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貂,情况。”
青蓠顾不得无线电是否还能链接上,大脑神经处于高度绷紧状态,她可不想还没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就挨枪子儿。
“性别男,身高165—170,身形偏中等,身着蓝色衬衣和黑色牛仔裤,棕色登山靴,有枪。”
水貂凭借高超的记忆力汇报着那短短几秒钟的观察:“消失在十一点钟方向,追还是放弃?”
“放弃!”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存在,摆明了是对手放出来的诱饵。
“放弃?”雪狼有点诧异,“那我们就这样守株待兔?”
她们在这里耗得时间够多了,现在无线电又出了问题,放弃一个对手,就会给她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猎鹰,你打算怎么做?”水貂冷静的问道。
“等。”
等,她们会等到猎物,只是时间问题。
放下枪,水貂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快要天亮了。”
天亮后搜捕行动相对于夜间来说要困难的多,夜间至少还可以搞偷袭,天一亮偷袭这茬纯粹白搭。
“什么人?”
雪狼的声音在两人旁边响起,同样,雪狼也看见了某个影子:“男性,180cm,微胖,短袖T恤沙滩裤,啊……”
雪狼还没有汇报完毕,单腿跪在了地上,大腿外侧血液汩汩的往外流。
“雪狼!”
咻!
子弹穿透过来,直击水貂的后脑。
刚才大意失荆州,而这一发子弹青蓠感觉到了风声:“水貂!”
砰!
来不及多想,青蓠迅捷的转身,对准水貂的膝盖窝扣动了扳机。
水貂往前一个蹶趔,子弹穿透膝盖窝的痛感袭遍全身。
倒地,捂着膝盖窝,水貂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咬牙看着举枪射击自己的青蓠,一脸茫然。
“青少校的枪法果真不错!”
是黑鹰!
青蓠没有时间跟水貂解释,缓缓转头,看着那张令人感觉胆颤的鹰眼人皮面具。
“射杀军人!这个罪名青少校你担得起吗?”黑鹰瓮声瓮气的问道,声音里听来全是兴奋。
“黑鹰,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最好丢掉你手里的狙击枪!”
射杀军人?去***射杀!
要不是他放暗枪,她的两个队员都不会出事。
更何况他瞄准水貂的那一枪根本就是致命的,她不开枪让水貂受伤倒下去,这会儿水貂早就见阎王去了。
“可以!”
黑鹰爽快的答应了一声,随后高举双手,狙击也枪在他手掌松开的刹那掉在了地上。
没想到黑鹰会答应的这么爽快,青蓠不禁皱了眉头。
试问哪个犯罪分子会在跟军兵较量的时候那么豪爽?不难想象,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青蓠举枪对准黑鹰的胸膛,只要他敢有其他动作,她会毫不客气的开枪狙杀他。
从腰间扯出捆绳,径直丢了出去:“自己捆起来。”
“哼,女人果真就是胆子小。”黑鹰玩味的说道。
“嗯?唔!”
青蓠正纳闷,脖颈间突然传来强劲的一记重击,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黑鹰,你……”
水貂和雪狼对自己的大意自责,只顾着两人的较量,没注意到还有第三人,哦,不,是第四人在场。
脑袋上被冰冷的微型冲锋枪顶着,两人急剧喘息。
“啧啧,真是惭愧啊。郝大队手下的人真他娘的是一群饭桶!”
黑鹰弯腰捡起狙击枪,走上前,蹲下,冰冷的手指碰触着青蓠的小脸,这皮肤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做起来的感觉会不会跟她皮肤一样好。
每每想到这女兵被他压在身下蹂躏,虞慕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情形,他就忍不住的身心愉悦。
“喂?猎鹰?”
与此同时,虞慕带着队员飞奔着往龙爪岩赶,无线电里刚才的那道突来的瓮声让他汗毛都炸了起来。
“迅速通知信息侦查技术员,速度给老子查清楚!”
“老大,联络不到!”跟在他身后的是雷启泰,是虞慕身边除开卫成明和张磊之外的另一个心腹。
“妈的!”
猝了一口,虞慕恨不得身上长了翅膀立马飞到青蓠身边去。
如果没有料错,无线电突然受到干扰绝对是黑鹰搞得鬼,那么现在,他跟青蓠失去联系,黑鹰很有可能已经下了黑手。
虞慕胆寒的加快了速度,他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脏前所未有的跳的剧烈:
青蓠,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第二十九章 水刑;沉溺的呼唤(文)
“老大,这里有血。”
雷启泰放下背上的背包,从大到夸张地步的背包里翻出仪器,迅速做着检测。
蓝色夜光在血迹上扫了几下,雷启泰初步做出了判断:“人血,约莫十分钟之前留下来的。”
人血?
虞慕像夜间的猎食动物一样眯了眯眸子,他还是来晚了吗?青蓠她……
不敢想象下去,那该死的想象让他背脊一下一下的发寒。
“老大……”
重新端起枪,虞慕透过夜视镜开始移动脚步:“通知各小队,向龙爪岩方向缩进十公里范围搜寻。”
“……”
“干什么?”
没有听到雷启泰的回答,虞慕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一眼:“老子的话……”
“老大,我们跟其他分队失去了联系。”
雷启泰很无奈的将事实再度重复了一遍。
***!
虞慕放下枪,狠狠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碎石子儿。
是他大意了,明知道黑鹰躲到了龙鳞山来,居然也没有做好防备。
该死的!
虞慕恶狠狠的咒骂着自己。
没有无线电,他们很有可能成为瓮中之鳖,找不到支援。
再说以目前的情势来看,二对一他有把握能够取胜,但是,青蓠在黑鹰手上,二对一取胜的几率明显减小。
“老大?”
雷启泰本来应该乖乖的站在旁边等待老大的指挥,可他总觉得今天的老大一反常态,完全不淡定。
“……”
抚上眉心,虞慕无言以对。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题,不管怎么选,答案都是错的。
呵,如此想来,他不得不佩服黑鹰跟军警斗争能力。
黑鹰设了一个局,掳了青蓠,给他下了一个套,就看他会不会往里钻。结果黑鹰赢得很漂亮,
他因为雪篱的玉佩和青蓠的安危,奋不顾身的钻了进来,等待着黑鹰拉绳栓套,将他封死在里面。
真***可笑不是!
想他虞慕平时什么场面没见过,今天居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在虞慕纠结的时候,龙鳞山断崖丛林的一间破屋子的背后,青蓠被头朝地脚朝天的栓在一个倒L支架上。
橄榄绿的迷彩服已经打湿了个遍,全身上下所有的武装设备被除去的一干二净,臂膀上的伤口翻出了里面的一层白色肉质,血水分段成珠顺着脖子滑到下巴,然后再连接成线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
水线落在头顶下的一个深潭表层,荡出一圈圈染红的涟漪。
“头,还要再继续折腾吗?”
站在支架旁边拉着绳子的一个中年男人跟黑鹰一样戴着灰狼面具闷声问道。
“来!继续!黑鹰,你有种的就弄死我,否则……”
喉咙艰涩的蠕动了两下,口里早就没有了蜜液可吞,伤口被冷水浸泡,痛的她唇齿哆嗦,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像恶势力屈服。
“猎鹰……”
水貂和雪狼被黑鹰绑在两个大树上,身上也同样受了大小不一的伤,但都还挺得住。
“继续!谁说不继续了?”
黑鹰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讽刺的说道。
“是。”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而后抬眼看向眼唇色惨白的人:“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准备?哈哈……”
青蓠疯狂的笑出了声:“需要准备什么?准备让我阉了你……”
“哎!”
中年男人叹息一声,接收到黑鹰投过来的眼神,摇了摇头,手里的绳子突然放开,青蓠整个人直线下坠,在头皮距离水面不足五公分的距离的时候,又被男人拽住了绳头。
“……”
莫名其妙的男人!
青蓠勾唇鄙视,她对这帮人的手段表示不屑。
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被再度浸透在冰水里的厄运。
“灰狼!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黑鹰怒吼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转身抓起手下手里的鞭子啪地一声打在地上:“老子让你心软!”
说着,一鞭子甩在了水貂的身上。
“唔……”
水貂别开脸闷哼一声,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黑鹰,要弄死我你就弄死,干嘛借机报复在我队员身上!”
青蓠听到鞭子声响,豁然睁开了眼睛。
熊熊烈火在眸子里燃烧,要不是现在她被五花大绑,她肯定会不顾一切把黑鹰的手给剁了。
“老子让你心软!”
啪地又是一鞭子甩在了水貂的身上。
水貂的膝盖窝原本被射伤,鞭子正好甩在左身到膝盖的位置,血水汩汩地流了出来,一点一点淌成了团。
“……她妈的!”
中年男子看不下去似的低吼了一声,手里的绳子放的极快。
噗通!
青蓠来不及反应,一口潭水直接被她哈进了肺里。
难受……好难受……
很安静,这个冰冷的被水包裹着的世界,极度的静谧,与世隔绝。
大颗大颗的起泡从嘴里吐了出来,刹那间所有的人、事、物,好像都已经远去,她仿佛落入异度空间,黑暗,极静,缓慢的坠落。
她是不是要死了?
听不见人声,也看不见队员,她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还在不断的往下沉,往下沉,好似没有终点一样往下沉……
虞慕……救我……
模糊的人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想要睁眼看却根本睁不开眼睛,全凭知觉在心房里像某个人发出了呼救。
窒息的滋味渐渐蔓延,大脑意识在逐渐消失,混沌感越来越强,身体也开始没有了知觉,只有那连绵不断的银色气泡还在缓缓上……
哔——哔哔——
一声长两声短的收发器在一个手下里响起,看了一眼代码,手下走上前,将收发器交给还在疯狂挥着鞭子打人的黑鹰手里。
黑鹰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手下,将鞭子丢给对方,把收发器戴在耳朵上,里面冒出来一连串的数字暗号。
“给我拉起来!”
黑鹰摘掉收发器,斜睨了一眼一脸愤恨的水貂和雪狼,鼻子里冷哼了一句,随后便大步消失在了二人的眼前。
嚓礤……
两声利落的电波声音传来,虞慕的虎躯猛然一震。
无线耳机有反应?!
不会是他幻听了吧?
虞慕不敢肯定似的站直了腰身,放下狙击枪,转头凝视身后的雷启泰。
“喂喂,N2收到请回答。”
“N2收到。N1报告你们的位置。”
“哇靠,终于有信号了。”雷启泰兴奋的小雀跃了一下,“老大,有信号了。”
雷启泰是这方面的权威,虞慕点了点头,赞许他做得很好。
“还真奇怪啊,刚才还全部被屏蔽了,现在居然有信号了。”雷启泰抽了抽帽檐,自言自语道。
“N1,N1,我是J01,现在我命令你,迅速撤离龙鳞山,立马收队!”
什么!
虞慕听着耳机里的声音,那是他的直属上级领导军区首长的代号J01,他不是坐镇指挥吗?怎么会……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我命令你必须收队!”
“首长……”
“N1,服从命令!”
“……”
命令,军令,他必须服从,但是青蓠还没找到,他能丢下来不管不顾吗?
------题外话------
鉴于这几章都太紧张严肃了,现在大家来放松一下
《混乱的关系》
格:老婆,你在不在?
梦:你老婆不在。
七:我在。
鱼:我老婆不在,很久没看见了。
猫:老婆,我好想你。
梦:我也想你。
格:老婆,我们码字吧。
猫:码字持续中。
七:好,老公,码字。
梦:老婆,我很久没码字了,没动力。
鱼:我也没动力。
影:……
影:表示关系好混乱,谁是谁老婆能否解释一下?
第三十章 愤怒;老子想剁人(文)
黑,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清晰的听到水声。
嘀嗒……
嘀嗒……
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震慑心房。
剧烈的呼吸声,回响在耳旁,犹如进入二次元空间一样怪异。
老爸……
欧阳女士……
姐妹儿……
一个个熟悉的脸庞从她眼前掠过,她拼命的想要喊出声,却发现自己一丝声音都发布出来。
嘀嗒!
又是一声水滴声。
轻微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凉意顺着手臂很快传遍了她的全身,如同疼曼一样疯狂的往最高点攀爬……
“医生,我女儿她究竟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站在ICU病房外,隔着厚重的玻璃窗,欧阳婧媛流着泪水,紧紧盯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
接到青蓠受伤进医院的消息,她整个人都差点呆掉,要不是这么多年来磨练出来的坚强,估计这会儿她会躺在另一间急救病房里。
“以目前病人的情况来看,醒过来全靠她自己的意志,毕竟在水下呆了那么长时间,而且肺内进水,导致轻度脑缺氧。”
主治医生一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一手拿着病情诊断报告说着。
“全靠意志力?不不,我女儿她才24岁,还那么年轻,不可能醒不过来的对吧?”
很显然,医生的话已经弄得欧阳婧媛语无伦次了,她就只有青蓠这么一个女儿,她不相信她的女儿需要靠意志力才能醒过来。
“建澍,医生的话我们不能完全信,你说是不是?”
欧阳婧媛转身拉着青建澍的衣领,再也忍不住的伏在他的胸前哭的一塌糊涂。
“是。不能全信。”
青建澍拍着欧阳婧媛的后背安慰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才分开短短几个小时而已,他的女儿就躺在了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而且医生保守的用靠意志力来决定她是否能醒过来。
“蓠儿很坚强,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有……”
欧阳婧媛反复的强调着青蓠的坚强,自打两母女相依为命以来,青蓠就是她最好的后盾,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从来没有如此脆弱过。
“……”
听着欧阳婧媛的话,青建澍眼圈顿时红了,隐忍了好长时间的泪水凝聚在了眼眶里,久久不能散去……
“她不会有事的。”
跟欧阳婧媛一样一直站在病房外的虞慕握紧了拳头,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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