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转头看去,玉帘已换上了后妃常穿的宽束腰的锦裙,规规矩矩地成了她们中的一圆,她说十天之内一定学好焱朝话,她还真做到了!
越无雪佩服这样的女人,有蛮劲也有毅力。
“嗯,抬上来。”越无雪侧脸,当即就有奴才扛上一匹白锦,铺开来,又端上各色的颜料、画笔。
“皇后起头,随意画点什么,我们一共完成一幅儿,送给皇上,如何?”越无雪笑嘻嘻地看大家。
奴才把画笔端到春衣面前,她犹豫一下,提起了笔,扶着宫婢的手起身,缓缓地跪坐下去,在白锦上画了几笔,沾了绿色的颜料,笔颤得厉害。
春衣的字画还是焱极天当年教的呢,虽是只能写几个字,可女红做得特别好,当年他身上的衣服鞋袜全是她亲手所制,可惜现在手指僵硬,几笔下来,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收笔的时候,她笔尖一抖,又跌了一团绿色在一边,顿时一阵尴尬。
众人都窃笑,丝毫不把这出身低微、又容颜丑陋的皇后放在眼里。
“见谅,把布弄脏了。”春衣窘迫地说了句,吃力地扶着宫婢的手起来,坐回椅上,端端正正的。
越无雪此时并不喜欢她,所以看不顺眼,觉得做作而且讨厌。
“雪妃,你画吧。”春衣竭力扯动了脸上的肌肉,朝越无雪笑。
越无雪看她画的那几笔,依稀可认出是一棵树,她想想,把大树画得枝繁叶茂,把那点绿抹成了一只绿色的,缠在树上的风筝。
嫔妃们来了兴致,都围过来,拿着画笔,兴高采烈地往上面添自己想添的东西。
于是,七重宫殿,亭阁楼台,又有飞鸟游鱼,鲜花怒放。
这些女人,从小被家里人调教,就算不做宫妃,也是达官贵人家里的妻,所以琴棋书画是她们的本事,不精,但都懂点,最不济的,也会在画上画两条小鱼儿。会画的,自然是大展脚拳。
“雪妃。”春衣这时偏过头来,小声说:“本宫坐不了了,先行回宫。”
越无雪起身,目送她上轿,并不热络,甚至因为春衣给她凤印的事,此时表现得像其它女人一样,并不尊敬。
没人给春衣行礼,她就那样走了。
她是最尊贵的、又是最卑微的皇后。
天真拧拧眉,小声说:“你快些赶上去,亲手扶轿,送她出园子。”
越无雪扭头,不解地问:“为何?”
“她是皇,你们是妃,无人跪送,传进皇上眼中,都得挨板子的。”越无雪惊出一身冷汗,立刻拔腿就追,在园子门口追上了她。
“雪妃还有事?”春衣惊讶地看她。
“臣妾送皇后出去吧。”越无雪轻扶着辇的扶手,笑着说。
春衣笑笑,小声说:“雪妃,我只是废人,承蒙皇上还记得承诺,封为皇后,可是我真不会和你争,但他既封我为后,我也不能失了他的颜面,应该我做的事,我就得做啊,否则大家更会笑他,立了个废物。”
越无雪有些愕然,不想春衣会对她说这番话。
“你放心,我跟在他身边十多年,真了解他,他真的喜欢你,不要因为我回来,和他闹别扭,他心里苦得很,除了天真,没有一个真心人陪着他。昨天我把凤印给你,当时只是想得简单,不想你会为这个生气,对不起啊。”春衣又说,可能话说多了,又咳嗽起来,每咳一声,身体就僵一分。
越无雪不敢再留她,看着奴才们匆匆抬着她走了。
“雪妃娘娘,皇上来了。”
有人提醒越无雪,她扭头看去,只见焱极天正站在园门的角落里,静静地凝望着她。
“你来了。”她硬着头皮说了句。
“你打着联的名号,在这里戏弄众妃,朕能不来?”焱极天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也不知他是否听到她和春衣的对话。
越无雪转身想走开,又听他说,
“无雪,不要学着她们玩手段,你在朕的身边,不需要你玩手段,朕只想你做朕简简单单的无雪,就算你拿着弩对着朕,也是你的真心,那朕就会护你一辈子。”
“你护着春衣就好了。”
越无雪是想凶一点的可此时焱极天的语气,焱极天的眼神,让她的气势分明没有之前高,还像一个喜欢在爱人面前闹脾气的女子,带了些娇滴滴的味道。
空气静了会儿,她又说:“我不使手段,人家对我使手段怎么办?”
“朕在这里,她们能对你使什么手段?走吧。”焱极天低低说着,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园子里走,“你想吃的糕点,给你买回来了。”
越无雪扭头看太监们手里捧着的三份小吃——对酒当歌,卜夜卜昼,起凤腾蛟。
三种糕点连起来就是——对不起。
什么?这是三种什么好吃的?好吧,鹅掌,蜜汁葡萄干,油酥小鱼。
若非她这样别扭地道歉,焱极天只怕不会来。可见着那方丝帕,心又柔软了。让刺猬拔刺,也是很痛的。
“皇上。”
众妃们见他进来,喜出望外,要知道她们想见皇帝一面,多难呀!莫说宠幸,就算是十天半月难见一回天颜。
“都起吧。”
焱极天拖着越无雪的手,坐到上座,看着她们画的那幅画儿。
“美人儿们画好了,送给皇上。”越无雪嘻嘻一笑,扭头看他。
“哦~”他扫了一眼众美,唇角含笑,“爱妃有心,朕心甚喜,来人,将点心分下去,朕与爱妃们共享。”
越无雪先拿了块葡萄蜜饯,继续说:“美人们还要为军中将士们多置办铠甲,预祝皇上大胜,臣妾穷,拿一千两吧。”
“臣妾愿出两千。”起来的是玉帘,声音珠圆玉润。
“臣妾也一千吧。”立刻又有人站起来。
焱极天的面子大呢,她吆喝一天,得五十两,焱极天一来,上万两就凑齐了。最不济的,也拿了几百两出来了。
喧闹片刻,嫔妃们都在焱极天面前表现了,得了恩赏,一个个乐滋滋地退下了。
越无雪突然就有种……花钱买焱极天一笑的意思,他简直是——人间第一鸭啊!她憋着不敢说,只埋头猛吃蜜饯。
“打着朕的名号,满足了?”焱极天抄起她背后的发丝,往前丢。
“嗯,谢了。”越无雪含糊地念。
“准备给多少给朕呢?”焱极天压根不信她会把银子全拿出来。
“我很有钱的好不好,我还有自己的铺子,怎么会在乎这一万两?”越无雪瞪他。
“哦,你不在乎……还是想打着亲自去置办铠甲的名号,溜走……”焱极天俯过来,咬住她的小嘴巴,舌尖伸过去,和她共尝那枚蜜饯。
【120】她的黄金“战甲”
更新时间:2013…5…9 8:53:56 本章字数:6825
他的舌尖霸道又强硬,非抵得越无雪娇弱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依着他才能呼吸时,这才松开她。虺璩丣晓
越无雪心中暗暗叫苦,这男人的眼睛是X光线么?为什么她做什么事,他都能看穿目的?
“你是天下之主,我能跑哪儿去?”
“朕太了解你了。”
焱极天低低一笑,把她抱到膝头,低头看还铺在脚边的那幅画嫦。
画儿乱得可以,亭台楼阁,美人成群,个个为了要巴结他,还在画上落了款,让整幅画不伦不类的。
他沉吟一会,低声说:
“如果你能把这副画改成让朕满意的模样,朕就再让你出宫玩一次,能不能跑掉,就看你的本事了。栖”
越无雪抬眼看他,这男人受刺激了,给她机会让她跑?她眼角抽抽,还是小声地说:
“我不跑,不过想出去玩倒是真心话,宫里太闷了。”
“就闷死你了?”
焱极天伸手掐她的小脸,一脸不悦,
“朕宫中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没有?”
“少一个……”
越无雪抬头,见他凝神看自己,便故意说:
“宫里少汉子……女人们都只能盯着你,长得郁闷,肝火不得疏解,长年累月,会成病……皇上的作用很大,去火清心,可令女人延年益寿。”
“越无雪,你还真是皮痒了,去给朕画图去。”
焱极天一火,拎着她往地上丢。
越无雪笑着,拎着裙摆蹲下去,拿着画笔画画儿。
先画一阵大雨,让女人们身上的彩色晕开,个个顶着荷叶,往楼阁里跑,天空一道虹。又画一朵巨大的牡丹,承托着这些女人,仿佛是花开之后的蕊心之精灵。再画四边淡青色画轴,把牡丹也装进去……然后用了七彩的染料,把那些嫔妃签的名字,画成了一片片的花瓣,花雨纷纷飞的,诡丽的世界。
焱极天俯身看着,眼中渐露稀奇之色,她总有些怪念头,明明很乱的画儿,在她的笔下,层层叠叠地,就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好看吗?”
越无雪扭头看他,满眼得色。
“你成天就钻研这些奇门左道去了。”
他偏过头发,在她的脸上亲吻一下,声音哑哑的,满是宠溺。
“那我能钻研啥?你说得好奇怪。我又不能入朝为官,钻研马屁升官之道,又不能入市为商,钻研奸商门路,我还不能像你说的那样耍手段,我不找点事干,成天当树栽在这里呢?”
越无雪瞪他,噼哩啪啦连珠炮轰他。
焱极天脸黑了又黑,伸手就拧她的嘴,
“朕说一句,你说几十句,你就钻研如何和朕作对了!”
越无雪一笑,跪坐在画儿上,用手扇风,让染料早早干掉,好把画儿卷起来,带回宫里去。
“你还是研究怎么早早给朕生个儿子。”
焱极天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推她的肩,把她往画上一掀……
越无雪扑到了那朵牡丹上。她受了惊吓,身子又被他摁着动弹不了,只能用力扭头看他。一缕金丝流苏沾在她的脸颊上,淡淡金辉映得她肤色如玉,一双大眼睛里媚水潋滟。
“无雪,牡丹也没有你好看。”
焱极天低哑地说了句,俯过身,轻轻地吻上她的眼睛。
她长长的睫毛扫在他的唇上,这痒一直挠进他的心里,痒得他忍不住就伸手推开了她的锦裙,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摩不停。
没别的动作,他就这样摁着她,摸她光滑的背。
越无雪没出声,没挣扎,她心情复杂地看着焱极天,等着他的手从背上挪出去。
“朕说到做到,让你再出宫一回,就带你出征吧。”
良久,他突然说了句。
“你要亲自领兵出征?”
越无雪愕然。
“嗯,朕未有战功,杀太子而登大宝,大臣们未免不服,朕要亲自收复失地。”
焱极天盯着她,小声说:
“朕带你去,你得向朕保证安份一些。”
“我不想去。”
越无雪脱口便说,他不在宫中,正是她离开的大好时机啊!
“放肆!容得你说不去?”
焱极天挥手就在她的臀上用力拍打,冷冷地瞪她。
“啊,痛。”
越无雪揉着被他打痛的肉肉,沮丧地说:
“你是和我父亲打仗,而且行军打仗很累,连男女茅厕都不分,还不能洗澡,会要了我的小命的。”
“越无雪,你还真是贪图享受!是他把你送朕这里送死的,你哪里还有父亲。”
他拧着眉,掐着她的肩一阵乱摇。
“是啊是啊,你才是天王老子,是我贪图享受,你让我呆在宫里吧……啊……”
越无雪被他摇得说话都说不完整了,还要和他斗嘴。
焱极天恼火异常,抬手又在她的臀上一拍,这回更重,痛得她尖叫着想爬起来。
“你乱爬什么?”
他抓住她的脚,把她拖回身边。
“你说过不打我的,你说话能不能算数一点?”
越无雪忿然问他。
“这叫打吗?这叫拍,这才叫打……”
他一面说,一面把她掀翻,手掌在她丰弹的小屁|屁上用力弹了几下。
“喂……”她痛得拧眉。
“朕会护好你,随朕出征,以后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他未等她骂,人已经紧紧地压到了她的背上。这种事,原本只需一道圣旨,便能让她伴驾出行,可他还是很“公平”地通知了她一声。
“要做快点,我要回去睡觉了。”
越无雪闷闷地说了句。
“又扫朕的兴?”
他不怒反笑,拉她起来,扶住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也不开始,只在她蕊上轻轻地摩动。
若是两情相悦吧,这样的调|情,越无雪还能接受。
可是这时候面对面,越无雪只觉得难堪尴尬,想挣脱,又挣不过他的力气,犟了一会儿,他突然打开了先前带来的一只盒子,揭开来,手指勾起一件黄澄澄的东西。
“送你。”
他这回说送,没说赏!
越无雪接过东西,低眼一瞧,顿时睁圆眼睛,她发誓,若能穿回现代,别的不带,这个一定带着!
用拉丝金线制成的小胸|罩,和小内内,上镶着红宝石,是按她平常自做的款式制成的。月光下,这金子耀目,宝石华美。
“穿上让朕瞧瞧。”
他唇角含笑。
越无雪瞟他一眼,小声说:
“你是皇帝,怎么也成天研究这些旁门左道?”
“你喜欢啊。”焱极天低笑,催她换上。
“在这里?”越无雪脸上飞起红晕,捧着黄金小胸衣,一脸窘迫。
“穿给朕看看,朕会疼你的。”他站起来,抱着她的腰哄她。
“不穿……就不疼了?”她嘀咕。
“穿了就更疼你,快点。”
焱极天的表情别提多兴致盎然了,勾开她的衣带儿,让锦衣如水般从她身上退下来。
越无雪往后退了一步,立刻被他摁住了肩,然后是中衣、肚、兜……越无雪的背有些僵,她一直认为焱极天拿她当玩具胜过当别的东西,她想要什么,都必须向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无雪,朕……”
他的视线低下来,盯着她轻垂的眼睛。
在这种事上,她几乎从不回应他,内心的抗拒不用她有任何动作,他都能强烈地感受到。
“就这么不喜欢朕碰你?”
他的声音更低了。
越无雪抿抿唇,沉默一会,才小声说:
“你别这样,园子里还有人会看到。”
“他们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