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树枝折断，走到方格面前很自豪地说：“我会写字，我还会背诵很多诗词，还会画画。”
说完，她就用树枝在悬崖壁上写了两个字：“欢欢。”
由于是用树枝写，字迹很模糊，春天的数值汁水多，“欢欢”两个字看上去竟是绿色的，很鲜嫩的感觉。
“**，好像这字是繁体。”方格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怎么看清楚，欢欢写的字竟然还是繁体字。
“你这写的是繁体字啊，你哪里人啊？莫不是台湾来的？你妈妈不是台湾那些商人包的二奶吧？”方格看着欢欢黑亮的等着方格评价的眼睛说。
“什么是繁体字？”欢欢很奇怪地问。
“嗯－－－－”方格想了想，说：“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
“我妈不是二奶奶，我听我妈说，她是二奶奶生的。”欢欢想了想，突然补充了一句。
“什么乱七八糟的，台湾人也就最近几年有胆敢在我们这边包二奶，哪能生出你妈那么大的女儿。”方格哭笑不得地说。
“哪二奶是什么？”欢欢还在刨根问底。
“算了，算了，我问你，你家在哪？”方格问。
“家？家是什么？”欢欢天真无邪地问。
“晕头，这孩子还是有点傻，我告诉你，家就是你常呆着的地方？”方格挠挠头说。
“哦，是这样，那我家就在妈妈身上，我常呆在妈妈身上，妈妈在哪里，我家就在哪里，不过，妈妈说过，等找到父王，父王那里就是家。你是我父王吗？”欢欢还是用她那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方格说。
“我倒，油菜，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唉，你怎么又来了，什么鬼父王，你看动画片看傻了吧？”方格气急败坏地说。
“什么是动画片？”欢欢又问。
“打住！打住！我什么都不问你了，行不？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方格赶紧闭嘴，再也不问了。
“哎呀！那棵树怎么长在天上？要是掉下来，就砸着我们了，我们走吧。”欢欢抬头看着悬崖峭壁上长着的一棵树，很认真地说。
“一点不傻，还知道危险。”方格看着欢欢的表情又笑了。
“不念了？说退学就退学啦？”方格一下子被欢欢的话噎住了，半天做声不得，回想了一下刚捡到欢欢时的情景，方格咽了口口水很困难地说。
“像语文，英语这些基础课我都会了，这些课现在也可以看啊，服装设计专业课的书我都看完了，天天在课堂上听老师讲重复的内容，很没意思，挺难受的。”欢欢皱了皱眉头，轻轻地道。
“还有别的不适应吗？”本来方格想跳起来大骂欢欢一顿，但一看欢欢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忍住了，说话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再有就是，就是－－－－”欢欢说着突然结巴起来，脸红了红，停住没往下说。
“就是什么啊？”方格焦急地追问道。
“就是那些人总写一些无聊的纸条给我，天天堵在我们寝室门口，烦死了。”欢欢红着脸道。
“哈哈。咱们欢欢现在已经有这么多人追求了？！情书很多吗？”看着欢欢窘迫的样子，方格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都烦死了。反正每天都接到好几封。我已经装了好几个箱子了，还带来了，回头你给我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意思呀？天天在一个学校里都能碰到，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写什么信呢，搞不懂他们。”欢欢很疑惑。
“哈哈！好几个箱子的情书？还带来了？在哪啊？没见你带东西。”方格乐得要命，他一点都不奇怪欢欢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你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在路上，我前几天托运的，估计这一两天就能到了。”欢欢道。
“回头你帮我看看，好好分析一下，看看这些人都想干嘛？我有没有跟他们说过话，他们能有什么事情跟我我说呢，奇怪。”欢欢还在哪里迷惑着。
“哈哈，好，我回头好好跟你分析分析，对了，被你这情书一打岔，把正事都忘了，你难道就因为别人给你写这些信要退学？”方格笑了一会，突然想起跑题了，于是把话题拐回来继续审问。
“也不是，就是不想念了呀，上课的那些东西我都会了，再呆在学校就是浪费时间嘛。”欢欢一点都没觉得她就这么退学了有什么不对。
欢欢说上课的那些东西她都会，方格倒是深信不疑，欢欢的记忆力好得惊人，课本上的许多东西她看一遍就会了，小时候她就好静，不爱动，平时就是在家里呆着，看看书做点小布娃娃，然后自己在布娃娃身上画来画去。
记得欢欢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刚开学没几天，就被班主任老师哭丧着脸上门家访了，当时方格正好生病在家休息。
“你家欢欢我没法教了！”这个教数学的班主任进门就说。
“怎么了？”方格认识这个老师，赶紧站起来倒茶装烟。
“我上课，她老是给我挑毛病，还嫌我讲的太简单，你家欢欢到底多大啊，我看她好像三年级的数学都难不倒她。”班主任说。
“哦，她是比较聪明，其实她挺好学的，没上学之前，就一直在家里看小学的课本，基本都是我教的。回头我好好教育教育她，让她上课乖一点。”听了老师这么说，方格颇为得意。
好不容易把教数学的班主任打法走了，过了没几天，又有人敲门，方格开门一看，一个戴眼镜的人小心地问：“这是欢欢同学家吗？我是她的语文老师！”
正文 第6章 给我重上中学
方格一看这个戴眼镜的老师，脑袋有点大：“哦，是她家，她又怎么了？”
眼镜男轻轻推了一下鼻子上的镜框，问：“问一下，欢欢同学上过幼儿园吗？”
这下方格倒是难住了，心想：“我哪知道她是不是上过幼儿园。”
眼镜男执着地又问了一句：“上过吗？”
方格挠了挠头：“她惹您了吗？”
眼镜男看了看方格，说：“她不认识字？课文都看不明白，怎么学语文？现在小学不像以前，孩子应该提前上幼儿园，这样进步才会快。”
方格一头雾水，道：“不会啊，她会写很多字啊。再说小学课文不是有注音吗？有什么不认识的。”
眼镜男又盯着方格看了一眼，狐疑地问道：“她不会写简化字，而且连汉语拼音都不会。课文都看不明白。只会写繁体字，你是干什么的？谁教她的繁体字？不会写字，还在课堂上问东问西，发表奇谈怪论，这课还能上嘛？”
方格楞了一下，心想，坏了，忘了这茬，她是不会写简化字，但基本认识啊。但一看这年轻老师找茬的语气对欢欢很不友善，心里也有些烦他，于是方格笑了笑说：“我啊，平时我喜欢练书法，是我教他的繁体字，我觉得咱们中国的语文课本本来就应该用繁体，繁体才是我们国家的正体字，学简化字是退步，是没有文化的表现。”
眼镜老师眼睛都绿了，叹了口气：“唉，她跟你一个腔调，有其父必有其女，对了，你不会是她父亲吧，你不会就结婚了吧？”
方格从小喜欢运动，显得很老成，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走眼看上去20岁也出头了。
方格看着这个文绉绉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老师，突然想跟他开开玩笑：“咱们农村人结婚早啊，有什么问题吗？”
眼镜男见碰到这么一号人，又叹了口气说：“没问题，没问题，只是你以后教育她的时候，要专业点，不要总是想着搞特殊，学习的过程是一个系统过程，虽然她能背诵不少诗词，但我们上语文课不是光背诵诗词就行的。”
方格一听这老师的语气笑了起来，道：“你这话就不对了，以前咱们国家考状元凭的就是做诗，语文还有比做诗更高级的吗？对了，老师，她没为难你吧？要是为难了你，我回来教育她。”
眼镜男又看了看方格，犹豫了一下说：“唉，你们，真是的，为难我倒是没有，只是我说她不会简体字是不行的，她就指责我不会繁体字，在很多同学面前让我下不来台。教育她倒是不用，我觉得首先你应该端正思想，简体字是为了更好普及和提高我国国民素质才改革的，不是像你说的简化字是退步。”
临走的时候，眼镜老师一边走还一边叹气：“唉，我一个大学中文系本科毕业生，跑到一个农村来教小学一年级语文，竟然被一个小学生欺负，这地方不能呆了，我得离开这穷山恶水的地方。”
这语文老师一转身离开，方格就哈哈大笑起来：“咱们欢欢牛啊，用繁体字就难倒了一个中文系本科生，这厮还挺清高，说我们这地方是穷山恶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傻逼一个，啥都不懂，还清高，我们这里人说的方言，都是宋朝和明清的书面语。一个农妇轻易就能冒出一句程朱理学的精髓，傻逼。”
方格这时已经进高中了，对文科很感兴趣，见着语文老师说话，心里忍不住鄙视起来。
欢欢后来很快就掌握了简体字，认识繁体字再学简体，就像学相对论的人学习微积分，那是小菜。
闪电般地回忆了一下欢欢小时候的事情，方格又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中，见欢欢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着方格说话，一边看着沙发前面的瓷杯子，还说：“这瓷杯是景德镇的窑烧的吗？”
“你先别管这瓷杯是不是景德镇的窑烧的，我问你，你不念书跑到滨城来干什么？”
“我只是想来找你。”
“找我干嘛？你不念书，找我干嘛？”方格有些气急败坏。
“只是想来找你啊，我念书干嘛，书都看完了呀。”欢欢用她那无辜的眼睛看着方格，好像方格说话很可笑似的。
“－－－－”方格又无语了，对呀，学习的内容都会了，还在哪里耗着干嘛？楞了一下，方格还是觉得不得劲，突然想起来似的：“可，可你没毕业，以后找工作怎么办？啊？没毕业证，以后怎么找工作？哪个公司能要你？你想让我养你一辈子啊？”
“我不用你养，我能赚钱。”即使方格如此逼问，欢欢一点也没生气，还是笑盈盈地说。
“你能赚钱？你从小到大，还不都是我赚钱养你，为了供你上学，我上大学还一天到晚做家教。”方格激动地说，方格一听欢欢退学，实在急眼了，这丫头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退学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跟自己商量一下，自己就这么决定了。
“哥，你这么说是没道理呀，你上大学做家教的工作是我给你联系的呀，我是你的经纪人，经纪人，是要分成的嘛，再说，我还给你洗衣服做饭，至于上大学的费用，等我赚到钱，我会加倍连本带利，加上通货膨胀率，再翻几倍给你，放心吧。再说了，我是你妹妹，你养我理所当然的呀，你不会吃亏的，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赚很多钱。”欢欢还是笑盈盈地说。
方格顿时就没词了。欢欢从小一直就跟在自己身边，连方格上大学，欢欢照样跟着，谁说都不好使，没办法，方格只得想办法在大学附近的初中托亲戚找关系让欢欢在哪里念书，而且欢欢还要跟方格住在一起，方格还得在大学附近租房子，手头很紧张，方格其实不爱出去给人做家教赚钱，所以经常为钱发愁，好几次的家教都是欢欢给联系到的。
新华书店的门口平时就是许多大学生找家教工作的集散地，有一次，方格去他念大学那个城市的新华书店买书，突然就在一群举着牌子找家教工作的大学生里发现了欢欢，方格悄悄走了过去，发现欢欢做了一个非常精致的牌子，当时方格还四周对比了一下，大多数大学生都是拿一张纸写两个字：“家教！”
一溜长队的人群里就数欢欢的牌子最显眼，当然人更显眼，一群大学生里，就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方格走过去一看，就见牌子上写着：“方格，我哥哥，大学中文系才子，全省高考文科状元，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样样精通，尤其是作文，非常厉害，辅导价格，1小时，200元。由于他只知道埋头学习，由我代理他的一切事宜。”
当方格看到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一小时200，高得也太离谱了吧，教授上课一小时才多少啊。
况且，找个家教，你没必要整个这么漂亮的牌子吧，而且，广告语这么啰嗦。
但不管怎么说，欢欢的行动竟然非常有效，方格大学期间做的家教都是欢欢给联系到的，也因此，方格做家教收费特别高，这样也为方格节省了许多时间，所以，在方格忙于做家教的一段时间，也没怎么觉得太累。
“那我不成放高利贷的啦？”想了一会上大学的情景，方格被欢欢的话给气乐了。
“没事，高利贷我也能还得起，我慢慢还，还一辈子。”欢欢看着方格，眼睛转了转说。
“咱不说废话，你在这里玩几天，就回去给我上学，不能太任性。”听欢欢这么说，方格顿了一下说。
“来不及了，我已经退学好几个月了，学籍已经取消了。”欢欢看了方格一眼，然后看着茶几上的茶杯说，说话的时候似乎还笑了一下。
“啊？－－－－”方格张大着嘴巴，彻底无语了，过了好半天，方格一直没说话，方格低头在哪里想了想了说：“欢欢，你以前一直很任性，我都没说什么，但这次，你必须听我的，既然学籍已经取消了，就算了，你既然已经来了这里，我就不让你回家了，但是，必须给我重新上中学，念高中，重新考大学。”
正文 第7章 嗯，我有团队
“啊？重上中学考大学？哥－－－－这太受折磨了吧？”这次轮到欢欢长大嘴巴目瞪口呆了。
“这事必须如此！大学毕业证是没什么用，但这是个敲门砖，也是一个钥匙，不然你以后走上社会得处处受制于人，我这是为你好。”方格斩钉截铁地说。
“可，可那么简单的东西你让我天天重复，也太没挑战了呀，那很苦痛呀！”欢欢小眉头皱了皱，都快哭出来了。
“你想要什么挑战？你一个小破孩还想挑战什么？你说你不念书，这么早到社会上干嘛？”方格激动地说。
“哥，我不是小破孩好不好？我长大了！这次，我都想好了，我要到滨城来发展！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我还可以做你的经纪人呀！”
“打住！打住！还要做我的经纪人？想把我卖了啊？我还想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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