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大事得成少不了你那一份。”话音中鄙夷、不屑显而易见,我在心中冷笑,原来他们不是一条心的吗?真是有趣,他么都没有处理好内部问题还想要做大事,我就不信耶若会这么轻易地落入他们的陷阱之中,可话虽如此,心里却还是担心的。
“哈哈哈……”郭罗氏的笑声连我都被惊到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她说:“大事?你们真以为西弦是那么容易就能吞下的吗?和‘狼’合作,小心反被狼吞了。到时候可不是卸权那么简单,可是要命的哦。”她是打算和他们闹翻了吗?这几日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郭罗氏的事情,她是国师举荐的人,可以说与国师荣辱一体,所以我大胆推测,和她说话的那人口中的“主子”,应该就是国师,而郭罗氏说他们和“狼”合作,狼指的是谁呢?
“难道你背叛主子,你别忘了,是谁让你坐上今天的位置的,要不然你还只是路边一个臭要饭,你那个酒鬼老爹也早死。”他这话说的阴毒,难怪他对郭罗氏这般态度,原来是熟知了她的身份。
“他不是我爹,所以无论你们要对他做什么,都不用再告诉我了。”一语定音,那样的坚决,看来是想要抽身而出了。
随后果然听到了衣料摩挲的声音,两人似乎是扭打到了一起。内讧已经起了,看来接下去不是你要挟我就是我挣脱你的纠缠了,我想或许应该告诉耶若,要他注意点。对了他那时也知道二月二十八是我的生辰,就当是我请他来陪我庆生好了。
只是一步踏错,枝杈轻颤,这声响惊动了那边的两人,对上他们审视的目光,我暗叹不好,向来对于偷听者,杀人灭口是最好的选择。
冷汗一身,凭着一口气,我抬脚就跑,一边口中喊着:“来人啊,有刺客……”身后有人追来,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咒骂声。原本我不过是想来散散心,没想到会撞破一桩阴谋暗语,最悲惨的是我还被发现了,这里人迹罕至,我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来不及悔恨,将全身的力气聚集到脚上,竭尽全力向远处跑去,我似乎看到了前边有一座庙堂。但是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在逃命的过程当中,却有些别样的感觉,房模这场景在哪里见过,逃命、火把、刀剑、还有……悬崖?头部一阵抽痛,偏在这个时候头痛,真是祸不单行啊,心中又气又恼。可是这时候怎么办,没有人来帮我,我要怎么才能摆脱那个的追捕,脚下不停,余光则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除了林木,还有石径,没有人,什么都没有。胸口的氧气已经快用完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身后的人的气息一直在逼近,心脏仿佛要从扒开胸口跳出来,头部又是一阵晕眩……
神思恍惚,一时不差漏下一枝横生的树杈,整个人被刮到,几乎是在瞬间便跌到在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人已经近在眼前,心中叹息:我的命就要结束在这里吗?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三 绝巢还凤仙泽露 第一百零九章 惊险时 峰回路转1
我看清了那人的容貌,着一身蓝灰色太监服,此刻正面露凶相,他手上不知何时露出一柄短小精悍的匕首,看来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此人定是做惯了这件事,我落在他手上,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对上他的目光,如今之计只能是拖延些时间了,若是幸运,能够有人经过。只是我看这四周荒芜人烟的,除了不远处那一间庙堂,可是庙堂里即使有人也都是坐堂敲木鱼诵经的僧人,他们又怎么会出来多管闲事呢?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被扑灭了,这个时候还能指望什么人来帮我呢?
手心里渗出腻人的汗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扬起头说道:“这位公公看着很眼生啊,为何要追着奴婢呢?”
他鄙夷地笑了起来,大声道:“想拖延时间啊,告诉你,我不会上这个当的,你应该知道有些话不能听,一旦听了就只有死路一条,怪只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吧。”
运气?我从来不相信这玩意儿,而把自己的罪行都推到别人的运气上就更加可笑了。我冷笑了一声,便是输了也绝不在气势上落下半分。
他似乎不了解我在笑什么,很是不耐烦地问了句:“你在笑什么?”
我瞥了他一眼,同时朝那庙堂望去,说道:“庙堂最近要新添几位带发修行的女子,这事你还不知道吧。”心里紧张不已,这一时半会儿也只能这么说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在拖延时间?”他拿着匕首朝我靠近。
我忍住紧张,沉声说:“当然有关系,我就是那女子中的一名,最近宫里有大事要发生,佛堂诵经现在正缺人手,若是少了一位……”我不把话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是嘲笑地说,“你说,宫里头能不加派人手来寻找吗?到时候你只怕连出去都困难了吧的。”我知道他不会信,但我能赌的只有他心里那一点点的动摇,就算不信我说的话,他这样只能在暗地里出现的人,最怕大概就是暴露身份吧。
他显得有些愤怒,说道:“你休想匡我,少了一个小宫女还能引起宫廷戒严,这话谁信啊。”若是他不信为何要跟我扯那么多呢?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要从容一点,千万不能露出丝毫的胆怯,我说:“你真以为国主不知道你们暗地里在做些什么吗?所谓的大事不过是一个借口,国主是打算大清场了,你竟然还在敢来这边,明显自找死路。”在面临着生死威胁的时候,也不顾得什么忌讳不忌讳了。
他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冰冷的锋利的刃口贴着咽喉,只要轻轻一抹,那么我便与此此生无缘了。冷汗直冒,眼睛却执着地瞪着他,直刺其心。酸涩在眼中蔓延,牵动泪腺,我硬生生将之忍住。
感觉他的手有微小的抖动,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忽然绽放笑容,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宫女,哼,当老子傻瓜吗?”
他知道了什么?他已经认出我了?
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说道:“哦,说说看,说的对了,兴许我会把国主所做的安排告诉你们。”
耳边传来他放肆的笑容:“你还真把自己当西宫国母了,真是有趣,不过是一个还没上台就被废了的女人,哈哈哈……”
西宫国母?没想带这个词是通过这个陌生人的口,才传到我耳中的,可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没上台就被废,难道说我是被废的国母吗?不对,宫中已经有了一位国母了,那么我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脑袋中一片浑沦,这种空白的感觉太过难受。
那人继续说:“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个收获,我不杀你,我会‘好好对待’你的,放心!”他收起匕首,反手将我的双手缚在身后。动作丝毫不客气,脸上那种诡计得逞的样子真是碍眼的很。
我挣扎了下,大喊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么无礼,真是大胆!”
他笑得更欢了,拽着我就走。我的力量怎么能和他相比,这样落在他手里真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我又不敢大声呼叫,万一急得他要杀人灭口就遭了,如此一想,心里真是又急又恼,半点主意也想不出来了。
他很满意我不反抗的态度,但还是不放心地在我嘴巴里塞了一团布料,塞得很紧,生怕我出声,吸引了附近的人。但其实他过虑了,这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即便我叫起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况且我还不想这么死,所以我更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身怀武艺,能三两下就将此人解决了,那烟波个也不必处处受制于人,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不久就被带到一间宫殿处,抬头一看:披香殿。不知为何,看到这三个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曾经,我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吗?看着这里荒芜的景象,确实适合藏人,他倒也不笨,此刻若是要把我从宫中带出去实在很困难,说不定还会暴露他的身份,这样就得不偿失了,而把我关在这里,他去联系他的主子,接下来他就等着领赏了。
他掏出一枚细长的铁丝,在锁上鼓捣了几下,啪啦一声锁就掉下来,我被一把推进去。那漆黑的空旷的披香殿,看样子是很少有人过来了,不知道这里怎么会荒废的。
“呜呜呜……”挣扎的声音从一个角落传来,男子大吼了一声:“吵什么,在叫老子给你一刀,让你痛快。”
循着声音看去,我看到一个人影,同样是双手被绑,同样的口中塞了布料,是一名女子,模样挺清秀的,但很陌生,看着她的服饰也不像是宫中的人。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慢慢地打量着我,最让我不解的是她看清是我之后,眼中流露出来的那一抹激动地神色。随后又瞬间消失,仿佛刚才只是我的幻觉。直觉告诉我,她认识我。
趁着男子转身的时候,她朝我点点头,让我更加确定我们曾经认识。这样情况下的故人相逢虽说有些尴尬,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按下性子,装作没有看到,只听那男子说:“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你们两若是聪明就别妄图逃出去,否则等待你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尤其是你,明白吗?”最后他指着我说,语气十足的骇人。
我瞥过头去,没有点头,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就凭他说一句周围都是他们的人,他以为我相信吗?若真是这样,那么刚才带我过来的时候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听到宫锁落上的声音,我这才松下一口气,他不在才好,不然一直被他用匕首威胁着我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方才那名女子朝我靠拢过来,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一边朝我的身后看一边点头,我想她是说她先帮我把手上的束缚解开。我会意地背向她靠过去,两人背靠着背,她用还能动弹的几个手指在我手上捣弄着,手指冰冷的,也许在这里被关的时间不短。只是我不明白,她是谁,他们关着她要做什么?难道说他们拿她来要挟耶若?
忽然听得锁有松动的迹象,惊得我们立刻拉开距离,做出好像不熟的样子,听到门外有细碎的声音,几个人应该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们不愿让我们听到?
我侧脸看了女子一眼,而她此刻正凝神听着,眉头深锁,眼睛惊骇之意非 常(炫…书…网)的明显,她能听得出他们在说什么?
不久之后外面的声音消失了,她沉着脸继续替我结绳索,神情也有些紧张。
有两个在,能够互相照应,这一点也许使他们没有想到的,或者说想到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认为把我们困在这里,我们就逃不出去。
在解开束缚之后,她拉着我的手细细地看了下,确认我没事,这才说:“姑娘,你怎么也落到他们手里了?”
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眼中的疑惑大概也没有逃过她的注意,她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我想她大概是真的认识我,可是在我没有记忆的时候,我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于是我淡淡地开口说:“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难怪……”她没有继续问我,看得出她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因缘际会,那一群被命运牵连在一起的人,无论曾经经历过什么,总会再度相聚,这一点,我到了最后才真正明白。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三 绝巢还凤仙泽露 第一百一十章 惊险时 峰回路转2
她缓缓地叙述着我的过去,从耶若要她调查我开始,很多事她都清楚,扶家、星宇楼、遗韵、烨炫……这一群人和我的关系,还有慎清王,无尘。她说我第一次来西弦皇宫就是为了救他出去,结果那一次,无尘被我送出去了,而我却被留下来。我问她为什么会把我留下,她说不知道。这个词教我疑惑,既然她了解那么多,她跟在耶若身边也不短,为什么连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呢。
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若是她要骗我的话直接编一个像样一点的谎言不是更好吗?我已经记不得了,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再说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她骗了我也不能得到什么。
这样只能说是,耶若的心思藏的太深了,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身边的人,即便是曾经躺在他身边的女人,她也从来没有信过,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郭罗氏。她又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她是国师的人,本该于耶若争锋相对,而她却做了耶若的结发妻子,日日顶着这么一个名讳,她心里会是怎样的煎熬?国师的手下都能对她如此不敬,看来国师对她也不过如此,利用罢了。而耶若呢,他会愿意亲近一个摆在明处的棋子吗?我似乎能够理解方才那段对话中郭罗氏的反常,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吧。
女子沉默了,她在观察着我的表现,并不急着要我接受她的话,她沉默的时候,我会觉得好像她不存在一样,而看到她在身边却又觉得本就该是这样。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就侧过头问她:“敢问姑娘芳名?”
淡淡地开口,她说:“锦木。”意简言骇,没有任何客套。
这个名字在我脑中过了一遍,带出一些东西,我神情严肃地问她:“安平是你的谁?”
她看着我,似不可置信,但转眼之间又好像想通了,道:“姑娘见过她了吗?她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我这孩子就是劣性不改,从小被我惯坏了。”
果然如此,安平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进宫,这几日有人在我耳边说过关于她的事情,说是怀疑她是国主曾经临幸过得某个女人的孩子,先前一直流落在外,几年才接进宫来的,如今在宫中身份不明,但用度一应是公主的品级,到处惹祸也没人敢动她。而安平在我耳边说过的那个“阿木”恐怕就是面前这位锦木了吧。原来她是耶若的女人,她还为耶若生了一个孩子,安平是宫中唯一的孩子。看来耶若很喜 欢'炫。书。网'锦木,不然怎么会只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呢?我不相信耶若不能生育,要是宫中没有小孩,最可能的就是他有意控制着。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就要问他了,谁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