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却总是独来独往,也未见有什么绯闻。
“唉!你说这年头,家里有背景的美女可真不少,人家的命怎么都那么好呢?有好出身又有好相貌”葛安安不满地嘟囔着。
荀染跟出来,搭着葛安安的肩膀,随着两人的目光往花园方向望了望,遂打趣葛安安:“那你们两口子可要好好努力,将来给你闺女也攒个好身家。”
“算了吧,你以为那么好攒的,从父母这辈就要进个硬气的单位,铺垫好人脉,孩子那辈才可能稍有起色,孙子那辈也许才能凑合有个好身家,我们是没机会了,晓薇本来倒能有个好开始,可她还非要掏银子违约,她不想想,争那气干嘛,要不是姜琛身家背景好,秦澈会跟她分手吗?啊!”
葛安安嘴巴快又在兴头上,等荀染掐她的时候,该说不该说地都已经说出来了。
简晓薇的脸阴地能滴水了。
葛安安脸一热,吐吐舌头忙转移话题“恩,晓微,我的意思是,你,你回头好好教训一下乔木,Y的什么意思啊,勾三搭四。”
简晓薇心里的不悦正甚,闻言冷冷道:“关我毛事,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他爱勾搭谁,我过问的着吗?”
葛安安一看简晓薇动怒了,忙吐吐舌头拉着荀染反身进屋去了。留下简晓薇站在阳台上,想起乔木那厮的可恶嘴脸,肚子里就生出一股无名火,看着楼下已人去影未留的花园边上,更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悲愤,遂使劲地摇摇脑袋,自言自语,‘简晓薇,你是不是神经了?你悲愤个什么劲啊,那个万人烦不来找你,是应该放鞭炮庆祝的事情,洗洗睡吧,别自找烦恼!’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简晓薇这晚上睡得着实不安稳,睡梦中时闻咬牙切齿,大概没做什么好梦。
今天是培训的最后一天。
为期一周的培训,比起上班倒是轻松的多,除了张淼中途打了个电话问起她的行踪,简晓薇顺带让她打听,项目方面有没有出面帮宋大姐租好房子?是不是按之前说好的公司付房租?张淼一一问了,告知她高经理派李婉亲自处理这个客户的需求,据说宋大姐挺满意。简晓薇这才略略放心。
荀染的复试通过了,除了她本人觉得过程不太完美,有些遗憾之外,其余人等均感兴奋,以她为荣。
还没得宿舍几人出动,老马已经定了包间,荀染给正在总部培训的简晓薇打电话,告诉她下班后直接到学校附近的老地方,临挂电话又补充了两句:“我打电话叫上乔木吧,嘿嘿!你别不好意思,我就说是我请客。”
简晓薇心里一阵恼怒,闷闷地堵了回去:“叫他干嘛,你要请他就不用请我了!”
荀染讪讪地笑,遂顺着简晓薇愤愤地说:“也是!那种公子哥最没谱,跟段誉他爹似地,算了,还是让他继续候选吧!”
简晓薇有点窘迫,隔着电话,草草地应了一声忙着收了线。想起勾搭校花的贱乔木,嘴脸丑恶,忍不住狠狠啐道,不要脸!
下午的课程接近尾声时,老师安排大家当堂完成一篇800字左右对企业文化及个人工作的感悟,要结合个人在实际工作中的体验。因为参加培训的基本都是入司两年以上的老员工,大多都在管理岗位上,不但企业文化已有比较深刻的领悟,而且在个人工作岗位上也都有一定的体会积累。而实习生简晓薇一来正式上班两月不到,二来对企业文化本身领悟尚浅,因此,比众人写的都纠结痛苦,短短几百字,足足写了一堂课时间,读上去依然觉得没有什么深度,不能实际反应她的智商水平。最后是培训老师受不了,主动发话:“简晓薇,你不用太为难,你们高经理跟我打过招呼,说你入司不久,所以你实在写不出来也没关系,这其实就是我与大家沟通的一种方式,不会因为这个不让你通过。”老师已经在不停的看表了,言下之意很明白,你快交卷吧,我要下班了!
简晓薇无奈,只好交卷走人,暗自安慰自己,没关系,你属于被拔苗助长了,写的不好实在不是你的错!
路上堵了一会儿车,等她进了太熟悉的包间,发觉桌上大家早已到齐,唯等她的到来。荀染嚷嚷着要罚她三杯,她一边道歉一边迅速的扫过餐桌寻找空位,结果,她发现,乔木是没请,江栖却意外的来了,他正看着她,微笑。
简晓薇暗囧,眼下,十个人的位子,只有江栖旁边空着,葛安安挨着王怡乐,荀染挨着老马,还有另外两位帅哥,都带着女朋友,两个联谊宿舍,除了秦澈和出国的张颜,这下全到齐了。
细看来,这么安排座位本在情理之中,于是众人目光炯炯中,简晓薇只好装作平静的走到江栖旁边。落座前,不着痕迹地把凳子朝右侧荀染的方向挪了挪。
荀染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别理那公子哥了,还是江师兄好,校友,知根知底,又帅又有才,宜室且宜家。”
简晓薇就纳了闷了,荀染跟老马,两个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四年了都没伺候明白,倒有闲情关心别人家的田里是不是没播种!
此刻,面前已经一字排开摆了三杯酒,荀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冲酒杯努努嘴吧,众人好整以暇。
江栖安静地看着她,并未煽情地要替她挡酒。
简晓薇松了口气,一一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其实简晓薇的酒量不错,大一班上头回聚餐就一副世事懵懂的样子,喝倒了半个班的男生,从此名声在外。
第三十九章
罚过三杯后,大家纷纷掉向,去敬荀染了,这回老马卖力的出面替荀染挡酒,简晓薇凑到荀染耳边,小声地表示艳羡:“老荀,就点头应了老马吧,这才是居家过日子的上选男人!”
荀染不胜酒力,几杯酒灌下去,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对于简晓薇地挪耶,瞪圆了眼表示不忿,简晓薇笑的更得意。
饭到途中,荀染出去接了个电话,反身回来冲大家歉意地说:“我有点急事要办,你们大家吃好喝好。”
老马随即自然地站起来,拿过外套,说:“晓薇你招呼江师哥,我陪荀染去。”
“不用”荀染拒绝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大家都诧异地看向她,她脸色微窘,解释道:“老马,你也留下来陪大家吧,我自己去就行。”
老马看着她的神色,微微一怔,随后挠挠头发,表情不大自然地笑笑:“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简晓薇看着荀染的脸色,就明白了七分,笑着打圆场:“啊哦!我送你下楼吧,三姑奶奶又去咱们楼下等你了吧?估计又带了不少好吃的,嘿嘿!”
荀染一愣,紧接着点了点头。
简晓薇站起身乐呵呵地说:“最近,荀染家三姑奶奶来北京看荀染她表哥了,三姑奶奶特别喜欢荀染,老太太都去我们宿舍三趟了,每次去也不提前打招呼,就坐楼下等着,每次都是舍管阿姨发现她了通知的,倍儿有意思的老太太,对吧?”
她笑意盈盈地看向荀染,眉毛微挑,荀染忙接过话茬:“对啊,刚才阿姨打电话,说她在楼下坐了好大一阵子了,我回去看看。”她说着堆满了笑,退身出门。简晓薇跟了出去,两人相视,隐去笑容,一时无语。
下了楼,荀染说:“晓薇,你回去陪江师兄他们吧,我走了!”
“荀染,你别太过分,老马就差把心挖出来给你了,这是他费心给你张罗的庆功宴,你凭什么章笛音一个电话,就撇下老马和我们走人。”简晓薇沉下脸。
“他说,有些资料给我。”荀染低下头去,声音小小的。
“他不能明天给啊,和着我们这干人加起来,都顶不过章笛音和他那些狗屁资料,荀染,你真够意思”简晓薇很愤怒“你去跟他表白,是死是活要一句话,别以为我是上敢着替你操心,我是替老马不值,他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你就给他个痛快吧。”
简晓薇说完,愤然转身,蹬蹬蹬的上楼了。
荀染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咬着嘴唇,眼底怅然。
她又何尝不知,马东文对她的一往深情,大事小事,只要她有事,往往第一时间找的都是马东文,心安理得,理直气壮。
大学四年,大到回家订票买特产,小到宿舍半夜里卧谈会兴奋过度心血来潮要吃牛肉干,荀染一个电话,不管马东文身在何地,也是二话不说立即执行。她清楚地知道,她有多自私,她霸占着马东文的照顾,又把心献给别人。
简晓薇总说,荀染,你凭什么,不就仗着老马喜欢你吗?所以他活该被你折磨,你就可着劲折腾他吧,等有一天你把他的爱折腾没了,你千万别来找我哭,我肯定没空。那个大快人心的时刻我一定在老马家门口放鞭炮呢,庆贺他回头是岸,喜获新生!
简晓薇上楼,看见江栖正在给大家讲一些客户装修的趣事,大家兴致很高,桌上气氛热烈。简晓薇松了口气,回到位子上。
江栖正讲到一对年轻夫妻的故事,看见她进来,笑着帮她拉开椅子,就继续讲故事了:“话说这对年轻小夫妻,他们认为人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在床上睡觉阅读,做很多快乐的事情,所以床就是家里最重要的家俱,一定要舒服,舒服,再舒服!”
“恩!对!”简晓薇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看她,嗤嗤地笑。
简晓薇辩白:“你们这帮坏人,思想不单纯,就听见‘做快乐的事情’了,我是说要舒服,舒服。”
“对——,你是说,做快乐的事情,要舒服”葛安安拖长音节,扭曲简晓薇的意思,还故意的冲着江栖眨眨眼。
“葛安安,你这个女流氓”简晓薇大窘。
“哈哈!这是晓薇的原话啊!对吧,江师兄?”葛安安抱着王怡乐的胳膊,笑眯眯地把江栖拖下水。
江栖接招,笑着说:“至少一张快乐舒服的床,很重要!大家对这一点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哈哈!”众人大笑。
“没意见我就继续讲了,那对夫妻特意画了一张设计图来工作室,当时我一看,叹为观止,太有想象力了!一个22平米的卧室,要在正中央搭一个十四平米二十公分高的地台,然后要在地台上铺一个特制的水床床垫。”
“哇塞,水床,是不是有,特别的快乐?”王怡乐插话,一脸憧憬。
“你和葛安安也让江师兄给照那个做一个吧”简晓薇抓住报仇机会,暧昧地坏笑着。
葛安安憋红了脸,冲着王怡乐一通粉拳伺候。
“别闹,快让江师兄讲”马东文出面圆场。
“呵呵!那我继续,那个平台倒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那个水床,十四平米的水床,项目负责人跑了好几个厂家,才找到一个东莞的厂家表示有兴趣尝试,后来几番周折,才把那个巨大的水床搞定!”
“啊!真浪漫,这两口子太有生活情趣了”葛安安感慨。
简晓薇趁机冲她传送暧昧眼神。
江栖喝了口茶,笑着说:“那是表面,事实上,这个巨大的水床需要装近两吨水,每次灌水需要七八个小时,好在放了防腐剂后,大概三年才需要更换一次,但是,客户后来说了,那张床其实很不适合做快乐的事,因为很难控制身体,呵呵!”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随大家一起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老婆,咱家又省了一笔,不用花钱搞劳什子水床了”王怡乐遗憾地抬手搭上葛安安的肩膀。
众人都为这个巨大工程的前程略感遗憾。
“呵呵!半年不到,这对夫妻忽然给我打电话。”
“啊?”江栖的话音未落,李一辰已难耐好奇,问道:“难道漏水了,两人半夜起来发现在屋里游泳呢!”
“不,是问我,卧室顶上的灯坏了,怎么修?”
“灯坏了,怎么修?找物业啊,这个不用找装修公司吧”马东文不解。
“不是,关键是,那盏灯在水床的正上方。”
“这是个问题”马东文点头,皱着眉头开始分析“床上是不好站定,接近两吨也搬不动,也折不起来,麻烦!”
“对,十四平米的占地面积,需要搭脚架才能接近中间”江栖好笑的摇头。
“那怎么解决的?”简晓薇好奇地问。
“最方便快捷的解决办法是买个落地灯,呵呵!如果非要修那盏灯,只好请他们花七八个小时把水放掉,修灯,然后再花七八个小时重新把水灌满!”
众人前仰后合,简晓薇笑的抱着肚子东倒西歪,一不小心,后脑勺就撞到江栖的下巴,她连忙地坐直了身子,揉着脑袋,目光与同样揉着下巴的江栖的相接,短暂相视,他的眼睛是浅褐色的,明亮清澈,看人的时候暖而专注,简晓薇脸上一热,忙不迭地转开视线,一手抓起茶壶,一手抓起茶杯,掩饰自己莫名地激动。
好在,这场缺失了主角的庆功宴,似乎气氛也不太差,酒过五巡,大家的脸上都带了三分酒意,渐入酣处。
简晓薇余光瞟过马东文,他正在和江栖一起玩老虎杠子鸡,举着筷子兴致勃勃,却一二再,再而三的输给江栖,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渐渐地连话都说不清了。简晓薇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哀,对面葛安安,冲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戚戚然地举杯。
老虎、杠子、鸡,这风马牛不相及的物事,却又相依相生,相生相克,吃鸡的老虎被杠子打,打老虎的杠子又被鸡啄。
荀染如影子般沉默而不弃地追随章笛音,不要结果不管前景甚至不敢给他造成丝毫困扰;而马东文默默地守着荀染,只要荀染一句话,摘月亮的矫情事他也会想办法去干。
也许世事大多如此,我们一路追逐梦想中的幸福,却不知,也在一路忙不迭地错过幸福。
聚会结束,众人作鸟兽散。
简晓薇和葛安安站在楼梯下面,搭着扶手,看着江栖和王怡乐一左一右搀扶着马东文下来。
马东文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只是眉头却依然紧皱,不知是因为喝酒太多还是伤心事没搂住,眼眶涨的通红。
葛安安看了看简晓薇,俯身凑近了:“老马太可怜了,荀染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我们想想办法,让她知道一下。”
“哦”简晓薇犹疑地问“怎么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