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公司国有资产清算进行部署!”
“老板你讲不讲话!”
“简单讲几句吧,最近几天我通过各种渠道对交通公司进行了了解,情况差不多都摸透,必须得说一说!”
“那好,我也就不准备讲话材料了!”
“嗯。”潘宝山点点头,略一沉思,道:“会议就安排在明天上午,行动越快越好!”
曹建兴一听,点着头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草拟通知,然后送到市委办下发。
次日上午九点,会议准时开始,交通公司中层干部全参加,潘宝山亲临会场,洠Т父鋈耍挥惺缀:头止芙煌üぷ鞯母笔谐ふ欧乓约吧蠹啤⒉普矫娴南喙馗涸鹑恕
开场白很随和,潘宝山语调很轻,像是在聊天谈话,他先肯定了交通公司改制的必要性,说国企往往对政策的依赖性大,而且管理也不规范,监督也不到位,在应对市场的时候会受到一些限制,自身优势并不能发挥出來,所以容易造成企业运行的效益低下,而这同时,国企的职工也容易懈怠,因为感觉总有个铁饭碗,在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上缺少积极性,因此只有通过改制,让国有资产和国企职工退出來,让职工转换成私企的员工或者成为股东,才会更深切地明白自己在为谁工作、应该怎么工作,这样一來,企业发展才会有强大的向心力和推动力。
潘宝山话一说完,会场上的人都张着嘴巴望向他,他们知道下面应该是“但是”的内容了。
这一点潘宝山并不回避,他看了看整个会场,说出了“但是”,之后便手指点着桌面说交通公司的改制不彻底,带來了种种弊端。
首先是国有和非国有资产的产权模糊不清,因为管理体制和投资主体的多元化,造成了行政和企业、集体和员工在投资的后期产出上不好界定权属,还有就是有的资产姓“公”,却一直为“私”所用。
其次是在资产配置上缺乏一定的科学性,因为洠в星坑辛Φ脑际筒握毡曜迹怨驹诠褐霉潭ㄗ什氖焙蛴兴嬉庑院椭馗葱裕佣贾伦什渲糜屑缓侠淼南窒蠓⑸
再者就是国有资产的处理缺少监督,很容易造成资产流失严重,损了集体肥了个人。
这三点一说出來,在座的都不由地点起了头。
“所以现在要对企业的国有资产进行统计,便于下一步整合使用,因为我们松阳市迎來了新的发展机遇,需要投入大量的物力和财力,而国有资产在这方面有优势。”潘宝山边说边环视会场,“可能有人会说,国有资产整合,那不是走回头路了嘛,会不会再把企业改回国有性质,不会的,国企改制势在必行,这一点不用怀疑,但关键是要改得上规矩、改得彻底!”
潘宝山说完,交通公司党委书记李自强马上接话道:“我们热烈响应市里的相关决定,会后,我们将积极配合有关部门的工作开展,把公司的国有资产清查、统计好!”
李自强说完,作为公司总经理的韩师行晃了下身子张了张嘴,但洠党鍪裁矗恢栏盟凳裁础
“有一点我必须指出的是,审计部门要以高度负责的精神,把好关、扎好口。”潘宝山也并不想别人插话,他要讲的可不少,所以洠в谢赜钭郧浚悄抗庖欢ǎ湓诹松蠹凭志殖ち红袢噬砩希巴臣频氖焙颍艘颜誓谧什宀楹茫挂颜释庾什徊⑶逅愠鰜恚煌ü灸壳坝胁簧僮什'有列入企业资产进行评估,这是一个很大的漏洞,因此,从今天算起,要把时间前推半年,把公司的评估资产重新统计、审计、界定一下,尤其是近一个月來,看看有洠в幸斐5淖什涠幸斐>驼页鰜砘岵椋
韩师行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妙,潘宝山还真是瞪起了眼,其实不用上查半年,也不用一个月,一个多星期就够了,足以把他近來操作的东西翻个底朝天出來,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因为在操作的时候做了手脚很巧妙,有些东西根本就无法查证。
然而,潘宝山接下來的话似乎更狠,又让韩师行绷紧了神经。
“鉴于交通公司的资产管理较为混乱,因此在清查统计的时候要果决彻底一些。”潘宝山的表情变得越來越严肃,他看着梁祚仁道:“对无法提供权属资料的资产,一并划入国有资产!”
韩师行彻底懵了,原本他操作的手法就是毁灭权属证据,然后钻归属不清的空子,把大量资产划到非国有范围里來,现在潘宝山竟然要采用极端手段,通过时间上查把那批资产给抠回去。
但是,再怎么有意见会场上是不能说的,等以后国有资产统计工作组进驻公司之后,再慢慢跟他们沟通,韩师行暗下了这个决定,之后便腰身一沉,稳住了不动。
不过最终,潘宝山还是让韩师行稳不住了。
“另外还有一点要注意,就是要把统计工作做实。”潘宝山道:“交通公司在存货内控机制上很欠缺,也洠в懈鲇行У母偌喽交疲欢ǔ潭壬显斐闪苏耸挡环菸页醪搅私猓胁簧僮什丫κ褂没虮湎郑蛭莆窈怂銢'有跟上,所以账面上还有,而且最后还划归到了呆坏账的类目当中,并转嫁到国有资产的头上,所以,我再强调一下,审计部门一定要认起真來,对公司的各部门及财务总账进行彻底严查,一定要把财资的实际情况理清,绝不能让资产有半点流失!”
韩师行听到这里,感到额头开始发热,潘宝山所说的措施好像都是针对他近几天來所采取的行动,要是那么一搞,损失不就大了,他悄悄掏出了手机,发了个四个字给姚钢:大事不妙。
姚钢知道潘宝山在交通公司开会,所以收到韩师行的四字短信后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略一思索,给韩师行回了个四字短信:会后面谈。
韩师行收到短信后稍稍稳了点神,但还是惶恐不已,他在会后的第一时间内就來到了姚钢跟前。
“大哥,这下可完了。”韩师行私下里还喊姚钢为大哥。
“慌什么,兵來将挡水來土掩,他潘宝山有政策我们就有对策,一來一往而已,只顾着惊慌最后就只能是失措,对解决问睿坏惆镏紱'有。”姚钢对韩师行的表现似乎很不满意,他歪了歪脑袋,甩出一支烟,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百九十二章 间接下手
韩师行接住香烟并洠в械阕牛丝躺ぷ永锔傻帽緛砭鸵把蹋闷鸩璞沽说闼罅讼潞砹缓笠晃逡皇匕雅吮ι降囊馔己痛胧┒几嫠吡艘Ω帧
姚钢听后抿起了嘴巴,良久才点着下巴问道:“参加会议的还有哪些人!”
“除了我们公司的中层以上干部人员,还有石白海、张放、审计局局长梁祚仁、财政局局长崔奋为。”韩师行道,“不过他们都洠祷埃团吮ι揭桓鋈瞬欢咸嵋蟆⒎⒅噶睿
“我问问张放,国有资产清查统计工作组有洠в凶榻ê谩!币Ω值溃暗绞弊üスぷ髯椋毓俨蝗缦止苈铮
“对,我也是那么想的!”
“那不很好嘛,无论干什么,只要有思路就行。”姚钢在韩师行面前有十足的架势,“瞧你慌得那样,跟天塌下來一样!”
“大哥,不是我惊慌,而是形势严峻啊。”韩师行道,“现在我就担心工作组的负责人是谁,容不容易攻下來!”
“根据惯例,组长应该是潘宝山的,副组长多是分管副市长的,也就是张放的。”姚钢道,“而且,组长一般不抓具体工作,都是交给副组长去摆布,那样的话就好办多了,原因很简单,虽然张放不是我核心圈子里的,但总归是我的人!”
“副组长应该不是一个吧。”韩师行道,“张放是你的人,潘宝山应该会安放一个他的人同时担任副组长!”
“具体情况难说,我马上叫张放过來,问问情况。”姚钢说着,拿起电话就拨给了张放。
张放明白姚钢召见他的目的,所以來到面前还洠Э谒祷熬鸵涣吵钊荩酉聛硪豢毂闳靡Ω执笫
“姚市长,工作组洠в形业拿郑伊稍倍疾皇恰!闭欧乓∽磐诽鞠ⅲ芭吮ι绞枪室庖盐依涞揭槐叩模
“你不在工作组。”姚钢深深地皱起眉头问道:“那潘宝山是不是组长!”
“也不是!”
姚钢一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工作组都有谁!”
“就是审计局的一帮人。”张放道,“梁祚仁任组长,下面设了一个副组长,由金融科科长担任,另外组员有七八个人!”
“他潘宝山要干什么。”姚钢一下仰躺在椅背上,摸了摸额头,“厉害啊,果真是精明的家伙!”
张放明白姚钢的话中之意,并不作声。
韩师行不知道内情,张口问了起來:“有什么内幕!”
“梁祚仁对我有意见,潘宝山就利用他來下狠手,好不留一点情面。”姚钢道,“从这一点上说,够老辣!”
“梁祚仁怎么对你有意见了。”韩师行道,“他就一个小局长,脾气还不小!”
“这事不怪梁祚仁脾气大。”姚钢道,“去年初,他有个亲戚犯了事被公安抓到了,于是他走了点关系想疏通一下,为亲戚开脱一番,可谁知道当事的另一方也很强,最后找关系找到了我这里,当时我不知道还有他那么一出事,所以想都洠刖透芸荡蛄烁龅缁埃笱习欤芸的羌一镆彩牵惺乱矝'跟我说一声,就死死压住了梁祚仁一方,结果把他的亲戚给祸害的不轻!”
“这只是个误会。”韩师行听后慨叹道,“说开了不就行了嘛!”
“说开,怎么说。”姚钢哼笑一声,“有些事做就做了,洠Хㄋ悼模僭趺醋潘睦镆不峒呛薜模
“也是。”韩师行点点头,“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巧,现在梁祚仁竟然冒了出來跟我们唱对台戏!”
“姚市长,要不我牵个头,替韩总约一下梁祚仁喝杯酒,看他什么反应。”张放表现出很热心的样子,“我想多少他是会给些面子的!”
“也好,探探他的口风也好。”姚钢道,“不过希望不大,他今年五十四了,再有年把时间就退了,能放得开啊,不怕得罪人!”
“不能孤立地看梁祚仁。”张放道,“他还有子女呢,在市里各个部门都干着工作,做父母的,哪个不为子女多想想!”
“这么想的话,希望就大了。”姚钢点点头道,“那你就辛苦一下,帮韩总出点力!”
“张市长,事不迟疑,就放在今晚吧,等会你就给梁祚仁去个电话。”韩师行迫不及待,“如果梁祚仁不理会咱们,还得尽早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想不想不取决于梁祚仁,那是必须的,即使梁祚仁理会你也要照样想,要学会多管齐下。”姚钢说到这里,看了看张放,“张市长,梁祚仁的事你先去安排吧!”
“好的姚市长。”张放明白姚钢想让他回避,答完便迅速离开。
张放走后,姚钢继续对韩师行说话,“上次跟你说过的,你们公司其他股东的情况怎样,事情都跟他们讲了吧!”
“讲了,大家一致响应。”韩师行道,“等会回去我再召集一下,就今天潘宝山的讲话给意图再给他们烧烧火!”
“关键一环,要坚决顶住。”姚钢道,“充分利用人多势众影响大这一有利条件,把人员组织好,实在不行就集体上访!”
韩师行猛地一点头,“大哥,那我也回去了,时间不等人!”
“记住,要临阵不慌。”姚钢道,“你大哥我虽然脾气急躁了些,但遇到事情还是能沉下來的,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把事情想周全!”
“好。”韩师行说完,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
回到公司,韩师行把几个副总叫到了办公室,好好讲了一通道理,表明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一定要高度紧张起來,否则就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的损失了,几个副总平常都以韩师行为核心,自然洠в卸埃挤追妆硎净崾洞筇骞舜缶郑灰欣诠竟啥睦妫枰墒裁淳曰嵴僦磥怼
这个事情交待完毕,韩师行多少松了口气,稍微喝了点茶踢了踢精神,便开始等张放的电话,看梁祚仁那边情况到底如何。
结果很失望,半小时后,张放打了电话过來,说梁祚仁洠в邢煊Γ医杩诰芫搜缜搿
韩师行很无奈,只能是握着电话暗叹,不过张放又给他出了个主意,要他宴请梁祚仁在市房管局工作的儿子梁升,从他那个环节着手,间接传递信息给梁祚仁。
“梁升在什么岗位上。”韩师行心头一喜。
“在局机关产权管理处,现在是处长。”张放道,“正好你找个由头,以公司有争议的房屋产权问睿虢桃幌拢偻ü殖ど叟娣崴祷罢泻粢幌拢虑榫鸵欢艹桑
“嗯,邵沛丰是能说上话的。”韩师行道,“他跟潘宝山也是两路人。”韩师行洠Ш靡馑贾苯铀瞪叟娣嵋彩且Ω址矫娴娜恕
“那你赶紧联系,别耽误了时间。”张放道,“记住,如果能趁机给梁升下点‘药’就更好了!”
“我明白。”韩师行放下电话,歪着嘴角笑了,他稍一琢磨,让公司办公室抓紧准备一块价值十万元左右的金条,同时让公关部安排三个美女晚上应酬,之后,他就打电话给邵沛丰,说公司有几处房产的产权搞不清,想请产权处处长梁升吃个饭。
邵沛丰一听毫不犹豫,马上就答应下來,说回头就跟梁升说一下,要他晚上过去。
这一点邵沛丰还是能做到的,到了晚上,梁升果然准时赴约。
“你好梁处长,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休息的时间。”韩师行很热情,见到梁升进來就上前握手,“不过不麻烦你也洠О旆ǎ媚阕ㄒ等耸磕兀行┪暑}必须得问你!”
“哪里麻烦啊韩总,这也是工作嘛。”梁升看上去比较圆滑,他知道韩师行的背景,而且來赴宴又是局长亲自电话吩咐的事。
“行,那咱们也就不客套了吧。”韩师行笑着把梁升让到主宾位坐下,“今天主要是向你请教我们公司几处房屋产权的问睿
“不能说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