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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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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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蜜雪儿优雅的微笑着,轻声说道,“不管对手是谁,让我们尽力玩好自己的牌吧。”

古斯·汉森阴沉着脸,看着内格莱努:“是的,白衣说得没错。鲍牙,你要是改不了那个舍不得放弃大牌的坏毛病,就算把你换到别的牌桌上,你照样也会一把牌输掉几千万。”

“我想那种事情很难再次发生了。事实上,我们大家都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真正的大输赢……”詹妮弗看向我,咧开那张伸到耳根边的大嘴,笑着说道,“我想只有等到神奇男孩和你们激情碰撞,才会出现。说真的,我甚至有些开始期待看到你们和他之间爆出火花了。”

“是的,我也很期待。神奇男孩,我依然记得,在Wsop里,是你把我扫地出局的,你最后拿到一百万美元的奖金,可那本来应该是我的。”丹·哈灵顿哈哈大笑着说道,任何人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不过是句善意的玩笑话而已,“如果在这张牌桌上,我一把牌扫掉你的一千万美元,那算不算是十倍偿还?”

“我很愿意偿还这笔债务,不过那样的话,詹妮弗小……”我含混的带过那两个字,然后接着说道,“她也还欠我一把偷鸡的牌。”

大家都笑了起来,就算古斯·汉森也不例外:“神奇男孩,那你得偷到她十把,才算是十倍偿还,说真的,那可真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没错,要对詹妮弗小甜心偷鸡,你就得做好损失大量筹码的准备……”

“她偷鸡的技巧不怎么样,抓人偷鸡的水准可不是一般的高……”

“……”

第七十三章 无聊的警告(下)

就在大家这样轻松愉快的交谈时,通往走廊的那扇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侍应生走了进来:“请问各位,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我要一支香槟。”

“请给我拿一杯柠檬水,谢谢。”

“一杯冰水就可以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要完了饮料,然后我想了想,对那个侍应生说:“请给我一杯巴西黑咖啡,谢谢。”

饮料很快就送来了。在那个侍应生离开大厅后,大家都沉默下来。头顶的聚光灯在刹那间全部打开,把整个大厅照得有如白昼,然后摄像机也开始工作,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就在这聚光灯下、摄像机的镜头前,陈大卫轻声说道:“我提议,在比赛开始前,让我们全体起立,为道尔·布朗森先生默哀三分钟。”

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在大家纷纷坐进座位的时候,蜜雪儿·卡森和詹妮弗·哈曼几乎同时低声说道:“他是一个好人。”

发牌员洗过了牌后,发出的第一张牌就是A。于是古斯·汉森拿到了那个红色D字塑料块,并且扔出一个一千美元的筹码——HSP的盲注是3000/6000美元,以及每人1000美元的附加注(ANTE,包括大小盲注位置上的牌手在内,牌桌上的每个人,在发牌前都需要下的底注)。

在其他人也纷纷扔出附加注后,陈大卫下了小盲注,我下了大盲注。

发牌员又洗了两次牌,快速的给所有人发下底牌。然后大家都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那就是把这底牌,放到牌桌上,自己面前的那一小块透明玻璃上。

没错,HSP的比赛牌桌是特制的。在每一块玻璃的下方,都会有一个摄像头。也就是说,在你自己还不知道那两张扑克牌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两位解说员、以及电视机前地观众们。就已经把你的底牌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记得是谁有这个习惯来着?每一天的第一把牌,不管拿到什么烂牌,都要加一次注?”詹妮弗看过底牌,用一个筹码压在上面,然后又用左手捂住了这牌。做完这一切后,她似乎有些懊恼的说道,“说真的,我竟然记不起来,这位英雄的名字了。不过我决定向他学习。好吧,我加注到一万五千美元。”

内格莱努面无表情的跟注,哈灵顿则在犹豫了一阵后,扶了扶头顶那顶绿色的帽子,带着那份慈祥而和蔼地笑容,轻声说道:“这应该是章尼·冒斯先生的习惯?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我要说,虽然这的确是个好习惯,可对我并不适用。你们大家都太熟悉我的牌桌形象了,如果我再加注的话,你们就会一个接一个的弃牌……好吧,我就只是跟注,大家都来参与一下吧。”

蜜雪儿优雅的轻叹一声:“新的一天,总是这样美好,大家似乎都活力十足……那好吧。我也跟注。铁面。现在轮你了。说真的,原本我对这个座位的安排,还不是很满意。因为我实在拿不准你什么时候,会用加注地手段,来逼迫我弃牌。不过我现在感觉到,这确实是个平衡地位置,BBC的那些人安排得很科学。左边坐着你,右边坐着绿帽……我敢说,这真是个不错的位置!我完全可以放心地跟注,也同样清楚的知道,你不会再加注,因为绿帽已经参与到这个彩池中来了。”

“是的,我不敢加注……”汉森面色阴郁的说道。“但我也同样知道,东方快车和神奇男孩也不会加注,那么,我既有筹码优势、又有位置优势,面对这样的彩池比例,我为什么不跟注呢?”

他说得一点也没错,这样的彩池比例……没有人会弃牌。尤其是已经下过盲注的我和陈大卫。于是,我们都在看过底牌后,决定跟注。

翻牌发下来了——方块K、红心6、草花2。

这样的翻牌完全错过了我的底牌!在陈大卫抚摸着手边的橙子,轻轻地敲了敲牌桌后。我浅浅的抿了一口咖啡,也敲了敲牌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有人下注,哪怕只下注六千美元(除非剩下极少的筹码全下,否则任何一次下注,都不能低于大盲注,而任何一次加注,也都不能低于两倍大盲注),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弃牌!

詹妮弗的左手,依然捂在那两张扑克牌上,她伸出右手,轻轻在左手手背上拍了两下,内格莱努一边洗着筹码,一边用游移的眼神看向牌桌上的其他人,在半分钟后,他终于把手里的筹码放了回去,敲了敲牌桌。

哈灵顿板起了一张扑克脸,他一直盯着汉森的眼睛,过了一会,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那顶绿色的帽子,并且低声说道:“我让牌。”

蜜雪儿马上微笑着宣布让牌,然后她对她的下家,也就是古斯·汉森说道:“我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我猜想,这些让牌的人中,至少存在两个以上的陷阱,铁面,你下注吧,我肯定弃牌,说真的,我可不想把自己陷进去。”

古斯·汉森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面色阴郁的从筹码堆最上方,拿起几枚筹码,在手中把玩了二十秒钟后,又放了回去,接着他拿起一大捆钞票(买入优惠都是以现金的方式赠送给所有牌手。也就是说,我的面前,有五十万美元的现金,而古斯·汉森的面前,有两百五十万美元的现金,另外,一大捆是十万美元,而用绳子绑着的十大捆,就是一百万美元。以下同),拿在手里犹豫了四十秒钟,还是没有决定扔进彩池去。

“古斯·汉森先生,请您马上做出叫注。”发牌员轻声提醒他。

古斯·汉森点了点头,然后他抬起头,勇敢的迎向哈灵顿的眼神。并且用右手的指关节,铿锵有力的在牌桌边缘的红木上,敲了两下。(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七家争牌,转牌是——方块7。”

陈大卫笑着对所有人说道:“铁面竟然在按扭位置没有下注……看来这把牌里,注定有人要失望了,同花抽牌、顺子抽牌……不管是一对K、还是两对或者三条,都算不上安全……不过这不管我事,我继续让牌,白衣,告诉大家,你没从我这闻出阴谋的味道吧?”

我也继续让牌,詹妮弗、内格莱努、哈灵顿、蜜雪儿、汉森……也一个接一个的,把让牌进行到底。就在古斯·汉森敲响那块红木之后,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发牌员也忍不住掩嘴窃笑。这笑声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河牌发下来了

那是一张方块4。

这张牌可以给底牌两张方块的牌手凑成同花,也可以给底牌5、8或者3、5的牌手凑成顺子……不管怎么说,至少在这把牌里,连最小的对子都没有的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战斗的欲望。可是,我惊讶的看到,似乎牌桌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想战斗……

牌桌上的气氛异常融洽,除了我、以及一直沉默着对视的古斯·汉森和哈灵顿之外,其他四位牌手都在高声谈笑着,猜测其他人的底牌,然后让牌。

“神奇男孩,你怎么不说话?”突然,蜜雪儿·卡森微笑着对我说。

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观察牌桌上去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啊,白衣,您是在问我吗?”

“当然,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感觉紧张吧?”

“当然不是。”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也同样微笑着回答道,“这只是……玩牌的一种习惯而已,我玩牌时,不太喜欢说话。”

“在别的牌桌上,这是个好习惯,但你要知道,这不是别的牌桌,而是HSP。”在蜜雪儿示意让牌的时候,詹妮弗扭过脸来,快速的对我说:“神奇男孩,你要试着放松,参与到我们的谈话里来。这里大家都是老熟人,每一年,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比和我丈夫相处的时间还要长。在被人清台之前,我们要一起呆上两个半月(半个月的前半季,一个月的上半季,和一个月的下半季),如果你老是像铁面那样,板着一张脸,半天不说话,不光会给你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压力,还会影响到,整张牌桌的气氛。”

“是的,没错。”陈大卫也转向我,对我说道:“严格的说,这并不能算是比赛,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一场老友聚会。放松下来,看淡胜负,神奇男孩,好好的享受扑克给你带来的乐趣吧。”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听到,古斯·汉森再次敲响了那块红木。

发牌员摇了摇头,竭力控制住脸上的笑容,这努力让他的脸看上去甚至有些扭曲,不过好在,摄像机是从来不会对准他那张脸的,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七家争牌,现在,请大家亮牌。”

第七十四章 变变变(上)

在发牌员说完这句话后,包括我在内,牌桌上的七位巨鲨坐嘟听始面面相觑。詹妮弗·哈曼甚至还带着一种不确定的表情,又拿起她面前那两张扑克牌,看了一眼。

然后她微笑着问道:“谁有同花?亮出来吧,不要耽搁时间了。”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詹妮弗接着问了下去:“那顺子呢?没有?三条?也没有?那么……两对?一对?”

她每问一次,大家就摇一次头。然后,陈大卫率先翻出了自己的底牌——那是一张J、和一概。

他一边摸着手边的橙子,一边乐不可支的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布下陷阱的人不是我。我连个对子都没有……”

“我也没有。”我也翻出了那两张扑克牌——红心Q、红心3。

然后我惊讶的看到,从詹妮弗·哈曼直到古斯·汉森,所有人都一边摇头,一边把牌扔回给发牌员。他们所有人都对我说:“神奇男孩,我没有你的牌大。”

“不会吧,你们连张A、或者一张Q都没有?”直到发牌员把十万五千美元的筹码移到我的面前时,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有张A的话,我就敢把这些……”古斯·汉森指了指面前那几叠小山般的筹码和现金,对我说道,“全部放进去了。”

“可是,你没有。”哈灵顿大笑着说道,“事实上,好几次我都想领先下注的,可我在翻牌前没有再加注,大家都知道我没拿到什么牌。十万美元的彩池也不值得那么拼命,于是……”

大家都笑了起来,就连我也是一样。原本因为汉森的存在,而产生的些许紧张情绪,被这把令人捧腹的牌完全冲淡了,突然间。我感觉到,这张牌桌里的气氛,变得无比融洽起来。大家愉快的谈笑着,扔下各自的附加注,开始下一把牌。

尽管在HSP的视频录像里,几乎所有的牌局,都在或大或小的激情碰撞。但那并不是真的,和所有的德州扑克牌桌一样。不断的弃牌,才是牌桌的主流。可是,我要说的是,在我们这张牌桌里,并不是这样。

哈灵顿延续着一贯地保守作风、汉森则保持了他独有的奔放流风格,在他不停加注的巨大压力之下,我和介于攻击流和保守流之间的詹妮弗·哈曼两个人,不得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连续弃牌。但牌桌上的其他三名牌手都是攻击流的牌手,即便是古斯·汉森,也会经常性遭遇陈大卫、或是内格莱努的阻击。尽管一直没有什么大的碰撞。但这张牌桌上。不断的出现小型战斗。翻牌前经常会有三到五家强行挤入彩池,但很少会像第一把牌那样,大家一直坚持到河牌圈之后。

没错,这些家伙都有着超人一般地读牌能力。在转牌圈后。领先地那位牌手,就会下一个令彩池比例变得不适合抽牌机率的重注,然后落后的一方就会弃牌……是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顺理成章。就像大家都是在亮着底牌玩一样。

我一直冷眼旁观着他们的这些小型战斗。很长时间里,我都弃掉了所有那些不适合保守流牌手玩的牌。我只有一千万美元,在整张牌桌上是筹码最少的人,即便能在一把牌里,把这个数字翻上一倍,也依然不会让我筹码数量的排名有所上升。在这种时候,我最不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受到任何不必要的损失。坐在蜜雪尔卡森上家那位老人,在他写的书里,曾经说过:如果牌桌风格是攻击型的,那么,等到一手好牌,并且随时准备全下进去。

是的,我现在就在等待着,这样地一把大牌。

在第六次轮到大盲注的时候,尽管我依然没有拿到真正的大牌,但我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我等到了。一个可以令我筹码翻倍的机会。

这把牌从头到尾都显得有些诡异,也正因此,我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和之前几把牌的一些情况——是的,不要因此而觉得厌烦,要知道,在德州扑克的领域里,任何一把牌都不是孤立发生的。每个人地每一次叫注,你都可以在之前的牌局里,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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