴。

“那他现在在哪儿?你让他接电话。”如许断然说。

“那个……”司机迟疑了一下:“可先生现在在外面谈重要生意,特意嘱咐我不要打搅,在停车场等着。要不,等我接到先生,让他马上给您回个电话?”

“什么生意这么神秘,非得在1号会所谈?!”如许冷笑。

“啊!!”司机轻呼一声,像是被一下子戳穿,很是尴尬。嗯啊了一阵,才赔笑道:“太太,您别误会,先生其实在会所附近的一个咖啡馆。刚才是有人向我问路,说要去1号会所,可能少爷听错了。”

“咖啡馆?白屹东晚上从来不喝咖啡,更不会到那儿谈生意,你的话是不是太扯了?你也不用再为他找借口了,除非他一辈子不回家,不然我总能问出实情来!”如许怒道。

“那个……”司机支吾了一下,像是被她的严厉惊道,沉默许久后终于回答:“太太,对不起。不过,最近先生的压力确实太大了。而且也不是他自个儿的意思,好像是几个朋友闹着,非要去那儿。您放心,先生说10点前一定下来,不会出事的。”

要出事,10分钟都可以,更何况还有1个半小时。

如许苦笑一声,挂了电话。

☆、第104章 这叫守株待兔

白宇南乖巧地抱住如许的手臂,左右摇晃:“妈妈,妈妈你别生气,我们现在就把爸爸找回来。如果他不肯,我就一直哭,他一定会回来的。”见如许不动,他索性用力把她往外拉:“妈妈,妈妈我们去吧,我们去找爸爸。”

“小南,小南你别闹了,小南!”如许低喝一声,甩开了他的手。白宇南晃了下,想起这几天自己的遭遇,抽了下鼻子,真的开始哭了。刚开始时,只是轻声抽噎,但当发现如许没反应时,小委屈瞬间爆棚,变成了嚎啕大哭。

如许无奈,只得转头先去哄他。白宇南抱着靠垫,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和靠垫分开,又好气又好笑地替他擦泪。没想到小家伙顺杆爬,非逼她答应,如果明天爸爸再不回来,就跟他一起去公司等着。

“这叫守株待兔!一定能等到爸爸的!”小家伙带着满脸泪痕,抽着鼻子叫道。

如许轻轻拧了下他的鼻子,看小家伙咯咯咯得笑起来,心里莫名感动。

好吧,就算是为了小南,再给“兔子”一个申辩的机会吧。[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念头刚起,床边的电话就响了。白宇南兴奋得蹦过去,一把拿起:“喂,爸爸!哦……他不在。”他的脸瞬间垮下来,失望地向如许递过话筒:“是赵叔叔。”

“哦,赵警官,你好。”如许一直很感激在白屹东关押期间,赵应对他的照顾,再加上和屹萱的这层关系,所以对他特别客气。

而赵应说话也很直接:“白太太,我们刚发现了一个新线索,有些以前忽略的细节,想再问问东子,但他手机关机,助理能不能麻烦你联络他?”

“他现在可能在1号会所。我给你司机的电话。”如许道。

赵应愣了下,立刻识趣地回答:“哦,好的,谢谢。”

“等一下……”如许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个……冒昧问一声,新线索是不是又和司马寻有关?已经能肯定是他在陷害屹东了?”

赵应沉默了一下,也不瞒她:“对,不过那家伙太狡猾了,虽然有些间接证据,却始终找不到直接人证。他本人的证词也是滴水不漏,很麻烦。”

“那也许……我能帮忙呢?”如许咬了下嘴唇,忍了忍,还是把自己的疑惑和盘托出:“我也算是比较熟悉司马寻的人,为什么你们从不来找我,向我问线索呢?就算是屹东涉案时,也只是简单采了个口供就走。这样做,是不是太……”

“嫂子。”赵应低声道:“你难道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怀疑我……”如许惊得心都凉了一截。

“不是的。”赵应回答:“是东子不希望你再牵涉其中,他说……”他顿了顿,轻笑:“让你担惊受怕已经不应该,该让你知道的,他不会隐瞒,但有些事,还是让男人去面对、解决。”

“可如果我心甘情愿呢?如果……我能找到新线索呢?”如许低声道。她用力咬牙,感觉浑身的血都一下子冲到了头顶:“赵警官,我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用上,但多条思路总是好的。你能帮我保密吗?”

“行。”赵应郑重地说道。

如许换了手机,到门外给他打过去。赵应能听到背景里白宇南拨弄玩具的声音,和一扇窗被风吹得吱呀响。

但那些都盖不住如许低哑而坚决的回答:“赵警官,如果你的调查证明高跃确有嫌疑,我愿意配合你们,抓住他。但这事要瞒住屹东,他如果知道,一定会反对。”

“可他总会知道,到时一定骂死我。”赵应苦笑。

“那就让他先骂死自己吧。”如许微微苦笑:“谁叫他不接我电话呢。”

白宇南的“守株待兔”计划,被如许一拖再拖,终于摆上了日程。而赵应这边也有了新发现:高跃根本不是什么医学院的学生,脑科的崔主任收了他的贿赂,把他专门安排在曹英的病房。他的私人账户里,最近有多笔不明进账,其中一笔,就来自疑似是端阳的内部账户。

可不知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赵应带着便衣前去抓捕时,当天休息的高跃居然不在医生宿舍。同时,如许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语音留言:“许许,今天是母校成立30周年。我想邀你一起回去看看。好吗?”

那语气无比诚挚,充满温情。

如许犯了难。因为赵应提醒她:高跃很可能得了风声,如果她过去,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同时,白宇南也反对——因为今天,如许原本答应要跟他去意翔找爸爸的。

小家伙张开双臂,一本正经地拦在门口:“妈妈,你不可以不讲信用。如果你再骗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妈妈没骗你,真是有同学要找我。”如许小声哄着他:“而且,前几天爸爸不是打电话回来过了吗?也不用非到他公司去吧。”

“可我都没跟他说上一句话!”白宇南很不服气得撅着嘴:“妈妈,爸爸肯定有问题,肯定有问题的!我们一定要去!”

如许无语,看来把儿子生得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在去向被揭穿后,白屹东第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