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略高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打断了那个接引人的动作。
浅夏微沉着脸,迈步跨了进来。
“既然是我的信,为什么要给你?”
她冷冷的问,眼眸也不抬,直接伸手取走了那接引人手中的信封,周身所散发的气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独孤殇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抱着的卷轴,不自觉得,拳头稍稍握紧。
浅夏却没有急着跟他摊牌,反而不急不徐的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那封信。
一眼看下去,脸色便更加苍白起来。
“独倾城即是独孤殇,你以为这一次,他是为了什么而留你?当真是爱你吗?”
整封信,就只有这么几句话。
挑衅一样的语气,却像是在她心里刺了一刀的疼。
真是讽刺,这样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也来的这么及时。
独孤殇看她神色有异,终于忍不住走到了她面前,“浅浅——
“独孤殇,耍我很好玩吗?你打算怎么做?让我再爱上独倾城吗?然后再一脚将从天堂踢到地狱?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
【浅浅殇】面具落地
“独孤殇,耍我很好玩吗?你打算怎么做?让我再爱上独倾城吗?然后再一脚将从天堂踢到地狱?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
浅夏对着他撕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独孤殇张了张嘴,全身都有些僵硬起来,她这么喊出他的名字来,始料未及。
而他在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浅夏看着他,眼里依然泛着泪光,唇边却泛起一丝苍凉的笑来。
“度小刀是巧合,他叛主了吗?这封信也可以说是有人挑拨离间,那么这两副画呢?独孤殇,你还要骗我到何时?”
她愤愤的朝他喊,顺手就将那两副画朝他身上扔去,他竟是没有接住,画落地,散了开来,那副山水间的飘渺背影,于是更加模糊。
他微一怔愣,就觉眼前一暗,脸上的面具已被她伸手摘了下来,这次,他根本无力反驳。
浅夏看着昨晚才看到的那一张脸,果然是被面具覆着的,她一时觉得连指尖都在发抖,手一松,那面具落地,轻脆的响声。
屋内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眉头紧蹙,有些无措。
尤是他们看遍了各种大事小事,也有些不知道,眼前的情景该怎么处置。
恨玉的手忍不住轻搭在了剑上,却见浅夏不发一语,转身就要离开。
她才微松了口气,只要她走,不再影响公子。
独孤殇却是心中一慌,一把就扯住了她的手臂,“浅浅,你听我说——”
“啪——”
很响的一巴掌,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一秒,既而是恨玉拔剑的声音,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们公子,那根本是以下犯上。
只是剑才出鞘一半,便即被花离伸手按住,他的话也是冷冰冰的。
“公子自有打算。”
他是明白恨玉的心情,风浅夏影响公子太多,也耽搁了太多的时间。
可是,有公子在这里,岂容她伤害她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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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
【浅浅殇】她走了
浅夏也是一愣,那一巴掌她是愤怒之下甩上去的,可是,他竟然没有躲开。
她看着他白皙的脸上,那么清析的指印,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窒息。
十六岁的相守,他们之间,却只能是这样的结局吗?
她笑起来,凄美而惊艳:“放开我。”
“浅浅,我这一次,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你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他这样的人,何曾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一刻,他只求她别走。
浅夏如何能信?
她在陵墓里待了一年,那一年,真的太过漫长,她在那一年里所回忆的大半都是关于他,可是,没有一件,是能让她感觉到真心的。
倒是最后别离的那一刻,总是在梦中重现,她永远忘不了,他绝情的脸。
而一出陵墓,他竟然以另一种身份接近她,在她之前已经指认过,他竟然还不肯承认,她又怎么能信?
“如果我身上没有朝露剑呢?独孤殇,我会用我的命去保护它。”
她说完,冷冷的甩开了他,转身快步的离去。
运起了轻功,一时间,竟然也没人能拦得住她。
独孤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着,就像打在他心里一样,她就那样走了,她竟那样以为,他只是为了朝露剑吗?
他不禁在心里苦笑,如果一开始,他就摘了面具面对她,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今天?
可是,终究是没有如果。
他俯身捡起了那副画,她永远不知道,他寻觅了她多久,而在这画中,他甚至不敢去画她的脸。
可是如今,她却认为所有的一切,他都是在骗她。
浅浅,我怎么可能,还会再骗你呢?
“公子,浅姑娘就这么走了,肯定会有危险。”
落尘踌躇良久,终于上前说道。
独孤殇一听,立刻醒悟过来,是啊,她如今被全江湖的人所觊觎,甚至朝廷上也在找她。
他怎么能让她这么走了?
【浅浅殇】喜 欢'炫。书。网'同一个人
他怎么能让她这么走了?
呼吸一紧,他急速的就向外面追了上去。
恨玉一把甩开花离的手,从来面无表情的脸这才透出了一丝焦急之色。
“落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个女人好不容易走了,公子也该回玄安了,可是他竟然怂恿公子去追她!
“恨玉,别再当他是从前无欲无求冷情的公子,风浅夏的事若是不解决,他定不能安心的回玄安。”
落尘只是淡淡的说道。
在公子身边最久,没有人能比他更能看出公子的变化。
恨玉抿着唇,无话可说,终是一转身,握剑离去。
“喂,你要去哪?”
度小刀自被派往玄安,一直都是跟在恨玉手下的,此时见她走,也不觉跟了上去。
花离却是一挥手,说道:“吩咐下去,全力寻找浅姑娘,暗中保护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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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一离开唯独山庄,眼泪又忍不住喷涌而出。
她曾经说过,再也不会为那个人而伤心、而流泪,他再也不是她的谁。
可是,她怎么能料到,他又变成了独倾城而接近她,对她那么好,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全都变成了痛。
在她对独倾城有了好感时,竟然才发现,他们根本是同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男人都死绝了吗?
风浅夏,你何其悲哀,竟然莫名其妙的喜 欢'炫。书。网'的都是同一个人。
而正是这份认知,让她更加难受,难道她就逃不开他了吗?
独孤殇、独孤殇,她的脑子里快被这个名字占满了,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却蓦然间从旁边窜来一个人影抓住了她的手。
她惊愣下想要甩开,就听她喊道:“郡主,郡主,我终于找到你了!”
“奴儿?”
浅夏勉强的敲了敲头,认出面前的黄衫女子正是奴儿,昨晚只是匆匆的看了几眼,却没想,她竟然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浅浅殇】不想再见郡马爷吗?
浅夏勉强的敲了敲头,认出面前的黄衫女子正是奴儿,昨晚只是匆匆的看了几眼,却没想,她竟然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温婉秀气,她看着她,一脸的着急。
“郡主,是我,昨晚你突然走了,我好担心,就一直在找你。”
浅夏看着她,只觉得悲从中来,忍不住抱着她大哭起来。
“奴儿奴儿,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我还会遇到他呢?他为什么就要一直骗我?你不知道我被关进陵墓时有多绝望,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是没想到出来后,我又遇到他……”
她哭着说,语无伦次的,只觉得奴儿现在就是她唯一的浮木。
奴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复杂。
她不知道她一年前经历过了什么,而她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她对她还是全然的信任,而她却觉得呼吸都有些窒息。
郡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若是我当时不听她的话,我会死,我也知道,不该对郡马爷产生非份之想,可是,朝夕相处的两年,我也是身不由己。
“郡主,我们先回去吧。”
“回哪?”浅夏擦了擦眼泪,眼睛还是有些不能集中,她一直恍惚着那个人,头晕目眩。
“当然是回——”
“我不要!我不会再回郡主府的!”浅夏反应过来,立刻大喊着摇头,有那个人的地方,她就不会再出现了。
“郡主,不想再见郡马爷吗?”奴儿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问她。
“对,永远不见!”她很干脆的回答,决绝的,却觉得心里那么痛。
奴儿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说道:“那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吧,奴儿会一直跟着郡主的。”
“我不是郡主了。”她任由奴儿拉着往前走,只是低低的说道。
奴儿却没再回话,脚步显得很迅速,一直恍惚的浅夏也并没有注意到,她用上了轻功。
【浅浅殇】再遇风非烟
奴儿却没再回话,脚步显得很迅速,一直恍惚的浅夏也并没有注意到,她用上了轻功。
不知道跟着她走了多久,浅夏麻木的心似乎有些清醒,既而就是腿上复发的伤口,疼痛不已。
“奴儿,我腿疼。”
她皱着眉,一把拉住了她,从没想过,奴儿能走的这 么 快‘炫’‘书’‘网’。
“郡主昨晚怎么会受伤呢?”
奴儿回头看她,佯装担心的半蹲了身子去看她的伤口。
浅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面前有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几乎就是她梦中的魔音。
“风浅夏,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她蓦然抬头,就看到风非烟着一身红衣,冷傲的站在她面前,身后跟着四个丫环,看样子,也都是会武功的。
她怎么会知道她?她又怎么会堵在这里?
哦,对了,她如今都变成武林第一美人,她听说了是正常的。
浅夏一把拉起了奴儿,将她挡在了身后,两手间不禁握满了暗器。
“风非烟,你想不到我还会活着吧?我不会主动找你报仇,因为你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是,你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我绝不会客气!”
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无法去说,她心中不恨她,但,那个人选择她,只是说明,他不爱她。
“招惹?可怜?你倒是变了,我万万没有想到,送你去陵墓,你竟然还能活着出来,甚至,得到了朝露剑。”
风非烟的目光突然就变的凌厉起来,整张脸上都有一种狠戾之色,她盯着她背后的剑,只觉得从前的自己就是个大笑话。
而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曾经拿了一把假剑!
她看着她的身姿,突然又想起来,那次在花满楼,独倾城所谓的萧浅也是她。
“哼,独孤殇竟然敢骗我,我们大家倒是都低估了他,摆着一个唯独山庄向我设圈套,怎么,如今你又要走?”
从今早接到消息,独倾城就是独孤殇时,她震惊的差点昏倒。
【浅浅殇】赌独孤殇的心怎样?
从今早接到消息,独倾城就是独孤殇时,她震惊的差点昏倒。
她竟然将那样一件事拜托给了他!
他是准备也来威胁她一次吗?
好啊,那她就来看看,这一次,风浅夏在他心里是否重要!
“不关你的事!我说了,别靠近我!”
她知道风非烟的武功很高,可是,她也早已不是一年前的风浅夏!
“风浅夏,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风非烟一边说一边朝着她身后的奴儿使眼色,要抓了她,也不需要她亲自出手,她会让她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没兴趣!”浅夏皱紧了眉,有些不明白风非烟这次到底想怎么样,她要跟她打赌,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风非烟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又即说道:“就赌独孤殇的心怎样?看这一次,他会不会为了你,而放弃回玄安?”
她当然不能让他再回玄安,甚至,她不能再留她!
当日在花满楼,她也是什么都听了进去。
浅夏呼吸一紧,她的话,无非就是在提醒她,一年前萧家陵墓所发生的事。
她在刺激她,让她痛。
浅夏,你要忍耐,不可以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她深吸了口气,冷笑道:“大公主怎么这么幼稚,你认为,这有什么可赌性?”
风非烟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冷静的奚落她。
她咬了咬牙,阴冷的说道:“你以为赌不赌,能有你说了算吗?”
目光一转,她便射向了奴儿。
奴儿眼神微一瑟缩,想到她每个月噬骨的疼痛,眼眸微寒,抬手作刀,便想向她的颈后劈去。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细响,她只觉得手上一痛,彻骨的,像是废了一样,同时,那股气力,将她逼退了几步。
蓦然抬首时,才见空旷的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红衣男子。
手上把玩着一把通体幽红的玉笛,奴儿认出来,刚刚,他就是用这个笛子打她的!
【浅浅殇】剑是剑,美人也不错
奴儿认出来,刚刚,他就是用这个笛子打她的!
风非烟也是一愣,这个男人是谁?他出现时,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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