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搞不清楚状况,翟萱什么背景,我又什么背景,更何况人家现在还怀有龙胎,又岂是我这个敌国公主可以比较的。
那些人的偷笑,妍夕宫中宫人们的鄙夷,再一次,我什么都不是,再一次,谁都可以欺负我一样。
可不可以选择逃避,但是不能逃避,我只能睁大双眼面对,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过去,怎样撑过去。
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我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晕眩过去,天旋地转之间,等我真正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浓密的枝叶之间……
我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一阵阵的噼啪声,和刚才的巴掌声是如此的相似,最后的印象是司艳彩和翟萱错愕的表情,其它的在也没有。似乎谁都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情景的转变竟是如此的突然!
复杂
如果不是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我,这不是梦,我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现在竟然处在御花园中的那颗千年槐树之上。于我来说,不过是眨眼,或许是要长一点的时间,但从妍夕宫到御花园光是走路就要花上10分钟的时间。可是现在,不过是晕眩到清醒的时间,所处的位置就已经改变。
好像做梦一样,是否上天听见了我的祈祷,将我带离那个难堪的局面?不管怎么样,我都充满着感激,说我逃避现实也好,懦弱也罢,面对翟萱那样的挑衅,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完全让那两个巴掌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这样你还要留在那里吗?”不用像都知道,这样的调侃,隐隐带着些愤怒,独属于上官文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反射性的转向声源处,呆滞的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上官文远,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无措,让脆弱侵袭自己,面对眼前的上官文远,我竟不知道如何应对。如一个白痴般,看着上官文远,做不出任何反应,唯一能做的就是呆望着上官文远……
“谢谢……”谢谢这两字含在嘴里许久,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任由阳光穿越枝干照射在身上,传来异样的温暖感,不免有些晕眩。
“小心。”陌生的味道萦绕在鼻间,头顶传来的是上官文远特有的带着戏谑的声音。
反射性的推开他,他的怀抱太过危险也太过沉重,不是我可以轻易靠的地方。对于他将我带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妍夕宫,我真的很感激,但仅止于感激而已,再无其他。事实也容不得我对他又什么想法,对他的感觉,早在没有萌芽阶段就已经被他无情的扼杀了。我不清楚他现在对我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这样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面前,他又什么目的,是否真的喜欢我,都不是我应该在意的。
“你难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暂时放下你满身的刺吗!”重新靠近的身体,抵触在他的胸前,只是他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警告,更多的或许是种无奈。
“脸还疼吗?”轻柔的抚触被翟萱挥巴掌的两边,如果他不说,我几乎快要忘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下意识的挥开他碰触我的双手,这样太过暧昧,而我不需要他这样的关心。对他,我已经习惯性的竖起满身的尖刺,抵触着所有来至他的碰触,不管身在何处,不管他是否刚刚将我带离那个难堪的地方,我已经形成习惯,习惯拒绝一切来至他的关心,不管真假。
“抱歉……”是我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一味的拒绝他的好意。这点是我的错,毕竟他刚刚救了我那时不争的事实。那几声巴掌声,就算只是一瞬间,但翟萱红肿的脸蛋还是映入眼底。受人恩情,本应当以涌泉相报,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上官文远,我只能做到感谢,只能做到暂时收起自己满身的尖刺,毕竟是我理亏。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真的不习惯被他搂至胸前,真的不习惯鼻间充斥的是他的气味,真的不习惯静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真的不想要和他有过多的暧昧……
“有人来了。”自顾的抱着我,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空隙,搂着腰间的双手始终不曾松开,却不曾弄疼我。
“可是……”只能小声的反驳,却在他挤眉弄眼的搞怪中差点笑出声。不曾想过他还有这么一面,如个顽童般,越是刺激越是兴奋,只是可怜我的心脏因为脚下的侍卫差点吓得停止跳动。
“不要乱动。”带着脸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在他靠躺在粗大的枝干上后,将我轻轻的放倒在他胸前,双手还是霸道的搂在我腰间不曾松开。
很想挣扎来逃离现在这种暧昧的局面,虽然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和,背后的他也很温暖,可是我却总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
“上官文远……”尽管脚下那些巡逻的侍卫已经远离,却始终不敢大声说话,尽量将声音压到最低。以着我和他都能听到的音量,很无力的警告着……
“陪我晒下太阳,反正那个女人是不敢将你失踪的事情宣扬出去。”淡淡的语气,不易察觉的宠溺,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呼在我耳边的气。任由暧昧的空气在我和他之间流窜,却不曾做出抵抗。
阳光确实很温暖,照在身上似乎连心都渐渐暖和起来,只是我已经失去了拥有阳光的权利,照再多的阳光也始终不能照进心里。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再和上官文远又过多的牵扯。明知道他设好陷阱就等我跳进去,难道我还真的傻傻的跳进去吗!教训如此之多,难道还够我远离他吗!
“上官文远,这次我真的很感谢你,只是我和你就这样好不好,当个朋友……”不想再这么不清不楚的下去,真的就这么结束好了,继续下去也不过是相互的折磨罢了。
“翟菁,我们之间仅仅只是朋友?有哪对朋友会好到发生关系?我的心意你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让我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中的!”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无力感渐渐袭上心来,看来对于两人关系着方面的谈判是彻底的失败。始终达不成一致的认同,始终纠结在同一个问题中没有答案……
“翟菁,我希望我们之间不仅仅是交易,告诉你仅仅只是因为你是翟菁。”将我的身体扳向他的方向,与他正对着,避无可避。他眼中的认真告诉着我,他不是开玩笑,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想要反驳,却发现我还能说些什么,拒绝的话语在他身上始终没用。现在自己又处在这样一个进退不得的环境之中,我又能如何?太累了,是不是休息都是一种奢侈,现在我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竖起满身的尖刺,真的只想休息一下,哪怕一秒钟也好。
“等下我就送你回去,你想要的一些答案就在这里面,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些。我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在你身边,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去招惹那两个女人,她们不是现在的你可以对付的了的。”收起了他一贯的调侃,只剩下陌生的认真,眼前的上官文远就如一个陌生人般,让我认不清楚。
“你是不是要去南晔?”下意识的抓着他的两条胳膊,疼痛不适我可以感觉到的。明明是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人,此刻却像交待后事一般那么凝重。
我怎么会忘了,他还是南晔国的通缉犯。他不时的出现差点让我忘记他和浩之间的皇位争夺,怎么会忘了,他还是浩最大的威胁。对浩,我永远都是索求的那一方,我们的感情世界里,浩永远都是付出者。对浩,已经不仅仅是愧疚那么简单,欠他的,现在的我无力偿还。至少我想知道他平安就好,其它的变故已不是属于我可以阻止的范围。
“上官文远,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轻轻的呢喃,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或许自己明知道答案是什么,为什么还要说出口,已成的事实又怎么可能改变。
自古皇位之争总是死伤无数,哪个帝王不是手上沾满鲜血。上一次,上官文远虽然失败了,但至少他活着。但谁能保证这一次他们两人都可以平安无事,不管谁输谁赢,牺牲的人已经够多,真的不要再有伤亡了。
“我送你回去。”淡然的没有起伏,腰间收紧的力道,于几个此起彼落间我已经看见凤栖殿的影子。
以前或许知道上官文远又武功,只是我从不知道,他的武功竟是如此厉害。就算我不懂得武功,可是单单就这轻功足以让人惊叹,原来人真的可以飞檐走壁,比之暗影一点都不逊色。
确实,上官文远对于我,最多只是大男人作祟的心理,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或许才是珍贵。只是一旦与他的利益相冲突时,我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其实这样未尝不好,自我安慰他这次的离开,至少可以让我暂时不用看见他。惟一让我揪心的莫过于浩和上官文远这一次的争斗究竟谁输谁赢,到底有多少伤亡?
“记住,没有把握,千万不要去招惹司艳彩。”将我轻轻放下,腰间的力道渐渐松开,之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上官文远,等一下!”面对上官文远的转身离开,下意识的叫住了他。不经大脑的喊叫,就算自己现在身处在凤栖殿也不可以这样放肆的喊叫。只是这声喊叫还是脱口而出,似乎想要挽回什么,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对于上官文远这次的离开,心中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渐渐膨胀,似乎这次的分别就是永远。其实我应该高兴才对,喊住他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暗自苦笑,离开已经是注定的事实,我还挽留什么,凭什么挽留,翟菁,要知道,你是最没资格的那一个,毕竟自嘲过后是调整心情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为什么要喊住我?”带笑的桃花眼,透过幽深的黑眸,是他带笑的调侃。本以为已经走了的他,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有种被看穿的狼狈,让我下意识的想要逃离,感激不是感情,一时的意乱情迷并不是真情付出。想想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岂是这点恩情可以轻易抵消的!翟菁,你还不至于笨到这个地步吧,赶快清醒!
“谢谢……”轻含的笑容,面具隐藏的真实,似假还真,一切终将结束,留给他最后的笑容。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他一个谢谢,这个解释对他对我都是通用的。至于他是生是死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所要在乎的始终只有浩的安危。
先他一步转身离开,将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那些迤逦的事情始终不适合我。毕竟我和上官文远一如两条平行线,刚才只是各自的运行轨道错乱,现在恢复正常,将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现在我所要担心的是小芙的伤势如何,还有我手中的那份资料,会带给我多少的震撼……
“皇后终于知道回来了。”恢复以前的面无表情,冷冷的眼神直射着我,隐约的怒气一触即发似的……
不曾预料会在房间里看到司徒靖瑄,本想先将上官文远给的资料藏好再去看小芙,却没想到司徒靖瑄竟然已经等在我的房间内。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手中拿明显的资料避无可避,藏起只会越发的显示欲盖弥彰故作。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而此刻的司徒靖瑄突来的怒气更是让我胆战心惊,为什么生活总是要给我过多的惊喜,接二连三,不曾停歇。是不是非要看见我因惊吓过度死亡,这样的生活才会停?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还有什么样的折磨尽管来吧,我全部等着!
“将面具撕了。”命令般的口吻,面无表情的说着,看不出喜怒哀乐。
是我忘了,他说过,只要在他面前就将面具撕了。照着他的命令,走至梳妆台前,放下手中的资料,拿起装着小米水的瓶子,除去覆盖在脸上的面具。我不知道司徒靖瑄有没有看到我放下的资料,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将资料藏放起来,只能暂时放在梳妆台上,将其当做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
“臣妾只是去淑妃那坐坐。”除下面具,面对此刻的司徒靖瑄,几乎可以感觉到手心渐渐冒出的冷汗。
我不知道司徒靖瑄知道了什么,宁可他听了翟萱的片面之词,来我这兴师问罪来的,也不愿他知道我和上官文远的私会。不管怎么说,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有暧昧,就算他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也是一样的。
“哦,不知皇后去淑妃那所谓何事,可否说来听听?”较之前稍稍收敛起他的怒气,唇角的弧度也渐渐拉大,只不过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笑意。
这样的司徒靖瑄越发让人觉得害怕,宁愿他将怒火表现出来,也好过现在这样笑里藏刀,你不知道他何时突然变脸刺你一刀。面对这样的司徒靖瑄,我更应该小心应对,一步走错,或许就是无底深渊……
“淑妃召见小芙,臣妾有些担心。”除去面具之后,脸上的肌肤虽然是重获的自由,可我却觉得失去保护一般,赤 裸 裸的站在司徒靖瑄面前,没有任何的防备。
“淑妃来向朕告状,说皇后不分青红皂白,一过去就对她挥巴掌,态度嚣张,一点都不顾及她怀有龙胎。”没有起伏的情绪,似乎只是平淡的讲述一个事情般,嘴角还是挂着笑容,却让我感到深深的寒意。
“那淑妃有没有告诉皇上,她为什么宣小芙去妍夕宫,她对小芙做了什么,这些她有没有告诉皇上。”我承认自己有些心浮气躁,太沉不住气,三言两语就被人激出了怒气。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现在面对的是司徒靖瑄,喜欢看别人失控的变态司徒靖瑄!
虽说打翟萱那两巴掌的确是我太过冲动,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那么做,再来一次,我一定给她四巴掌!这个我当然不会说出来,现在我所要做的就是怎么好好的向司徒靖瑄解释清楚这一切。要知道,我翟菁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一个奴婢而已,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一言一行都是众人的表率,怎可为了一个奴婢做出如此欠缺考虑的事情!”明明是质问的口吻,由他说出来,还是平淡的没有起伏,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情绪。
“你应该清楚小芙对我的意义,她现在正躺在隔壁昏迷不醒,那两巴掌还是便宜了翟萱!”他明知道小芙是我的谁,却还要在我面前贬低小芙,他的用心怎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