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木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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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木的翅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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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那女医生说:“大夫,你看能不能先给她包一下,她这一直在流血呢。”
  “你没看见我正在打电话吗?”女医生不耐烦的答道。
  苒诺的同事被她一句话僵在那里,无辜的看着痛苦的苒诺, 10分钟以后,那个涂着腥红口红的白衣天使终于结束了通话,走过来问苒诺哪里不舒服,苒诺心想,你虽然戴着眼镜,但也不至于是瞎子吧?她把已经举得发麻的左手抬到她面前,女医生拿起一根棉签在伤口上扒拉起来:“怎么弄的?”
  “不小心被刀切的!” 苒诺刚说完,隔壁房间的座机响了起来,女医生把吸饱血的棉签扔进脚下的垃圾桶,边往隔壁跑,边对苒诺说:“等着啊!”苒诺在心里暗骂道:“嘴唇涂成那德行,装吸血鬼呀?什么素质?!”同事拉过苒诺的手仔细看了看,问道:“疼得厉害不?” 苒诺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疼得快没知觉了。”同事朝隔壁房间看了看,那个女医生正对着听筒有说有笑,他无语的摇了摇头。
  女医生再回来的时候,差不多过半了20分钟,苒诺很想冲她骂脏话,可想着整个盛远一铝,就这一根独苗,得罪了她,到时候她有的是方法折腾自己,已经到嘴边的话,硬是给憋了回去。
  女医生又拿起一根棉签,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精,对苒诺说:“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一忍,我要先给你消消毒。”
  苒诺心里说:“因为你,我也没少挨痛,你赶紧的吧。”
  女医生的动作非常粗鲁:“痛是正常的,哎,你手别动呀。”
  苒诺痛得不行,又不能发作。女医生叫苒诺动了动手指头:“骨头应该没伤着,你觉得呢?”
  苒诺心想,天哪,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嘴上却附和道:“应该吧!”
  “那就好,我给你用点青霉素和止血的药,包上纱布,你明天再上来换一次药,你按着这个位置,这是止血的,别动啊。” 苒诺趁女医生去拿药的间隙,赶紧看了看伤口,一大快皮悬在那里,伤口呈倾斜状,差不多1。5厘米长,苒诺暗自庆幸,幸亏是斜着切,要是直着切,她这手指头不就得少了一截。包扎完以后,女医生问苒诺:“你要打破伤风吗?”
  苒诺满脑子问号,心里的潜台词是:“该不该打破伤风?应该是由你来决定吧?”一旁的同事忙替苒诺说:“要打,肯定要打,刀伤,开不得玩笑。”
  回到一采,江勇看到苒诺那只被包成粽子的食指,大笑起来:“佩服,佩服!赶紧吃饭,明天炒个猪肝给你补血!”
  第二天中午,苒诺让吴翠翠陪着她去换药,她可不想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喜欢煲电话粥,视病人的痛苦于不顾的红嘴老妖婆!
  打开纱布后,女医生发现最里面那层,牢牢的粘在伤口上,她用镊子用劲一扯,纱布是取下来了,伤口又开始冒血了。吴翠翠在一旁建议道:“你给她伤口上用点红霉素,下次换药的时候就没那么难取了。”
  “上什么红霉素?该用什么药我难道会没你清楚?我可是药剂师,国家发的证。”红嘴医生瞪了一眼吴翠翠。吴翠翠好心落了个没趣,懒得接她的话。
  红嘴医生落了个没趣,边给苒诺包扎,别和苒诺聊天:“你是刚分来的吧?”
  “不是,我分到这差不多快3年了。” 苒诺回答。
  “你是在车间还是科室?” 红嘴医生继续发问。
  “车间。”苒诺又答。
  “那你是个工人啊?你技校毕业的吧?” 红嘴医生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是工人,但我不是技校毕业的。” 苒诺照实回答。
  “我儿子可是大学生,他考的是一本,他可不会去当工人,多没前途啊……”女医生看苒诺那眼神,让苒诺觉得特别不舒服,再加上她刚说那番话,苒诺也不再接她的话茬。吴翠翠和苒诺在红嘴医生极度自我膨胀的喋喋不休中面面相觑,等苒诺换完药,两人飞快的逃出了医务室。
  “这人怎么这样?就她那德行,还瞧不起别人呢?真好意思!整个一个精神分裂!” 苒诺撇了撇嘴。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她那水平还自称是药剂师?我看,还不如人家江湖郎中。理她干嘛?疯婆子一个!” 吴翠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就是,不提她了,煞风景。” 苒诺挽着吴翠翠的胳膊,两人朝供矿一队的方向走去。

  斗快说笑话

  由于苒诺本职(机床)的工作时间不饱和,除了让她积极参加临时工作任务,王澎把后勤劳资这一块分给了苒诺,加上苒诺打字速度在一队算是快的,队里大大小小的表格、文字输入……王澎干脆都放手丢给苒诺负责。
  这天,肖雷领着苒诺的两个师兄检修装载机,拆下来的零件得用煤油一件一件的清洗,苒诺看师父和师兄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就去帮着他们洗零件,用刷子把黑乎乎的机油和污垢给刷下来,积聚太厚的,就用手一点一点抠下来,一大堆大大小小的零配件,她越洗越来劲,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综合车间的日子,那时候,每天学习完了打扫机床得用到煤油,操作铣床时,降温的液体也是煤油,苒诺闻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感觉倒平添了几分亲切感。
  肖雷在实行末位没多久,响应王澎“让年轻人多锻炼”的号召,把班长的位置交给了自己的大徒弟,刘跃。在供矿一队,人人都知道,肖雷干起工作来,那是没话说,思维清晰,判断问题准确,会的多,还门门精,这能者多劳,说的就是他,除了干好自己的活,他还常常协助其他工种的员工,这人一勤快,又总助人为乐,对谁都乐呵呵的,人缘自然就好。刘跃对苒诺说:“KG一铝那么多老鬼,我最敬重、最瞧得起的,就是我们师傅,独一个。” 按理说苒诺该叫刘跃大师兄,可她自打进到供矿一队,对谁都哥哥、姐姐、师傅的叫着 ,唯独对刘跃,有什么事找他,都是直接走到他面前,不加任何称呼,有事说事。刘跃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总问苒诺:“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我看你喊其他人嘴挺甜,对我,别说没叫过我师兄,连刘哥都没叫过一声。这怎么能行?”苒诺冲着他一阵傻乐:“我知道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要不,以后我叫你刘班长吧?” 刘跃作势要打她,苒诺连装样子躲一躲都懒得:“我现在正好缺钱,你打一个试试。”刘跃被苒诺弄得又想笑又还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苒诺看他憋得难受,觉得他实在太好玩了:“你就别装了,想笑就笑吧!装什么深沉?小老鼠装大尾巴狼,你累不累呀?” 刘跃对其他同事说:“这小师妹,我惹不起!”到后来,发展成无论苒诺跟他说什么事,结局都是两人一阵的瞎贫。
  王澎到矿里开早调会下来,召集班组长和后勤人员开会:“现在矿部号召各个车间开展‘创建学习型车间’活动,我的想法是,我们一队的同志,人人都要参与进来。学习嘛,是好事,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们不仅要学业务,学分公司、矿部下发的文件,我们还要学开拓、学创新,我们要跟外面的世界接轨,取众家之所长,弃过去之糟粕。当下的任务就是拟订一个具体的实施细则,落实到个人来负责,我希望每个班组都行动起来,快速、火热的把‘创建学习型车间’这个活动开展起来。”
  任务一布置下去,王澎就回到办公室对着电脑寻思起来,他把脑子里灵光一现的想法一条一条的记到了笔记本上,第二天,他让苒诺把他那涂改得有些混乱的记录整理、打印出来,并通知相关人员到会议室开会:“今天到会的除了我和书记、副队长,还有我们6个班的班组长、安全员和我们后勤的同志,在坐的各位,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供矿一队‘创建学习型车间’考核小组的成员。” 王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几天到各个班组去看了看墙上的学习园地,积灰已经把玻璃框给铺满了,内容也已经是6、7年前的,我建议,第一步,完善班组环境卫生,把班组学习园地重新利用起来,内容主要以6S为主;分公司提倡学习HSE方针,所谓HSE,就是健康、安全、环境,我们围绕这个主题做第二步,重点学习与之相关的内容,在工作场所和工作中体现出学习成果;第三步,成立适合我们供矿一队职工的‘学习小组’,比如针对破碎班部分同志文化水平比较低的情况,我们就可以成立一个‘文化补习提高班’;再比如,给盛远报、盛远电视台等企业内外文化刊物、电视台投稿,我们供矿一队是欠缺人才的,那就可以让书记领头成立一个‘写作摄影班’,在队里组织有兴趣的员工学习;第四步,注重班组与班组之间的交流,在工作上,一条生产线肯定有它必然的联系,那我们工作中就不是独立的,大家可以互相来探讨如何把工作搞好,如何互相协作,漂亮的完成每个月的生产任务。第五步,增加学习用书,除了矿里订阅的报纸和书,队里将大力支持购买学习用书籍,俗话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多看书,多思考一定是有利无弊的,我们重点是购买专业类、励志类和企业经验类书。这是我的看法,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对于王澎的这5步计划,大家都表示赞成与支持,考核小组讨论细节时,王澎已经对“创建学习型车间”工作有了很清晰的画面感,他对这项工作充满了信心。经考核小组讨论,最终决定,苒诺负责“创建学习型车间”队部的日常事务,如记录、整理、文化补习教学……而班组的负责人,由班组长自行分配。
  回到班组刘跃对苒诺说:“反正你也要完成队里‘创建学习型’的工作,那我们班组的,你就顺便一起负责了。”
  “那你做什么?” 苒诺边整理抽屉边问。
  “我干活呀,你把后勤的工作做好,其它你什么都不用管。” 刘跃征询的看着苒诺。
  “是不是呀?你现在倒说得好听,到时候还不是扯着嗓子让我做这做那。哦,我忘了,你现在不扯着嗓子喊了,你改用电话指挥了——‘喂,苒诺,过来洗键;苒诺,一起去把检修间的卫生打扫了;苒诺,给我把茶泡好;苒诺,检查的来了,你去应付……’人家班都是班长带头,你倒好,什么都推给我!” 苒诺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看,我才说一句,你就说那么多,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对我意见那么大!” 刘跃看着难得严肃的苒诺。
  “你现在看出来也不晚啊!” 苒诺没好气的说道。
  “你看,你是我们班唯一的女生,这些事你不做,你让我交给谁去做?这说明我信任你呀!好歹你学历比我们高吧?而且你是年轻人,多做点不是吃亏,我这是给你机会锻炼锻炼。”刘跃为自己辩解道。
  “你这人真是懒得可以,干活你全丢给师傅,后勤你全丢给我,我发觉你这人真是有点欺软怕硬,越好说话的人,你就越蹬鼻子上脸,还是我师兄呢?你好不好意思啊?出去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 苒诺把抽屉关上,拿起桌上的报纸,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咦,现在是谁蹬鼻子上脸?要换一个人这样说,我早一脚上去了,你可以啊,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刘跃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以为你是皇帝还是本拉登!?你的话是圣旨?你自己说,你一天上班在做些什么?就说上星期吧,队里一大堆东西急等着打出来,又临时通知那天有检查,叫你帮我打扫一下车工房,你在那哼哼唧唧的,最后还是师傅帮着我一起打扫的。你一天说这个懒,那个懒,其实最懒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苒诺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行行行,我的错,我悔过。还有什么对我不满的,今天全说出来。” 刘跃干脆抬了张椅子坐到了苒诺的对面。
  “我哪敢对你有不满,我现在是就事论事,要说你的不是你不得给我穿小鞋呀?到时候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苒诺觉得怎么解恨怎么说。
  “你干脆打我一顿吧,让你解恨。” 刘跃觉得这次苒诺是真生气了。
  “老大不小一个人了,别那么幼稚行不行?我上幼儿园那会老师就告诉我们了,打人是不对的。” 苒诺把报纸翻得哗哗作响。
  “你存心找岔是不是?你想气死我?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刘跃开始发火了。
  扑哧,苒诺笑了出来:“真没想到,你耐性还挺好的,哈哈……逗你玩呢,不过说你懒是真的,你成天在做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要不改,群众的眼睛是血亮的,虽然人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我说嘛,你怎么可能为这点事气成这个样子,你整我还一套一套的!看我笑话是吧?”这回,轮到刘跃假模假样装生气了。
  “你自己说,这些话,你是愿意我当你面说,还是愿意我在你背后说?” 苒诺问道。
  “切,等于你还想着给我留面子喽?人多的时候你扫我面子扫少了?有你这样的师妹真是我人生一大败笔。” 刘跃继续装生气。
  “行,以后我不说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创建学习型’所有记录都归我是吧?好,慢走,不送!” 苒诺埋着头开始仔细看手里的《L晚报》。
  “哟,还跟我叫上劲了?你脑袋上有两个旋你犯混脾气拧是吧?小样儿,以后人多的时候不准老拿话抵我,你要尊重你师兄听到没?你不能总让别人笑话我,我那是让着你知道不?像今天这样提意见我能接受。” 刘跃装不下去了,一本正经的对苒诺说。
  苒诺哈哈大笑起来:“我发觉没事逗着你吵架特好玩!”
  “你信不信我叫师傅把你逐出师门?” 刘跃跟苒诺在一起,常常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看,你应该和马哥换个位置,当我的二师兄,西游记里,只有二师兄才成天让唐僧把孙悟空逐出师门。” 苒诺说得头头是道。
  “我懒得和你说,惹不起,我走!记着写记录啊。” 刘跃摇了摇头,站起来,开门,闪人。

  斗快说笑话

  由于苒诺本职(机床)的工作时间不饱和,除了让她积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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