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涵烟因冰砚性命就要不保,而包括叶蓝依之内的几个人都是这件事的主谋,尤其是叶蓝依,她记得慕容采风说了,冰砚的罪过是刺杀皇后,既然这样,这件事就一定和她脱不开关系了。而此时她还能坐在这里,涵烟当然不会认为她是来找自己喝茶聊天的,一定是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可以被利用,冰砚只是一个无辜的饵,既然自己还有用,那又何必客气呢?
对于她的态度,叶蓝依并不以为忤,平静道:“冰砚行刺皇后,这可是灭九族的重罪。”
“哼!”涵烟冷笑,“这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说她刺杀皇后她就刺杀?她哪有那个本事?”
叶蓝依摇头叹息,“这事还真不是我们冤枉她。”
于是,叶蓝依把冰砚如何与丞相龙世祥、黎帝段淮霆合谋把自己迷倒掠去说了一遍,涵烟听着听着眉头便皱起,从最初的不信到半信半疑,到后来的深信不疑。
当叶蓝依说完她便呆若木鸡,连手中的茶壶被叶蓝依夺去,也未发觉。
“这样说来,我妹妹是必死无疑了?”涵烟一时被抽去所有的力气,想到这个世上最后剩下的亲人也要失去了,她真恨不得为冰砚去死。
想到这些年处心积虑地为了报仇,即使是知道妹妹的下落,忍着看她受尽苦难也不去相认,为的也只不过就是妹妹不要踏入她的后尘。
想不到,最后,还是逃不过丞相的魔爪安排。
“也不一定,”叶蓝依慢慢地呷了口茶,细细地品,“冰砚的生死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让我拿什么来换?”涵烟好似见到了曙光,也顾不得这样做最后的结果是怎样,只要救下妹妹,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叶蓝依赞许地冲她笑着,好似在说她很识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丞相的阴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帮我们找到丞相谋反的证据,我们完全可以不计较冰砚所做之事。”
涵烟早已想到是这个结果,她也想过丞相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当年之事真就是他做的,现在又把冰砚扯了进来,她已经没有选择。
最后,涵烟点头,“好吧!只要你们放了我妹妹,我可以做任何事。”
午时,法场外人山人海,都来观看行刑,议论声不断,喧哗吵闹。
法场中间高大的树桩上绑着一个柔弱的女子,蓬乱的发髻,肮脏的脸蛋,单薄的身子,弱不禁风地任着众人的围观,耷拉着脑袋让人一看不知是被吓昏过去,还是已经死了。
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会是行刺皇后的人,便七嘴八舌地议论,。
时辰已到,验明正身,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高举手中鬼头大刀就要落下,忽听人群之外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高高坐在监斩台上的监斩官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看着疑惑瞧来的刽子手大声道:“速速动手。”
刽子手得到命令,手中再不停顿,手起刀落,一腔热血喷出,刚刚还牢牢的头颅便滚到了一边,有人欢呼,有人惊叫,有人干脆捂了眼不敢再看。
法场外扑通一声,之前高喊之人一头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人群哗然,大乱之间,倒地之人不知被何人带了去。
有人清理法场,围观之人也唏嘘不已地离去,都在议论刚刚阻止行刑之人和法场上的死刑犯人是何关系,只留下得意的监斩官再想着一会儿怎么去向丞相讨好。
追妻 098 晚宴
入夜时分,整个皇宫内灯火阑珊热闹非凡,朝中重臣一拨接着一拨地由宫门外涌进来,很多都带着家眷同来。
叶蓝依穿着一层一层的盛装,头戴着厚重的凤冠,在整个皇宫此时她是最引人注目的一支凤凰花。
“太后,吃块这个!”绮连在一旁不时地为太后剥粒葡萄,或是递上一块美味的瓜果,却发现太后只是木然地吃着,而她的目光正透过薄薄的轻纱看着皇后。
“绮连,你说本宫当初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么好的皇后,当初本宫怎么就没发觉呢?”太后不胜唏嘘地感慨着。
“太后圣明!”绮连面色不动依旧为太后一块块地剥着瓜果,换来太后目光一眺,只觉得太后似乎有些不悦。
太后这句话不好接,不能答是,也不能答不是,绮连这句话接的已经算是最妙的了,还是让太后觉得堵心,这句圣明不知绮连是说她真的圣明,还是说她终于看出自己是老糊涂了而圣明。又不好问,只能瞪着绮连自己堵着。
当有太监在外高喊歌舞开始时,太后的兴致才被拉去一些,绮连总算松了口气,心说:你何止是老糊涂了,根本就是欠调教,早知这样就能让你改变看法,早就应该唆使皇后把你的脸涂花。
是的,太后正是因为那一脸花红花红的字而不得已戴上轻纱遮面,不过话说回来,本就保养的像个少妇的太后,这一戴上轻纱那曼妙的身材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尤其是她今晚为了不抢叶蓝依的风头,特别穿了件普通样式的宫服,一身淡紫的丽装,更显得青春少艾,初看时竟会让人以为她是皇上新纳的哪位妃子。
其实在午后,便有不少的大臣进宫向皇后祝寿,同样宫里另一位尊贵的女人那里自然是不能落下,一拨一拨的人差点把太后殿的门槛踏平了。
只是今天的太后特别的怕烦,而且这种状态好像是从皇后回宫后开始的。
心知她是怕见皇后,所以绮连便提议到御花园散心,于是太后带着绮连,并着一干宫女太监到御花园里躲轻闲,最可笑的是,有几个新近得到提拔的大臣想见识一下御花园的美景,得到慕容宣齐的批准,由小太监们带路游玩,正好遇见。
想到宫里除了皇后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妃子,又是这么年轻的,所以在见到太后时便自做聪明地跪倒在地口称:“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弄的太后哭笑不得,其中很多还都是叫得出名字的。
所以,最后,太后干脆就让人把御花园暂时封了,一个人也别进来了,直到晚宴开始前,她才带着人直奔宴会而来。
想不到的是……她一进入宴会,就被安排到一旁不惹人注目的位置,好吧!不得不说,这样她很不显眼,除了那些认得绮连的太臣们还知道她是太后,低调地过来见礼,但又顾忌到她不想夺了皇后的风头才故意如此,便又低调地回去,并不张扬。其余的人干脆就对她视而不见,只当她是透明一般。
对于这样冷遇的安排太后以为自己会生气,却发现自己竟连点脾气也没有,她在心里也为自己叹息,看来真是觉得亏欠了皇后,罢了,自己也老了,还是让皇后早点生个孩子,她以后的日子就是逗逗孙子吧。
“这是什么舞?”太后颇有兴致地问道。
此时歌舞一阵之后,上来一名舞者,上身只穿一件藕粉色露脐肚兜,在底部缀了一圈的小铃铛,下身着一条流金彩裙,千层百褶,同样在下面缀着一圈小铃铛,转动起来犹如一朵盛开的金莲,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不同的是她脸上罩着一块和太后脸上那块差不多的轻纱,把人显得更加神秘魅惑。
这舞吸引了太后的注意,有点像她熟知的黎舞,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像,难道是融合了申国舞蹈的精髓?
听问,绮连就是一皱眉,她当然不能说是那跳舞之人跳出了一个四不像的舞,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不好就为那舞者招来杀头大罪。
“奴婢眼拙,没瞧出来!”绮连一心一意地为太后布着刚刚上桌的美味佳肴,她本来就不是教坊出来的。
太后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嚼了咽下,筷子放下,口中连连赞道:“不错!赏!”
绮连不知太后是说这菜不错,还是那舞不错,不过她此时有义务提醒一下太后,“太后,今日是皇后寿诞,还是由着皇后来赏吧!”
太后想想点头,不过看那连的皇后一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没有个态度,看来这赏是没了。
正感慨着,那舞者身形迅速转动起来,一圈圈转的人眼花缭乱,转过一张张桌,一个个人,渐渐到了今日的主角面前。
追妻 099 涵烟行刺
彼时,柔柳皇后叶蓝依正倾着身去吃由慕容宣齐手中递来的葡萄,甜蜜之情羡煞旁人。
突如其来的,那名姿容绝色的舞者便来到近前,飘飞的裙摆发出悦耳的丁铃之声,旋转的舞步迷乱了人眼,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舞姿之中。
突然,那名舞者伸手扯下系在腰间的长裙,叮铃铃的裙子瞬间变成一块方形大布,向叶蓝依兜头罩去。
而正吃得一脸幸福的叶蓝依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被罩在其中。
“啊!”立时群臣惊叫,侍卫再想来救已是不急,不知那舞者在何处掏出一把匕首,翻过面前的矮桌,对准罩在裙下的叶蓝依刺去。
“皇后……”慕容宣齐飞起一脚将那舞者踢倒,匕首掉落一旁,顿时一群侍卫围上,将其拿获,揭去面上轻纱,正是在法场外离奇失踪的涵烟。
此时的涵烟银牙紧咬,怒视着从裙摆中刚刚挣脱的叶蓝依。
“为何要行刺我?”叶蓝依把裙摆扔到一旁,瞪着涵烟。
“因为你杀了我的妹妹,她还是个孩子!”涵烟厉声怒吼,近而悲伤欲绝,感情瞬息万变,最后面容一整大喊道:“丞相快逃,事情败露,不要管我!”
这一声如石破天惊,犹如一声巨雷炸开了锅,惊的正看着热闹唏嘘不已的群臣一时慌成一团。
而正因见行刺的是涵烟而错愕惊呆的丞相,半天才反应过来涵烟喊的是什么,醒过神的他,还未来得及申诉,早被坐在一旁的慕容采风一脚踢翻,立马过来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们把他捆了个结实,顺便的堵了嘴。
慕容宣齐至上而下地盯着丞相龙世祥半天,痛心道:“丞相啊丞相,朕一向待你不薄,你也是几朝老臣,怎就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丞相挣扎着要申辩,怎耐嘴被堵上,只能一边想要挣脱,一边发出‘啊啊’的声响。
最后,慕容宣齐一摆手,命人把他推了下去,留待再审,并即刻派人将丞相一门尽数缉拿,关入天牢,待查明之后定罪。
酒宴至此已尽尾声,虽然有人奇 怪{炫;书;网为何一名来献舞的女子手中会出现不应该出现的匕首,但若真是丞相派来的,自然这个不是难题。
虽然同样有人置疑丞相这样的老狐狸居然会这般冲动做事,只是看到慕容宣齐阴沉的脸,没人敢问出心中疑问,又或者想到这里面的水太深,还是不要参合的好。
想到日渐英明神武的皇上,和越发急功尽利的丞相,何去何从,大臣们心中已然有了个数,有些话,有些事,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酒宴之后,太后殿内灯火通明,殿中只余太后及绮连二人,绮连正垂着头坐在太后床边的脚踏上一针一线地绣着,太后则是一脸兴奋地在在殿内快速地踱着步。
绮连无奈地笑,太后精明了一生,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想不到今晚竟然兴奋的睡不着觉了。
“绮连,你说他们这招是不是太冒险了?丞相门生众多,就不怕会出乱子?”太后干脆也坐到绮连的身旁,嘴上说是担心,脸上却是赞许。
“太后已有答案又何必来难为绮连?”绮连把手中绣的东西放到一旁,淡然地笑着。
“本宫有难为绮连吗?”太后歪着头,竟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本宫是让绮连给本宫解忧。”
“太后有忧要绮连解吗?”绮连皱眉作深思状,换来太后伸指一戳。
“本宫忽然之间怀念起二十五年前的绮连,那时的绮连说话多痛快,哪有现在的老奸巨滑。”
绮连‘噗嗤’一笑,“二十五年前的太后多单纯,也没现在的喜怒无常。”
太后叹息道:“二十五年前我们还未进宫,那时多快乐,这皇宫就是一个大染缸,进来了怎能不变?”
绮连也感染了太后的情绪,一时两人无语相对。
烛火明灭,夜风透窗吹来,微有些凉意,悲景伤怀的秋夜里,两人陷入少时回忆中。
太后突然笑道:“当年你我未进宫时,为了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最后一个也没得到,也算是个大笑话。”
绮连一听嗔道:“太后说的好不羞,当年绮连若不是不忍太后一人在宫里孤单,进宫陪伴太后,怕是早就与他双宿双飞了。”
太后一时感动,持起绮连的手,“当年你为何那样傻,为了我舍了一生的幸福。”
绮连却苦笑道:“就算留在他的身边又怎样?就一定会幸福?他的心只在你身上,我留在他身边也只能看着他日夜思念于你,何况他曾不止一次担心你在宫里过得不好,我还能怎样?”
太后无语,泪水洒落,多少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流泪的感觉,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夜晚再次流泪。
想到二十多年前,她为了摇摇欲坠的家族势力不得不入宫为后,虽是一生尊荣,却再未幸福,匆匆二十几载,原来心底,那人还在。
这样一想,突然发觉女人的幸福原来如此不易啊!
“绮连,今后本宫定会好好地疼皇后,她一定要比本宫幸福。”
绮连听后,微微笑着,拿起一旁的绣品继续地绣着,一针针一线线都是发自真心,仔细看来,竟是一件婴儿的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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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大结局,亲亲们一定等着东东哦~o(∩_∩)o~
追妻 100 大结局
回到自己的宫中,叶蓝依命人在殿外摆上酒席,将人遣退,真正的庆祝才刚开始。
举杯对月,虽非满月却别有一番风味。
除去盛装只着了一件水蓝衫裙,在月光下,更显出叶蓝依的清雅绝俗。
慕容宣齐亲手将一件滚着金线的织锦披风披在叶蓝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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