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洗漱了一下,花清茉换上一件玉兰色寝衣,靠在卧榻之上,目光看向四月。她还未开口,四月便已知她要问些什么,直接开口回她:“启禀小姐,刚才在小姐手链旁边的是由几种药草混合而成的药,点燃之后会让人出现疲累之态。”
“是吗?”听到相思这话,花清茉目光微沉。凌晏华刚才说自己疲累,或许是真的疲累了,不过大概的原因是受此药的作用。只是,就算疲累不堪,她也不可能就这样撞向舒贵人。毕竟她虽然高傲放肆,但是也不至于做此等错事。微微沉思了片刻,花清茉看向相思,道:“你让墨淮带着你去太医院一趟,然后看看这几个月舒贵人的用药可有什么不对?”
“是,小姐!”
相思很快离开,紫微宫正殿之中便只剩下花清茉与四月两人,四月默了片刻,随后出声问道:“小姐,你为何要派相思查这事?此事牵扯不到小姐,小姐当做不知不就好了。这宫中之事瞬息万变,且牵扯过多,小姐何必进这趟浑水之中?”
“话虽如此,不过后宫与前朝盘根错节,紫箫更是与其牵扯不清,所以这些事我还是弄清比较好。”花清茉微微的笑了笑,宁静的犹如静静流淌的流水一般。身上的伤口疼痛难忍,花清茉双眉微蹙,目光望了一眼旁边燃烧的烛火,随后看向看四月,道:“四月,你下去休息吧!外面有宫人守着,不会有事的。”
“嗯,那小姐早些休息。”四月行了一礼,随后退出了正殿。
侧躺在卧榻上,花清茉沉思了片刻,觉得此事还得等着相思回来禀告才能更加好的揣测。加上她今日吹了些冷风,疲累异常,所以并未等待白紫箫,先躺下了。
迷迷糊糊之中,花清茉感觉到一双手在她的脸上抚摸,那双手极为灼热,让她感觉很是不适,随后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司徒恒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茉儿。”见花清茉醒来,司徒恒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丝温柔至极的笑意,随后他俯下身去吻花清茉。
这动作让花清茉目光一沉,她想要抬手反抗,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穴道被人点住,如今动也动不了。望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司徒恒,花清茉冷声道:“别碰我。”
“为何?”司徒恒停了下来,目光凝视着花清茉,幽深的双眸此时深如大海,看不见一点的光亮。
“我已嫁做人妇,恒世子也已娶了娇(jiao)妻,你如今这般不合于理。”花清茉看着司徒恒出声提醒,她的目光望向外面,有些不解为什么宫人会放司徒恒进来?
听见花清茉的话,司徒恒微微一笑,他的手附在花清茉的脸上,温柔的道:“茉儿,白紫箫是个太监,他不能碰你,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而且,你已经不是处子,就算与本世子风(feng)流一夜,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说着,司徒恒的手慢慢的移了下去,指尖滑过花清茉优美的颈项,让她感觉到一丝的冷意。很快,司徒恒的手停了下来,附在她寝衣的带子上,正准备解开那带子之时,花清茉再次出声。
“紫箫很快就会回来,恒世子你不要在此放肆,被他发现是绝对不会放过你。”
“茉儿,你以为本世子为什么今夜会来此?”司徒恒微微的笑着,绝美的脸庞上笑容越发的妖艶。他的手慢慢的解花清茉寝衣的带子,而他的声音比平时要阴冷了很多:“那阉狗被皇上叫去处理奏折,今夜怕是回来不了。他不是权倾朝野吗?不是手握大权吗?若是他的妻承欢在本世子身下这事传了出去,即使是太监也会颜面尽失吧!”
司徒恒的话让花清茉目光一沉,对于眼前的人,她突然觉得陌生至极,这已经不是那个画舫之上对她表露真心的司徒恒了。若还是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也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司徒恒,你若是真的碰了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花清茉看着司徒恒,目光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认真。原先虽然见着他和花姒锦那般对他有些厌恶,但是在娶亲此事上,她终究觉得欠了司徒恒,对他还是有着一丝的歉意。但若是司徒恒真的不顾自己的意愿碰了自己,她必然会恨司徒恒,此生绝对不会原谅他。
听到花清茉的话,司徒恒的停滞下来,目光凝视着她,漆黑的双眸仿佛不可见底的深渊,浓深沉重,一瞬间似乎看透了她的一切,让她觉得有些无所遁形。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清茉竟然觉得此时司徒恒的目光与白紫箫有几分相像。
“茉儿,已逝云王与你有过一夜,为何你从未说过恨他?难道就因为他已逝世,而我还活着?”司徒恒出声询问花清茉,目光之中有着一丝的沉痛悲哀。他不懂,为何当初的她可以对着自己笑意浅浅?而转瞬之后又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凝视着司徒恒,花清茉沉默了片刻后,出声道:“恒世子,这与生死无关,清茉与云王那夜只是意外,清茉又如何去怪云王?如今你已经是清茉的妹夫,按理还得叫清茉一声七姐,这世间有很多事不得强求,恒世子也不必太过执着,以前之事还望世子忘了吧!”
“忘了?”司徒恒凉凉的重复花清茉的话,随后冷冷的勾起唇角,道:“你让本世子如何忘?本世子这条命是你救的,只要我还活着,这条命不许本世子忘了你。”
司徒恒的话让花清茉有些无奈,但是她又必须和他说话拖延时间冲开穴道。司徒恒既然进得来,外面的宫人怕是靠不住,四月已经睡下,如今这边的动静必然是惊醒不了她,靠她也不可能。白紫箫被叫去处理奏折,就算夜里能够回来,怕是也要几个时辰之后,到那时必然已经迟了,如今,她真的只有靠自己。眼帘微垂,花清茉看向司徒恒,叹了一口气,道:“恒世子,是清茉与世子无缘,世子是睿智之人,何必一时冲动做了错事。须知,凡事都该三思而后行。”
听见这话,司徒恒绝美的脸庞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笑意,他的手放在花清茉的脸上,轻柔的拂动着,道:“茉儿,你是在给九千岁守身吗?”
☆、24本督主的
此话一出,花清茉微微一愣,她还未曾再说什么,司徒恒的手猛然的捏住她的下巴,俯身靠近她,漆黑的双眸浮现出意外从未有过的狂戾:“茉儿,你信不信本世子就算对你怎么样,白紫箫暂时也不会动本世子,对他来说权势最为重要,你不过是他如今打发时间的玩物,一个玩物的身份,就这么让你对他死心塌地吗?”
“清茉是不是玩物,与恒世子无关。”花清茉目光望向他处,不再去看司徒恒。
她的这动作让司徒恒更加的生气,手上的力道加重,目光更是暴怒异常。不过很快,司徒恒的唇角莞尔一扬,随后俯身吻住花清茉的唇,狠狠的侵占掠夺。手直接将花清茉玉兰色寝衣的带子撕开,然后手附在她的肌肤上细细摩擦。很快,司徒恒的手扯掉了花清茉里面的肚兜,手沿着她的纤腰慢慢而上。
这样的触碰让花清茉感觉到了一阵无法诉说的屈辱,就如同花惊尘当初要侵犯她一般。心中的愤怒让花清茉有些错失理智,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直接用内力强制冲开了穴道。
顿时,司徒恒被弹出了几米之外,而花清茉也瞬间获得了自由。她快速的拿起锦被挡住自己的身体,但是因为强制重开穴道,她如今内力紊乱,经脉逆行,体内一股无法诉说的疼痛传了过来。
趴在卧榻上,花清茉吐出一口鲜血,手紧紧的抓住锦被,忍耐着身体中的疼痛。司徒恒站在一边,目光凝视着花清茉,眼中复杂至极,他上前一步,柔声道:“茉儿,我……”
“你走,快走!”花清茉没有看司徒恒,只是冷漠至极的开口,声音之中释着一丝的杀意。她如今恨不得杀了司徒恒解气,只是这身子如今根本无法动弹。
司徒恒从未见过花清茉如此,瞬间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心中懊悔不已。他站在那里,目光静静的凝视着花清茉,很久之后,司徒恒转过了身背对着花清茉,道:“其实你心中从不曾有过我,而我明知这一点,却当做不知,甘做糊涂人。如今想来,画舫之上,若是你我未曾靠近该有多好?我依旧有我的情,即使不得,而你此刻也不会如此恨我,只会当我是陌路人。”
对于此话,花清茉并未回答,她凝视地面,声音冷寒的道:“你走,走。”
此时,司徒恒也没有再说其他,只是慢慢的走出了紫薇宫的正殿,到门口之时,他回头看了花清茉一眼,目光复杂至极。
司徒恒离开之后,花清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之后,她便运功调息自己的身体。原先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如今她才知道曲公公这几十年的内力到底有多深厚,而这么深厚的内力,对于学武之人来说本是梦寐以求,可是如今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花清茉按照那日白紫箫帮她调理时的方法,试着平息身体中的内力。但是她身体中的内力是曲公公传授的,如此深厚的内力乱行起来,并不是她一个修炼内力不到一年的人可以随意平息的。
三个时辰之后,花清茉虚弱至极的躺在卧榻之上,手抚着胸口,呼吸急促。她费了这么长时间终是让内力平稳了下来,但是,却受了不轻的内伤,不过她不后悔,她宁愿经脉逆行而死,也绝对不会让司徒恒碰她。
无力的拉过一边的锦被盖在身上,花清茉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闭上了眼睛。内伤加外伤,她这段时间还真是倒霉,不过她也算是幸运,如此之下都还未死,这世上怕是没几人。
躺下之后,大概过了两刻钟,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花清茉听到那声音立刻翻身,拿着自己的绣鞋放在她先前吐的血上。随后她侧躺着身子,面对着卧榻里方,装作熟睡。
白紫箫一进正殿便闻到了一股微淡的血味,顿时他眸光微动,走向殿中。掀开雕牡丹花纹紫珠幕帘,便能看到卧榻上侧躺着一人。走上前去,白紫箫在卧榻边驻足了片刻,随后身后跟着的宫人伺候他脱下披风以及外袍。宫人们退下之后,白紫箫上了卧榻,随后伸手将花清茉整个身子揽了过来。
因记挂着花清茉的伤,白紫箫的动作一直很温柔,但是如今却突然的重了起来,疼的花清茉不禁睁开了眼睛。视线中映入白紫箫好看至极的眉眼,花清茉温和的一笑,道:“紫箫,你回来了。”
白紫箫未说话,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她,目光幽沉的犹如深海一般广阔沉寂,但是却又隐隐暗藏着波涛,随后他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道:“小丫头,你如今是本督主的人,你的命,你的身子,你的一切都是本督主的,你一旦有事欺瞒本督主,本督主便永不会信你。”
听到这话,花清茉便能知道白紫箫猜到了什么。不过她都能闻到房间中的血味,就别说他了,对于血的味道,他必然比自己更加的敏锐。沉默了片刻,花清茉微微一笑,道:“恒世子一直记挂着茉儿,刚才想来献身又怕茉儿不愿,便点住了茉儿的穴道,茉儿冲开穴道时受了些伤,不过倒也没什么事,紫箫你公事繁忙不必记挂此事。”
花清茉的声音清清淡淡、平平缓缓,完全听不出一点波澜,好似对于此事完全不在乎。白紫箫凝视着她,目光幽静平缓,随后他俯身吻上花清茉的唇,带着凉意的手从花清茉的寝衣下方探了进去。
冰凉的触感传了过来,花清茉不禁愣了一下,诧异至极的看着眼前的白紫箫。眼前的一双黑眸有如无星无月之夜,浓重至极,深暗至极,让人觉得仿佛落入了永远逃脱不了的死亡漩涡一般冷寒无情。但是如今,她看到了,从那浓重的冰冷,深暗的无情中,她看到了一丝疼惜的温柔。
很快,白紫箫离开花清茉的唇,手也离开她的身体,将她轻柔的搂住。随后,他轻柔的抚着花清茉的发,声音凉薄却又有着一点柔和:“睡吧!等醒过来,本督主会运功帮你疗伤的。至于恒世子,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嗯,茉儿明白。”花清茉往白紫箫怀中靠了靠,或许刚才的动作真的让她安心下来,很快她便睡下,睡颜宁静安详。待花清茉睡下之后,白紫箫从卧榻上起来,披上了一边放置的披风走了出去。
到了紫薇宫正殿之前,白紫箫右手两颗珍珠猛然的射了出去,然后穿透了伏在上方两人的小腿,血慢慢的滴了下来。
“本座养你们,就是让你们放任他人欺辱本座的妻子吗?还是你们如今生了二心,连本座的话都不听了?”白紫箫目光望向前方,声音凉薄。
此时,伏在上方的两人落在了白紫箫面前,单膝跪下,小腿上的血不停的流了出来,颜色有些刺目。跪在右边的人对着白紫箫拱起双手,声音尊敬:“楼主明鉴,西沉与西茜只是想要看看夫人对待楼主是否真心?并无任何违背楼主之意。”
“本座的妻需要你们查看?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白紫箫望着那两人,目光无情冷寒。随后他冷冷的勾起唇角,笑容妖娆而又无情:“既然你们不能胜任护卫之职,那便换人,回去让南华以及南绝过来,你们各自去领两百鞭。”
“是,楼主。”两人恭敬的回了一声,便拖着伤离开。
待这两人离开,白紫箫目光越发幽深冷寒,随后他出掌攻向正殿前的雪地,顿时雪花漫天飞舞,飘然逸轩。随后,他转身走进正殿,唇角的笑容一如往常,妖娆华丽,媚不可言。
不急,如今的确急不得,西王府暂时不能动。
翌日,花清茉大概午时才醒来,白紫箫躺在她的身侧,目光似乎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见她睁开双眸,白紫箫唇角微勾,道:“你睡着时,本督主让文景帮你施过针,如今觉着怎么样?”
“好了很多。”花清茉有些诧异,昨日她虽然勉强平息下自己身体中的内力,但是依旧紊乱异常。而现在她的身体完全没有一丝的不适,就如同未受过内伤一样。惊讶之后,花清茉看向白紫箫,问道:“紫箫,文景的医术很好?”
“世间绝无与之匹敌之人。”白紫箫出声回答。
“他到底是谁?我觉得这人当真是厉害,那样奥妙的木甲术在他手中犹如孩童玩具一般,医术更是绝妙之人,而且种菜,种草药,织布,下棋,易容,各项精通,这世间真的少有人可以做到这么多。”花清茉有些钦佩的开口,文景的确是让她觉得惊讶,感觉世间所有事情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