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和太后也速速赶来,看到平安无事的白遥,皆松了一口气。
“遥儿,父皇早就说过了,不能将苏汐调走,你看,一调走就发生这事儿,还真是气死父皇了!如果遥儿出了什么事,你让父皇和母后怎么活下去?”
不是一般人可以睡的
太上皇一进来,就训起白遥来。
太后眼睛极为湿润,拉住白遥声音哽咽道,“遥儿啊,你太大意了,怎么可以调走苏汐他们呢?你的脑子是不是坏了,呜呜……”
白遥扯扯嘴角,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太后的背,“母后,哭什么了,你没瞧到现在遥儿安全地在这里吗?”
太上皇脸色一沉,“若不是冽儿为你挡剑,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白遥一怔,连忙傻笑。
没有东门冽,白遥也不会死,至少,这是她的预感。
苏汐不多时便回来,带给太上皇等人一个震惊的消息,那名刺客,是一名女子,女子亲口承认是慕容子轩给她的任务……杀女皇陛下。
太上皇大怒,立刻派出上万暗卫,去捉拿慕容子轩。
“来人,传禁卫暗卫部,遣一万精卫,立刻捉拿慕容子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向江湖悬奖,若能拿下钦犯慕容子轩,赏白银一千两!”
白遥神色一变,淡淡地道,“父皇,如今只凭一个女子的话,怎么可以相信是慕容子轩所为?”
太上皇不悦,“遥儿,也只有慕容子轩的手下,才会木偶术,怎么可以为慕容子轩脱罪?”
白遥慵懒一笑,“父皇,慕容子轩虽然为一流杀手,但他一向只杀贪官污吏、江湖败类,所以在江湖中令人又爱又羡,虽然杀手二字并不光荣……然,若一追捕,只怕会大失民心。”
太上皇一怔,脸色略为尴尬。
“遥儿,为父一向不知江湖之事,若不是你去过伊景山庄,只怕为父又犯了一个错误了。”
白遥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太后担忧地看了一眼昏迷的东门冽,“遥儿,还是将冽儿转移到其他殿去吧,这里毕竟是你的……”
“不碍事,母后,孩儿就得他一挡,方才脱险,孩儿得看着他醒过来,才会心安。”
白遥眼角微微一扫,百里浔和皇甫昭立于一边,二人脸色皆有异色。
凤凌殿,象征着帝王之尊,那凤床,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睡的呀。
被温柔清雅的冽儿所动了
不过,以后东门冽乃为帝后,这张床,他还是睡得起的。
“那就随遥儿吧。看来……遥儿的心,是不是已被温柔清雅的冽儿所动了?”太后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欣慰。
遥儿不喜欢皇甫昭了,喜欢冽儿了。
这样也好呀,皇甫昭怎么也没将遥儿放在眼中,而东门冽,却能为遥儿挡下这一剑……
太后自然是如此想着的。
白遥嘿嘿一笑,“父皇,母后,夜深了,您们回去歇息吧,遥儿在这里还可以躺下去的。”
太上皇和太后暧昧地对望了一眼,便回去了,苏汐得守于凤凌殿,太上皇亦命上千禁卫守卫着,看来他还是很紧张“欧阳遥儿”的嘛。
待众人散去后,白遥这才意识到身体已冷了起来,命夜玉和踏雪加旺火炉,突然又发现,百里浔还倚在一侧,冷冷地看着自己。
百里浔一袭雪白睡袍,松松散散,橙发凌乱,优美的脖子和胸膛线条隐现,修长玉白的长指不断地玩弄着中指的红线。
墨瞳散发着幽光,唇边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讽刺的笑。
白遥挑挑眉,差点忽略了这个妖孽般的男人。
“怎么,有话和朕说?”
“看来陛下转性转得真快,一下子就由昭转到了冽的身上了。”
百里浔脸色有些阴森,笑容扩大,像一朵璀璨无比的花儿。
“对,朕的心在谁哪,到你管?”
白遥哼了一声,走到了凤床边上轻轻坐下,玉手轻探东门冽的温度,还好,没有出什么意外。
“他为朕挡了一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亦有恩于朕,朕能将他像一块木头一样扔掉?”
白遥的笑像棉花,柔得很不清楚,她执起了东门冽的手,“这手真冷,多亏他啊……”
百里浔墨瞳闪过了一抹冷冽的光芒。
他倒真的从来没见过这大大咧咧的女皇有温柔的表情。
看慕容子轩和东门冽,都能看到她一些细小的变化。
送百里君回宫
而如今,对着东门冽,她倒是显示了更多。
“不过也是,陛下以后得可纳上三宫六院的美男,这一段时间对一个痴情,那一段时间又对另一个痴情,皆为正常,是我多疑了。”
百里浔讽刺一笑,却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白遥扬眉,眼中带着不屑,“百里浔,朕对谁真心,的确轮不到你臆猜,只是朕不同于他人,钟情于一人,便会一直钟情,东门冽是朕的未来帝后,夫妻恩爱,是很正常的事。纵古阅今,男皇帝不也是无情胜过多情时吗?”
白遥一边说一边放下了纱帐,将百里浔那绝华风华的脸和自己的视线隔绝了。
“徐公公,送百里君回宫!”
很明显的逐客令。
百里浔脸色一沉,愤愤地一甩衣袖,大步地朝外面走去。
墨瞳流火,满脸愤怒,大脑中一直回响着白遥的说话。
“东门冽是朕的未来帝后,夫妻恩爱……”
心里有一团烈火,令他狂躁不已。
大步地朝自己的寻芳殿而去,后面的徐公公偷偷捂嘴一笑,看来百里君,其实真的在乎陛下呀。
想当初,这几个人恨不得想陛下死去,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如果一只软弱的绵羊,终于成为了一气势不凡的老虎了……
月色正深,夜冷如冰,百里浔火速地回到殿中,一拳就砸碎了自己的紫檀桌……
********
东渊国,翠仙谷中。
其实它的深处,却有一座不小的楼宇,在密密的丛林中,很少人能到达此处。
楼宇中,一个黑影,悄悄地朝外面走去。
“轩儿,你又想去哪?”
一个苍老又冰冷的声音叫住了他。
慕容子轩无奈地停止了脚步,笔直的背影有若直树。
他的师父……不管他用了什么方法,都逃不出师父的眼睛。
“如果为师没有猜错,定然是想去找女皇陛下?”
一个头发老头撑着一杖木,神色冰冷,转眼间,身影已移到了慕容子轩的前面。
慕容子轩冷漠地点头,“师父猜中了。”
恩断义绝
“你去干什么?哼,还想去找人侮辱你么?那臭丫头,竟然敢对本尊徒儿不敬……”
“师父,本来就是徒儿侵犯她为先,别人反抗,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徒儿杀不了她,是徒儿的失职。”慕容子轩垂着首道。
老头子哼了一下,“你如今一去,可是欲杀她?你杀得了她么?还是让为师去吧!”
“不是……徒儿只是想将谁是雇主之事告于她。”
老头子一怔,傻了。
他揉揉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宝贝的徒儿,怎么也不敢相信慕容子轩会说出这种话来。
“师父,徒儿只杀奸恶之人,女皇陛下……虽然为一介女流,然,她并不是大恶之人,徒儿已将订金全部还给雇主……”
慕容子轩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是那么冷漠。
老头子气得要发疯了,用力地用木杖敲了敲他的身子,“轩儿!你是不是疯了!接了别人的任务,还可以退还?你这脸以后还有哪里摆?”
“脸不重要,正义最重要。”
慕容子轩说完,朝外面走去。
老头子又唰的一下飘到他前面,“轩儿,你敢走出一步,师父就和你恩断义绝!”
慕容子轩怔了一下,师父可是将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人,恩断义绝,未免太夸张了吧?
“师父,又是您教徒儿,什么可行,什么可不行。若徒儿凭着一身绝好武功就可以任意妄为,那岂不是无正义可言?”
慕容子轩心一软,只得扶着老头子,走了进去。
老头子被扶坐到榻上,暖暖的热气由榻下升上。
这里虽然光线很阴暗,然,此楼宇却有一种温度,那属于自然的温度,却是其他地方比不了的。
“轩儿,你如今就知道那女皇陛下是好人?不要以为,一个皇家女子会有那种千神剑法就是好人,哼,如今黑白不分,颠倒是非的人多着。听着,一定要用心观察,若那丫头为妖孽,一定要联合江湖武林人士来一起铲除她!”
一定能杀掉她
老头子那张满是菊花皱纹的脸上露出慎重的表情。
他突然将榻上的棉块掀起,摸出一块碧绿色的玉来。
“轩儿,这可是青龙玉,传说,这可是周国女皇盛薰帝所留下的六块玉中的其中一块,如果有一块于身,便可内力大增,如果遇到了那个臭丫头,轩儿又斗不过她,可用这玉来增强你的内力……”
老头子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慕容子轩接过那块青龙玉,但见玉全身碧绿色,双目却漆黑无比,宛如有生命力一般……
“并且……那臭丫头也很聪明,就算你不说,她一定能猜到是谁要杀她……”
老头子看到慕容子轩双目仍然闪烁着杀气,不由得淡淡地道。
“她没有猜中,还有一个人,杀想她。”
慕容子轩冷冷地道。
“除了二公主,还有一个人……”
老头子拧起眉。
“轩儿,你才和她相处多久,就肯定她一定是个好皇帝?”
“好不好,徒儿不能确定,然而却不会是一个滥杀无辜、无能软弱之辈。”
“当然不是无能之辈,能用千神剑法,还无能?轩儿啊,你还是在翠仙谷陪多一下老头子吧,人家的事,你少操心。”
慕容子轩听罢,只能点头,站起来为老头子做午膳去。
在此谷深处,这望仙楼,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进入。
毕竟,是这老头子和一流杀手所居住的地方。
若是有人欲找他们杀人,一般是在另一个据点,此处就只得慕容子轩和老头子。
此谷,亦只有二人,慕容子轩进入了膳房中,一只白鸽突然拍翅而来。
午光炫目,白鸽如雪。
慕容子轩将那绑于白鸽脚上的纸条取出,看了一下,眉头一拧,将那纸条扔入了灶火中,咔的一下,剑起,白鸽血溅。
外面的烈阳,蓦然被一块大乌云挡住了……
*******
东门冽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
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人。
那人睡得极香。
如果此刻下手,一定能杀掉她……
陛下的帝后
东门冽清冽的眸中蓦然抹上了一层迷惘之意,胸中剧痛,不由得暗中道,“算了,如今伤在身,怎么能有力气杀掉她?”
他伸出手,拉了一下那滑到白遥胸上的被褥,女子睡极深,脸被周围的火炉散发出来的温暖而薰得桃红红的。
睫毛翘翘,脸上竟然还带着一抹邪恶的笑意。
东门冽突然感觉到很好笑,这女子,其实有时邪笑的样子,还是很动人的。
东门冽扭头往外一看,薄纱拉了下来,这偌大的凤床上,也只有他和她。
内殿之中,亦寂静无比。
他看了看身边的女子,突然脸红耳赤,或者用不了多久,他和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共一床,共一枕了。
他应该悲,还是喜?
按理说,他的心仪之人乃为二公主欧阳柳儿,可是未来的他为帝后,他不是应该悲的么……
东门冽颤抖地伸出手,摸着自己没有受伤的另一边胸,感觉心脏跳得如此有力而疯狂。
那里,没有一点惆怅。
突然,东门冽感觉到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刺来,不由得往外一看,透过那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蹲着一只灰色的猫。
猫就是白遥于冷宫里抱回来的那只。
可是此刻,东门冽只觉得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丫的,一只猫,竟然有如此锐利的眼神。
好不容易等白遥醒来,才让夜玉等人进来侍候他。
白遥对他,无喜无怒,也没有问东门冽为何会来到凤凌殿来。
东门冽实是憋得不行,终于在侍女们退下之际,才从实招来。
“陛下……臣下也只是想……想见见二公主,和她划清关系,所以……”
白遥一挑秀眉,如果她没有记错,东门冽在出自己的宫殿的时候就等着欧阳柳儿,之后又在望月亭那里见面。
东门冽难道又折回头,想找欧阳柳儿说清楚?
“臣下明白……以后臣下会是陛下的帝后,所以必须和二公主说清楚。”
白遥冷冷一笑,秋眸若冰。
咬舌自尽
“即使说清楚,亦不用半夜潜入凤凌殿来吧?东门冽,朕明人不说暗话,如今不管是谁,也别妄想轻易博得朕的信任和欢心……你和二公主的J情,怎么抹也抹不去的,何况,用得着晚上再找二公主,你是想和她共度春宵,还是另有所图?”
白遥冷冷地站了起来,朝外面大步而去。
她的确不想听东门冽的解释。
她不在乎的人,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
“陛下……臣下……臣下只是觉得陛下已不再相信臣下了,所以只能晚上再找她……”
东门冽痛得胸部发麻,仍然想挣扎起来。
白遥回眸,看到东门冽这副样子,不由得摆手道,“算了,朕不怪你,你先养好伤再说吧。”
东门冽眼中闪过一缕感激之意。
白遥用过了早膳,然后留在正殿中,研究那本黄皮书。
她天资了得,在小时候学武,都比其他人聪明了几倍,如今这黄皮书中的秘术,当然也能极快运用。
而后,去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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