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上百米的距离进行着奇异的角力。两人都不停的念着各自的咒语,身上的光芒也闪烁不定。不过威尔斯的力量显然占了上风。他身上的蓝色圣光不断的增强着,而巫师身上的红色光芒却渐渐减弱。
当威尔斯的圣光增强到几乎笼罩住了整辆马车的强度时,巫师身上的红光突然猛烈的闪动了几下,然后突然变成了和威尔斯发出的圣光一模一样的蓝光。
接着几乎没过几秒钟。那名巫师便一声不坑的倒下马来。
见到巫师失败的骑士们立刻明白大势已去。这些原本就是各自为战的骑士马上就放弃了对剑圣的追击,向来时的方向逃了回去。
“威廉!你们没事吧!”等到骑士们都逃的无影无踪,战场上渐渐陷入寂静,凯文的呼喊声便响了起来。
“没事!”威廉的答声显得有些有气无力。被一群骑士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就是铁人也得累趴下。斯特瑞克与趴在草丛里不敢动弹的威利这时也都站了起来,再加上剑圣费南。几人一起聚集到马车旁边。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威廉有点纳闷的问,“我不是让你们到边境的那边去等吗?”
“是智慧之神指引了我。”威尔斯笑着在虚空中画了个口字。
威廉等人听到威尔斯的话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可看到威尔斯的动作。剑圣却明显露出不屑的表情,嘴里轻轻的“切”了一声。
“您一定是预言中所说的强者吧。”威尔斯这时把目光转向了费南。
“是的。我是南方联盟的剑圣费南。”剑圣虽然对威尔斯的信仰不屑一顾,但十分坚持原则的他却对这个救命恩人本人十分尊重。
“您似乎对光辉神有些偏见。”威尔斯很敏感的发现了剑圣的异常。
“请您别在我面前提‘神’这个字眼。”剑圣礼貌的说,“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的。”
“神是存在的,只是您看不见,也不能理解。”威尔斯微笑着说。
“哼哼……”剑圣冷笑了几声。
“对了,威尔斯!”看到剑圣与威尔斯之间可能闹僵,威廉赶紧开口转移话题,“刚才你是怎么把那个巫师干掉的?他的级别不是说跟剑圣一样吗?”
“对于宗教的力量而言,他所掌握的力量并不强大。如果换算成世俗的级别来说,他在宗教中大约只能算十五级左右,而我,作为智慧之神的主祭,是十六级以上的强者。虽然敖皇大人在上一次发动光辉神的大预言术时消耗了光辉教积累的大部分能量,可是我们的级别差距却让他无力反抗。”威尔斯解释道。
“你也知道力量的本质?”剑圣听完威尔斯的话却突然惊讶的喊了起来。
“当然,所有超越十六级的强者都可以领悟力量的本质。宗教中的强者为什么会例外?”威尔斯依然平和的笑着。
“可是你们使用力量的方式……”剑圣惊讶的看着威尔斯。
“的确,我们是用与信徒积累的力量进行共鸣地方式使用宗教的力量。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掌握力量的本质。”
“那你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如果你不信神,怎么跟那些教徒的信仰之力共鸣?”剑圣饶有兴趣的跟威尔斯讨论起来。
“不,你错了。神在这个世界是存在的。”威尔斯笑着一挥手,“当你再进一个级别的时候就会理解。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有‘神’的存在。”
“就算按你们宗教地排法,你也只不过是十六级,不要像比我高级那样说话。”被看起来还很年轻地威尔斯这样教训,剑圣显得很不高兴。
“呵呵,虽然我跟您一样都是十六级,但是在我的一生中,有三十年都侍奉在一位二十级的最强者身边。”威尔斯极有深意的看了威廉一眼。
“二十级地最强者……”剑圣喃喃的念了一遍这句话,突然他睁大了眼睛。
“原来一个月前地能量是你们释放的!”
“布瑞勿教皇大人才是真正领悟了力量真谛地最强者。”威尔斯轻轻的说。“他说过,在我们的世界,神就是规则。虽然它并不想我们所说的那样无所不能,但是却的确无所不在。无论你有多少力量。有多少智慧,都不能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便是神。我们的信仰。每个人信仰的神不同,只是他信仰的规则不同。当我们全身心认同一种规则的时候。便自然可以与同样信仰它的信徒的力量共鸣。其实魔法师、剑士和骑士使用力量的方式都不外如此!只不过他们信仰的规则并没有被称为神,而且你们的力量也不是来自普通的人类而已。”
威尔斯的话对威廉和其他几个还没有到十六级的人来说,只是一段很有意思的论述。可是对到了十六级的剑圣费南来说,却不啻为一座指路明灯。事实上,到了强者的级别,个人力量的积累就已经退居次要的地位。重要的便是对力量本质的理解。而剑圣能在这里听到这一番从二十级的教皇嘴里说出来的真知灼见,他至少可以少走十年的弯路。
“威尔斯主祭,那庞厄教皇现在是多少级?”威廉在听到那位从来没知自己面前下过床的曾祖父竟然有二十级之高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随即他就想起,那继承他的庞厄是不是也有那么高的级别?如果他真有二十级,那他这次出使岂不是十分可笑?有一个二十级的强者在,别说是希沃帝国和神圣帝国两个国家了,就是把南方联盟也算上,他们都未必能打进辉煌圣都。
“教皇陛下在继承光辉神的力量之前就已经是十七级,现在应该是十八级。”威尔斯说道,“而且因为布瑞勿教皇陛下的大预言术,光辉神的力量已经极大的消耗了。所以庞厄教皇陛下现在能使用的力量恐怕不会超过十七级。”
“原来是这样。”威廉点了点头。
“喂,威廉。”这时候塞娜突然从后面捅了捅威廉的腰,咬着他的耳朵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跟光辉教的主祭走在一起的?”
“我叫威廉·瑞纳没错。”威廉知道事已至此,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便干脆把一切都坦白了出来,“不过我不是光辉联盟的商人。我是光辉联盟的贵族,法尔考伯爵。”
“你是个伯爵?”塞娜倒没想到自己竟然随便找个情人就撞上了大奖,她上下打量着威廉,就像是贪财的商人打量顾客的钱袋一样。
“咦?威廉,你什么时候把这把剑拿出来的?”凯文突然看着威廉手里的剑疑惑的问道。
“啊?”威廉这时终于猛然想起,他曾经在大公家的武器库里见过与手里的这把阔剑形似的武器。当时大公就把它挂在墙壁的正上方,一个极其显眼的地方,“这是我在剑圣的家里找到的。剑圣先生,这是您祖先用过的剑?”
“是。”剑圣随意的瞥了那把剑一眼,立刻肯定的回答。
“可那是第一任布瑞勿大公的家传遗物啊!”凯文张大的嘴巴里简直可以装下几个鸡蛋。
“这把是仿造品。”威廉把剑横过来,在凯文面前挥了挥说。他倒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他的曾曾祖父用惯的武器。想到剑圣与自己可能是拥有相同血缘地亲戚,威廉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几眼。
“你姓的是布端勿?”凯文看着剑圣,诧异的问。
“不。我父亲姓纳巴。”剑圣回答,“可能我的祖母那一辈上有人姓过布瑞勿。”
“啊。第一任布瑞勿大公的姑妈的确是嫁给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贵族。那时候布瑞勿家族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所以那个贵族也很有可能是南方联盟的人。”凯文对布瑞勿家族地情况倒了解地比威廉还多。
话说到这个程度,剑圣与威廉的关系马上明确起来。他应该是威廉曾曾祖父的姑妈的孙子——绕了一个很远地弯,不过对布瑞勿这么有名而且又几乎断绝了血脉的家族来说,这种关系已经相当密切了。不过在场地人中间,除了威廉本人和威尔斯之外,也没有人知道威廉与布瑞勿家族的关系。而且他们俩也没有把这层关系说出来地念头。
当凯文想到剑圣很可能是联盟中已经断他的布瑞勿家族的传人时。他立刻继续兴奋的说:“您为什么不跟我们去光辉联盟呢?您现在是布瑞勿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皇帝陛下一定会非常乐意见到您的!”
听到凯文说这一番话,威尔斯不由多看了威廉一眼。事实上他才是布瑞勿家族的真正合法继承人,只可惜教皇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留下他身世的证明。
威尔斯很担心威廉会因为自己的合法继承权被剥夺而感到恼火,不过他发现威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经历了哈里帝国的战斗之后。剑圣也不想再回到那间小屋去。考虑之后,他决定与威廉他们一起上路。对此。威廉当然是求之不得。有一位剑圣陪件左右,即便光辉联盟真的与神圣帝国开战。他们从神圣帝国境内逃走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
休整了半夜之后,再次扩充的使节团终于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不过他们再出发的时候,塞娜还是与威廉坐在同一匹马上。拉芙苦很快就注意到了威廉与塞娜两人不同寻常的亲密。理所当然的,她立刻吃起醋来。
一行人为了弥补时间上的损失,这一天前进的速度很快,而且也走了很久。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们才在一个小镇前停下脚步。
南方联盟的小镇几乎全都有着同样的模式。围绕在小镇外围的佣兵团营地、再往内的小镇旅馆、普通居民的房子和小镇中央一座或大或小的贵族住的豪宅。
在威廉他们赶到的时候,小镇里依然是灯火通明。醉熏熏的佣兵、商人与同样醉熏熏的妓女们搂在一起,往佣兵的驻地或是旅馆里走着。几间被佣兵们占据了用来招揽生意的酒馆里也是呼喊声此起彼伏。
在小镇里转了半天,威廉才总算找了一家有足够房间的旅店。不过在安排房间的时候,拉芙蕾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发现塞娜竟然和咸席住进了同一个房间。虽然众人当中只有她一个人单独得到了一个房间,而其他的人都要两个人共住,可她迅是不依不饶的拒绝了威廉的提议。
“你为什么和塞娜一起住?”拉芙蕾气乎乎的看着威廉问道。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不等威廉回答,塞娜首先笑嘻嘻的走上来接过了话茬。她挺起胸站在拉芙蕾与威廉之间,与她很有趣的对视着。
“我在跟威廉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问他为什么跟我一起住吗?”塞娜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当然跟我有关系了。”
两个漂亮的女人像斗鸡一样互相瞪着对方吵架,她们立刻吸引了旅馆里佣兵们的注意。而那些无所事事的佣兵们也立刻分成了两派,各自支持起其中的一方。有的甚至还拿出钱来开始拿她们两个的胜负打赌。
“嘿!女佣兵,加油!我知道你不会输的!”
“谁说的!吵架还是商人小姐更擅长!加油啊!我打赌你会赢的!让她以后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
佣兵们大声的嚷嚷着给各自的支持者鼓劲。不过这显然不是威廉乐意看到的局面,他赶紧无奈的将塞娜一把拉住,强拽进了旅馆后面的房间里。没有热闹可看的佣兵们发出一阵整齐的嘘声。在这嘘声的伴奏中,拉芙蕾愣了一下,也跟着追赶上去。
第九章 逼婚
威廉的头现在几乎一个有两个那么大。他才刚刚拽着塞娜跑进房间,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拉芙蕾毫不客气的挥舞着拳头砸在威廉房间的门上。
“嘿!她真的吃醋了!真有趣!威廉,你可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啊!”存心要看拉芙蕾好戏的塞娜抱着肚子在床上笑的直打滚。
“她还是个小姑娘。”威廉无可奈何的对塞娜说,“对所谓白马王子有一些幻想是正常的。而且,在这其中我也有不少责任。”
急促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感觉到拉芙蕾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威廉不得不打开门把她放了进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进门的拉芙蕾肆无忌惮的大声问着,她一把将咸靡推到了屋子里面,重重的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感觉到还有好戏可看的佣兵们几乎都没有思考就全都从他们坐的位置上冲了下来,呼啦一下围到威廉的房间门外,竖起耳朵听着门里传来的声音。
“拉芙蕾,有些事情……你或许不应该问的太清楚。”威廉没有否认自己与塞娜情人关系的意思,而且他也没有否认的必要。只不过他很清楚在门外面就有一大堆佣兵等着看自己的笑话,所以没有把话挑明。
拉芙蕾显然已经被醋意冲晕了脑袋。她原本就是个活泼的有些过分,做事从不计较后果的小丫头,激动之后更是肆无忌惮。“我为什么不能问?”她几步冲到威廉身边,还是大声的嚷嚷着。
“嘿,小丫头!”塞娜根本上也是在吃醋,所以她故意不停的煽风点火。
让拉芙蕾难堪,“你和威廉是什么关系?他与我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塞娜!”威廉发现塞娜还在火上浇油,赶紧回头对她喊了一声。
虽然威廉地叫喊让塞娜闭上了嘴,可是她还是挑衅似的看了拉芙蕾一眼,然后才把脸转到另外一边。
看到拉芙蕾开始不停的咬嘴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威廉赶紧轻声的对她说:“拉芙蕾。我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专一。其实我也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有爱情,也有欲望。如果以前我的言行让你产生了误会并且因此而让你受到伤害,我道歉,而且我也不会责怪你因此而对我有所怨恨。只不过请你相信。我绝对不是故意让你受到伤害。”
威廉的话让拉芙蕾地眼泪留了下来,不过她地情绪却有了明显的好转。她不在大吵大闹。只是捂着脸开始拼命的回忆以前与威廉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过地那些话。或许是潜意识里为威廉辩解的思想捣鬼,她竟然真地没能想起威廉说过‘会等凯瑟琳一辈子’或者‘除了凯瑟琳以外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这样地话。
想到威廉在辉煌圣都里与米尔的亲密。拉芙蕾也不得不承认,似乎一直只是她在一相情愿的认定威廉是个对爱情无比坚贞的情圣。不过这没让她变的更加难过,相反,倒让她的心里升起了希望。
“威廉,如果凯瑟琳姐姐没办法醒过来,你……你会娶我吗?”想清楚了的拉芙蕾停止了哭泣,抬起还挂着泪珠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