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就住学校吧。不过,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需要的,及时和我说。”
“嗯,不过还好大学什么都不缺,一应俱全。”
A市的环境霍天擎给她填志愿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所以也不担心。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舒染在一旁直‘啧啧’。童惜被她‘啧’得不自在极了,没好气地拿书拍她,“啧什么呀,阴阳怪气的。”
“看来,和大叔谈恋爱的感觉不错嘛。看这神色飞扬的样子,‘我在恋爱’四个大字简直是写在脸上。不,应该是
另外四个字。”
“哪四个字?”
童惜下意识的问。
舒染手指在她脸上虚空比划着,“飘飘欲仙!”
“恣情纵欲!”
舒染有意的将‘欲’字咬得很重。童惜恼,“这是八个字了!”
“还有四个字!”舒染笑,“纵欲过度!”
“……舒染!”
童惜咬牙。她说得那么大声,周围路过的同学们全听了去,她真是不要活了!
舒染拔腿就跑。
童惜抱着书本追上去,“谁纵欲过度了?谁纵欲过度了!”
舒染被追得直喘气,只好求饶的把她的手拦住。
两个人又笑闹一会儿,舒染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道:“诶,对了,昨天我坐地铁的时候,看到地铁上挂着个寻人启事。寻的那人和你一样叫‘童惜’。”
“我这个名字本来就蛮普通的。”
“嗯哼。因为和你同名,我才多扫了两眼。是找一个孩子,黑白照片也不是很清晰。不过,你别说,我还真觉得那照片和你都有点像。”
童惜不以为意的努努嘴,根本没把舒染的话放在心上。
…………………………
连云裳等了又等,等了整整一天一夜,房东家里的座机也没有一个属于她的电话进来。
一清早。
她收拾好,准备出门去餐厅工作,走出门,又回头,敲房东太太的门。
房东太太开门,见她期盼的目光,不忍心的摇头:“一共就来过两个电话,还都是找我的。你女儿……还是没有消息。”
连云裳心里沉了沉,眼神也暗下。
她所有的钱,都投在昨天一天的广告里。除了一年的工资,还有进监狱前留下的所有积蓄。
现在……
她捉襟见肘,下个月,连房租都不知道在哪。
真的再没有能力让那份寻人启事多挂一天了。
吁口气,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来,“那麻烦您了,如果今天有任何电话,拜托您打电话到餐厅立刻通知我。”
“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就给你电话。你放心上班去吧!”
连云裳这才去上班。
结果,一到餐厅,经理对她的态度180°大转弯。不但没有再对她冷嘲热讽,反倒将她从洗碗工调进了厨房,给厨师打下手。
工资也提升了不少。
连云裳到底是有经历的人,社会规则多少是明白的。
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经理这样突然的变动,叫她不明所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不管如何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勉强安下心来在厨房做了半天,中午的时候,接到房东的电话,让她立刻回去。
只以为是女儿有了消息,连云裳请了假,匆匆回去。一路上,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
可是,一进门,房东先生就拿着合同等在那。
“这样子,你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搬走吧。”
连云裳不明白,“为什么?我已经付过半年的租金了。”
“你那半年的租金我全部退给你,喏,我给你一年的。总之,你现在就搬走。最迟明天一早就得走。”
房东先生的态度非常强硬。
他本就是个粗暴的人。
连云裳在这住得不久,但多少还是摸清楚了些性格。
他们两夫妻都已经40多岁,却是成天的吵架,有时候情绪激动,他还会出手伤他太太。
所以,连云裳对这个人还是有所忌惮的。
但看着那一叠钱,眉心皱紧。
之前在餐厅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她心有警惕,将钱推了回去,“
这钱我已经交了,合同也签得很清楚,我有权利不搬走。如果您没事的话,我回去上班了。”
她说着,起身。
“反正,你今天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你要是自己不搬,那我只好亲自帮你了。”
房东说着,就直接起身。
等回过神来,他人已经闯进了她的房间,将她的箱子拉了出来。
连云裳简直不敢相信他如此粗蛮。
“房东先生,你这样是违法的!”她跟着冲进去,拦她。
“你一个坐过牢的,和我谈什么法!”对方粗声蹙起的吼了一句。
连云裳脸色微变了变。
但是,下一瞬,更用力的将自己的箱子拽住,“你要我搬走可以,但是总得给我个理由!是谁让我搬出去,或者,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再住这儿?”
“我说不行,就是理由!这是我家,我想要谁住就谁住,还轮得到你来质问我了?”
房东先生翻箱倒柜,给她把东西全部扔了出去。
“你住手!听到没有!你再乱来,我要报警了!”连云裳努力去拦,可是,她一个女人哪里会是男人的对手?
“行啊,你报警给我看看!这是我家,我不让你住了,你还敢报警?我就和你说话实说了吧,今天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说是让你搬走。你最好别挡我的财路,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粗蛮的中年男人,不但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是越发的变本加厉。
手里边拿了个音乐盒,吼完就直接扔了出去。
‘啪——’一下,砸得四分五裂。
连云裳呼出一声,追出去,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那是当初童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已经有了很长久的年头。
后来童惜出生,她每每哭的时候,她便拿这东西哄她。
连云裳捧着已经碎了的音乐盒,记忆倾巢而出,难过的拧着她的心。
只是……
给房东一大笔钱,让她搬走的人,会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
又是霍政罡的妻子?
那边,男人还在扔她的东西。
她赤红着双目走过去,亦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夺过了男人手里的箱子。
“不准碰我的东西!”
她厉声冷喝。
男人将她一把推开,她又扑上去。
几次下来,对方恼了,用了全力,将她奋力推开。
连云裳没有站稳,身子像麻布袋一样往后滚去。从楼上,一直往下,滚下去好几圈。
好一会儿……
只听到连云裳痛苦的呻吟,紧接着,是邻居闻声跑出来看。
“天啦!云裳,还能起来么?”
“赶紧的,打电话叫救护车!”
连云裳蜷缩成一团,使了力气,想要爬起来,可是……
无论怎么动,都动弹不得。
紧接着,眼前一片发白。耳边,所有喧闹的声音,她已经无从感知。
下一瞬……
眼一闭,彻底失去了知觉。
……………………
救护车,从危楼里驶出去。
暗处。
一辆豪车停在那,后座的人看着救护车彻底消失,面上没有一点点同情,神情反倒是出奇的冷。
“把钱打到房东账号上。”
对方吩咐,将车窗缓缓关上。
“是,夫人。”前座的人承应一声。
“走吧。”
豪车,缓缓启动。而后,消失在危楼里。
房东太太这会儿正回来,家里,竟是一团糟。甚至,地上还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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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却是无动于衷,坐在那打电话邀牌搭子赌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云裳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听到妻子的质问,房东先生才挂了电话。转头来,激动的道:“我们这下子发财了。今天一人找我,说是只要把这人赶出去,就给我一笔巨款,以后,老子再也不用住这危楼里了。”
“他已经找过你了?”房东太太从包里翻出一张支票来,狐疑,“既然已经找过你,刚刚又为什么找我?”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给你送钱的!我看看,是多少钱!”对方将支票一把夺了过去,兴奋的数着上面的数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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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恋爱的滋味,是甜的(10000)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给你送钱的!我看看,是多少钱!”对方将支票一把夺了过去,兴奋的数着上面的数字。
房东太太却是低头一边收拾连云裳的东西,一边问:“下面那团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你赶紧把下面的血擦干净去,看着晦气。缤”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女人,死活不肯搬,我当然不能让她挡我的财路了,所以……坼”
“所以你就这么粗蛮的把她赶出去了?这要是弄出人命来,你负得责起么?!”房东太太一把将那张支票夺了多来,“人家只是让我们建议她搬出去,没有说要我们伤害她!你别坐着了,赶紧的,去医院看看啊!”
“要去你去,我不去!反正我接到的通知是说不管我用什么办法都得把这人赶出去,能多粗蛮就多粗蛮。对方也说了,出了什么事,她都会负责。”
房东太太瞪了丈夫一样,“连对方是什么人我们都不清楚,他们说负责,你就真信了!行,你不去我去!”
房东太太说着,将支票往包里一塞,就出门了。
她虽然是受了别人的钱,要让连云裳搬出去,可是,对方始终彬彬有礼,从头到尾没有用过一个‘赶’字,只是说将她‘请’出去,并且建议连云裳租他们手上的另一套更好的房子。
房东太太本觉得对方是有意在帮连云裳,想着这也不算一件坏事,甚至能算得上是两全其美,所以也就收了他们的钱。
可是,万万没想到,结果让那死男人处理起来,事情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她惴惴不安的下楼,赶紧拦了车去医院。
医院的普通病房,好些人一起住。
连云裳躺在最外面的病床上,她已经醒了,拍过片子。
显然是很痛,脸色还惨白,躺在那一动不能动,说话更是气若游丝,“医生,我这腿不手术不可以么?我回去好好休养,行么?”
“你这可不是简单的骨折,断的是髋骨。钙质流失得太厉害,不但骨折还错位。你要是不手术,要回去休息,这辈子你就只能这么在床上躺着,永远都别想起身了。”
“可是……”
连云裳有些无助。在这样的城市,举目无亲,经济上捉襟见肘。
她又何来的钱动手术?
“云裳,你别担心钱的问题,钱我有。”
房东太太愧疚得不得了,进了病房,在床沿边上坐下。
转而和医生道:“医生,你就安排手术吧。”
“好,手术我会安排明天最早的一台。但是钱你们得赶紧去医院交齐了!至于手术方案,我们团队也已经商量好了,髋骨这个位置比较重要,至少要用三颗钢钉。当然,三颗钢钉只是帮她把骨关节固定好,让她骨头自己愈合。但是,根据每个人不同体质恢复状况也会有所不同,所以,大家都要有心理准备。”
连云裳心一紧,“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了她一眼,实话实说,“打好钢钉后,恢复状况很差,关节处血液不流通,导致骨头坏死的几率一直以来都相当高。如果关节坏死……”
“是不是就没办法走路了?”连云裳秉着呼吸问。
“虽然这只是几率性的可能,但是,还是希望你们有所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让她只觉得绝望透顶,呼吸困难。
前路,变得一片茫然。
如果她变成残疾,便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维持了……
房东太太亦是被这样的结果吓得不轻。
她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骨折而已。
“这……云裳,是我们对不起你……我……我把这张支票给你,你千万别告我们家那死老头子。求你了……”
房东太太喃喃着,将包里的支票翻出来,塞到连云裳手上。
连云裳一点精神都没有。
找房东先生麻烦?
她不是不想。她怨他。
可是,身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她也很清楚,她势单力薄,拿什
tang么找别人麻烦?
甚至,自己如今连动都不能动。
越想,心下越是绝望。
“其实……也不是我们家老头子要赶你走,就是这个给我们支票的人要赶你走的。”房东太太此刻下意识地推卸责任,“今天一早你出门后,这人就找来了,给了我们一笔钱,说是要让你从我们家搬出去。他还说了,你要是不走,不管用什么办法,能多粗蛮就多粗蛮,也要把你赶走!说是出了什么事,他会全权负责。”
连云裳越听,心下越寒凉。
“给你这些钱,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一位贵夫人?”
“贵夫人?那倒不是。”房东太太摇头,“是一个年约30左右的男人。也没说叫什么名字,不过支票上好像有名字。”
年轻男人,连云裳想不清楚是谁。
除了那位老太太,又还有谁要如此逼迫她?
无力的将手里的支票摊开来,三个字,豁然映入眼里。
霍天擎……
果然……
果然是霍家的人……这也是受了霍夫人的指使么?
……………………
另一边。
霍氏。
所有上班的人都噤若寒蝉,颤颤巍巍的谨慎工作。
总裁办公室里,虽然隔音效果非常好,但是仅从窗户看进去,也能感受得出来里面的某人此刻怒火冲天。
“刚刚的话,你再给我说一遍!”
霍天擎冷瞪着吴余森,眼神阴沉。
“……房东在赶人的时候,把童夫人伤到了。现在,她人在医院准备手术。还有,医生说……如果恢复情况不好的话,也许……再难得起身走路。”
“啪——”一声巨响,霍天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