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真的少有人可以做到这么多。”花清茉有些钦佩的开口,文景的确是让她觉得惊讶,感觉世间所有事情在他手中都是手到擒来。
听见这话,白紫箫的笑容加深,他坐了起来,拿过搁置在一边的外袍披在身上,随后他将花清茉扶了起来,让他躺在自己的怀中。
“文景便是文景,你不必对他深究,只要知晓他不会害你便好。本督主已经派人通知宁郡王府,说明日不回去,等到元宵佳节再过去。”
☆、25画春宫图
听见白紫箫的话,花清茉觉得这样倒是极好,毕竟自己的身子比昨日更加的虚弱,如今怕是连下榻都有些勉强,更别说回宁郡王府面对那些人。
况且,明日若是回去,必然会碰到司徒恒,昨日之事她虽然十分生气,恨不得杀了司徒恒,但是白紫箫说开日方长,她如今便暂时忍下这事。不过,司徒恒和花姒锦夫妻二人对她如此,即使缘由不同,但是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见花清茉沉默,白紫箫的手从她的腰间移了上来,指尖微曲,顶着花清茉的下巴,将她的脸挑高。目光凝视着花清茉,白紫箫唇角微扬,笑容妖娆华丽,媚而不俗:“怎么了?昨日之事还存有芥蒂。”
“没有,茉儿只是觉得昨日之事有些奇怪,为何恒世子能够毫无阻碍的进来紫薇宫?外面的宫人如此这般,茉儿当真是觉得有些擅离职守。”花清茉凉凉的回答,目光之中有着一丝的冷意。紫薇宫的人必然都是白紫箫的手下,可是他的手下竟然会放司徒恒进来,这着实让她有些不解。
这话让白紫箫双眸暗暗沉下,犹如原本带着温柔光泽的黄昏瞬间被泼上了一层层的墨色,即使层层剥茧而出,依旧是那般让人深不可及的黑暗。他的手指微微一动,随后从花清茉的下巴处离开,然后落在她的左肩,掌心的温度本来温意柔和,可是却突然又带着丝丝凉意。
“那些宫人是皇后派来的,自然是不够尽心,早上的时候本督主已经将紫微宫周围换成了锦衣卫。昨日也是思虑不周才会出那样的事情,不过茉儿不是与司徒恒有过婚约,甚至差点成亲洞房,你们若是真有了什么,本督主也不会说话。”白紫箫笑容妖娆依旧,他扶起花清茉虚弱的身子,目光凝视着她,道:“你不是说必须要个孩子吗?昨日可是个好机会,为何差点害死自己也不许恒世子碰你?恒世子好歹也算是风华轩逸,五官也是出众,与他一夜恩情,倒也是不错,至少一旦有了孩子,也了解了你的心愿。”
白紫箫的话让花清茉一愣,她微微垂首,心中也有着一些不解。昨日,她能够想到的便是不让司徒恒碰她,根本未想过孩子的问题。如今听白紫箫这么一说,她也有些不解自己为何会如此?反正她必须要个孩子,司徒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是为什么会如此?
目光望向白紫箫,他的双眸犹如让她一脚踏入便永不自拔的漩涡一般,带着一种极致的妖惑,即使暗沉无光,即使冷寒无情,即使肃杀嗜血,但是她却依旧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微微沉默了片刻,花清茉出声道:“或许恒世子说的对。”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犹如微微的风一般轻柔温雅,随后她依偎在白紫箫的怀中,忍着疼痛搂住他的脖颈,默声不再言语。
白紫箫听着这话,并未仔细询问花清茉,只是轻柔的右手环住她的腰,左手抚着她的长发,像是对待孩子一般。他说过会宠她一生,将她捧为掌中宝,便不会食言,不过如今这花清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过了大概一刻,相思端着一个莲纹白瓷小碗走了起来,随后恭敬的道:“九千岁,小姐该喝药了。”
听见这话,白紫箫将花清茉扶着靠在一边,随后从相思端着的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上拿过小碗。拿着汤勺舀了舀药,白紫箫试了试温度,随后便开始喂花清茉,而花清茉对于这药虽然不喜,但是却极为乖巧的喝了下去。
喝完药之后,白紫箫让相思伺候花清茉梳洗穿衣,而紫薇宫一直伺候白紫箫的婢女也伺候他穿衣洗漱。待到一切准备好之后,白紫箫横抱着花清茉,走了出去。
临安城的冬日,总是伴随着白雪飘零,花清茉注视着落下的白雪,目光无意中移到了白紫箫的面容之中。此时他戴着黑色的冠貌,其上点缀着一颗猫眼大小的红宝石。宝石的周围是金线绣出的云纹,优雅之中透着一丝的高贵。
双眉冷削凌厉,眉尾是淡淡描绘而出,显得有些清浅。暗红色的描影幽暗艳丽,妖娆华美,辉映着他过于雪白的面容,诡异的妖美,艶华的妖异。淡金色的长袍,袖子做的极紧,上方用金线在领口以及前襟之处绣着光彩华溢的云纹,衣摆之处绣着蜿蜒而上的金线图纹,看起来倒是更添辉煌。
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衣领高高竖起,上面绣着与冠貌之上相同的云纹,披风的里衬乃是一种略显暗深的棕色,如此穿着倒是越发的显得白紫箫风神绝世,艶华无双。
白紫箫将花清茉抱到了文景的天之垣,进了院中,楚向白等人便守在门口,只花清茉与白紫箫两人进去。到了正殿,文景正在炭炉边添置木炭,听到声音,文景转过了头,随后立刻走了过来,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两个红包递向花清茉和白紫箫。
“过年了,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红包,别客气啊!”文景笑的温雅淡定,温润的眉眼仿佛慢慢舒展开来的水波一般,温浅动人。
白紫箫看了看拿红包,随后对着花清茉,道:“收下。”
“哦!”花清茉伸手去拿红包,这动作立刻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双眉微微蹙起。
望着她这表情,文景一副极为嫌弃的样子望着白紫箫,道:“你看清茉嫁给你还未一月,你就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了。紫箫,你这样下去,会把你的妻子吓跑的。”
文景的玩笑话语让花清茉微微一笑,她看了白紫箫一眼,随后望向文景,道:“文景你为清茉担心,我很感谢。不过,我不会被紫箫吓跑,也不会离开他的。”
这话让文景愣了一下,唇角一贯的笑容有着瞬间的凝滞,随后他的笑容加大,目光望向白紫箫,伸手向他,道:“得妻如此,还不给红包?”
“你的春宫图画好了吗?锦衣卫这个月的月俸还未发放,你准备何时给?”白紫箫完全忽视了文景向自己伸来的手,而是凉凉的问了另外一件事。
花清茉一听这话,立刻诧异至极的看向白紫箫,此刻的他,笑容一如既往,邪魅而妖娆,只不过多了一丝冷杀的寒意。似乎注意道花清茉的目光,白紫箫微微的低头,目光极为随意的看着她,唇角上的笑容越发的深幽:“放心,即使如今时辰未到,不能动西王府,本督主也不会让你白受委屈,恒世子昨日这样做,想必是对男女之事很热。既然如此,那本督主就让百姓来欣赏欣赏,既能给百姓多些乐趣,又能为锦衣卫添补月俸,倒真是一件极好的事。”
如此的话让花清茉微微一笑,她点了点头,道:“听紫箫这样说,倒真是一件极好的事,今日反正也无事,不如劳烦文景来画,我们夫妻也在一旁帮他好好的看着,若有哪些地方不对,我们也可以帮他改改。”
“如此甚好。”白紫箫温和的一笑,将花清茉放在了一边铺着淡金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的贵妃榻上,随后他从文景的卧榻上拿了一床月白色绣踏雪寻梅图案的锦被,盖在花清茉的身上。
见花清茉靠在贵妃榻上,而白紫箫坐在她的旁侧,文景的目光中划过一丝的笑意。随后他点了点头,温润如玉的脸庞之上浮现出一丝的无奈:“本想过了安静的年,清清静静的极好,可是如今,倒被你们夫妻给叨扰了。也罢,机会难得,如今便给你们画,你们等着时若是无聊,可以亲热亲热,我不会偷看的。”
文景说完便走到了正殿东边放置着的书桌边,坐下之后便开始画画。
见着文景如此认真,花清茉倒是越发的期待这画。微微的笑了笑,她看向白紫箫,道:“紫箫,如今没事,能不能运功帮我疗伤?要不我将这内力给你吧?反正于我这武功低微之人来说,这内力当真是有些浪费。”
“曲公公的内力虽然深厚,不过与本督主所修炼的内功不同,本督主不能要,否则会有性命之虞。”白紫箫冷声的说道,随后他坐到花清茉的后方,便开始为她疗伤。虽然文景为花清茉施过针,但是内伤于内,并不是简单的施针就可以痊愈的。
有了白紫箫的帮助,花清茉感觉比昨夜轻松了很多,身体中内力的运行也一直极为平稳。两个时辰后,两人停了下来,花清茉一如既往的靠在白紫箫的身上。
“紫箫,我们元宵节去宁郡王府时可以看场好戏吗?”花清茉目光望向前方,唇角之中尽是无法诉说的笑容。若是能在那日看场好戏,倒也是极好的。
“还有十余日,时间倒也够了。”白紫箫出声应花清茉。
此时,文景停下了笔,将他画好的画整理了一下。随后他走了过来坐在贵妃榻上,将手中的一叠画递了过去,道:“好了,你们夫妻看看,可有哪处需要更改?”
☆、26房【事】考究
白紫箫从文景的手中接过那叠画,手环过花清茉的身子,放在两人的面前,他的唇离花清茉的右耳极近,声音凉薄:“看看如何?若是不喜欢便让文景改改。”
“嗯!”花清茉淡淡一笑,目光落在眼前的第一张画上。那是司徒恒将花姒锦压住,脱她衣服时的画面,文景的画法偏向写实,看着这画就如同真实的看到那场景一般。
随后,花清茉伸手将那张画翻到一边。而下一张画,那是司徒恒吻花姒锦,手在她胸前揉着时的画面。一张接着一张,花清茉觉得眼前这画仿佛就是将他们那夜看到的一切重演一遍。
看完之后,花清茉微微一笑,目光看向文景,道:“文景的画工天下一绝,并未有何要修改的,只是我有些担心,怕是印刷成册时,会毁坏这画的真谛,让人看着不够尽兴。”
“你是怕别人看不出里面的二人是恒世子夫妇吧!”文景一听花清茉的话,便有些无奈的摇头,道:“你们夫妻两有时候倒是像得很,一样的翻脸便是无情,恒世子好歹也差点成了你的夫君,你不帮着劝劝紫箫也罢,如今倒火上浇油了。”
对于文景这话,花清茉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望着白紫箫手中的那些画,然后望向文景,道:“这就是夫唱妇随,紫箫想做的事,清茉自然支持。况且,恒世子一向受人喜爱,不曾有过任何污点,你说这人怎么可能完美?我们夫妻之举,只不过是让恒世子更像个人,这是好事,得赞扬。”
“的确是好事,本督主先夸夸你善良,知道为他人着想。”白紫箫听着花清茉话,声音虽然凉薄依旧,但是却带着一丝的调意。他伸手将锦被往花清茉的身上拉了拉,随后幽幽的出声:“不过,这春宫图的想法绝无仅有,本督主想着要不要卖六十两一本?”
花清茉和白紫箫两人的话让文景不禁抚额,他如今算是知道白紫箫为什么会看上花清茉了,这两人还真是出了奇的相似。只不过,花清茉像是很久以前的白紫箫。微微的笑了笑,文景从白紫箫的手中接过那些画,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无要改之处,那么我便拿去让人印刷成册。”
“嗯!”白紫箫微微的点头,动作优雅而又邪魅,随后他扶起花清茉的一缕长发,唇角的笑容幽深诡异:“既然是恒世子和宁郡王府八小姐的春宫门,名字变叫西宁之家房【事】考究。”
“咳咳……”文景一听这话,立刻剧烈的咳了起来。西宁之家房【事】考究,他如今真的可以确定这白紫箫是故意的。这名字,再加上这些画,就如同在西王府以及宁郡王府的脸上重重的打了几个巴掌。对两府的声誉,绝对会造成极大的影响。不过,白紫箫既然决定这么做了,那他也就不会说什么。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这西宁之家房【事】考究出来之后,会有什么风雪出来。毕竟这临安城的冬日一直下着一样的雪,他看着看着也着实觉得无聊,若是真能来些别样的风雪,倒也是不错的。
“这名字不错。”文景淡而一笑,笑中之意甚明。
“的确,这名字是不错。”花清茉也不禁一笑。
这之后,文景又为花清茉施了针,针法的绝妙堪称世间顶绝。文景见花清茉对自己的施针手法目不转睛,便提出教她。花清茉自然愿意,而白紫箫对于此倒是没有说话,也算是同意了。
施针之后,白紫箫便从天之垣离开,然后带着花清茉回了萧王府。不过将花清茉送到房间之后,白紫箫便离开了,而且告诉她,在元宵之前他都不会回萧王府,让她好好养伤。离开之时,白紫箫将墨淮以及墨博留下,让他们保护花清茉,而萧王府的一切也暂时教给花清茉掌管。这决定别说楚向白等人诧异了,就连花清茉都有些不解,不过白紫箫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直接离开了。
夜里,花清茉坐在烟灰紫团花软垫之上,华絮和四月坐在她的前后方,而墨淮以及墨博坐在她的左右,四人同时为运功为她疗伤。
这也是白紫箫吩咐的,毕竟花清茉的内伤不轻。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四人收起了内力。
见此,相思上前扶起了花清茉,目光有些担心的望着她,道:“小姐,你如今觉得怎么样了?”昨夜的事情相思虽然不清楚,但是她清楚花清茉的身体,如此的内伤,想必昨夜发生了极大的事。她关心花清茉,自然有些想要询问花清茉,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问,怕此事原因不好,会惹花清茉生气。
“我没事,如今倒觉得这身子的外伤都好了很多。”花清茉微微的一笑,随后走向了卧榻。虽然她这样说,但是身上的外伤却一直疼痛难耐,她此时不过是因为疼的习惯了而已。
对于花清茉这样的回答,相思有些无奈,但也不会说些什么。她跟着花清茉也差不多一年光景,对于花清茉的性子她很清楚。她一直都是一人强忍着一切,而她们也只能看着而已。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相思想到昨日花清茉让自己查的那事,道:“小姐,我昨日在太医院翻看了舒贵人这几个月的记档,并未有何不妥,不过我想着可能会有不对,便去寻找舒贵人熬药剩下的药渣,我发现她的药里没有记档中黄芩、白术,而且有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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