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活在一个政策导向的世界。如果把它改成追逐金钱的蝣戏，会不会太过敏感”莎莎问。“伟大的恶梦。你知道的，两人在竞争，想要赚到一百万而遇到重重障碍。失去工作，股市崩盘，或突然暴涨，身价大增。”
贝姬也爬上沙发，把头放在子喻腿上。他抚摸着它的长毛，享受那毛茸茸的触感。看着子喻，莎莎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嫉妒贝姬了。
“这些游戏只是兴趣，”他说。“目前，我会努力把大厦管理程式推销出去。黎明前的时刻，总是最黑暗的。”他露出惯有的笑容。“我知道所有的陈腔滥调！”
“有挫折才有进步。”
“如果一开始没有成功，就再试一次。我想我们都了解这一点。”
撇开坏消息不谈，目前的气氛是如此和谐，令莎莎不愿离去。她觉得对子喻又有新的了解。他让她见到了他脆弱、感性的一面，那是以前她从不知道的。同时，她也很欣赏他的坚强，他并不打算在第一次受挫时，就弃械投降。他会奋战不懈，直到成功为止。而且他坚持要照自己的方式做，而不是急急接下一份工作的邀约。由于风雨渐渐停歇，莎莎觉得自己得回去工作了。
子喻和她走到门口，贝姬在一旁叫着，想要出去散步。
“你今晚有空吗”子喻问。
“我要把拍卖的东西，载去琴丽家的车库。欢迎你来。”
他静默不语。她想，他的犹豫不决，可能是因为琴丽曾约他出去。那可能对他们俩都有点尴尬。
“或者我回到家，打个电话给你不会太晚，也许你可以到我家。我会去租ＤＶＤ。”
“很动人的提议。不过，我想我最好留在家里，还有好多工作要做。”
她说：“那我就放你一马，车库拍卖会见喽！”一时冲动之下，她回过去轻轻吻了他一下。“别担心，子喻，事情会好转的。”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谁要走回头路”她问。
“不会是像我们这么坚强的人。”他轻抚她的脸颊：“你很温柔，莎莎，对一个坚强的人而言。”
然后，他低下头吻住她，印下轻轻一吻后便放开她。他克制着自己，以免有进一步的行动。
子喻走近窗户，看着她离去。他的阴云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幸福感。她并没有要和洛得同游英国，这是主因。他为了接近莎莎而回绝了安琪的工作，如果她抛下他孤令令的一个人，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蛋。还好，莎莎不会……
莎莎走后，他开始打电话。他从商会的资料中，查出一家荷登公司拥有六栋大厦，经理叫温得家。子喻试着联络他，但温先生出城去了，下礼拜才会回来。他的秘书替他约好星期一早上十点碰面。
由于找不到更好的事做，他开始设计莎莎所提的那个百万游戏。
拍卖会当天没有下雨，但满天乌云似乎阻绝上门的顾客。渐渐的，灰蒙蒙的天空开始转为令人兴奋的淡蓝。不到八点，顾客开始蜂涌而至。
真是个热闹的早晨！有些客人为了一块钱的东西讨价还价，有些则是二话不说的就买下较高单价的东西。
子喻在八点半到达。莎莎瞥见他，招手要他过来。
“看来很成功。”环顾着那些忙着挑东西的客人。
“我还在担心等你来时，东西全卖完了呢！你想要什么玻璃杯床”
“都要，而且还要些别的。”
“床是琴丽的，我去叫她。我们把比较大的东西放在车库里。”
子喻跟着琴丽走进车库。他们两人走出来时，都面带笑容。琴丽还向莎莎挥挥她握满纸钞的手。
莎莎没有时间去看子喻买了什么。她的耳环和旧衣，让青少年趋之若骛。
不到十点，人潮已散，剩下一些比较晚到的人，而桌面上的东西，也被挑得差不多了。
“现在我可以喝咖啡了。你呢，子喻”莎莎问。
子喻正在翻阅一箱精装书，那是琴丽从阁楼里挑出来的。
“太好了，谢谢。”
她把咖啡端给他，顺便瞧瞧他在看什么。他正在看琴丽中学毕业纪念册中．一张女子篮球政治协商会议校队的照片，莎莎拿着球站在前排。
“你的发型几乎让我认不出你来。”他哈哈大笑。
“我的天啊！你会发现那些浏海让我看起来像只牧羊犬。”
“这个不买太可惜了！”他把册子夹在腋下打算买下。
“你买到床了吗”
“当然，还有张咖啡桌和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帮你留了半打马克杯，完全免费。”
“不，对你们这些缺钱的女人来说，这是个基金筹募会。我要照价买。”
“那应总共是六元，每个只要一元。”
“真是便宜到家了！也许我该买组放奶精和糖的罐子，充分享受一番。我在票价一块钱的箱子里看到一些。”
“你最好动作快点。小件的陶瓷正有人在挑着。”
“照你们开出的价钱，我估计只要几百块，就够一个家伙装潢他的房子了。我应该早点来，把整车库的东西都买下才好。”
“我不知道你也戴耳环！那是我的热门商品。还有毛衣。”莎莎开玩笑的对子喻说。
他俯身对她说：“我把金表当了。我现在口袋可是饱饱的喔！”
“我真高兴，”她偏着头，然后又补充说：“也很遗憾，我是说，你终究把它卖了。”
“我没有说卖了，只是抵押面已。我有一个月的期限，可以把它赎回来，你大可放心。”
“我已经在报上登了卖车的广告。目前还没有动静，不到中午，报上的新闻和广告是不会传开的。”
有个客人走过来想买此精装书。子喻帮她把箱子抬到一个桌子上。这时，他在桌下发现一箱旧唱片，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来。
“只要二十块钱”他问。“令人心动，我收集旧唱片。”
“这是市场上的剩货。现在大家都听雷射唱片。”
真诚的让人心动
５０．真诚的让人心动
莎莎看着他，奇 怪｛炫；书；网｝他为何如此专注地盯着一张唱片封套看。好像要把它看穿似的。不过接二连三的客人令她分神，她也就忘了问他。
半晌，莎莎觉得有人在拉她袖子。一转身，她看到子喻茫然地盯着她。“你知道这里有些旧唱片很值钱吗”他压低声音说。“我用书压在上面，把它们藏起来。你们有张披头四第一版的昨日和今日专辑。”
“太好了！”
“岂止是太好了收藏家会愿意用他们的右胳臂来换它。我从没亲眼见过这种唱片。”
“别管他们的右胳臂了！他们会出多少钱”
“不一定了，不过一定是好几千，而不是好几百。”
“好几千！”
“反正，至少有一、两千吧！”他不肯定地说。
“我的天啊你真幸运，子喻。你不必把车卖了。赶快把唱片买下来。”
子喻仔细检视那堆唱片。“还有其他的宝物。一张早期的猫王、还有一些热门合唱团，并非真的很有价值，但都是好东西。我不能用二十五块钱买下任何一张，不然简直就像在光天化日下抢劫嘛！”
“那是南茜的，我去告诉她，她得救了。天啊！她准会乐死，因为她已经快穷死了。”
她挥手要南茜过来。“子喻说这些唱片很有价值，南茜。”
“真的吗也许我该把价钱抬高到一百块钱一张。你觉得如何”
“五十元或一百元一张，”子喻拿起披头四那张。“但这一张任何价钱都别卖。这张可是十分值钱的。”
南茜茫然地眨眨眼，皱着眉。“你在开玩笑吧标价是一张二十五块钱，我想我还是照这个价钱卖了。你这下子赚到了！子喻。”
“不，我没有要买。”
“车库拍卖会就是如此，总能发现宝物。魂不舍地看着那张专辑。“我曾有一块钱买到一条金手练呢！”
“把唱片收起来，”子喻说。“如果你不想留着，我在香港有个朋友，他可能会用一千块，甚至更多钱来买这张唱片。还有其他那些也满值钱的。”
南茜不好意思地拉着子喻的手。“谢谢你，子喻。像你这么大方又诚实的人不多了，你有权按标价买下唱片的，大部分的人会二话不说就把它买走。”
当莎莎用赞许的眼光，微笑照看着子喻时，他觉得自己已得到了最佳的回报。
“不，他们会把价钱杀成五块的！”莎莎说。
为了安全起见，子喻把箱子拿走。
南茜只顾着笑。“你找到一个好男人，莎莎。天哪！想想看，一千元吼！我可以留在这里了！”她抱往莎莎，高兴得合不拢嘴。
较有价值的东西几乎都被挑光了，她们把剩下的货品半买半送的一并出清。十一点半，拍卖会正式结束。
“我帮你们搬桌子。”子喻好心的说。
“得让我请你吃午饭！”南茜说。“我欠你的。子喻，”
琴丽说：“我们要在这里吃午饭，我有汉堡和配料，烤肉也已经准备好了，当然你也得留下来，子喻。”
“我该把床先搬回去。”他说。
“没问题，我的货车放得下。”莎莎说。
子喻说：“真是非 常（炫…书…网）感谢，但是——”莎莎知道他很想留下来，犹豫是因为眼前的状况好像是慈善救济，他又会觉得自己是寄生中心了。
“留下吧，”莎莎说。“当我们算钱时，真的需要右人帮忙做汉堡。”
子喻留了下来，并坚持要做汉堡和烤肉。她们也真在一旁算起钱来了。
“四百二十元！”琴丽献宝似地说。“全是妈妈那些家具的功劳，但她说钱要给我。”
“我有两百六十元，再加上一些零钱。”莎莎说。
南茜光只是笑。“我会有一千块以上，只要把唱片卖了。今晚请大家去吃饭庆祝。”
莎莎几乎可以硫定，子喻绝不会接受免费的晚餐。果然，当南茜邀请他时，他说：“你真好，南茜，但我今晚很忙。”
“莎莎也要去的。”南茜试着要令他心动。
他只是微笑。“我会把香港那个旧唱片商的名字、电话给你。告诉他是我推荐的，肯定他会给你好价钱。我想，我皮夹里还有几张他的名片。”他掏出一张皱皱的名片交给她。
午餐后，他们合力把他的家具搬进货车，由莎莎开往南其路，子喻则开着他的车跟在后面。
到家时，子喻说：“我请隔壁邻居帮我把床搬进去，他昨天下午送了一些啤酒过来呢。他是个好人，应该不会介意。”
“只是张单人床，你和我搬就可以了，”莎莎，“我很强壮的。”
她坚持帮他搬家具，并把它们摆好，贝姬则在一旁高兴地跟着他们忙进忙出。
“你在床上看书吗”她问。
“对啊，当我有台灯时。”
“嗯，现在你有台灯了，还有张床头柜。我们得把桌子放在床的那一边，这样才够得到插头。你有床单吗”
“在那个箱子里，”他指着角落的一个纸箱。床单的料子是高雅的白色密织棉布，印有男性化黑色及棕色条纹。他们一起把床单铺好。铺好后，两人都盯着床看，而后突然意识到彼此的存在。
“我今晚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子喻试着忽略床的其他用途，避重就轻地说。
莎莎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们要去摆茶几了吗”
“好啊。有地方可摆我们的咖啡杯——至少是玻璃杯，实在很好。”他补充道。他盯着床看了一会儿，然后把视线移向莎莎。不，我不能冒着愚弄自己的风险，子喻对自己说。
工作完后，两人皆又热又累，啤酒便成了最佳选择，茶几马上派上用场。贝姬也发现桌子的妙用，它蜷曲在桌下，盯着他们看。
“它在提醒我该有罪恶感，因为今天还没带它出去散步，”子喻说。“喝完我们一起带它出去走走好吗”
“你带它去吧。我得回去听听电话留言。我星期六一向很忙。不过，今天是举行车库拍卖会最好的日子。我怀疑一个早上能不能赚到两百六十元的佣金”
他们还没喝完啤酒时，电话响了。
子喻走到书桌旁说：“也许有人要问我的车，这 么 快‘炫’‘书’‘网’吗报才送出去几个小时而已。”
“喂，安琪”他意外地说。
既然他们共处一室，莎莎可清楚地听到每一个字。
“真是个慷慨的提议！”他大声说。似乎非 常（炫…书…网）高兴。“事实上，我已经满肯定要留在这里了。”他把视线投向莎莎，并对她眨眼。“我今天买了些家具。我已交到一些新朋友，并安定了下来。”眨眼的动作被一个温暖的微笑取代，而依然是面对着莎莎。
莎莎知道，并不因为那张床和那些基本的家用品把他留在这里，也不是因为朋友。而是因为一个特别的女人——叶丽莎。
莎莎可以听到安琪的声音，自电话那端传来，似乎在说服子喻什么，面他只是专注地听着。莎莎觉得偷听是不对的行为，她决定把空罐拿到厨房去。然后，她又去整（。。）理洗室。
破产的野餐计划
５１．破产的野餐计划
莎莎出来时，客厅很安静，子喻已讲完电话了。
“是安琪打来的，你应该猜到了，”他告诉她。“她有个很有趣的提议。”
看不出他有任何异样，莎莎也不会主动去问，但他的微笑告诉她，那提议比他希望的还好一些。莎莎忽然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你不再多考虑一下”她的声音颇为急切。
“不了，我心意已定。我星期一和温得利约好要碰面。”
“谁是温得利”她立即把他联想成是另一个大城市的某个雇主。
“他在城里经营六栋大厦。我希望麓把程式卖给他。如果我有一些使用得满意的客户就比较容易推销给其他大公司了。”
她的呼吸再度急促。她无法、也不想克制洋溢在脸上的笑容。
“很好，我很高兴你决定留下来，子喻。对了，关于披头四的唱片，南茜真的很想请你吃晚饭，你不该因为自尊——”
“不是这样的。我今晚真的有工作要忙。我在酝酿一些点子。突然间，我好希望能快点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