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邢东领不动粗也不行了,他将拳头往弟弟的小腹一击,听他惨叫一声才收手,“这是你策划天罗地网的后果。”
抚着肚子,邢西领没料到报应来得那么快,措手不及之下只能哀叫。他瞅着大哥埋怨:“我千辛万苦可是为了你耶!”
“不需要!”
邢北领同情的看着被揍的邢西领,蹙起眉。“对啊,西领这次很认真呢!连我都吓了一跳。”
“我没空跟他玩这种游戏!你最好将这个计划收回,否则不只是今天的一拳就可以了事。”
“这个……”邢西领为难的表情半真半假。看着母亲示意他别再开口,他也只好摊摊手,顺从的不再开口,不过他是不会让自己的苦心白白浪费的。
“你最好别再存着这种念头!”邢东领强调这句话之后,本想准备前往公司,才记起房内还有件事没解决,他转回头对邢西领下令:“去把那个女人赶走!什么都没穿,像什么样子?”
“你看到了?”邢西领贼眼一转,指没穿衣服那回事。
邢东领一愕,他刚才根本没心情去欣赏,逃部来不及了,还看什么?还不是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才……想到这儿,他的鼻头又开始骚动,瞪了西领一眼,他便立即逃出了家门。
周玉岚忧郁的目光追随着大儿子的背影,“西领,我看事情就此打住好了。”
“不用心疼他!”邢西领不同意。“再这样下去,我的大嫂何时才会出现?”
刑家二老惊讶得面面相觑,什么时候西领会开始为他大哥的婚姻大事烦恼了?
周玉岚盯着儿子问:“西领,你——该不会是想……”
邢西领连忙否认:“别想歪了,我还没玩够呢!”
“那你又为何会这么说?”
邢西领反而因此诧异得瞪大眼,满脸疑惑的问着父母:“难道你们都没有想过大哥的婚事吗?”
周玉岚用力的点点头,“不只是他,连你们三个的我们都还没想过。”
邢高接口:“是有不少人跟我提过,也有不少人介绍自家闺女,可我的想法是顺其自然,只要你们自己高兴,我们是不会有意见的。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所以又何必为你们的婚姻烦恼?”
也真得感谢他们的放心,才能继续让邢西领尽情在演艺界纵横潇洒,他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有这样的哥哥,我未来的大嫂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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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桥传专校”这半年以来,每个星期总有三天晚上会传来这三声敲击和雷霆万钧的怒吼:“如果再迟到,就给我滚出去!”
只要听到这声音,就知道今晚的主要课程一定是“应用程序”。
自从校方外聘这名讲师开始,本就热门的课程更加受欢迎,每堂课都爆满。为了教学方便,校方还特别辟建一间占地六十坪、设备先进、人手一机、足足可以容纳一百多人的教室。
声誉卓著的讲师右蝶远近驰名,但是,她的气焰嚣张和坏脾气可与其名声并驾齐驱,每堂课必定有着咆哮声、吼声。
可这些商界菁英们还真能忍受这座活火山,任由她尖酸刻薄的批评和日益精进的骂人功力,自愿受辱的人仍是蜂拥而至,非要进这间教室上课不可。
但这等情形看在右蝶眼里是愈看愈不爽,这些人有被虐待狂是不?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走就算了,反而越来越多?
她将不得不替爷爷收尾的愤懑全转嫁到这群人身上,但这年头真是变了。这些菁英是没脾气吗?她本想让自己的恶名昭彰让他们自动反应校方,好逼迫她离开。但没想到这些平常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在她面前竟全都变得低声下气,看情形说不定还会摇尾乞怜来央求她留下呢!
好吧!既然大家想玩嘛!她索性奉陪到底,看看谁先撑不祝
她有才华,大可理所当然的傲慢,但绝不能让自己的专业受批评,所以仍尽了唯一的责任传授所知,不过其它的她可不管,随心所欲的将这些人当成出气筒发泄脾气,反正她是没有同情心的。
而在难得肯良心教学之下,当然不能容许有人因事离开或迟到,那是对她专业的一种侮辱和轻视。所以他们要不就别来,否则课上到一半时突然的出现只会让她怒气冲天,最终倒霉的还是这群菁英们。
尽情的挥怒撒野是她独有的权利,若有意见的,那么只有请回,以后别想再踏入这间教室!这是滥用骨气的后果。
这会儿,她目光鄙夷的投向某个被炮轰的老板,直到他垂头丧气的坐入角落。
其实再怎么说,教室内的学生平均年龄都在她之上,甚至有的当父亲都绰绰有余,她怎能本末倒置、长幼不分得那么彻底?不过,右蝶是没有这方面的良知,要怪,就怪她爷爷吧!
“不高兴就出去,我可没求你们留下,全部走光我也落得轻松!”右蝶犀利的语气包含着宣示,接着坐在电脑前开始解说:“这套程序通用在各大企业的分析软体上,如果了解透彻就可以发现在不相干的企业性质之下,其实都是靠着雷同的程式在运作,只要稍稍改变就会发现它的奥妙……”
当右蝶坐到电脑桌前,就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对兴趣的喜悦神色。所以日子一久,这些“学生”们只要看着她坐下,尔后风平浪静,才是他们的目的。不管她再怎么使坏,他们看重的是她的才能。企业能够成功,最大的因素是能善用员工的专业技能及知识,必要的放任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成效。
右蝶说完,凌厉的眸子扫射室内众人。“现在,我要出一道小程序给大家,看你们怎么去完成它。”
众人一听,全苦着一张脸。
众所周知,不知她是否故意刁难他们,还是深信学生的才智?说是小程序,却无不让人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学生们费尽心思写下数十张密密麻麻的程序语言,兴高采烈的呈给她过目,下场都是被她弃如鄙屣般的丢出门外。
最后,“解答”往往只是短短的几张、甚至是几行而已,因为她说:“我强调的是“小程序”,所以不需要浪费太多的纸张。”
“再写下一题吧!”右蝶冷冷开口。
底下的学生闻言只得继续埋头写程序,虽然怎么写都达不到她的标准。但,谁教他们有求于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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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五十分,邢东领的车子滑入停车常
进修已开始了半个月,今天是他第一次出现。因为他无处可去,现在的他已接近需进医院输血的地步了。
罪魁祸首自是邢西领,他并没有如邢东领所愿的将“天罗地网”的计划收回,反而更变本加厉。那些女人上下班追踪他不说,连他回家稳稳睡下,第二天早上起床,身边一定会多个赤裸裸的女人攀附其身。
近来的日子,邢东领被骚扰得寝食难安,偏偏始作俑者像治失般的杳无踪迹,上演的戏码却如洪水猛兽般永无止境,他在有家归不得、秘书又不可靠的情况之下,只好到这个本来就不想来的地方避难。
正当他准备跨入门槛时,却传来一串责讽:“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邢东领一听,该不会是在指他吧?也对,课都上到一半了。
“对不……”道歉的话语卡在嘴边,随着他的抬眼,油然而生的恐慌让他僵在原地,他本能的捣住发热的鼻头。
“请回吧!”右蝶冷漠的挥手之后,瞧也不瞧的回到电脑桌前,眼角余光却发现那人竟一动也不动?
“砰”的一声,她拍了下桌子,台下的学生胸膛也大大的震跳了一下。
右蝶指着他大吼:“你是聋子吗?叫你出去听不……懂……”
她的声音在看见他时停祝嘿!是他啊!她突然想起最近校长跟她提过什么“连旗集团”进修的事,邢东领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看着他捣住鼻子,知道他即将“发作”,她却冷笑着摆出一副“反正出糗是你家的事”的表情。她的目光扫过台下的学生群,他们的眼神却是对邢东领充满了敬重。
敬重?她不容许这种眼神出现在她面前以外的人身上,她怒斥:“看什么看?”
随后对着僵立于门边的邢东领报仇似的低吼:“你还不滚?”
邢东领挑眉,她的话让他怒火中烧,这个女人不但放肆嚣张,而且非常不知死活。别人对她百依百顺,并不代表他必须如此。
对于“连旗集团”,人人尊崇,在集团之中最有可能的接班人是邢东领的情势里,旁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来达到他的要求和讨好他。邢东领为了掩盖自己的缺点,封闭了内心而建立的自尊心至今不曾受挫,可是,这个女人已经二次挑衅——他不允许!
“右……讲师……”有人企图打圆场的发出声音。
“做什么?”右蝶一吼,把那人吓得将要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邢东领抿着唇,脸上的线条僵硬。
右蝶得意地向他扬起眉,无视于他冰冷的表情,记恨地学他重复强调的语气:“怎么?你听不懂啊?走吧!”
第三次——已超越了他的极限、打破他的禁忌。在众目睽睽之下,邢东领上前一把抓住右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门边。
他使劲的连拖带拉,离开教室一段距离后,转入一个凉亭,将她甩在石椅上。
看着她身子一偏,脚步不稳的跌在石椅边的泥地,他冷哼嘲笑她的狼狈。
右蝶拍拍一屁股的泥灰准备起身,右脚膝关节传来的酸麻疼痛促使她只好维持原来的姿势。
“你耽误了我宝贵的时间。”虽然面对这种难堪的情况,她的气势丝毫不减。
“宝贵?”他讥笑,“你用这“宝贵”的时间欺压比你还要年长的人?”
“怎么?要来不来是他们的事,一旦进了教室,就得听我的。”
“好!我要你道歉。”
“道什么歉?”她一阵茫然,他是指刚才在教室的事吗?她甩头,“我不欠你什么,没必要道歉!”
“你认为大家可以对你一忍再忍吗?”
“我知道你不行,不过你认为我会在意这种事吗?”
亭内没有灯光,凭着路旁的小灯,她盯着他若隐若现的侧面缓缓起身,顺利地坐在石椅上,她不解,为何他连生气也能那么好看?
“看来你会记恨。”他冷冷地看着她。
“没错!我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在讽刺我?”
“你一定要这么多疑吗?”她摇头,怎么这个男人比女人还敏感?
他背对她,沉默不语。除了家人,她知道他隐藏将近三十年的秘密,他有必要去信任她吗?然而,他又在害怕些什么?
“我没空将你的事张扬昭告。那对我来说不仅无聊透顶,而且不是我的作风。”
语毕,她猛然察觉自己干嘛要向他解释?
“我该相信你吗?”他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
“信不信随你!”她觉得火大。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受他的气、虐待自己的耳朵?扶着桌沿,她往身后的空地一跛一跛的走去。
邢东领长叹一声,他竟对她毫无约束的蛮横感到无力和无奈?
听到她不协调的脚步声,他转身一看,眉头一紧,疾步走到她身边。
“哇——”右蝶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抬眼探入他眼底,看到了他的疑惑。“我知道我走得太慢,但你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他边问边回想,该不会是……
“哎哟!”她怪叫一声,他倒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你摔伤我的呀!”看到他皱眉,她补充道:“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想怎样?我……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手一横,竟将她抱起来转回凉亭,她惊慌失措的挣扎只是让他加紧了力道,让她登时忘了呼吸。
等她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坐在石椅上。她喘着大气瞠斥:“又不是什么大伤,你用不着以惭愧的表情面对我!”
惭愧?他有吗?
她撇撇嘴角,才放下双脚,他又将之抬了回去,还一把将她的裤管往上拉,藉由微弱的灯光审视,只见赫然出现的瘀紫不协调地烙在她雪白的膝盖。他心一紧,有股冲动想刷掉那抹紫黑,“你怎么不说?”女人下是一点小痛就会哇哇大叫的吗?
“怎么说?真不知是谁该向谁道歉啊?”
邢东领轻触那片瘀紫,在这种微光下已如此清晰明显,实际上不就更严重?偏偏她还有空跟他斗嘴?
像被人扎了一针似的,被他触及痛处让右蝶浑身一颤,本能的缩脚却被他捉个正着,用力之余却换来丝丝痛楚。她龇牙咧嘴的眯起眼,企图赶跑浮上心头的无助,脱口而出的话却不如所愿的断断续续,气势减半。“你……你不……不要……乱……摸啦……很痛耶!”
好在没人路过,否则不明就里的人可能会因此误会。
“痛就叫出来啊!”他低吼着,夹杂着忍耐、怨悔、抱歉和心疼。
“叫什么叫啊?”她有些不服气,被他一吼,仿佛自己的权益被侵夺。“是你痛还是我痛?我不想叫不行吗?”
“这还有什么想不想的?”
“那是我的事啦!”
他清楚她在强词夺理。“这有什么好忍的?”
“我又没有忍!”
“你……啊!对不起!”他正要开口,不料手一滑,不小心在那块瘀紫上压了一下,被她呼天抢地的叫声一震,他惊惶失措的将到嘴边的话转为道歉。
但她哪有空听?她恨恨地拨开、踢掉停留在她膝盖的手,抱着膝盖破口大骂:
“你故意的!”可恶!她滑下椅子朝停车场走去,这下子脚跛得更严重了。
望着她的背影,邢东领预备追过去,却被草丛后的窥窥宁牢声吸引。他迅捷的转身,只见二、三个黑影慌张地散开来,朝着人行道的方向作鸟兽散。他叹了口气,拂过鼻头的手骤然僵祝他……没有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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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某报上出现这样的消息——
邢西领又见新欢!其对象亦是其兄的女友。
据邢西领的影迷指出,X月X日晚间,在“连旗百货”的美食广场目睹他与兄长邢东领和一名女子共餐。其兄邢东领乃是“连旗百货”的总经理,而该名女子就是当日消失在”EVAP”记者会上的主角——右蝶。
用餐时刻被邢西领的影迷打扰,右蝶明显的非常生气,而在邢西领婉言相劝安抚之下才平息怒气,由神情看来不难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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