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我的眼前冒着金星,是要晕过去了么?真的能晕过去也是好的,这样就感觉不到疼了。可全身仍疼得要命,指甲盖也疼了起来……
拓拔宇,拓拔宇……这一次你也救不了我了吗?
我要被他们打死了吗?
太后回来了(4)
脑中似乎有一群的蜜蜂在飞舞,耳边全是“嗡嗡”声,但木棍落在身上的“啪啪”声却又如此清晰地与它映和着,拓拔宇……拓拔宇……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你真的不来救我了吗?
“嗡嗡”声与“啪啪”声还在继续着,疼痛还是随着血液在每一个细胞里持续着,我的眼前一黑,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盆冷水泼在了我脸上,我又幽幽醒转过来,“我在哪儿?我还没死去么?”
“姑娘,还有十四杖!”
“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趁我晕倒的时候打完?”我有气无力地问。
“奴才也是听太后吩咐。”
“好,不是只有十四下了吗,我不会这么快就死去的。”
“姑娘,疼了就叫出来,这样也许会好一些。”
“你们动手吧!”我闭上了眼,等待着下一轮的撕心裂肺的痛。
“住手!你们两个狗奴才,给我住手!”拓拔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陛下!”那两人跪到了地上。
“忘幽,忘幽,这是你吗?是你吗?”他的声音里太多的不忍与疼惜。
“臭拖把,你终于来了。”
“忘幽,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我来迟了!”他跪到我面前,捧住我的脸说道。
“不迟,不迟,我才只被打了二十六下,还有十四下没打呢!你不会再要他们打我了吧?”
“当然不会,以后我不准许任何人再碰你一下。”
“拓拔宇……”忍了这许久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你们两个狗奴才,我要你们的命。”他站起身朝跪在一角的两个太监走去。
“陛下……”他们吓得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拓拔宇,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我叫住了他。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他们跪在地上嗑头如捣蒜。
拓拔宇走到他们身前给了他们一人一脚,口内骂道:“两个混帐东西,下手这么重,看在忘幽姑娘面子上,这回就饶你们一条小命,下次别让我再碰到你们。快滚!”
“是,是。”他们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忘幽,痛不痛?我带你回去治伤。”他拉起我的手想把我抱回去。
“啊,痛,好痛。”我大叫着。“头发痛,眼睛痛,手指痛,全身都痛。我不想动,只想这样趴着。”
法术疗伤(1)
“不行,这里又阴又冷,我叫人把你抬回去吧!”他不等我拒绝就叫人找来一个软篼把我抬了出去。
来到大殿,太后还没离去,拓拔宇冷冷看了她一眼,就匆匆从她身边走过。
“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招呼吗?”太后不冷不热地说。
“儿子呆会儿给母亲请安,现在我有事在身,母后请自便!”拓拔宇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姑娘你可回来了!”莲儿哭着道。
“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还哭什么呀!”
“您这还是好好的?陛下,这样子可如何是好?”她又抹了一把眼泪。
拓拔宇在屋子里走过来又走过去。
“莲儿,现在那里是不是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我问。
“他们那帮人下手太狠了……”
“陛下太医来了。”是常公公的声音。
“快传!”
不一会儿一个老头来到了我身旁,为我把了脉,又说了一大堆外伤、肝虚、血亏等的术语,老半天才从药箱里摸出一盒膏药,写下一个药方。
莲儿端来一盆水来到我面前,“姑娘你忍着点,莲儿要为你清洗伤口了。”
“莲儿你动手吧!我忍得住的!拓拔宇你先出去!”我的伤在屁股上,不能当着他的面让莲儿清洗啊!
“忘幽,让我陪着你吧,我转过身不看着你就是了。痛了就叫出声,这样就会好些的。”他不舍地看了我一眼便来到窗前看向了窗外。
莲儿轻轻地牵扯着已粘到肉上的衣裙,那感觉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到上面一样,一下,两下……一刀,两刀……全身就像被火烧着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莲儿停一停,停一停,让我喘口气。”我喘息着道。
“忘幽,疼你就叫出来呀!”拓拔宇在一旁叫着,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他了受伤一般。
“都是你了,不是你我哪儿会受这些罪!”我骂着拓拔宇。
“唉,对不起,忘幽,是我的错,你要骂就痛痛快快地骂吧,只要你能好过一点。”
看到他着急的样子,我便道:“算了算了,这也与你无关。上一次你不是被我剜了两刀也没叫吗?现在这点痛不算什么的。”
“我是男人!”
“女人也可以勇敢的。莲儿,我们再来。”
法术疗伤(2)
疼痛再一次更清晰地袭来,呻吟声从我的齿间溢出。
“姑娘……”莲儿的眼里肯定又是满眶的泪水。
“忘幽……”拓拔宇在一旁也叫着我的名字。“对了,国师,我可以去找国师的,忘幽你等一等,我去把国师叫来。”说着他便向门外走去。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国师呢?”莲儿笑道。
“你们国师还担着御医的身份吗?”
“姑娘你不知道,国师可神奇了,能让人起死回生呢。我们就等国师来了再清洗上药吧!”
“莲儿,你们这里的人常常被打吗?”
“也不是了,只有犯了特别的错才会被杖责。”
特别的错,今天我可是犯了什么错?只怕今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忘幽,没事了,国师来了!”拓拔宇带着国师来到了我的身边。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国师来了,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冷冽之气,以及她锐利的眼神。
“你们都先出去,我要为她检视一下伤口。”国师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就我和她在屋子里,她会不会为宛晴报仇?我轻叫了声:“拓拔宇……”
“没关系的忘幽,有国师在我也放心了,她一定会好好为你疗伤的。别怕,嗯。”拓拔宇握了握我的手便走了出去。
“莲儿可以留下来吗?”我轻轻地问道。
国师冷冷地看着我。
“算了,走吧走吧,你也不敢把我怎样的。”我咕噜道。
偌大一间屋子就剩下我和她两个人了。她冷冷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全身发毛,“国师啊,宛晴的事与我无关,我没有在拓拔宇面前挑拨离间啊!是她想害我……”我向她解释着,她该不会像太后那老女人一样要来为宛晴报仇吧。
“你不用向我解释。”她别过头道。“把你的伤拿来我看一看。”
“就在后面,你自己掀开被子来看啊!”
她冷哼一声,一把把被子掀掉了。可过了好久也不见她有下文。
我一转头,似乎看到她眼里有泪花闪过,怎么了?看到我被打成这样心疼了么?但我马上就否决了这种猜测。她怎么会心疼我呢,我又不是宛晴,“请问国师,你究竟要怎样为我疗伤啊?”
朱砂痣(1)
她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般长长吐了口气,“我马上就为你疗伤,你这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她的语气似乎变得柔和起来,真是好奇怪啊。
我把头枕在手上,思索着不知她要怎样疗伤。正想着,就看到自己周围聚起了一层薄薄的光芒,全身像泡在温泉中,说不出的舒畅,而受伤处却又像敷了一层冰,凉丝丝的,原来那火辣辣的疼痛感也在慢慢地减少。
那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到最后竟变成了淡蓝色,这与在银月国那玉国师救东方若岚时的光芒几乎是一样的。他们有相同的老师吗?按理说不可能啊,他们两个国家是敌对的啊!
我正在疑惑间,那淡淡的蓝色也慢慢消失了。
“以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样了。”国师的声音透着一些疲倦,为人疗伤很费神吗,记得玉国师为拓拔精干疗了伤后也是很疲倦的样子。
“你——感觉怎样?”她的语气中竟有些关切。
“很好,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多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但还是要坚持上药。”她身上的冷冽之气似乎少了许多了。
“国师,她怎样了?”拓拔宇在门外问道。
“你们可以进来了!”
拓拔宇冲了进来,“忘幽,你觉得怎样了?”
“你不要过来,被子没盖好呢!”我叫着。
“听你的叫声应该好多了。莲儿快为姑娘上药!”拓拔宇又踱到了窗边。
“是,这次有国师的治疗,应该不会那么疼了,刚才剪那些衣物时,奴婢的手都在打颤呢!”莲儿又动手为我清理伤处了。
“姑娘,你后腰上的这颗痣好奇怪啊,刚才还没注意到它呢!”莲儿轻叫着。
“什么痣?我看看!”拓拔宇好奇地问道。
“你不准过来!”我转过头叫着。
“你别激动,我不过来就是,你好好趴着莲儿才好清理伤处。”
“那是我从娘胎里就带来了的,我老妈说有了它我弄丢了也能找回来。因为不会有人与我长同样的痣在同样的地方。”
“不就是一颗痣吗?天下无奇不有,哪里就一定独一无二了?”拓拔宇道。
“陛下,您不知道,忘幽姑娘这颗痣是心形的朱砂痣,够独一无二吧!”莲儿帮我说道。
朱砂痣(2)
“心形的朱砂痣?这倒很是特别!什么时候我也看看!”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你看到呢!”那颗痣长在后腰上,不是挨了打,莲儿也不会发现,我又怎么能让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看那里呢?
“陛下老臣先告退了。”是国师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她怎么还没走?
“哦,好,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拓拔宇有些不自然地说。他也忽略了国师的存在吗?
“忘幽姑娘我迟些再来看你。”临走时国师又对我道。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您是大忙人,不劳您费心了。”还来看我,我才不要呢,全身的冷气让我觉得要窒息。
她不置可否地走到了门外。
“我觉得今天国师有些奇怪。”莲儿首先道。
“怎么个奇怪法?”莲儿也感觉到了。
“她好像没有以往那么冷了!她看姑娘你的眼光也有些奇怪!”莲儿为我盖好了棉被,这次真的没感觉到疼就上好药了。
“也许是她心有不甘啊,太后为她的弟子报了仇,她却要被逼着来帮我,所以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奇怪啊!”
“忘幽,国师虽然脾气有些怪,但绝不会为了这点事就来报复你的。”拓拔宇来到我身边。
“当然了你是星耀国的凌月王,谁会对你说个不字,所以在你眼里谁都是好人。只有我是大大的坏人,妖言媚君、陷害忠良,只有我该被打,现在打得太轻了,明天再拖出去打死。”我激动地说。
“忘幽,今天的事是我疏忽了,我不知道太后会突然回来,也不知道她会生这么大的气。”
“拓拔宇你还是把我送到外面去吧!我与这皇宫八字不合,到了这儿不是被冻住,就是被打板子,她们早晚会把我逼死的。”
“秦忘幽,我告诉过你别再提要走的事,你又忘了?”拓拔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可是,拓拔宇,我留在这儿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有在有东方若岚的地方你留下来,才有意义,是不是?有他在的地方即使是地狱你也觉得不可怕,是不是?”他气势汹汹地说。
“东方若岚?”这名字就像一根针扎在了我的心上。那些被收藏在心灵一角的陈年往事又从那针眼上流泻了出来,泪水也滚落到了枕上。
争吵常常有(1)
“我懂了,我懂了!”拓拔宇一转身向门外走去,因为走得太快,把桌上的一个瓷瓶也带了下来,“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也敲在了我的心上。
“拓拔宇……”我唤道。
他背对着我停了下来,我只觉得心中有许多话要和他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停了半晌见我没下文便走到了门外。
“姑娘……”莲儿来到了我的面前,“别怪做奴婢的多嘴,陛下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莲儿,你别再说了。”我抹了一把泪,枕上已是冰凉一片,这泪也不知是为谁流的了。
“唉,奴婢为您更衣吧!”莲儿手里又是一套紫色的衣裙,几乎与我在拓拔宇面前穿上的第一件正式衣服一模一样。
换好衣服后,人也清爽了许多,也许是今日身体和心灵都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蒙胧中觉得有一双温暖慈祥地眼睛注视着自己,就像母亲的眼,“妈妈,是你来看我了吗?”我呢喃着。
是的,是母亲,她的手拂上了我的脸,那么温暖,那么轻柔。
“妈妈,你不要走,不要丢下忘幽,忘幽在这里过得好辛苦好辛苦……”
“幽儿,我的幽儿,我不会丢下你了,再不会丢下你了……”
“妈妈……”有了她的承诺,我又安然睡去。
“忘幽,忘幽,该醒了!”
有人把我推醒了,一睁眼,却是拓拔宇端着一个碗坐在了面前。
“你……你不是生气走了么?”我扁扁嘴。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来,把汤喝了,你连中午饭也没吃呢!”他把勺子里的汤吹了吹,再送到我嘴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已经过了中午吗?”我轻轻地喝着它,只觉它把我的胃、我的心都暖了起来。
“都快要到晚上了,再吃口菜!”他又把一块鲜笋送到我嘴边。
“你不忙吗?”我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忙,怎么会不忙呢?”
“那你还在这儿磨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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