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倩懒得搭理他,她歇了一会,胃里好像灌了硫酸,加上酒劲上来,脑子晕乎乎的,只想睡觉。
她抬头,目光从上到下将李洛基扫射了一遍,最后摇摇头:“你行吗?”
李洛基怒:“你!”
叶小倩又摇摇头:“就算你行,你费了这么大劲从我这拿谢卿的日程表,把我惹急了,回去和谢卿一坦白,你背后搞什么,不是白搞了?”
李洛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三秒后斜斜一笑:“你知道是我?”
叶小倩觉得和他说话实在是没有意思:“Mia一个没根基的艺人,没有背后老板首肯,敢把这里头的事随便和人说?以你的手段,要是发现她暗地里保我表哥,还能让她好过?”
李洛基松了松袖口:“就这?”
叶小倩补充道:“那天我和她分手时已经过了午夜。我出门就往她手机上打了一个电话。她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她蹭了蹭被领带勒得不太舒服的手腕,“那个时间,除了知道有人在等着她汇报,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要立刻说?”
李洛基拍了拍手,倒不算鼓掌,只是拍了拍灰:“我就说你这女人会装纯,其实精得很。也就风离那傻子相信你是真纯。”
叶小倩实在没力气搭理他,闭目养神坐了一会:“话都说开了。你想怎么对付谢卿?”
李洛基又用拇指抹了抹下唇:“这才多长时间啊,心都偏到那去了?四合会和兰台的梁子你别管,我肯定不能让他好过。”
叶小倩“哦”了一声,忽然问:“李洛基,你压根不喜欢女人,是不是?”
李洛基愣了一下,忽然伸出比常人要长上一半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嘶”地将她肩上的带子扯了下去。
叶小倩身上一抖,反应极快地屈膝挡住胸,李洛基那边却没什么动作,只是颇认真地盯着她胸口一片白看了良久,最后吊着长眼睛问:“是又怎样?”
叶小倩“唔”了一声,忽然又开始吐。本来就不太好闻的空气中满是酒气,李洛基这个健康人都被她吐恶心了,一手松了领带,厌恶地指了指休息室里自带的洗手间:“别在这吐……”
最后一个“吐”字还没说完,一米九的身躯已经向后仰去,正好倒在一滩呕吐物上。
叶小倩关掉手里的手机电击棒,伸手将肩带拉回去打了个结,又把谢卿的外套披上,才对着地上抽搐的李洛基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不大的休息室里响起两人刚才的对话。
叶小倩关掉录音,拖着长裙将高跟鞋踩在李洛基两腿之间的地毯上,淡淡说:“兰台的李洛基也许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宏基的接班人呢?”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提包,将两只手机都塞进去,忽然又想起什么:“我既然能把谢卿的日程表给你,也能‘不小心’把这段录音落在他那。”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混乱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按照一般狗血剧情,应该是男主或男配破门而入,正撞见欲对女主不轨的恶毒男配,最好是在撕扯衣服的当口,男主或男配大喝一声,挥拳(电脑)直上,从魔爪下救出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主。末了最好来个打横抱起,再在恶毒男配命根子上来几脚。
可是这事换到叶小倩身上……
谢卿刚砸了两下门,还没来得及撞一撞,门就从里面开了。叶小倩气定神闲拎着包,屋子里一股诡异的酒和食物的味道。恶毒男配李洛基衣冠不整地躺在地上,西装外套被蹂躏得不成样子,领带也丢在一边,上面还打着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结。
谢卿懵了。
刚刚赶到的李风离懵了。
跟着李风离赶来凑热闹的裴晴明也懵了。
半天,还是裴晴明反应过来,压了压心口:“小倩……你……你把……他……你们……我去……小倩……不是吧……你也太重口了!你要是喜欢这口,我不介意被绑的……干啥找他啊……”
叶小倩理了理头上两个乌比斯环,淡淡说:“李洛基喝多了,吐了一地。你们去叫人抬他吧。”说完深深看了眼夹着电脑还迷糊着的李风离,又转头看向谢卿,“谢先生,我不太舒服,可以先回去吗?”
李风离和裴晴明都刷刷去掏车钥匙,掏完才想起来两个都喝了酒,尤其是风离,本来病就没好,今天又喝了这么些,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完全是靠意志支撑着。谢卿目光和探测器似的将她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才伸手揽住她的肩:“一起。”
………………………………………………………………………………………………………………………………………………………………………………………
谢卿把叶小倩丢进车里时,叶小倩“噌”的一下蹿了出去,也不顾脚上细跟的高跟鞋,快走几步,抱着停车场里的巨型垃圾桶又干呕起来。
谢卿从车里拿了水给她漱口,站在一边问:“不是说了不让你喝吗?”
叶小倩灌了一瓶吐了半瓶,才勉强直起腰,这么一使劲,肩上的带子又开了。
她赶紧扔了水瓶去救肩带,却被谢卿一只手抢先。他灵巧地将带子打了个死结,低头看了看她脸色,忽然手上一按,将人压进怀里。
本应在酒会上光芒四射的谢影帝,此刻站在满是尾气的地下停车场,搂着一只挂满呕吐物的玩意儿,轻轻拍着:“没事了、没事了,不怕。”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天生带着亮瞎人狗眼的光环,他们不管面对什么都可以淡然以对,他们在人前永远是无法击倒的神像一般的存在。
但实际上,他们有着比谁都敏感的心,他们的人生就好像一次次登台演出,他们每天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前清华女神叶小倩,就刚好是这样一种人。她胆小、她懦弱、她孤单,她擅长于用一脸的肌肉萎缩和声带故障来掩盖心中的不知所措。
她的大脑自动忽视面对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时的恐惧,忽视自己拿着电击棒时颤抖的手,却无法忽视谢卿身上熟悉的古龙水的气味,那是她最痛苦的三个月里,日日缭绕在她病床边的味道。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是哪一个叶小倩,只是本能地往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脖颈上。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据说阅男人和女人皆无数的影帝身子一僵。他好像一个愣头小子一样立在那里,半天才生怕惊醒梦中人一般问:“我们回家好不好?”
………………………………………………………………………………………………………………………………………………………………………………………………………
保时捷在夜风里像老太太一样前进着,叶小倩的头抵在一侧的车窗上,酒劲才上来,她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
路灯的影子在她侧脸上一一打过,她慢慢撑起来,口齿不清地说:“我听说,你从前给我写了一首诗。”她说,“我很后悔,当初不应该打断你。”
她头一甩,又歪向另一侧:“再念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方向盘上的手指跳了跳,谢卿优雅地换了个档:“让我想一想。”末了又补充,“那些专业名词,我背了好久。”
过了一会,车内响起那首当年被准备了一个月却在第二句被打断的情诗。
他的声音深沉儒雅,还带了一点甜。
“……
有了你,我的世界才有无穷大,
因为任何实数,都无法表达,我对你深深的爱。
我对你的感情,就像以自然对数e为底的指数函数,
不论经过多少求导的风雨,依然不改本色,真情永驻。
不论我们前面是怎样的随机变量,不论未来有多大的方差,
相信波谷过了,波峰还会远吗? “
汽车驶向水边,他的神态真挚而虔诚,仿佛回到那年穿着白衬衫站在楼顶。
“如果我们有一天身处地球的两侧,咫尺天涯,
那我一定顺着通过地心的大圆来到你的身边,哪怕是用爬。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居异面直线的两头,
那我一定穿越时空的阻隔,划条公垂线向你冲来,一刻也不愿逗留。
但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幸被上帝扔到数轴的两端,正负无穷,生死相断,
没有关系,只要求个导数,我们就能心心相依,永远相伴。”
末了,他自嘲一笑:“我那时候傻得很。”
……………………………………我是不占字数的节操小剧场……………………………………………………………
放倒李洛基后,如果谢卿没有及时赶到,小倩会做什么?
童真版
青青:掏出手机打游戏。
(两小时后,外面乱成一团,李洛基慢慢爬起来)
青青:别闹,让我打完这局。
李洛基(看了一眼,深深迷上):让我试试!
等待型
悠哉格格(把自己衣服一扯,露出点肉,顺道踹了几脚地上的尸体李洛基)。
李洛基:干嘛!我被电晕了。
悠哉格格:快起来,你再不起来非礼我,一会卿卿来了怎么英雄救美?不起来我还要电你了啊!
不明情况型
伊其将谑:谁是男主?洛基是男主吗?是男主我就把他上了,不是我就把他阉了……
洛基哥哥:是我是我!我是男主!
潜水型
书海鱼(蹲在一边给倒地不起的李洛基洗脑):不是我电的你我只是个路过的不是我吐的我只是在潜水请你忘了我我从未在你生命中出现过……
李洛基:刚才那个谁?还是把我阉了吧……至少阉了不影响我今后的性福……
第三十四章 我想约你
电视剧和小说里经常这样:xxx把xxx打横抱起……
现实是这样:谢卿下了车;把已经软成一坨橡皮泥的叶小倩抗在肩上,一手拎着高档西装、她的包和车钥匙,一手扶着她的腰,极其艰难地进了电梯。
坐在前台的保卫人员从瞌睡中醒来,不巧正看见监视屏幕上电梯里的一幕,犹豫了十秒钟这个情况要不要去处理一下,在犹豫中又沉入了在S城娶到媳妇的美梦中。
谢卿和工蚁似的扛着这一大堆上了四十二层(啊~),亏着此刻没有粉丝在场,不然看到他们平日里如梦亦如幻的影帝此刻如牛亦如马地干这种搬砖的活;估计会碎出一栋楼的玻璃心来。
所谓上帝不扔骰子,只是像今天这个情况嘛……它确实有些倒霉。
如果谢卿正好分裂到个白羊射手之类的,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偏偏他现在是极其注重风度的天平。于是扛着叶小倩又挂着这么多东西还要腾出手来开门、并且要开得十分优雅这件事,让谢卿着实费了一番工夫。
在他费这番工夫的时候;肩上的叶小倩又干呕了几下,这几下把谢影帝吓得不轻,利索把门踹开,将东西往玄关一丢,脱了鞋将叶小倩放在沙发上。
叶小倩此刻已经是挺尸状态,别说谢卿把她扔在沙发上,就是把她扔沙发底下,她都不一定能知道。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钥匙的金属撞击声、开门和关门声音,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慌。
躺了不知道多久,她被胃里一波一波的恶心折腾醒。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团,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但是潜意识里居然能像小狗一样知道不能在附近撒尿。于是叶小倩滚下沙发,手脚并用凭着记忆往洗手间爬。
事实证明,软体动物们不穿衣服是很明智的——毛毛虫爬得多快啊。而像叶小倩现在这样,一身的女神打扮,却要行青虫之事,最后的结果就是肩带又“啪”的开了,她一边爬,一边听到“刺啦”“刺啦”的布料撕裂声。
谢卿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凶案现场的画面:受害女子面朝下倒在厕所门外,肩带崩坏,胸部的布料被蹭到了腰上,腰上的布料被扯裂,零零散散缠在臀上。裙裾下面纱的部分被蹂躏成一条一条……尸体的手还死不瞑目地指着厕所门的方向。
这简直就是经典入室强奸案例……
谢影帝手里的袋子可怜地晃了晃,随着一起晃的是影帝他老人家的一颗小心脏。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进了房间,拿出那条无颜再见同胞的爱马仕毯子,像包寿司中手卷似的把头上沾满胃液和已干呕吐物叶小倩卷了的起来。
被卷起来的叶小倩还不忘手脚并用地往厕所划,谢卿低头闻了闻她的头发,又看了看时间,最后终于还是没把丢丢从强上了美男的美梦中叫起来。
命运多舛的谢卿一手扶着人肉卷,一手往浴缸里放水。等水放满了,他的心理准备工作也没做好。
裹成一个卷的叶小倩迷迷糊糊被谢卿夹在两腿之间固定住,而谢卿则一脸纠结地坐在浴室的台子上。
满室雾气中,他喉结动了动,商量着说:“小倩,我们给你洗个澡?”
以叶小倩现在的状况,这个商量实在是白商量,与其说他在和叶小倩商量,更不如说谢卿是在和自己商量。
天平的谢卿左摇右摆了半天,才慢腾腾地去抽毯子,毯子一抽,就露出她裸露的胸部。礼服里的胸贴早就不知道被蹭到哪里去了。
谢卿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十年,什么没见过,激情戏也不是没拍过,结果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下体一股火“噌”的就起来了。
他调了调坐姿,小心翼翼地继续脱礼服,等到裙子褪到腰部以下时,手再也挪不动。
整个过程叶小倩极其配合——她又睡过去了。
谢卿双手停在她腰两侧,停了能有八百米世界纪录那么长的时间,才拉开一侧镶黑玉的欧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来,咔嚓咔嚓几下,将她裙子臀部以下的部分直接剪了下去。
做完这些以后,他长舒一口气,将还穿着谢氏超短裙的叶小倩扔进了浴缸。
……………………………………………………………………………………………………………………………………………………………………………………………………………………………………………
叶小倩稍微恢复点意识的时候,她左侧是巨大的落地窗和窗外满天繁星;她右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只摆满餐具的托盘;她头顶的水晶吊灯开得极暗;她身下的沙发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她面前的电视上正上演着一部血淋淋的恐怖片;她身后……
她身后的肉垫穿着丝绸的睡衣,双手双脚好像树袋熊一样将她箍在怀里。谢卿微湿的发丝偶尔蹭过她的脖子,他带着湿意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叶小倩吓得一个机灵,和刚上岸的小狗似的甩了甩头。这么一甩倒是把谢卿甩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看了看时间,声音有些哑地说:“醒了?胃还疼吗?”
他不提还也罢,这么一提叶小倩立刻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醒的——被疼醒的。
她纠结了一阵子,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就听一阵金属瓷器撞击声,谢卿腾出一只手来试了试托盘上碗的温度,才掀了盖子,拿过细瓷的小碗和勺子,舀了一勺白粥送到她嘴边。
叶小倩一岁就能自主吃饭,现在见这架势实在有点受宠若惊。谢卿见她不动,慢条斯理地说:“你停激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