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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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以后-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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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就你女儿好,知道她心眼儿浅,还使劲夸,别到时跳过了头。”妈妈朝外回了一声。

我擦擦手,“妈,我去给肖逸打个电话,看回来没有。”

我刚拿起电话,夏鸣冲了进来,直嚷着饿,我放下电话,“那我们先吃吧,这个时候还没回,肯定是有手术,留一点好了。”

“可不是,姐夫最近可忙了。”

我默默扒着饭,妈妈给我剩了一碗汤,“家宜啊,你和肖逸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对了,家宜,上次肖逸和我谈过说要出国的事,说就等你的意思了。”爸爸放下碗。

“我还没有想好。”我朝外面看了一眼。

“姐夫当然想着出国,外面发展潜力大自是不用说,何况,好像姐最近常和我以前的上司走得近,姐夫虽然不说,难免会吃醋吧。”沫沫看似毫无心肠的插了一句。

一桌人毫不意外的齐齐扫向我,我内心暗笑,沫沫这点花花肠子,倒是毫不介意让我知道。

电话响了,是夏鸣接的,“姐,姐夫打的,说现在到家了,有篇论文要赶,说就不过来了。”

我拍拍衣服起身,“爸妈,我先回去了。”

提了包就走了出去,小蓝鸟在门外闪了一下,妈妈跟了出来,拉住我,“家宜啊,我就觉得你最近不对劲,明天上午没课,在家等我,我找你谈谈。”

“妈,给我点时间。”我从她怀里抱过欢欢,上了车。

从后视镜里看,家里灯火通明,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

“肖逸,我不会出国,就算我爸妈同意,我也不会,你知道,问题不在他们。”

他终于关掉电脑,合上书,揉揉眼,接过我给他泡的茶。

“家宜,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你明明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我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他,却忍不住颤抖,“肖逸,出国了我能做什么,我习惯了离阳的生活,这里是我的家,我怕到时我心里空空的,抓来抓去,只留下风在指尖擦过的感觉,你明不明白。”

“不会的,家宜,离阳的安逸环境已成了紧紧禁锢你思想的牢笼,不出去走走,你会闷坏的,家宜,你病了,你知道不知道。”他心疼的回握我,语气压抑般的有些急促。

我含泪点点头,我怎么不知道我病了,还病得很严重,抬手整理他额角的碎发,我已深深明白,这个男人,我没有本事留住,我想守,却没有勇气,我已经丧失了信心。

“离婚吧,肖逸。”今天我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原来并不是这么难,还带着些如释重负的解脱。

“不!”

我皱眉看着自己再度被掐伤的手腕,那里本已没有多少障碍,一碰,便是痛到骨子里。

“家宜,为了我,尝试一下好不好?”他抱着我,找寻一些奢望。

“我试了,一直在试。”如果不试,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肖逸明不明白,这种打击,对我来说,是毁灭性的。

“有奇迹的,家宜,我相信我们一定有。”

我也相信有,只是怕我支撑不到那一天,痛得久了,挣扎得久了,就如同在水里呼救许久的人一样,累了,倦了,就想着,好吧,别在这么浪费气力摇手喊了,沉下去吧,我眼已经慢慢闭上了,好舒服,就这么不着力的沉下去,好好的睡一觉,不要恐惧,不要害怕,也不要希望。

我不要我的爱,变成怜悯和顾忌,我不要生活变成这么小心翼翼,我不过还想着,保留些美好,不要等消磨得一干二净时才去无奈。

当爱变成必须割舍的痛,你就要狠心的一刀切下。

肖逸为我做了很多,我是该怪他,这么晚才让我醒悟,还是该感激他,让我们多了两年的美好回忆。

到底还是不一样了,他为了我,辗转找到何校长,又买了欢欢,尽心筹备出国的生活,让我可以逃避,可是他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验证了我开始的想法,爱到底还是不在一个水平上了。

倾斜的东西怎么能长久,我们再刻意,也回不回去以前的生活了。

我深深受制于自己的执念,它好像与生俱来便与我一同成长一样,如何也摆脱不掉。

这一晚,我睡得犹为香甜,如同昏过去一样,只是鼻尖仍闻到若有若无的烟草的味道。

“家宜,你永远都要记着,我会一直在老地方,等你回来。”

在梦里,似乎肖逸深情的跟我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我感动的笑了,喜极而泣。

是啊,我们都没有错,也许真有哪一天,我能突然回头,一看,他果真还在那里,还是飘逸的白衬衫,在微风中起舞,温润的笑着,朝我朝手。原来他真的从未离开过。

作者有话要说:节奏实在是太慢了,我也受不了了,拉快一点哈。

第29章(修改稿)

肖逸的出国已经势在必行,这是我们所能预料到的结局。

我们的离婚没有太多的悲伤或是怨恨,围绕我们的,只有淡淡的忧伤挥之不去。

肖逸放弃我是必然,我无法放弃自己的心结,他亦不想看我日日消沉下去。

国庆,我们去了离阳市周边的忆水县旅游,这也是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

我不知道是否我真的和肖逸出国就能放下心中的杂念,再回到我们以前,但我们在忆水的七天,真的让我非常的开心,但我亦知道,这个前提是,我认为自己解脱了,我与肖逸,又是在同一个台面上演绎我们的戏码。

忆水山清水秀,又多温泉,空气湿润,我们在清晨沿着长满青苔的长阶一步一步往祝融峰上走,据说山上的大庙香火很鼎盛。

“家宜,为了孩子值得你背负离婚的名声吗?”肖逸停下身,后我背着台阶坐下休息。

是啊,离婚这个字眼从小到大,我甚至妄想一生,我永远不要和它有什么牵扯。

我大大喝掉半瓶的矿泉水,长吁了口气,低头把玩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肖逸,我没有去比较过,只是现在我的心情,真的好平静。”

肖逸微微戚眉,抬起我的脸,抚过我削瘦的脸颊,脸上的忧郁如同这秋日树下的浓荫,“我走后,你怎么面对生活,光是爸爸妈妈……”

“我知道,不过没有关系,路还很长。”我微笑道,是啊,我想清楚了,我这个样子,适合一个人过呢,美好的梦总是要醒的。

他拉起我的手,左手握紧我的手指,手指与手指间的戒指互相碰撞,硌得我很痛,他放不下,想记住这一刻我们还是夫妻的铬印,往后,没了它们,这几毫米的宽度,风一吹,会觉得凉嗖嗖的吧,还很灼目的婚戒在指间已经恒久的印下了自己的轨迹。

“你有勇气面对离婚,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勇敢面对我们的人生。”

我起身伸了伸懒腰,拉起最近的树叶,从那缝隙抬头张望头顶的太阳,良久才道:“是啊,肖逸,一路到大,我似乎真的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人们都说,时常患些小病小痛没关系,人慢慢会有免疫力,大病就不会来光顾,可是我啊,没能有这样的积累呢,也许,这大病好了,才会脱胎换骨吧。”

肖逸低头慢慢回想我的话,露出连月来第一个浅浅的笑意,将拐仗递给我,笑道:“家宜,你知道我一向会给你时间和空间的。”

人有希望总比绝望好,往后我们相隔万里,谁还会记得有这么一天,说过这么一句话。

“来吧,家宜,有没有信心和我一起爬到顶峰?”肖逸起身拿起仗朝陷在云海之间的山峰遥遥一指。

我抬头一望,络绎不绝的小小缆车从我们的头顶缓缓上升,我点点头,“好!”

我们的路注定比别人要难走,这次,我选择和肖逸一起一直到最后,我们对目一笑,互相搀扶着一路向前。

在太阳下山前,我们终于到了,相拥而坐,看着火红但没有温度的太阳在眼前慢慢沉没,我们不约而同望向那第绵长倾斜的青石斑斑的小台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是啊,我们一起,到了终点。

这样做的后果是,我的小腿疼了一个礼拜,从大庙烧完香我已经不行了,全身快要虚脱,第二天一早下山,我们必须坐缆车下去,肖逸背着我走了长长的五里路到半山亭等车。

“肖逸,有巴士。”

“没关系。”肖逸回头一笑,额头已有细汗。

高山的雾气在密林间很难消散,太阳已经爬上当空,林间的并不宽的水泥路被雾气笼罩,两三米都看不见人,我将下巴搭在肖逸的左肩,感受他的气息。

“家宜,昨天我们像不像公公婆婆,直着腿,你扶着我,我扶着你,享受生活的安逸?”

是啊,到后来,我们直着腿上台阶的模样真的好可笑,不过真的好累。

“你在笑什么?”我点点他微微上翘的嘴角。

他只是深深的看我一眼,突然印上我微嘟的红唇。

“家宜,你太瘦了呢。”

“嗯。”我惬意的听间晨间不知名动物的鸣叫,早起的睡意又有复来之意。

“你从来没有自己单独生活过,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他看扁我,我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这些年,我连他都一起照顾着呢,咦,不对啊,这些年,好像是肖逸照顾我多些。

“走之前,我约了爸爸,补习班的工作不稳定,你肯定不会回学校教书,何不去出版社?”

我猛然一回神,他约的是肖爸爸?

“不,肖逸,不要为我安排太多的事,你看,纵然你背我到半山亭,可下面,我还是得自己走啊。不过你能放下心结和爸爸见一面,我真的很开心。”

“这些年,虽然说他没有影响到我,但总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其实想想,又何必呢,既然去不掉它,那么就接受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只在小镇上闲逛,没再说其它的事,对于离婚,我现在也许就像还没有意识的婴儿,还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肖逸却早早的担心,离婚后我的生活,是啊,除了教书外,我还能干什么,一个29岁的女人,突然之间没了婚姻,也抛弃本行,要重新开始,是很幼稚的行为吧。

十一最后一天,全家齐在,我们提了礼物回家,神情无异,吃罢饭,肖逸对爸妈说,他要走了“爸,妈,你们要保重身体,往后不能时时来看望你们了。”

这话虽然对他们来说有些意外,却还是在意料之中,我招呼大家吃水果,爸妈脸色僵硬,几次张口想说什么还是咽了下去。

肖逸从包里拿出一些药材给妈,诚挚道:“妈,这些保健品是我特意为您选的,每年都有给你备,这是三年的份,每年都要记得吃,生活上的事,放宽些心。”妈妈眼角含泪,握着肖逸的手,只点了点头,她口齿一向利落,今日却说不出话来,肖逸一直说妈妈性格太过于争强和计较,年老了,身子怕不稳妥。

夏鸣和沫沫今日也难得安静,二人坐在我身旁,如同看水晶一样,我朝他们安抚一笑。

“爸,没有您,也就没有我肖逸今日的一切,你是我的恩师也是一个慈父,对您我实在没什么说的,我要是有做得不对的,您尽管说,尽管骂,我和家宜……你千万别再责怪她,也许等哪天她想通了,我会再来接她。”

“傻孩子,你说这话不是折磨人吗,我从未后悔将家宜嫁给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好儿子,怪只怪我这女儿,脑子不开化,人又固执,这些年你错过了多少好机会,别人不知道,我和小鸣是最清楚的,是我们家宜没福气啊。”爸爸拍拍肖逸的肩膀,语有哽咽。

肖逸站起身来,“小鸣,沫沫……”

夏鸣腾的起身,“姐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我姐的,再说了,说不定她明天就想通了,我到时一定将她轰向机场,送到你手里!”

我们面面相视,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沫沫道:“夏鸣,你就这点脑子吗?大姐的心思,就你能猜到?”

我打着圆场道:“爸妈,瞧你们,肖逸出国是好事,干嘛闹得这么煽情,害得我都想哭了。”

“行了行了,姐夫,姐那么大人了,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我一早出去工作,闯荡,现在不也还好好的吗?放心吧,有我罩着她呢?”沫沫十分义气的搂搂我的肩膀,豪气万丈。

“沫沫,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肖逸没有接过她的话,指指楼上。

待他们上楼,爸爸指着我连声叹息:“家宜,我说你,怎么就……”

“行了,女儿是我教的,有什么事我来问。”妈妈拉我进房,留下夏鸣和爸爸长吁短叹。

刚关上门,我才唤了她一声,妈妈抬手止住我,只道:“家宜,你老实告诉妈妈,你们是不是分了?”

我见她一手撑着额头,神情严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扶她到床上坐着,“妈,明天肖逸的飞机,回来后,再说吧。”

妈妈抓住我要倒水的手,“这么说是真的了?家宜啊,到底为的什么啊,别告诉我,是因为你不想出国。”

这理由连我都觉得牵强,精明的妈妈又怎么会相信,“妈,你信我一次,从小到大,我都没违背过你,这次,让我自己做决定好不好?人都说婚姻就像我们脚上穿的鞋,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唉,家宜,妈妈哪会不相信你,只是婚姻这回事,你自以为自己知道,其实当局者迷啊,分不清,怎样是好,怎样是坏?”

“妈!”我别过头,不想再说话。

“好了,我知道逼你也没用,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么好的肖逸,你不好好把握,妈是怕你以后来后悔。”

“妈,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后悔的!”对于这点,我从未有过置疑,我想到我也拿这个问题问过林放,虽然他的回答与我有些不同,但结果却都是毫不犹豫的。

我们一直呆到半夜才回去,路上我故作轻松道:“肖逸,我以为爸妈这关最难过呢。其实还好啊,是不是。”

“怎么不问问,我和沫沫谈了什么?”

我偏头看向别处,夜风寒跟嗖的,四片寂籁。

“你还在意?”

“怎么会!”我飞快回答。

“这样说就还是了。”

我低下头,“肖逸,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家宜,你有没有想过,沫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哪样?”我踢着脚下的小石头,有些心不在焉,说实话,我确实不想再与他谈沫沫,这个妹妹,与我的距离和心结,越来越严重。

“她就像一只飞不出牢笼的小鸟,对自己有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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