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便没什么胃口,申穆野不大放心的道:“是不是吃不惯,再点过几样吧,飞机上虽然有吃的,但是还是没有外面餐厅的好吃”。
“不用了,吃不下,饱了”,她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啦,我家的宝贝看起来心情低落不好啊”,申穆野也算看出了名堂,微笑的把她揽进怀里,低下头来摩挲着她樱红的唇,“是不是想在巴黎多待会儿,不想回去,这样,反正我会经常飞巴黎,你想来我就带你来,欧洲还有很大,这次玩巴黎,下次去瑞士”。
连蓁别开脸,闪烁的躲开他浑浊的呼吸,小声嗫嚅,“你有时间吗,会不会像昨晚一样不在…”。
“原来是因为昨晚我不在不高兴”,申穆野心被她这副柔柔的模样扯得微微发热,专注的瞳孔渗出笑意,“是不是现在舍不得离开我了”?
“…才没有…”,连蓁红晕延伸至耳根,声音不经意的娇滴滴的,申穆野唇轻轻勾起,顺势贴上她双唇。
连蓁“呜呜”的反抗推搡,他也不予理会,力量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而她,就像只猫儿一样,张扬舞爪的挥舞了抓子几下,遇到更强大的力量渐渐便放软了下去。
下午的阳光洒进餐厅里,来自各国的人往来离去,申穆野离开她唇,听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轻柔的把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她背部。
余光撇到外面一处,微顿,放开她道:“你在这等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语毕,他大步跨了出去,大约五分钟后,提着一大袋已经洗好的鲜红车厘子走了进来,“待会儿你在飞机上可以吃,法国的车厘子要比中国的甜多了”。
那些之前的不安和难过好像也因为他这两句话突然之间消失了一大半,连蓁伸手扯了扯他衣摆,“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傻瓜”,申穆野揉揉她头发,“走吧,还有点时间可以去免税店逛逛”。
他买了单,两人走出餐厅,进了关卡后,又是主动为了她买了几套适合孕妇用的护肤品和项链、包包、书籍。
上飞机后,连蓁又提了好几袋东西,他让乘务员送她上去,自己则去忙碌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乘客陆续上飞机,连蓁吃了粒车厘子,很甜,水份很足,她忽然有些后悔应该让他多买点,可以带回去给家里尝尝。
旁边的座位忽然有人坐了下来,是个极为高挑修长的女子,魅惑紫的卷长发垂在腰际,五官画着精致的妆容,明艳照人,上身是白色至臀的白西装,下面短裙、黑丝袜,勾勒出曼妙的腰线和性感的双腿,下面一双十厘米长的高跟鞋,气质绝佳,手里提着一个价值昂贵的名牌包包,连蓁觉得眼熟,想了半天才记起方才在普拉达的专柜里看到个一模一样的。
女人看了她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迪奥的粉饼盒和口红,打开粉饼盒,照着里面的镜子小心翼翼的描绘着玫红的唇瓣。
连蓁收回目光,飞机起飞后,乘务长过来的时候愣了愣,望着那名女子
道:“Yanni,你怎么就坐航班回去了”?
“有点急事回去趟,后天再坐飞机回巴黎”,女子娇艳的红唇慵懒的动了动。
“也不怕折腾…”,乘务长复杂的看了连蓁一眼,到经济舱去忙碌了。
连蓁只觉得“Yanni”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干脆拿了先前在机场申穆野给她买的书看,书的作者是当下欧洲的畅销作者,故事里的爱情故事荡气回肠,连蓁看到半夜才合上书,早上醒来去了趟洗手间回到座位后,那女子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她。
连蓁隐隐感觉奇怪,这一路上,这个女人似乎总是若有若无的将目光投到她身上,她们认识吗。
“知道为什么我会坐这趟飞机回去吗”?女人忽然开口。
连蓁一愣,心想我们又不熟,干嘛要知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娅茹,我知道你叫乔连蓁,是穆野新娶的妻子”,女人抿嘴儿微扬,口吻云淡风轻的像是在做一场谈判,而她显然是优胜的一方似得。
连蓁蹙了眉,目光正视着她。
“你应该从心霓那里听过我的名字”,叶娅茹微微一笑,目光犀利,从对方颤抖的眼波里,她已经足够感觉到对方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上面的,“想不到穆野的口味这么多年依然没变,你很单纯,也很天真”。
“你想说什么”?连蓁放在羊绒毯下的手紧了紧,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比许素凝更厉害,或者说许素凝和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这个女人天生倨傲,姿色和气质更比许素凝优越许多。
“说说我跟穆野的故事吧,也许你就明白了”,叶娅茹眼眸忽然变得沉暗,“我跟他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我是校花,可是我们不是一个班,但是我一直都偷偷喜欢他,我不敢告诉他,因为那时候的我跟现在的你差不多,性格内向,直到高三那年,我们分到一个班,收到他情书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喜欢我,当时我的心情真的很激动,感觉那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后来我们交往了,高三毕业的那天晚上我把初次给了他,但是谁都知道高中之后我们便要面对高大学和未来的选择,我有一个梦想,就是想做空姐,穆野得知后就去报考了航空学校,他说要跟我一起飞翔,我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她顿了下,就那么一下,连蓁突然感觉自己心脏被拿捏住了般,泛起细细的疼意,原来他想做飞机师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怪不得那日他不愿回答她。
叶茹娅回头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满意的喝了口茶,“之后我们一起去了欧洲,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却不是同一个学校,每到周末他就会穿过大半个城市来找我,到大学后面几年,他在外面租了间公寓,我们住在一块,直到后面他去澳洲受训,我也要忙着考试,那几年我们聚少离多,他总让我过去,我却没时间,他认为我不够爱他,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吵架,甚至分开过半年,但是却还是没忘了彼此,他受训完后调去了香港航空,我则回了西城,他在香港呆了两年,为了也调了回来,夏航是申家的投资的产业,他想尽办法总是把我安排在他的航班上,每次我们都是一块去欧洲,在那里度上几个假日一块回来,本来我们是该幸幸福福的,可或许是那几年的分开,让我们之间有了矛盾,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时有发生,后来时间长了,我们都感到很累,渐渐地他就像变了个人,起初是故意找些女人刺激我,后来他便开始在那些女人身上寻找和我相似的感觉,虽然我知道,好几次痛不欲生,也试图分过好几次手,没多久又在一起,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哪怕心里难受,我也明白我不能失去他,而他也不会离开我”。
她说完后,连蓁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叶小姐,我以前也很爱过一个人,你说的我都能明白,但是我不认为你们之间还有爱,一个男人若是真的爱你、在乎你,就不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会这么说也正常”,叶娅茹笑了笑,“但我想那一定是你们之前爱的不够深,相爱十年是什么感觉吗,感觉那个人就是你的另一部分,穆野认识你的那段时间吗,我们正在吵架,他结婚的事我也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昨天我在巴黎一直打他电话,晚上他去了我那,然后我们又和好了,昨晚一整夜我们都在缠绵,想来也是你没有满足他,他要了我整整一个晚上,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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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76。她怀孕了?
连蓁“腾”的站起来,素净的小脸失了血色,如死灰般难看。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许素凝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可是至少厉冬森是不喜欢许素凝的,而这两个人却是真心相爱。
那她算什么,她只是他玩玩的物品,消遣的对象吗燔。
叶娅茹很满意她现在的表情,“没想的你的承受能力这么差,啧啧,真是越看你和以前的我越像”窠。
她说罢从包里掏出一张年代已经的照片,“这是我和穆野高中时的照片”。
连蓁不想去看,可眼神却不受控制的看了过去,照片里的申穆野十分青涩清俊,穿着蓝色的校服,而他旁边的女子一身长裙,乌黑发亮的直发垂在腰际,干净透明的脸蛋单纯可爱。
乍一看,感觉确实和她有些类似。
“他一直在怀恋从前的我”,叶娅茹美丽的脸变得淡淡惆怅,“而他只是在你身上找到我的影子罢了,我知道你们结婚了,你也怀了身孕,不过我劝你还是打消对穆野的那些心思,他昨夜说过等你生完孩子后就会尽快离婚,和我结婚的,现在他对你的好纯粹是看在你孩子份上,因为你的孩子并不是很稳定…”。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连蓁再也听不下去,疾步往洗手间里走,她走的太急,脑子里都是飞机上嗡嗡的杂音,耳朵被那种杂音刺得要裂开似得疼。
直到叶娅茹看不到的地方,她停下来,靠在墙壁上,脑子一阵阵的发晕。
她似乎听到有笑声传来,往四周看,仿佛看到那些空姐嘲笑的眼神。
她们一定都是叶娅茹,她们在嘲笑她,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以为申穆野会喜欢自己。
是啊,她有什么别人值得喜欢的地方,除了姿色之外一无是处,充其量她不过是叶娅茹的仿冒品而已。
只是她不愿相信,这一趟法国的甜蜜、关切、细心全都是逢场作戏…。
“不好意思,小姐,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麻烦您回座位好吗”?一名乘务员过来提醒道。
她重新回到位置,叶娅茹带着得胜的笑意看了她眼,正要开口,连蓁看着她,面色僵硬的道:“叶小姐,你放心,我不会纠缠申先生的,麻烦你不要再说了”。
叶娅茹一怔,她的软弱倒是出乎了她的意外,早知道她那么好对付,当初压根就不需要担心了。
她勾了勾唇,带上耳机,放松的听音乐了。
飞机着陆后,连蓁提着自己的包率先出了机舱,申穆野从驾驶舱里出来时,商务舱里一个人都没有,乘务长歉意的过来道:“Meyers,不好意思,乔小姐已经走了,她走的时候我正在忙,没看到,不过她的东西似乎都没拿”。
申穆野走到她座位处,上面还放着昨天没吃完的樱桃和书籍,还有再机场免税店买的包包和化妆用品通通都放在行礼架上。
他蹙了蹙眉心,打开手机给她打电话,竟是还没开机,“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可能Yanni有关系”,乘务长说道:“因为…Yanni坐在她旁边,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说什么…”。
“Yanni”?申穆野咀嚼这两个字,英俊的脸上略过浓浓的阴霾,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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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蓁坐的士回了南沙御府,巴黎的时间是上午,到中国时正好入了夜,正巧赶上沈艺芝正在做晚饭,在客厅里看动漫的连翼看到她立即笑着扑了过来,“姐姐,好久没看到了你,好想你”。
连蓁暖笑着抱住他,听到动静的沈艺芝擦着手走出来,吃了一惊,“你怎么就回来啦,没回申家了”?
“嗯…回来把东西给您”,连蓁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不是第一次离开您和弟弟那么久吗,想回来住一晚”。
“真是,都几岁了,别忘了,你现在是结婚的人了,虽说申老太太人好,可毕竟是申家的人,这才蜜月完就往娘家跑,申家亲戚知道了也难免会说三道四”,沈艺芝嗔怪了眼,“穆野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机场里还有事”,连蓁低头换鞋子。
“哦,那他等下了还过来吗,我没煮你们的饭,我再去拿白天的剩饭热热,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菜多煮两道”,沈艺芝寻思着想去冰箱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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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他不过来,您就随便煮几个菜吧”,连蓁打开行李箱,开始发礼物,礼物大部分都是申穆野选择的,给沈艺芝带的有两套化妆品和钱包、香水,连翼的则是带了奶粉、书包和万宝龙的笔,一些零食。
“姐姐,我最喜欢这支笔和书包,明天我就要背着去上学”,连翼高兴的立即就将书包背在身上。
连蓁微微一笑,沈艺芝颇为不好意思的道:“这些花了穆野不少钱吧,改明儿我跟他打个电话”。
“…没事呢”,连蓁敛眼将箱子拉好,“在飞机上坐了一夜,我去洗个澡”。
“去吧,我去做饭”,沈艺芝收到礼物特笑的合不拢嘴,虽说她不是个贪图名牌的人,但是毕竟是自己女婿和女儿买的东西,心境自然是不一样些。
连蓁洗完澡出来,饭菜也做好了,三菜一汤,香芋蒸排骨更是连蓁最爱吃的。
连翼乖巧的盛好饭,道:“姐姐,今晚我要跟你睡,我们好久没一块睡了”。
“好”,连蓁笑了笑,吃了块香芋,粉嫩又美味,国外的菜味道虽不错,但是依然是自己家里做的菜最美味。
“姐,你们在国外是不是天天都吃汉堡、牛排啊”,连翼对国外的生活很是好奇。
“也没啦,还有其它的,像羊肉、鹅肝那些,也有汤,不过我觉得没妈做的汤好喝”,连蓁微微一笑。
“那当然,妈做的菜是全世界最好的”,连翼竖起大拇指,乐得沈艺芝笑的合不拢嘴。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响,连蓁身体一僵。
“我去看看是谁”,沈艺芝走到门口看了看猫眼,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是厉冬森”。
“他这几天都来吗”?连蓁原先以为是申穆野,现在换成厉冬森也一样不想见。
“嗯,每天都过来一遍”,沈艺芝头犯疼,“你要是不开门,敲得都吵到隔壁的人了,我从前倒不知道他这么胡搅蛮缠”。
连蓁皱起眉头,起身道:“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来开门”。
“要是开了他闹怎么办”,沈艺芝不放心的道。
“不开他还不是一样会闹”,连蓁打开门,门口的人灰色的西装搭在肩膀上白色的衬衫纽扣解开到胸前,领带懒懒散散的挂在脖子上,两边的长袖微微卷起,露出两只结实的手臂撑在门边上,一双鹰眸因为脸色的黯淡格外的幽亮,眼底下淡淡的阴影,胡茬也好些日子没打理了,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鸷的味道。
看到这样的他,连蓁怔忡了下,记忆里厉冬森是个十分注意着装的人,有时候两人睡在一块的时候,早上起来她总是会被帮他打好领带,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意。
厉冬森也看到了她,直接将她从屋里拖了出来,连蓁穿着拖鞋,脚被他扯得趔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