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从汉朝长安来的,到楼兰三年了,楼兰人给我官坐,我就留下来了。”
“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官衔给你,和我们在一起就要吃苦受累。”张骞说。
“我不怕!”李柁挺着胸脯说:“身体硬朗着呢,在楼兰也住烦了,出来观光一下未必不可!”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收下你!”
“谢张大人!”李柁慌忙又向众兄弟行礼:“各位兄长,诸位能收留我李柁,我感到万分荣幸,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兄长们多多包涵!”
“好了好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张骞说完,带领兄弟朝西方进发,开始了他出使西域的生涯。
第四十七章 再回楼兰
张骞带领数十人,一路西进。
走了近一天,越走越觉得不对头。张骞让大伙暂时停下来,查看一下地形。堂邑父瞅了半天说:“张大人,我怎么看周围都一样啊!我们好象又走回来了!”
李柁慌忙说:“张大人,我们真的走回来了,再往前走数十里就是楼兰王国了。”
张骞皱了皱眉头:怎么搞的?没有地图真是害死人了!他朝李柁说:“你对这里的环境熟悉吗?”
李柁点了点头:“现在迷过来了,我们应该向右走才对。”
“你确定?”张骞问。
“确定!我在这里生活好多年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李柁说。
“狗屎,你什么常识啊!”堂邑父说:“走回来了都不知道,还有脸说呢!”
张骞招呼大家跟上,等天黑之前要找到一个安全的休息之所,大伙手拉着手,转向前进。突然,堂邑父尖叫起来:“快来啊!这里有个死人!”
大伙赶紧跑了过去。张骞仔细一看,叹道:“这不是陈袆吗?快,取水来!”
李柁慌忙把水递上,拖着哭腔说:“陛下,你怎么在这里啊?”
张骞摸了摸陈袆的胸口说:“还有救!”然后招呼大伙:“大家不要走动了,架起帐篷,点燃火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张骞捣弄了好半晌,陈袆终于苏醒了,大伙激动起来。堂邑父把煮好的热汤给陈袆灌了下去。又等了许久,陈袆才缓过气来,睁眼看了看大伙:“我这是在哪里啊?”
“你看在哪里?”张骞说。
陈袆挣扎着坐起来:“张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骞呵呵一笑,把自己从楼兰到这里的经过讲了一遍。陈袆听完,感叹道:“若不是张大人,陈袆恐怕呜呼了啊!”
“陈大哥,有你这号人吗?放着国王不当,怎么跑到这里撒野啊!”堂邑父问。
“哎!你会说人话吗?什么叫撒野啊!”李柁骂道:“现在他是国王,不是你的陈大哥了!”
“什么国王啊!这个国王不当也罢!”陈袆哀叹。
“到底怎么回事儿?”张骞问。
陈袆说:“也没什么,就是觉的心里特别烦闷,就跑出来放风,没想到竟然晕倒在这里了!”
“没那么简单吧?”张骞问:“你出来娘娘知道吗?”
“知道的!”
“知道为什么不来救你?”
“她不知道我来了这里!”
张骞沉思片刻,说:“我看你也别回楼兰了,回去必是凶多吉少。”
“不回楼兰我还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啊!”张骞说。
“陈大哥,张大人说的对,天下之大,四海为家。象我,被匈奴人赶出来了,也自由了,我活的可滋润了,走遍了天下,什么东西没见过?”堂邑父手舞足蹈地说。
“不!我必须回去。”陈袆坚持着:“就算回去受死,我也得回!”
“为什么?”张骞问。
“为了一个承诺,一个跨越千年的承诺!”
“承诺?”张骞有点不明白了。
“依我看,你是舍不得国王的位置吧?”堂邑父插嘴道。
“张大人,你相信六道轮回吗?”陈袆问。
张骞点了点头:“相信,只不过在生命轮回之前,佛主要抹去你前世的所有的记忆。”
“张大人,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本不属于这个年代,我是来自……两千多年以后的未来。为了延续一段千年的姻缘,才穿梭到这里来的。”
“什么?你不属于这个年代?你在讲故事啊!”堂邑父摸了摸陈袆的额头说:“也不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你来自……什么年代?”张骞惊讶地问。
“我来自……遥远的21世纪,我们的时代是一个文明、现代、高速发展的时代,那里有很多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陈袆说:“张大人,还记得我经常给你谈起的历史吗?历史上对楼兰王国的记载很少,楼兰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神秘的王国,不知道它起源于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它消失于什么年代。历史上还记载了你出使西域,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完成使命,回到汉朝。”
“真的假啊?”堂邑父好奇地问:“你们那个年代好玩吗?历史上有关于我的记载吗?”
“有,历史上说,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带了一百多人,最后回到汉朝后只胜你和张骞大人俩人了。”陈袆说。
“啊,只剩下我们俩了?那他们呢?”堂邑父问。
“不知道,历史上没有记载!”陈袆回答说。
其他人面面向嘘,嘟囔道:“该不会都死在沙漠里了吧?历史太恐怖了!”
张骞叹了口气,说:“一切都是天意注定,我们无法改变命运,更不可能改变历史。”
“所以,我必须回去,回到楼兰,寻找到我失去的千年姻缘。”陈袆说。
张骞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我不阻拦你,不过,你不能以国王的身份回去了,那样你只有死路一条,必须偷偷的回去,到楼兰后,一切重新开始!”
陈袆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这个国王对我来说是个负担。”
张骞回头朝李柁说:“你对楼兰比较熟悉,就陪陈袆一起回去吧,到那里要多加小心,你们的命运都一样,一旦被娘娘发现了任何一个,她绝不会饶恕你们的。”
李柁使劲地点了头说:“陛下,我会照顾好你的。”
“李柁,从这里到楼兰需要多长时间?”张骞问。
“大概一个时辰就到了!”
“那好,你们赶紧吃点东西。趁天黑潜入楼兰,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如果你们在楼兰呆不下去了,就去汉朝,我这里有封书信,到了汉朝就把它交给大将军霍去病,他会安排你们的一切。”张骞说:“我等到了西域之后,加强各国之间的联系,联合汉朝,一举扫灭匈奴。”
一顿饱餐之后,陈袆和张骞洒泪而别。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也许就是永久的诀别。心连连,伤悲悲。
张骞哀叹道:“分手时,无须挽留,挽留住的只是无尽的惆怅。离别时,无须伤感,伤感过后只是无边的寂寞。今天一别我们彼此珍重。”
趁着月色,陈袆二人一路小跑朝楼兰奔去。等到楼兰城下,已经是深夜,城门早已关闭。李柁真不愧楼兰通,七拐八拐地从小道拐进了城内。此时的楼兰城犹如一座死城,静的可怕,暗灰色建筑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光泽,远出传来几声凄厉的狗咆声,夹杂着 “唦唦唦”的树叶声,真象进入了一个魔鬼的世界。
“还有多远啊?”陈袆小声问。
“不远了,穿过这条巷子就到我家了!”李柁回答。
李柁家很简陋,一个很小的院落里盖了三间房子。李柁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贴着门听了一会,轻轻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他进了院落,扫了一遍周围,没人!赶紧朝陈袆使劲地招了招手:“进来啊!快进来啊!”
陈袆尴尬的指指大门前栓着的两只大黄狗。李柁立刻明白了,他怒气冲天的朝大黄狗骂道:“没有长眼睛啊,陛下都不认识啦,小心我把你们炖了!”
陈袆乐了,朝李柁嘘了一下,低声说:“别炖,我来楼兰的时候栓在你家门前的那只狗是它们的爹,可别给晚辈计较!”
俩人象做贼一样,溜着墙根一点一点地挪动,刚要推开房门,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第四十八章 故友重逢
“抓住他!抓住他!”
一群手持火把的楼兰士兵急促地从这边奔过。
“我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抓我们的呢。”陈袆说。
“还好,他们是路过!”李柁得意地比画了一下。这时,两条大黄狗开始拼命地嚎叫。那群士兵听到狗叫声立刻停住了脚步,为首喊道:“这边!”话音一落,一群涌向这边。
“这该死的黄毛狗,早知道炖吃了,你看,现在惹上麻烦了!”李柁生气地说。
“开门!开门!开门!”外面的拍打声越来越激烈。
“有没有地方可躲?”陈袆问。
李柁指了指身后的高墙说:“只能跳出去了!”
“你找死啊!”陈袆骂道:“火把照亮了整个院落,我们动一下就会被发现。有没有缸啊盆啊什么的?”
“找那玩意干啥?”
“藏进去啊!”
“缸没有,不过屋子后面有个茅坑,可大了,能容下俩人!”李柁认真地说。
“去你娘的!”陈袆说着,给了他一拳头。
这时,外面的大门被揣开了,一伙人蜂拥而入,为首的是个大胡子男人,那人一脸的痞笑:“原来躲在这里啊!跑啊,还跑啊!”说着上来就踹!
李柁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呵道:“他娘的,你,你不就是长安的钱凌吗?我是李柁啊!”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举着火把细细打量一番,“哈哈哈哈!可不是!你小子怎么在这里啊!”说着,又给了李柁一拳头。
“他乡逢知己啊!”李柁感慨道!
钱凌哈哈一笑朝身后的士兵说:“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回去!”
几个士兵疑惑地看了看,撤退!
钱凌把袖子一卷,说:“他娘的,你怎么做起贼来了,混不下去也不能这么干,小偷小摸何时能气候!要做啊,到关外做个马贼,来头还大,抢的东西都很金贵,到集市上也能卖上好价钱。”说着拍了拍李柁的脑袋:“你小子今天走了狗屎运碰到了我,要是换成别人,准让你下地狱!”
“谁做贼了,我和陛下刚从外地回来,就被你们盯上了。”李柁说着,指了指陈袆说:“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结拜兄弟钱凌,也是长安人。”然后又伸着脖子瞪大眼睛说:“这位的来头可大了,他是当今楼兰国国王!”
“我呸!”钱凌道:“哪有这样贼头贼脑的国王?!”
陈袆很生气,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拖鞋梆子。
李柁认真的说:“兄弟,我没骗你,他真是国王,只是和娘娘有些恩怨,被娘娘赶出了宫殿!”
钱凌的小眼睛转了好几圈:“恩,听说了,听说这里的陛下逃跑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幸会幸会!”说完,和陈袆握了握手:“兄弟,放着国王不做,跑个球啊?是不是没有宫女啊!”
李柁上来给了他一掌,骂道:“你就会想这些龌龊的东西,来!进屋坐!”他把灯火点燃,拉开桌子,又拿壶酒水,算是接待!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畅谈。李柁说:“钱凌,你怎么来楼兰了?还当起了兵,可以啊你!”
钱凌抹了一下嘴巴:“实话告诉你,我吃了败丈,被抓过来的。”
李柁问:“抓来的?怎么又在楼兰干了?”
钱凌说:“我投降了,不投降要杀头的。”
钱凌刚把话说完,陈袆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他娘的,怎么这么多没出息的家伙啊,抓着了就投降!难怪历史上象岳飞、文天祥这样的英雄能流芳百代,就是因为有骨气的人太少了!
“你他妈的太没骨气了!”李柁责备道。
“你不了解实情,我是被匈奴兵打败的,然后投降了匈奴。其实我是假降,等匈奴人对我放松警惕后,我就逃了出来,没想到竟稀里糊涂地逃到了楼兰,无奈,我就充当起汉朝的使者,说是前来楼兰求和的!”
“我想起来啦,前些日子说汉朝来了个使者,被娘娘押起来了,是不是你?”李柁又问。
“对,我没等他们押,立刻又投降了!”钱凌得意地说。
“噗哧!”陈袆满嘴的酒水忍不住喷了出来。
“兄弟,你这是干吗?”钱凌不解地问。
陈袆忙摆了摆手,强忍狂笑说:“没什么!我觉得你见风驶舵的本领老高!”
“兄弟,你绝对是一机动人才,随即应变的能力超强!”李柁跟着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钱凌道:“不然呐!我这颗脑袋还不知道掉了多少次了!”
“这也挺难为你了。”陈袆说:“老被人捉住老投降,都快成了投降专业户了!”
钱凌瞪大眼睛说:“做人呐,得学会变通,一头撞到南墙上不知道转弯的人,迟早会被社会淘汰掉。再说,能有多少南墙给你撞啊!”
李柁连连点头:“对!不求是否拥有,但求小命长久!”
“二位说的也对!”陈袆说:“不过呢,投降来的毕竟不好看!”
“这有啥!?我投降了好多天了,日子过的挺滋润,没见什么人对我说长道短嘛!”钱凌猛喝了一口酒说。
“ 不管别人怎么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李柁说。
“不!”钱凌抹了抹嘴巴说:“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英雄所见略同!”陈袆取笑说:“做人呐,不能太注重别人的看法,不能活在别人的唾沫星里,外界的评论毫无意义!做人的价值和意义也不会因为外界的评判而变质!”
“兄弟啊!道理深刻啊!说的有理!”钱凌说:“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他是汉人!”李柁说。
“汉人?不像,口音不像!”钱凌摇着脑袋说。
“我是从汉朝乡下来的。”陈袆说。
“哦?!”钱凌说:“那你混的不错嘛!能做上楼兰国的国王,那是相当的不错!”
“就做了几天!”陈袆谦虚道。
“几天也是国王啊!”钱凌羡慕地看着陈袆,说:“我要是能做上皇上,哪怕就一天,我就狂拦天下的美女,也不白活一世啊!”
“小心皇上阉了你!”李柁说。
“对了,兄弟,你现在楼兰做什么官儿啊?”钱凌问。
“嗨!别提啦!”李柁拍了一下大腿,把他押送张骞到投靠张謇,再遇到陈袆一起回楼兰一事全盘托出。
钱凌听完,大骂:“你小子怎么这么缺德,张骞我认识,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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