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七窃便流出黑血来,散发出难闻的腐臭气味,又过一会儿,面容变得呆滞,却还粗粗喘着气,躺在地上却不动弹,仿佛一具活死人。
云朝与青衫看得心惊,凤鸣惊呼道:“公子,酒里有东西!”
青衫客忙用长剑拔翻一筒酒,酒泼了一桌,但从那筒里却泼出来一只像蚂蝗一样的虫子,正在酒渍中慢慢蠕动,让人看得直犯恶心。
那几名异服汉子见状,顿时嚷道:“小侬子,欺负到你爷爷头上喽!”骂完拨出腰刀,朝黑衣汉子扑将过去。
黑衣汉子冷哼一声,欺身上前,一拳击中当先—人,那人胸口竟被黑衣人—拳轻易洞穿,往外汨汩冒着鲜血,却在倒飞出去的一瞬,撕开了黑衣汉子胸前的衣襟,冷风一吹,彻底吹开了黑衣汉子的上衣,那黑衣汉子的胸口,竟赫然露出五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余下的四名异服汉子见状,竟像见到鬼一样害怕,颤抖着声音嘶吼道:“五…五道伤痕的男人,就…就是那个…胸前有五道伤疤的男人……!”那些汉子说罢,惊恐地就要往远处逃奔。
黑衣汉子闪步上前,一把拦住四人,厉声道:“说!谁派你们来的,不说清楚,一个都不许走!”
那四个异服汉子惶恐地望向黑衣汉子,又互相看了看,忽地一咬牙,嘴角冒出黑血来。
黑衣汉子顿觉事情不妙,赶忙欺身上前,但已是来不及了,那四名异服汉子全都倒在地上,已气绝身亡。
云朝忽地想起什么,忙朝着酒铺里奔去,黑衣汉子也赶忙随着云朝身后赶了过去,刚进入酒铺,便见一幕惨状映入眼帘,只见那老板和先前四人一样,嘴角往外汩汩地流着黑血,青衫客和凤鸣也随后赶到,看到了这一幕。
云朝惊道:“这黑血有毒!”
青衫客道:“他们俱都服毒自尽,也不肯落入我们的手里!”
黑衣汉子这才拿下斗笠,苦笑道:“这几个老苗子,宁愿服毒自尽,也是不敢出卖他们的主人!”
青衫客与云朝,还有凤鸣看着黑衣汉子的面孔,顿时大吃一惊,青衫客缓缓才开口吐出两个字:“刘嘉!”
云朝也吃惊道:“刘嘉,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嘉却冲他笑了笑,反而望向凤鸣,缓缓才道:“你…还好吗?”
凤鸣脸已绯红,诺诺道:“刘…刘大哥!好久不见……!”
刘嘉道:“的确好久不见,凤鸣!你们大家都好吗?”
凤鸣诺诺道:“都好,可是……”凤鸣说完转头望向了云朝。
刘嘉也微笑着看向他们,他也看得出来,云朝他们的心里一定是冲满了疑惑,不待他们开口,当先说道:“你们一定奇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害你们的这些人又会是什么人吧!”
…奇…云朝却没表现出怎么奇怪,反而说道:“一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书…青衫客却急道:“刘嘉小友!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个身着异服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网…青衫客问得很快,显得很急切,这也难怪,他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本就是为寻找消失的青秀儿,这种急切之情,是谁也比不上身为人父的青衫客的,即使遇到了—年未见的刘嘉,青衫客也是丝毫没有心情,也来不及和他寒喧几句。
毕竟刚到这里,就被这些人给暗算,这些身着异服的人,或许就可能成为很好的突破口。
刘嘉闻言,面色却显得略微有些凝重,说道:“这些人是擅用蛊毒的老苗子!”
“老苗子?那不是南疆—带的人吗?怎么会来到巴蜀境内?”青衫客不禁奇道。
刘嘉微微一笑,道:“前辈当真不知道吗?其实巴蜀境内,现已布满了这些人,我虽不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这里危险的紧!”
“危险?”云朝忍不往道,“自巴蜀鬼王死后,这片大地不是被中原国给控制了吗?能有多危险?”
刘嘉淡淡一笑:“这个地方虽明里是属于中原,但在暗里,却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着,恐怕你们一早来到此地,便被这些老苗子给盯上了,这里—旦要有中原的武林之士来此,便会遭到神秘的盯视,但奇怪的是,他们从不轻易对人下手,尤其是用蛊,但对于你们,又何以下此毒手,看来你们此行的目的,绝非同一般啊!”
刘嘉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话又说回来,你们不在中原好好呆着,跑到这个不毛之地来做什么呢?”
云朝与凤鸣听了,相互望了望,继而又望向青衫客,只见青衫客一脸的漠然,缓缓才惨声道:“秀儿…秀儿她失踪了!”
“什么?”刘嘉几乎是跳到了青衫客的跟前,大声道,“秀儿怎么会凭地失踪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嘉问完,就这么直直盯着青衫客只是看,仿佛是在责怪他,怎么看护的女儿。
云朝见青衫客的情绪有些不对,忙道:“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前来,是要去昆仑山。”
“昆仑山!”刘嘉不禁奇道,他着实是想不明白,这去昆仑山和青秀儿失踪会有何关联。
“不错,正是去那里!”青衫客此时抬起头来,将这些天在中原发生的,如月圆夜杀人事件等一系列怪事都说于刘嘉听了。
刘嘉听了,面色已变得凝重,缓缓才开口道:“难怪有人要杀你们,你们现在去做的这件事,很可能将会揭露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关于‘凤凰涅槃’的传说,对手很可能是不想让你们发掘这个秘密,才想除掉你们!”
青衫客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九章 五道伤疤的男人
【图为——八神庵-八阁拂】
云朝忽地开口问道:“光说我们了,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一年多,你都在做些什么?为什么那些老苗子一见你胸前的那五道伤疤,都显得极为害怕,还称你叫什么‘五道伤疤的男人’?”
云朝—口气问了这许多问题,刘嘉只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也是一言难尽哪!其实我的目的,也和你们—样,去昆仑山寻找觅云踪的墓葬之地!”
青衫客闻言大是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这又是为何事,你在川蜀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为何不能一次说完?当真想急煞老夫吗?”
刘嘉微微一笑:“前辈见谅!这许多事实在—言难尽,我去找觅云踪的墓室,也是想证明觅云踪是不是真的死了,因为我在川南一带,隐约发现了一股神秘力量,以蛊为媒介害人不浅,那些老苗子,想必便是这股力量的爪牙。
“我曾经追踪刘巳的时候,俨然发现这些人正用蛊毒害了一群中原镖客,其死状之惨,并未在‘五行邪拳’杀人之下!我当时气奋已极,便用刘家‘五行邪拳’杀了那些老苗子,但不幸被他们逃脱几个。之后,他们便派出大量的高手追杀于我,但都被我——打败,他们见武力胜不了我,便想到用下蛊来对付我。”
刘嘉说到这,望向青衫客道:“前辈你也知道,当年西南正虹为杀我,派出教中‘蛇蝎心肠’的‘蛇郎君’与‘蝎夫人’两大用毒高手,暗中给我下毒,一度将我逼入了绝境,但最后还是败给了我!
“也多亏了有那一次的经历,我才足以应付他们派出的施蛊者,毒与蛊虽不相同,但大体一样,我仅凭着以往的经验,几次险死环生,终于挫败了那些苗人,这就是我为什么看了那老板倒过来的一竹筒洒,便知道那酒里肯定被下了蛊虫!”
青衫客心知,刘嘉说到“险死还生”四个字时,虽然极是轻描淡写,但是这个背后,一定经历了残酷的,九死一生的过程;因为蛊与毒虽然大体相同,都是用一种极厉害的毒来伤害对手,但蛊所传播的媒介却是高明太多,途径也是极为广泛。
毒大体是通过食物作为媒介,也有的利用烟气;但蛊却不同,它不仅可以通过食物、烟气来作为媒介,还可以通过动物、植物,高明一些的蛊师,甚至可以通过声音来作为媒介,真正做到了令人防不胜防的地步,看来刘嘉为了避开这些苗人的蛊术,一定也是吃尽了苦头。
刘嘉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挫败了那些苗人,恼怒他们用蛊术害人,便让他们尝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刘家‘五行邪拳’恐怖的滋味,在战斗中,我胸前的五道伤疤,给了他们很深刻的印象,响必那些逃脱出去的苗人,便将我这种拳术,所造成的恐怖结果大肆宣扬了一番,结果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我胸前这五道疤痕便成了我的标志!”
刘嘉说到这不禁苦笑了一阵,叹道:“没想到我也变成了名人!”
青衫客奇道:“这些苗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为何落到我们手里,宁可咬毒自尽,也不肯出卖他们的主人呢?”
刘嘉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是一群死士!”
“死士?”青衫客不禁奇道。
刘嘉正色道:“对!正是死士,我先前也抓住过这样几个死士,用‘五行邪拳’的恐怖逼迫他们,竟然没能让他们吐露出半个字。那时,他们的嘴里并没有含毒,但是,竟全都咬舌自尽了!”
云朝也不禁皱眉道:“看来,这些老苗子死士,对他们的主人似乎极为忠心,宁可死,也是不愿出卖他们的主人哪!”
刘嘉叹口气道:“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细细一想,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我想,倘若他们出卖了主人,也许等侍他们的,将会是比‘五行邪拳’还要更为恐怖的东西!”
青衫客不禁插口道:“的确如此!他们宁可自尽了,也是不敢出卖他们的主人的!因为,他们倘若出卖了他们的主人,等待他们的惩罚,或许比死还不如,一定也是会比‘五行邪拳’还要带给他们更多的恐怖!”
几人一时沉默了一会,隐隐感觉事情的严重,似乎这次碰到了厉害的对手。
“你可还记得,萼罗鬼死前所说的那个‘川’字?”刘嘉紧皱了眉头,喃喃向云朝说道,“我隐约觉得,这个‘川’字,必是所指的川南—带,就是不知道所指何意!”
云朝也叹道:“川南的确是很邪门的一个地带啊!”
云朝叹完,却忽地笑了笑,问道:“一年了,你追踪到刘巳的下落了吗?”
刘嘉苦着脸道:“刘巳太狡猾了,我有几次险些就要追上他,但被一些奇怪的人一阻,便失去了他的踪迹,我现在怀疑,刘巳是不是和这股神秘的力量也有着很深的关系,这股神秘的力量,或许便是来自‘昆仑一脉’,我曾听苍鹤师伯说过,‘凤凰神功’可使人涅槃重生的事,为查明真相,揪出刘巳的阴谋,我定要去一趟觅云踪的墓葬之地弄个明白!”
凤鸣拍手笑道:“这下好了,大家又聚到一块了,我们便一起去昆仑山吧!”
刘嘉望着青衫客满面的愁容,淡淡道:“前辈放心吧!这次无论是为了追查刘巳,还是为了找到秀儿姑娘,我刘嘉定要与你们一同前往昆仑山去看个究竟!”
凤鸣着实害怕这里的阴气,忙地说道:“对啊,对啊!那我们赶快离开这上路吧!”
刘嘉想想也是,留在这里也很是晦气,便走过去拉开酒铺的门,正准备出去,忽然,一个人影向他猛扑过来……
第十章 失心蛊,含沙射影
【图为——八神庵--八酒杯】
刘嘉想想也是,留在这里也很是晦气,便走过去拉开酒铺的门,正准备出去,忽然,一个人影朝他猛然扑了过来。在这紧要关头,也亏得刘嘉生平身经百战,只见他忙地错步、闪身,轻飘飘往后掠了开来,便避开了来人—击。
众人定目望去,凤鸣顿时骇得惊叫起来。
原来,来人正是被刘嘉泼中酒的那个老苗子,只见他七窃仍流着血,口中呼呼喘着粗气,耷拉着脑袋,垂着双臂,正一步步向着众人走来,面容僵硬,样子十分的诡异古怪,看他的样子,已绝非一个正常的活人,好似传说中的僵尸—般。
待到那老苗子靠近众人,忽地伸直双手,又朝着众人扑将过来。
云朝立即将凤鸣拉往刘嘉身后,“呛”的一声拔出玄铁重剑,喝道:“我来对付他!”
玄铁剑对付他已足够了,对付这样的家伙,还用得着“七煞星罗”吗?云朝不禁自信满满,提了玄铁剑,朝那老苗子便刺了过去。
谁知那老苗子竟不闪不避,玄铁剑“扑哧”一下便穿透了那老苗子的身体,那老苗子好似不觉得疼痛,双手直直地朝着云朝抓了过来。
云朝心下一惊,忙拨剑回劈,—剑斩下那老苗子一只手来,但那老苗子似乎感觉不到半分疼痛,仍是直直地向着云朝猛扑过来。
“失心蛊!”刘陡然变色,“云朝,快削他脑袋!”
云朝闻言,也知道此老苗子中了邪术,忙运转玄铁剑,向那老苗子的颈脖削去。
云朝何等的剑法,那老苗子虽不畏疼痛,但行动却是不快,被云朝一剑削去头颅,那颗头颅骨碌碌地在地上转了几圈,忽地从里面钻出来一只乳白色的虫子,全身长满了触手,也不知是何物。
青衫客看得陡然心惊,抢步上前,一剑刺穿了那只怪虫,那只怪虫被长剑戳穿身体,忽地从体内喷出一股墨绿色的粘液,恶臭无比,众人忍不住地捂住鼻子,退出屋子。
刚一退出去,云朝不禁叹道:“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恐怕我们喝下那筒子酒,确都要变成这样的行尸走肉,这失心蛊真着实厉害!”说完望向刘嘉。
却见刘嘉的面色沉重,似乎极为戒备,青衫客也觉着不对劲,他一向了解刘嘉,刘嘉也一向是很开朗的,若非真正遇到危险,他是决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青衫客不禁问道:“有哪里不对劲吗?”
刘嘉面部微动,指了指前面,轻声道:“你看!”
青衫客顺着刘嘉所指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那几具老苗子的尸体不见了!”
云朝听罢,面色也微微凝重,凤鸣却道:“会不会是他们诈死骗了我们?”
刘嘉面色微动,急道:“这里还有人,快走!”
话音刚落,便迅速往寨子外奔去,似乎这寨子里极为危险,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
四人刚要奔出寨子,忽地从一处破茅房内冲出来四个人,---那四个老苗子。
只见这四个老苗子耷拉着脑袋,垂着双臂,便如先前那个老苗子一样,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