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拓拔宇命令着。
“是。”一时间周围安静了下来。
“你们走了吗,全都不理我了吗?”我大叫着。
“忘幽,我在这儿!我不会离开你!”拓拔宇的声音是那么近。
“冷,拓拔宇,我好冷!”我哭泣着说。
“马上就暖和了,别急,无影,别急!”
有什么暖和的东西覆在我背后,我摸索着靠过去,手脚全缠在了上面,热气慢慢传了过来,身体慢慢温暖起来,我沉沉睡去。
窗外传来小鸟的叫声,空气中有桂子的香味,我没有死去么,我抬起手臂揉了揉我的头,我又捡回了一条命么?
“忘幽,这次你是不是真的醒了?”拓拔宇的声音怎么从这么近的地方传来,就像是在耳边似的。
不可能?一定是我还没睡醒。
“忘幽……醒了吗?醒了就快说句话!”耳边又传来拓拔宇呓语般的声音,他呼出的气似乎也吹在我的额上,痒痒的。
我“倏”地睁开了眼,天啦,原来我和拓拔宇相拥睡在了他的大床上,更可怕的是,我还紧紧地抱着他,连腿都缠在了他的身上。
“死拖把!”我尖叫着坐起身。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拓拔宇也从床上弹了起来。
“啊!”我抱住了头,他连衣服也没穿。
“忘幽,忘幽,你怎么了,头痛吗?快告诉我有哪里不舒服!”他拉住了我的手。
我紧张地拉下被子看了看我的身体,还好,衣服还在身上。“拓拔宇,我们昨晚就是这样……这样……的吗?”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
拓拔宇脸上的担心已变成了促狭,“是啊!”
“我们没……怎么样吧!”我有些艰难地问道。
死里逃生
“你说呢?昨晚有些人热情似火,老是缠上来,缠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天啦!”我一头倒在了床上。
“喂,忘幽,你怎么了?又晕倒了?”拓拔宇探过身子来看我,这样一来,他整个裸露的上半身全出现在我的视线。
“拓拔宇,别过来,你没穿衣服呢!”我躺在床上不敢起身,也不敢把他推开,怕他连裤子也没穿。
“昨晚你都紧紧地贴在了我身上,现在还怕我没穿衣服?”他有些好笑地说。
“别再提昨晚的事了好吗?”虽然在二十一世纪一夜情的事比比皆是,但我还是希望把我的第一次留给我的爱人,发生这样的事,我实在是不太能接受,“拓拔宇请你出去好吗?”我哀求着。
“干嘛突然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吸了吸鼻子道:“就当我们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以后都别再提了。”
他把身子退了回去,坐在床上注视着我道:“我们昨晚本来就没发生什么事呀!”
“你……”我本想骂他占了我的便宜还说没发生事,但转念一想,我不就是要他忘了吗?
“昨天你被宛晴的寒冰决冻住了,我带你回来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知,全身都裹了一层冰,国师用回魂诀为你疗伤之后你还在一个劲儿地叫冷,没办法我只好牺牲自己,为你作了一回暖壶。”
对哦,我昨天遇到宛晴,差点要被她害死了!
“你以为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床一定有事发生?但你动动脑子,那时你全身冰冷,气若游丝,而且你全身没一点肉,骨头硌得我生疼,我怎么会对你有兴趣?”说着他坐到床沿背对着我。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他了!我咬着嘴唇,轻轻对他道:“拓拔宇,谢谢你了,刚才你自己没说清楚嘛!我还以为……”
他没有说话,准备离去。我一抬头却看到他的背上有一个十字形的紫红色的疤,我的手不自觉地拂了上去,那里有两道很明显的凸起,“这是上次受伤后留下的疤?”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向前倾的势子一滞,然后站起身披上衣服走进了书房。
我的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
一会儿拓拔宇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呆呆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悲哀、落寞、还有一些愤怒。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走出门去。
“姑娘是要起床还是要卧着?如果要卧着,就该把身子盖住,不然呆会儿又要着冷了。”不知何时莲儿站到了我身旁。
“莲儿,昨天我是不是差点儿死了?”我没有起床,也没有把被子盖好。
禁地
莲儿“扑通”一声跪到床前,“昨天都是奴婢的错,不该丢下姑娘一人就回来,如果奴婢没离开您,姑娘也不至于会差点儿……差点儿……”
“莲儿快起来,我没有责怪你,宛晴是存了心害我,如果你在那里,也只是让受害者多一人而已。”我坐到床沿扶起了莲儿。
“姑娘……”莲儿哽咽着。
“你快起来为我梳洗吧,我们不能因为宛晴就一直躲躲藏藏的,今天我就要踏出这星月宫到外面去看看,看她是不是又要来害了我。”
我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了。我叫莲儿为我梳了一个流苏髻,她将发梳至顶部,挽成一个圆形的髻,再在发根处束上一条紫红色的丝带,那垂在两肩的丝带,让我看上去更娇俏了一些。
打开衣柜,一看里面全是偏紫色的衣物,淡紫、紫红、粉紫……虽然我也比较喜欢紫色,但也没必要全用紫色啊!真不知道这拓拔宇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做了这么多紫色衣服给我。说不定是她哪个妃子穿剩下的。
最终我选了一套白底紫色碎花的衣裙套在身上,再绕上一条长长的紫红色披帛,让它与头上的丝带相映成趣。
“姑娘今天的打扮好别致啊!就像一朵刚开放的百合花!”莲儿在一边赞道。
“是吗?”镜中的自己清雅如莲,出尘若仙。来到这个世界后,我自己都觉得气质中少了些锋利,多了份娇媚。
“莲儿你可敢跟我一起到宫外去走走?”我看着莲儿道。
“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宛晴姑娘那里……”莲儿有些为难地道。
“难道我一辈子不走出这水月宫吗?有些事是躲不过的。”
“这也是,今天我们多带些人出去,看她能玩什么花样?”莲儿义愤填膺地道。
莲儿叫上了四个宫女,三个太监和我们一起走出了门。
虽然阳光很明媚,空气很清鲜,正适合秋游,但这么多人跟着又与他们话不投机一点游兴都没有,为了安全又不得不叫他们跟着,真是无奈呀!
一路上莲儿都为我介绍着宫里的情况,这里是雪蕊宫是容贵嫔的寝宫,那里又是宏昭容和杜充华的寝宫枫亭殿……我听了就听了,根本记不过来,也觉得没必要记,轩辕浩的妃子的卧室我记来作甚。
“昨天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闯入了你们的禁地,是不是这皇宫里真的禁地?”
莲儿看了我一眼道:“是,皇宫里是有禁地。”
“那昨天……”
莲儿低下了头,“姑娘也是不知道才会误闯的,是奴婢没有侍候好姑娘。”
谁是狐媚子
“莲儿,不许再为这件事自责,我说了,就算你在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的禁地里有许多秘密吗?”
“不是,禁地只是国师用来练功的。”
“哦!”
一路行来我们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妃嫔,想看看美女也不行啊!
穿过一条条花径便来到一块草地前,草地的一旁种着一排桃花心木,桃花心木的下边是几张石桌、石椅。走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我便坐到石椅上歇息了一下。
莲儿他们全站到了我的背后。
“你们也来坐坐啊!走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
“谢谢姑娘好意,只是奴婢不敢与姑娘平起平坐。”莲儿答道。
“你们真是愚昧!”知道与他们说也是说不通的我也不再和他们辩解,任由他们站着。只修剪着手里各色的蔷薇花,那是我准备带回去插花瓶的。
这时从花丛外传来一道娇媚的女音:“芳姐姐你可见过她?”
“她一来就被陛下藏在了星月宫,我怎么见过她呢?”这一个声音较低沉一些。
我们的周围全是花丛,又有桃花心木遮挡着,所以那两人并未发现我们,还在继续谈论着,“听星月宫的人说她长得比吴淑仪还要美上三分,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夸大其词?”
“我想是真的吧,不然她怎么能一来就能住进星月宫呢?我们要到那里去一趟也要听王的传召。”
“我倒很想看看她长得是怎样的一副狐媚样,能这样得宠!”
狐媚样?得宠?住在星月宫?她们说的不会是我吧!我停下手里的活侧耳细听。
“听说因为昨天的事,宛晴那小蹄子已经被派到边境去了。”那声音又道:“不过这样也好,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什么?宛晴被派到边境去了?这是真的吗?我自由了吗?
“妹妹说话要小心!”
“怕什么?那个醋坛子,谁被王多宠幸了一天,她就要整谁,她算什么?全皇宫可能只有国师和太后一心要立她为后,我们这些哪一个和她亲厚了来?谁会去说?而且这会子她可能都出了星光城了,还怕她听见吗?”
“你呀,就是太急了,我们快回宫去吧。”
说着那两个声音渐行渐远。
“莲儿,刚才她们说宛晴被派到边境出去了,边境离这儿远吗?”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宛晴在哪儿,真是悲哀,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灵异师居然怕一个古人怕得这么厉害。
拓拔宇,你给我站住
“边境离这儿当然远了!”
“我们快去看看这是不是真的!拓拔宇现在在哪儿?”我有些兴奋地说,早忘了与拓拔宇的不快。
“陛下现在可能还在早朝。”
“我们快去问问他!莲儿带路!”
我一路急行不大一会功夫就赶到了明月殿,拓拔宇就在那儿早朝。我们去的时候他还没下朝。我便在殿外的花荫下继续整理着那把蔷薇。
当皇帝真可怜,早上六七点钟就要早朝,现在大概也有十点钟了,还没下朝。“你们陛下早朝都是这么久吗?”
“也不是了,可能因为这段时间正与神鹰国在边境上作战,所以才会这么久吧!”
边境有战争?为什么这些人老是要你争我夺的呢?只可怜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姑娘,陛下来了。”
果然他出来了,周围还有一班文武大臣,他一身明黄的朝服,三色金绣的九龙图威风凛凛,头上戴着的金冠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愈显得他出类拔萃。如众星拱月般向我走来。
有那么多人我也不好叫他,只站在一旁希望他能发现我。那些大臣都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无奈地朝他们笑笑,他们先是一愣,然后都礼貌地向我笑笑。
可是拓拔宇却像个瞎子似的只顾着与人谈论,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带着那群人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了。
“拓拔宇!你给我站住!”我高声叫道,那声音在寂静的皇宫回荡了好久。
“姑娘,应该叫陛下!”莲儿在一旁用颤抖的声音说。
那群人停了下来,他们都震惊地看着我。
“她是谁?”
“也许是新封的妃子吧!”
“怎么敢直呼陛下的名讳?”
……
人群里一阵议论纷纷,他们都看向了拓拔宇,可能是要看他怎样惩罚我对他的不敬吧。
拓拔宇的眉纠结在了一起,头上似乎已冒出了熊熊怒火。“秦忘幽,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拓拔宇大步向我走来。
我鼓着腮大声道:“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我们这么大一群人站在这儿等了你这么久,你居然没看到我们!”
他身后的那些人又发出一阵惊叹。
拓拔宇转身望向他们,他们马上闭上了嘴。“你们全都退下!骆日、不云你们先到御书房等我。”
“是!”
骆日走了两步又回头向我翘了翘大拇指。
自由了
“骆日还不快走!”拓拔宇冷然道。
“是,是,就走就走!”他一叠声地答道。
“你们也先退下吧!”拓拔宇对莲儿她们说。
然后他看着我道:“秦忘幽,你可知罪?”
“我有什么罪?”
“大庭广众敢直呼我的名讳,这可是欺君之罪!论罪当诛!”他看着我严厉地说。
我转了转眼珠,把抱在手里的蔷薇花往他手里一塞道:“我是特地到这儿来送花给你的,在这儿等了你这么久,可你像没看见我似的。你也知道了我不是很适应你们这儿的习惯,所以才会这样叫你。而且,我一直都是叫你的名字,现在改也改不了了。谁叫你一开始不说你是国王。”现在他是老大,先哄哄他吧。知道他是一国之君,我已经不再怎么叫他“拖把”,这也算尊重他了吧!
他把花儿凑到鼻尖闻了闻,狐疑地问:“你——真的是来送花给我的?”
“花都在你手里了,还会有假?”
“怎么突然想到送东西给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他脸上的怒气已完全消失了。
“哪有事要你帮忙?你呀,是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我道。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他含笑望着我,作势要走。
“喂,你别走,我有事要问你。”
他挑了挑眉看着我。
“刚才我在那边树下好像看到宛晴了,她的样子好奇怪呀。”
他大笑了起来,“宛晴一大早就被我送到边境了,哪里还能在这儿看到她,你一定是看花眼了。”
“她真的走了?”
“当然,我的命令她不敢不听。”
“耶,太好了,我自由了!原来她们说的是真的!”我跳了起来。
拓拔宇皱眉看着我,“原来你在套我的口风。”
“拓拔宇谢谢你了,你是天下最大的好人。为了感谢你,我帮你把花插起来吧!”说着我把他里的蔷薇一把夺了过来,抱着便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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