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之有我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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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之有我陪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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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升上国中三年级以来,要忘记你的念头便时常盘桓在脑海中,因为我发现,我已经越来越关注你,越来越在乎你:观看你参加的每一场比赛,关心发生在你身上的每一件事,甚至,因为你打球常常受伤,我开始去图书馆翻阅有关运动医学的书籍并耐心地向学校医务室的医生讨教这方面的知识;在我的梦里,你不止一次地出现;翻开我的日记,会发现你也是主题……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而且这种喜欢的程度,疯狂得令我自己恐惧。
  而另一方面,你对我却总好像刻意保持着某种距离似的,总是冷若冰霜,有时甚至很不耐烦,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这样的情感落差让视自尊如命的我情何以堪?!于是为了维护我脆弱的自尊,我选择了放弃和遗忘。
  所以,当老师们关心地问我这个优等生毕业以后何去何从时,我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们,我一心想去的,是东帝高中。
  东帝高中可说是全日本最好的高中,它位于东京,历年升大学率都是百分之百,升入重点大学的比率更是达到了75%,如果我能升入这所高中,距离我的梦想也就更近了一步。
  虽然报考东帝高中竞争激烈,但对于国中三年级时成绩已经在神奈川县名列前茅的我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老师们对我的决定都十分赞成和支持;即使曾经嘲笑我为“书呆子”的同学们在听说我的志向时也都肃然起敬,相信我一定能考上;而幽蓝,也用羡慕的口气对我说:
  “白羽,流川要是有你一半用功该多好啊。”
  “咦?——”
  “唉……他只会打篮球。光打篮球好有什么用,伯父的期望,他全都辜负了。”
  不想听到她对流川梦想的否定,我忙岔开话题:
  “你成绩也很好啊,为什么不报考东帝呢?我想你也一定可以考上的。”
  “那有什么用,反正我读完大学以后也只是在家相夫教子而已,我是要和流川报同一所学校的。所以,我希望他能上好一点的高中,好一点的大学。”
  听出了她话语的弦外之音,我心里微微有些伤感。
  唉,是时候,是时候让我彻底忘记你了。
  21
  ——我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历过失败,
  知道那是怎样,
  惨痛的滋味;
  我佩服失败后仍不气馁,顽强地继续努力的人;
  但对失败后心灰意冷、一蹶不振的人,
  我也理解并宽容。
  因为,生命中有太多无奈,
  世事的本质,
  不过是深邃的苍凉。——
  怀着永诀的心,我放下自尊,主动提出给你补习,并且面对你的冷淡,依然微笑着。
  再让我陪他两三个月吧,六月底考试结束以后,我们就各奔东西,天各一方了;我会离开神奈川,忘记他,开始我新的生活。我这么想着。
  所以,在那段补习的日子里,我常常望着伏案书写的你发呆,好久好久,才发现原来你不是在书写,而是又睡着了……
  然而我没有叫醒你,即使熟睡的你,在我的眼中,依然是那么帅气逼人。
  而我自己也在加紧复习着,为了心中的东帝高中,为了我遥远的梦想。
  五月中旬填写志愿,在志愿单的第一格里,我认认真真、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东帝高中”四个字,近乎虔诚而神圣;第二志愿,写哪里呢?我想了想,还是填县立湘北高校吧,彩子姐不是说过那里距海边很近,而且校园里有美丽的玉兰花和枫树吗?还有,上次和晴子通电话,她不是也说要报考湘北吗?听说她哥哥也在那里,晴子那么漂亮,她哥哥一定也是大帅哥了吧?……
  近乎怀着玩笑的心情,我填好了我的第二志愿,因为在所有老师同学(包括我自己)的心里,灰原白羽考不上东帝高中是没可能的事,所以这个二志愿基本上也是形同虚设。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志愿单交上去以后,幽蓝一脸沮丧地跑来找我:
  “白羽,我的第一志愿是湘北,我原以为可以更好点的。”
  “什么?湘北?!!”我没想到我随便挑选的第二志愿竟是幽蓝的第一志愿。
  “你也觉得不够好,是不是?”幽蓝完全误会了我语气吃惊的意思,“可是流川君填写的志愿就是湘北,而且你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吗?居然是离家近……”
  我不禁笑起来,这像是流川你做的事。
  “那么,他第二、第三志愿是什么呢?”我又问。
  “湘北、湘北、湘北……他全部填的都是湘北!”幽蓝有些抱怨似地说,“说实话,我真想报考更好的学校,可是……可是我是要和他读一所学校的,所以,我的三个志愿,也都填了湘北。”
  “没有考虑陵南吗?”我打趣道,“仙道君追你追得多辛苦啊。”
  “我想过,不过,反正陵南和湘北差不多,而且……”幽蓝的脸红得可爱,“嗯,反正最后还是填湘北了。”
  我笑了,知道她对学校的选择就意味着她对爱情的选择。最终,她选择的是湘北,那么就是说——
  在你和仙道之间,最终,她选择的,是你。
  考试前一晚,我紧张得失眠了,躺在床上,我想,比赛前夜的你,会不会失眠呢?
  但马上被你那天睡过头的记忆否定了。
  国中升高中的考试,短暂的三天;等待结果的不安,漫长的一个月……
  生命里究竟有多少不可能会变成可能?小概率事件对群体的影响微乎其微,但对那个发生的个体来说,影响力却是100%;唯物主义所称的偶然性在唯心主义中被叫做命运,但实际上指的都是超越人类想象、预测和掌控的意外发生。这种脱轨往往在人们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之外,令人匪夷所思,不能接受,甚至,无法相信……这样的意外,偶尔会是幸运的,比如买到六合彩中了百万大奖;大多数,却是不幸的,比如——
  我的第一志愿落空了。
  任谁也不能相信的残{精彩小说下载百度搜索:炫 书}酷事实,宛若晴天霹雳响在我的天空。考试时发挥状态不好就有不祥的预感,但最后一丝侥幸仍支持我度过了那备受煎熬的四周。直到我得知以一分之差与心中的东帝高中失之交臂,拿到的是湘北的录取通知书,我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于是,余下的一个月假期,我哭干了所有的眼泪。
  向往梦想天空飞翔的翅膀,在第一站就轻易地被折断。我望着天空,叹息着三年所有辛苦的付出都化成了一堆无谓的泡沫。那是我改变这些年来初尝失败的滋味,却在一个如此重大的关口。
  我知道,自己不够坚强,只是,这失败实在发生得太出乎意料,而发生的地方又实在太关键……
  我只感觉,梦想黯淡了,甚至,我听见了它破碎的声音。
  我一无所有。
  听幽蓝说,你进了湘北——又是以刚过线的分数;而她考湘北,当然更是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所以,注定我们三个人还是同学;
  也注定了——我忘记你,是不可能的事。
  22
  ——一直幻想着,
  能在自己最美丽的时刻,遇到自己心仪的人。
  所以,在我失落、混沌的时候,我不想,与你相遇,
  不想让你见到我,不完美的样子。
  宁愿选择逃避,
  或闪躲;
  甚至,错过,
  或失去。——
  国中升高中的考试,对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它严重挫伤了我心底对梦想的执着与热情,也几乎完全毁灭了我本就不充裕的自信。平凡如我,没有漂亮的脸蛋,没有姣好的身材,唯一有的,就是学识上的渊博及其带来的相应荣誉,可是,现在,连这仅有的优势都被上苍无情地剥夺了。
  像被折断翅膀的鸟儿,我的眼中多了一抹淡淡的忧郁,眼睛里的天空,一直是铅灰的压抑;而梦想与前途,在此刻,也都黯然失色了。
  而更糟的是,失去自信、骄傲、优秀光环的我,偏偏又和你分到一起,原本已没有勇气接受喜欢你的事实,现在,我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你,无法忘记,却又该如何呢?
  那个漫长又酷热的假期,我几乎足不出户,拒绝接听任何人的电话,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直陪着我的,是妈妈。
  那个夏天,爸爸受朋友邀请,去名古屋体验生活;家里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在我整日黯然神伤的时候,妈妈正在赶一幅画作。
  那是一幅很大的油画,应该是挂在整面墙上的壁挂。画的原型是一张嵌在玻璃相框里的彩色照片;照片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静静地坐着,双手交叠在膝上,很有修养有气质的样子。她体态丰盈,身着一袭白裙,裙摆拖地遮挡了她的脚,隐约可见黑色的鞋尖;乌云般的秀发轻轻披散;脸庞丰满红润;眼睛深邃沉静,又似乎略带捉摸不透的忧伤;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轻浮的笑的模样;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恬淡如云的女子,我总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
  妈妈说,这是一个名叫山口明德的老人拜托她绘画并裱框的。六个月的期限,两百万日元——无论是时间或金钱都绰绰有余。从那位老人的穿着、谈吐来看,他一定出自大富之家,身上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经过这些年在外打拼的艰辛,妈妈也算阅人无数,可遇到如此出手大方、举止不凡的老人,却还是第一次。
  “如果他真的那么有钱,为什么不找知名的画家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自己不经意的好奇心却又一次戳到了妈妈的痛处。
  可她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反而和我开起了玩笑:“也许,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哦,说不定他们家是上流社会的名门望族,不想让这件事宣扬出去;说不定那些有头有脸的名画家都认识他或是这照片上的女人,只有拜托我们这样的下层平民画家,他们才能避人耳目……”
  “那他是怎么找到您的呢?”我打断了妈妈的连篇浮想。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在我卖画的集市上认识的,我猜他去那里就是为了寻找一个不知名的画家,看了我的画以后,他就提出要我为他画这个相片里的女人。”
  “嗯,算他有眼力,看出您不凡的绘画才华,”我的好奇心愈发重了,“那您没去过他家吗?”
  “没有。每次都是他来集市的摊位上找我;拿到相片以后,也都是他打电话联络我,询问一下画作进度什么的;有时为了画得传神,我问他关于这个女人性格、爱好之类的问题,每次他都说:‘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该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呀?”
  “那我们就把这个秘密找出来,狠狠敲他们一笔吧!”
  ……
  关于这个话题,我和妈妈总是说着说着,便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不过,这已经是以前的事了,自从考试失利以后,我便没再笑过,对这幅画也漠不关心了——事实上,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变得麻木而漠然;只是,偶尔想起你,心里有种刺痛。
  所以,当那位名叫山口明德的老人来家里取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然而,刚走到玄关,他就一眼认出了我:
  “啊!是你!你是那位乱闯别人家里、大喊大叫的小姐!”
  我看着他,记忆中的影像与面前的老人重合了。
  “您是——您是——流川家的管家?!!!”
  他的脸上掠过一阵惊异的神色。
  “怎么?你们认识?”妈妈奉上茶水,好奇地问。
  山口管家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客厅仔细看了看那幅完成的画作,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转过脸来的时候却一脸凝重:
  “千与女士,”——千与千寻,这是妈妈现在用的艺名——“请您遵守保守秘密的承诺。”
  “我会的。”妈妈不卑不亢。
  “很好。这是余下的一百万日元。”他把一个厚厚的、洁白的信封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指着我,“现在,我想请这位小姐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她谈。”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妈妈警觉起来。
  “没事的,妈妈。”我佯装轻松地笑笑,“我认识这位管家,很快就会回来的。”
  山口拿起画作和相片,一言不发地走出屋子。我跟着他上了门口停着的豪华奔驰——就是上次送我们到学校的那辆车子。无意中瞥了一眼后视镜,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天啊,这是我吗?凌乱的头发、憔悴的脸庞、浮肿的眼睛、消瘦的双颊……——如果不是鼻梁上那幅大大的黑边眼镜,和上次留给他太深刻的坏印象,相信山口管家根本就认不出我了。
  考完试后的我,被忧伤和失望改变了许多。
  似乎开了好久,车子终于停了。不出所料,在我面前的,果然是——
  你家那幢白色的建筑。
  23
  ——我一直觉得,
  你是一支射入我心里,却折断的箭。
  若想拔出,必然鲜血淋漓,
  而我的心,
  也会在这场大出血以后,死去;
  若就这么留着,断在里面的一半,
  却总会在每一个细微的瞬间,伴随着我的心跳,
  让我清楚地感觉,
  隐隐的疼痛。——
  “白羽,接受现实吧。”中村握住了我的手,“你忘不了他的。他就像……就像这个伤痕一样,将永远跟着你。只不过,他给你留的伤口,在心里……”
  他摩挲着我左手指上的一个细长的疤痕——虽然过了许多年,它的颜色也淡了许多,却仍然清晰可见。我看着它,不能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那些曾经鲜血淋漓的伤口,即使愈合,仍然会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也许,在某个阴雨的傍晚,还会隐隐作痛……
  讽刺的是,即使这个我手上的伤痕,也烙印着关于你的记忆,更何况,是心里的那些伤口……
  跟着山口管家走进你家的玄关,一眼望去,我便被屋里的富丽与华贵吓呆了——那简直比我童年记忆中的宫崎美黛家还要气派豪华。【炫】恍【书】然【网】间,我仿佛置身一座王宫之中;然而,在我——一个艺术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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