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说一次,请猎鹰你记住,我,此刻是你们的助理教官,近乎的称呼就免谈了。谢谢合作。”
卫成明没有半丝温度地说完,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今天跟昨天的天气相差不大,如果不抓紧到达下一个休息地,弄不好就要挨雨了。
摸了摸鼻尖,咬了咬唇,他这人吧平里很和气,跟谁都能称兄弟,但在训练场上,他丫就跟虞慕一个样,都他妈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东西。
只见他脚上的战靴往后退了两步,右手里的喇叭换到了左手,没有谁注意到他的动作,靴尖往后一勾,毫不客气地飞起就是一脚踢上了云豹的肋骨,生生不把云豹当做女人来看待。
云豹耐力差,体力消耗的几近没有,再加上吐得昏天暗地,连一点抽抽的力气都没有。卫成明的这一脚无疑是给她那吐得跟抽了筋似的体狠狠加上一鞭子,虚脱的小板儿在地上滚了两圈,彻底成了一滩挪不动的烂泥。
“云豹!”
青蓠怜惜自己的队员,顾不得手腕扭伤的那股静脉,强撑体跑到云豹边扶起她,转头眸子里可以喷出火来:“卫成明,有你这样当教官的吗?虞慕在哪儿?我要找他理论!”
“抱歉,老大没空搭理你们这帮烂菜叶子。”卫成明翻了翻眼皮,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回吉普旁边,开门上车。
烂菜叶子?她们?
青蓠长这么大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从参军以来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深沉地呼吸了一下,冷空气蹿入鼻翼穿过喉咙刺入肺叶,腔剧烈起伏。
丢开云豹,一口气憋了上来无法释放,大步冲到吉普车旁边,抬起脚,三厘米后的橡胶鞋底准确无误地踢上了铁皮车门。
砰!
车门被踢得嗡嗡响,卫成明脑子也被震得嗡嗡响。
“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如果受了这样的耻辱还不反击,那她青蓠两个字倒着写。
当虞慕越过一座山坳,拐上正道,看见的正是青蓠踢门抓狂怒吼的景,再看车上的卫成明,一副被震慑的呆若木鸡的神。
吉普车停了下来,虞慕开门下车,随手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声音不大,却足够将对峙的两人从战火中给拉回来。
“怎么回事儿?”走近,虞慕双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厉声质问。
一见老大驾到,卫成明纵从车里跳了下来,眨巴了一下眼睛,等确定了是自家老大驾到之后,脸上飚血眼里飙泪,就差没有抱着他家老大大腿哭诉个一个三四五六七了,殷勤的声音更是能让所有的人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队长,您老速度真够快的。”
累的够呛的女将们对卫成明的变脸忍不住地小声鄙视:小人,伪君子,什么东西啊,呸!
虞慕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东倒西歪站着的坐着的以及趴着的人给他一种七零八落的感觉。抬眸对上青蓠的那双愤怒的眸子,想起他刚才在手机里被明子的一声惊呼给吓得不轻,生怕她出什么事,等他赶到,她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威风。
“看来,25公里越野不足以让你们消火啊。”25公里负重越野,他还想怎么着都能够让这帮女兵削减削减锐气,现在看来是越整还越把她们的火气给整出来了,尤其是他老婆青蓠的火气,“解释一下啊,你们15人,要我选,只有那么三到五个是合老子眼的,但上面给的压力太大,务必保下全部。”
“不是吧?队长。”卫成明眼珠子都快被他家老大的话给吓得掉出来了。
全部保下来那还了得?他可对她们一点都不客气,要是全部保下来了,这帮女人后还不扒了他的皮?
卫成明苦哈哈了一张脸:“真的要?”他不是不相信老大的话,而是他要为自己想想后路。
“虞慕!”这男人来的正好,她正等着他。
青蓠愤怒大踏步气冲冲地走到他的跟前,眸子里噼啪跳着火星:“你丫……”
砰!
青蓠嘴里才冒出两个字,后背毫无防备地撞到了车门上,脑袋一阵眩晕。甩了甩头,等她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那张帅气的脸庞,才发现手脚已经全被跟前的男人锁死。
“忘了跟你和你的队员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全部由我来负责,猎战队从你开始,全部自动降级一等军衔。当然,这个衔不衔的跟我们这次合训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是上面给的要求,我照做而已。”
虞慕把青蓠锁的死牢,想从他的手里逃脱纯粹白做梦:“别把你猎战队队长的脾气带到老子跟前,老子现在是你的队长,懂?”
嘶……
青蓠的手腕那股扭伤的经脉刚好被虞慕给扼住,他发出命令的时候,恰好用上了力气,痛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
虞慕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手上送了些许力道,眼睛里着询问,不过就是平常的擒拿技术而已,她有必要这么大反应么?
“虞……队长。”水貂站在虞慕的背后,看见他一点儿都不顾夫妻面,不为青蓠担心,“猎鹰刚才摔倒了,两分钟都没有站起来。”
什么?!
两分钟是什么概念?!这笨蛋女人难道不知道?!
手腕上的力道减弱,疼痛的经脉缓过劲来。青蓠扯开唇角,吸着冷冷的空气:“我明白,你是队长嘛。不过,为队长,能够跟自己的队员靠的这么近吗?只此两寸距离,知道的以为你在教训队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你老婆谈说,腻味到想要在训练中途接吻。”
“青蓠!”虞慕额头青筋暴跳地低吼了一声,这可恶的女人很能逞威风是吧?到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还要逞强?她难道不知道他在担心她?
“你可以放开我了!”青蓠握紧双手,皓齿紧咬,手脚并用,巧妙地从虞慕的钳制里走了出来。
“手腕是不是受伤了?”不等青蓠完全走出自己的拳脚范围,虞慕回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拇指用力按压,青蓠抽气的声音听得异常清晰,“扭到了?”
“没有。”掰开虞慕的手指,转过头来,换上了一副再正常不过的带笑神。
“当真?”虞慕不信。
受过训练的人都清楚手腕经脉扭伤不容小觑,看似轻微的扭伤,如果没有及时处理,弄不好会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
“废话!”青蓠不着痕迹地嘀咕了一句,转准备回归到队伍之中,然而虞慕哪会信她说的,一个跨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干嘛?”
“问话喊报告!”她要跟他倔跟他逞,他会比他更倔更逞。
青蓠深吸一口气,极不愿地从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报告!”虞慕,你丫究竟要怎么玩儿?!
“很好。”虞慕对队员的报告他一点儿都不会含糊,来者不拒,“我现在要你停止初试,跟我去队医处就诊。其余队员继续训练。”
丢下命令,虞慕拽住青蓠的手臂就往停靠在一边的吉普车走。
才走了两步,青蓠就开始挣扎不肯跟他去:“虞慕,你放开!”
“你是没受过训练还是听不懂人话?!”
虞慕犀利的眸子回瞪,目光像刀片一样直插青蓠的眼睛,痛的她血流不止,但她却无可奈何:“报告教官,我不去就医。”
“军令,你不懂?”虞慕怒目低吼,他太了解青蓠,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是不会服软的。要是现在不是在训练时间段,估计打死他,他都不会对他老婆这样说话。
“不,我懂,比任何人都懂!”从参军开始的那一天,她就将军令军规牢记于心,怎可能不懂?只是,她不认同他的做法,也不认同他的态度,“刚才您不是说了您是我们的队长么?既然是队长,那您就该一如既往的把您这张臭脸摆到底,把您冷冰的言语说到底,把您的暴躁脾气延续到底。我也忘了告诉您,从今天……哦,不对,应该说从此时此刻起,我,青蓠,代号猎鹰,是您虞队长的队员,是您想怎么训,想怎么玩儿都陪到底的一名队员而已。所以,别把您忽冷忽忽然关心起您老婆的那股矫劲儿拿到我面前来演,因为,那样没有意义!”
青蓠说完,再次挣脱了虞慕的钳制,她从一分钟前他那犀利的如同刀片一样的眸光中就已经了解了她和他此刻的区别。
虞慕小小的错愕,他没想到青蓠会跟他说这么一大通划清界线的话:“青蓠,你认真?”
“是的,教官!”背对着虞慕,青蓠回答的异常干脆。
要比狠,她不输于虞慕,要比绝,她也不输于虞慕,要比忍耐,她更不输于虞慕。
扭了扭手腕,刚才那股被扭到的经脉还没有舒展开,但已经没有起初那么痛了。
“猎鹰……”
看见青蓠走回来,水貂和雪狼等人有些担心。她这样跟虞慕划清界线,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夫妻感?
“没事儿!”青蓠甩了甩手腕,瞪了瞪脚,不就是一点小扭伤么,无大碍,“猎战队全体集合!”
青蓠一声令下,队员们开始陆续集合,就连趴在地上吐的昏天暗地的两名队员和被卫成明踹了一脚的云豹都趴着站了起来整队。
“现在说一下,刚才我们的新教官已经说了,我们现在没有高低之分,军衔这玩意儿就当不存在,从现在起,我们完全服从队长的安排。我们的初试,一来就把我们给打懵了,我们谁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合训开端,既然没想到,那我们就得从意料之外划归到意料之中,将想不到变成早就料到。行了,各位队友,我们的目标是向前冲,我们的目的是明早六点半之前完成所有的项目。谁他妈的也不许给我掉队,明白?”
“明白!”
青蓠的笼络人心的方式方法很简单,简单的训话,便能得到犹如山洪一般的回应。她们都是从各个作战队里挑选出来单独组合在一起的先锋支队,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她们,她们只要有决心往前冲,什么艰险都不会成为她们面前的拦路虎。
“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青蓠,你确定要这么做?”青蓠抱拳准备开跑,虞慕再一次叫住了她:“手腕……”
“教官同志,请您不要看不起您的队员!”青蓠回眸一瞥,说的极轻,但分量却极重。
是啊,他不能看不起他的队员,同样,他不能不相信他老婆。
虞慕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之时,那股子担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惯有的军人的铁血冷漠:“我拭目以待。”
转,打开车门走了上去,一个招手,卫成明代替了边的驾驶兵,发动汽车,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望着吉普车向前行驶,沙尘飞扬,模糊了青蓠的视线,嘴角扬起的那丝弧度却清晰可见。
虞慕,你会看见一支令你们男兵都畏惧的女兵作战队,她们,不比你的陆战队差多少。
沙沙沙……
沉的天气果然变了脸,队伍刚进军到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连绵的秋雨就像帘幕一样密集地布了下来。
由于她们全部穿的作训服,全上下很快湿了个透,跑步速度也缓了下来。
“跑了多久了?”吉普车一直匀速地跟在队伍旁边,而虞慕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队伍前面的青蓠上。
没有穿作训服的青蓠他经常见,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穿作训服在山间负重越野。看着她被秋雨给一点一点淋湿,要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再加上她的手腕经脉扭伤,也不知道那股气顺过来没有。
“一半儿行程。”卫成明看了一眼计程表说道。一半儿!这速度啊……
虞慕伸出手掌接了一掌心的雨水,睨了一眼之后,反手一翻,雨水顺势从掌心里洒了出来,和地面上的泥水混在了一起。抿了抿唇,从车座旁抄起扩音大喇叭,站了起来,扯开嗓门火爆地嚷嚷:“太他妈娘们儿了!猎鹰,带头跑快点!话说我当队长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陪过哪些兵将在雨里漫步,今天你们还真会给我破这个先例!跑完了我好回去写报告,不要整那么慢!”
卧槽!
虞慕的话音方落地,就听到了数声国骂。别看她们都是一帮女兵,骂人不带脏字儿这只有在电视连续剧里才会上演,真真骂起人来,管他祖宗十八代,统统的先问候一遍再说。
“老大,您真牛。”卫成明小声发出无比佩服之赞叹声,“当心嫂子真把你丢厕所里。”
“滚!”虞慕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外加一脚踹在了卫成明的小腿上。
“哎哟!”卫成明吃痛地叫了一句,手里猛打方向盘,他家队长这一脚还真是防不胜防,幸亏他车技还算OK,要不肯定车毁人亡。
“哎,我说各位姐妹儿们,速度啊,最后五公里才是检验你们的真实爆发力的时间啊。”
虞慕在雨中拧着喇叭说的漫不经心,结果再次惨遭一片各国不同种类语言的彪骂。跑步的速度到还真是被刺激的加快了不少,三个体能差劲的队员被夹在中间,前面的领着,后面的推着,得空还不忘在股上踹一脚。反正这帮女兵狠起来不比男兵差多少,以到达目的地为重心,踹一脚算轻的了。
虞慕摸着耳朵坐了下来,双腿架上驾驶台上,吊儿郎当的玩着喇叭尾部下面的挂绳。
“老大,您真有胆!小弟无比佩服!”卫成明说着更是两手脱离方向盘,抱拳感叹。
虞慕一眼扫过来,卫成明自动噤声认真开车,他可不想再吃一脚。
卫成明那点小心思虞慕一眼就看了个完全,单手撑在车门上,托着下巴闭了眼睛假寐。他不想再去看青蓠,她的执拗劲儿上来了纵然十头牛都别想拉住,这点跟他没两样,所以,他喜欢。
“朱圆能调回来帮忙不?”
车被狠狠地簸了一下,卫成明没有用心去听:“啥?”
“老子在跟你说朱圆。”妈的,想起朱圆那混蛋小子,他就想抽他。都跟他说了要合训,让他调配一下帮忙回来帮帮忙,结果到现在都还没音信。
“哦,他啊,我确认过,有点难。”卫成明看着前方的路段,尽量避免坑洼,“市武警大队那边不同意放人,再说了,他要走了,那边还不乱了了。”
“嗯。”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朱圆现今是市武警大队的副队长,再怎么也不能丢下一大堆的事过来帮忙。
“嘿嘿,我说头儿,您要真想他来帮忙,我觉得吧,您可以走偏门儿。”斜睨一眼虞慕的侧脸,卫成明看他家老大没什么大的表变化,才敢大胆提议。
“偏门儿?”虞慕皱眉,放下抬起的双腿,坐正姿势,飞起一巴掌就招呼到卫成明的脑袋上,“你找死啊!我大哥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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