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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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无天-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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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休息会。”何老头叼着旱烟,声音含糊的吩咐马车边的另外两名护卫。

“旗主……”一名护卫话未说完,就被何老头摇手打断,“耽搁片刻,金掌柜不会怪罪我们。”

“是。”两名护卫虽然坐到树荫下,但他们的目光依旧望着树林,做为金旗下的左右护法,他们可没胆子如何老头般自作主张,大掌管金鼎曾再三吩咐过他们,不得擅离敖厉左右。

敖厉深入树林一里地后,终于看到了靠在一颗树木上的赫阳,地面上凌乱的脚印,显得赫阳心绪不定。草木“哗哗”响动,敖厉回首向将后路堵住的赫阴笑了笑。

“你们从这里可以直接回江南,不需要再跟着我,我有办法向家中解释。”

赫阳如同没有听到敖厉的话,凌厉的眼神盯着敖厉片刻,突然开口,“你凭什么想杀我们?”

敖厉心下一紧,随之笑道,“杀你们?”

赫阴在敖厉背后阴笑道,“我的六少爷,我们兄弟从五岁就在江湖上打滚,如果看不清你的意图,我们早死透了。”

赫阳冷然瞪了赫阴一眼,缓缓走向敖厉,“我很奇怪,你凭什么想杀我们?”

赫阳每走一步,杀意便凝聚一分。他相信,敖厉不管有什么偷袭手段,都不会得逞,但他心里依旧迷惑。

敖厉的心、神早已极静,四周每一丝空气的变化,似乎都通过皮肤传到了他的脑中,但他的脸色却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你们多虑了,江湖混的久难免……”

话语在中央截断,让听者心中一空,而敖厉所在的位置除了一个大坑外,人已消失。

赫阳首当其冲,感受着一种危 3ǔωω。cōm险的压力,那是死也要杀的凌厉。他已经没时间去想废物敖厉为何会具有武功。挂在腰间的利刃,在内息的催动下,徒然跳入赫阳手中,没什么停顿,持刀的手顺着刀势斩向敖厉。

化为一道冷光的利刃,在即将斩落于敖厉头顶之时,敖厉的前冲之势突然划出了一个倒弧,他的头部在弧度中后仰。极速中的后仰力,在瞬间损伤了敖厉胸、腹、腰间的数条肌肉,疼痛并没有让敖厉的眼神,出现丝毫变化。

利刃从敖厉颈下至肚脐,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线,而他的右腿,在整个身体后仰之势的带动下,如同一条钢鞭般猛然甩起。

招式已老的赫阳,猛然砍空后,心也随之一沉。紧接着,他听到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声音。“咔嚓”,护体内力在瞬间破碎,颈部在巨力下竟然打了个对折,赫阳的头颅猛然贴在了后背。

“大哥……”眼睛已然充血的赫阴,仅来得及吐出两个字,心神一颤,猛然将厚重的砍刀竖在面前,身影也如铁柱般静止。

身影平仰,脸部朝天的敖厉,眼神中静到了极点,没有一丝情绪在他的双眼中流转,“呼……”的一声,敖厉右臂如同一道具有质量的闪电,撞向赫阴喉部。

赫阴不愧是在江湖打滚一生的武者,反应迅速而狠辣,在以砍刀护喉的同时,膝盖徒然撞出,他是想撞断敖厉的脊椎。

“咔嚓”平仰的敖厉,左腿向回猛然一收,脚后跟将赫阴膝盖撞的粉碎,而探出的右手也破开了刀身,将赫阴喉骨捏碎。死不瞑目的赫阴,盯着刀身上的大洞缓缓摔到了地面,只带起了些许尘土。

带血的右手在地面一撑,一缕剧痛沿着神经,传入了敖厉大脑,但他还是顺势,站在赫阴的尸体边,只是身形一阵摇晃。

右脚在破碎赫阳护体真力时,受到了损伤,而右手的骨骼估计也已开裂。一丝鲜红,也在此时,从敖厉嘴角溢出,他的内脏同样被内力震伤。两个下一品武者,就让敖厉带上了满身的暗伤。

翻手间,敖厉从妖器“附骨”中取出一把药丸吞入口中,奇异的药性在瞬间侵透全身,血不再流、内脏的伤势得到了缓解。

敖厉心中,这才升起一丝惊悸,“内力?真力?元力!果然是天地赐予人的瑰宝,它们竟然能让人体呈现出如此强悍之态。虽然已具有了搏杀下品武者的力量,但本体却无法彻底防御内力的伤害……”第一次与拥有内力的下品武者搏杀,敖厉总算切实的感受到了,那种不属于他的得天独厚。

敖厉虽然在搏杀中活了下来,但他的信心却受到的全所未有的冲击。他原本以为拥有破碎重银的力量后,必然能够搏杀下品武者,可事实上,如果敖厉不是在诡蛇的磨砺下,义无反顾的踏入,明知邪途的极端技巧,他必死无疑。

呆呆站在树下的敖厉,心绪很乱,他心中在嫉妒、在羡慕,突然敖厉的双眼与一双死白的眼睛相对,那是早已死透的赫阴。

敖厉涣散的目光,以那双死目为中心缓缓凝聚着,他徒然笑了起来,“得天独厚又如何?天地既然抛弃了我,何必去羡慕、何必去乞求?”

敖厉在自己持续不断的笑声中,将破损的衣衫换去,向树林中的两具尸体,低声道,“你们能好好歇息、歇息了。”

说完,敖厉扶着一颗颗树木,向树林外走去。

“追求极端技巧,眼中只存在破绽,却失去了对局势的把握……”敖厉的叹息声,凝固在了树林深处。

有错误〃》

卷二 大威

第28章 孤独与宁静

一望无际的荒凉,让人心胸开阔而又舒畅。

马车在布满粗砂、砾石的地面上颠簸着。何老头那苍朴的歌声,打破了凝固于荒原的宁静,为苍凉中添入了几分人气。

看上去何老头不是第一次来,而且非常享受西部荒原的辽阔和干涸。也许他懂得荒原,所以才能享受那份孤独和宁静。

马车绕过一个巨大的土丘后,敖厉的声音从车中传出,“老何,停停。”

从马车上跳下的敖厉,看着沉陷于石缝中的金兰,眼神中流转着一种莫名情感。它好像和家中的金兰有些不同,叶子小而枯黄,残缺的花朵在石缝中高仰着头,怒视着荒原,看不出任何妥协和乞求。

“它有些不同,是吗?”不知何时走到敖厉身边的何老头,轻声道。

敖厉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何老头笑了笑,继续道,“庄园中的金兰是家主移植去的,它们早已不是荒原的金兰,而是敖家的金兰。”

何老头蹲下身子,用粗糙的手轻抚着石缝中的残缺花瓣,言语中透出了种深深的感情,“在荒原中,很难看到金兰的花朵。在这里,它们才是真正的金兰。它们不怨天不怨命,不自哀不自怜,忘我的美丽、忘我的纯洁、忘我的生长着。”

敖厉凝视了金兰片刻,转身向马车走去,“老何,这也是你的歌?”

何老头起身,正了正腰中的烟袋,高声笑道,“这是整个荒原的歌。”

敖厉刚刚钻入马车,突然感到马车微微一震,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大喝,“呔……”

一个活像座小山的大块头,从土丘上跳下,震的地面升起了一层浮土。大块头秃秃的脑袋后,甩达着一根小辫,手中两只水缸大小的铁锤,颇为吓人。他一边吆喝着,一边将铁锤扔在地面,神色悠闲的坐在铁锤上,一点也没将敖厉一行放在眼中。

在益州,谁敢无视敖家?还没上车的何老头,怒火徒然自心中窜起,昏花的眼神猛然锐利,身形在拔起的同时,精铜烟杆如同利箭般刺向大块头的喉头。

“老头,照规矩你该等我说完。”大块头话语依旧流利,似乎说话根本无法影响他的动作,如同一面蒲扇的手掌挡住了精铜烟杆,粗大的手指一动,何老头拿了一辈子的烟杆被扭曲成了废铜,顺势刺穿了何老头撩起的左腿。

何老头没有想到,看上去有着几分憨呆的大块头,下手却是如此狠毒,“上二品、先天武……”惊骇出声的他,还没说完,就被大块头当头一拳,砸落在地面,脑浆和血液混杂着将干枯的地面湿润。何老头至死也没见到心目中,大队队的“暗钉子”。

大块头将手掌上的粘腻,胡乱摸在衣襟上,傻呵呵的一笑,心中嘀咕,“老头没说完,不能算暴露。”

在何老头喊出“上二品、先天武”的同时,马车中,敖厉本已绷起的肌肉全部放松,眼神中的厉色在缓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怯意,他的手却在重金上狠狠捏了几下,才将重金收起。

“旗主!”两名护卫在何老头变成尸体后,终于在惊骇中有了反应,但他们的身形刚动,一声声尖利的响动,让他们心神大骇,跟何老头常跑荒原的他们知道,这些呼啸来自……于荒原土匪爱用的响驽。

一圈圈连绵不决的刀光,将密集的弩箭抵挡在外。两名护卫透过刀光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连刚刚步入上三品、先天之境的旗主都不是对手,这些土匪不是他们能够抵御的,要把消息送出去。以刀光环护全身的两名护卫,突然向两个方向窜出,分两个方向逃逸而去。

看着逃窜的两名护卫,大块头笨拙的追出几步后,痛苦的抓了抓脑袋,向土丘大声嚷嚷道,“阴老二,帮帮忙。”

土丘顶端,在一百余头缠红巾的土匪之侧,站着两名男人。

其中之一,看上去似乎四十来岁,一身黑色劲衣衬托着他那强悍的身材。深沉而稳定的目光,有着一种穿人肺腑的力度。只是结成一根根小辫,披在脑后的白发,让人在恍惚中,无法肯定他到底有多大。

“阴老二,熊五吹过头了,你去帮他收场。”

在这名浑身透着沉猛与雄浑的男人身边,一个身形削瘦,嘴上留着两撇鼠须,同样结了满头小辫的中年男人,恭声道,“是,魁首。”

“不要活口。”白发男人说完,带着百余土匪向土丘下走去。

“是……”字还在舌尖打转,阴老二如同鬼魅般的身形,已经出现在数十米外,右手拇指如同一只可怕的鬼眼,轻飘飘的按于一名护卫眉心。“咔嚓”一声轻响,头骨碎裂,护卫的眉心深深凹入两寸,在这名护卫倒下的同时,化为虚影的阴老二,向另一个护卫追去。

被阴老二称为魁首的男人,从土丘走到马车前,看着远远倒在两个方向的护卫尸体,向大块头笑道,“熊五,你一人就行?”

刚才还无限嚣张的熊五,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脸衰像的苦闷道,“魁首,是你把敖家说的像是天下无敌,那知道他们竟用逃的。你也知道,他们一逃,这个,我有点追不上。”熊五说着,眼睛瞟向刚刚接近的阴老二,向男人低声道,“魁首,这不还有老二嘛,他喜欢吃剩的。”

阴老二走到男人身边点了点头,示意两名护卫都已解决,随之一掐嘴边的鼠须,向熊五阴阴一笑,“老五,你好像说过,独自收拾他们。”

熊五除了白发男人,似乎并不怕阴老二,他大大咧咧的指了指何老头的尸体,“我只杀敢打的汉子,不杀鼠窜的孬种,我杀人很挑剔。”

阴老二捏掐鼠须的手指一僵,刚想开口,白发男人打断道,“熊五,把事情做完。”

“这个容易。”熊五右脚一挑,深深压入地面的铁锤跳入他的手中,“呼……”的一声,铁锤被粗壮的手臂甩向马车。拉车的两匹骏马首当其冲,被铁锤遥遥带起的劲力,压的筋骨尽断,在凄惨的嘶鸣声中毙命。

“等等。”阴老二可不敢正面对抗熊五,他右手扯住熊五的臂膀,阻止了铁锤的去势,身形一侧,左手向铁锤上轻轻一拍,去势已弱的铁锤再起呼啸,向地面砸落。

“贼子,你敢……”布满沙砾的黄土地中,徒然跃起一道人影,他很快,但熊五与阴老二合力下的铁锤更快,人影一声闷哼,虽然躲避了铁锤的正面袭击,但经脉已然受损。

第29章 风暴聂霸

人影还没落地,一直未动的白发男人,脚下猛然一挑,随着一层沙尘的扬起,人与沙尘相融。自地面冒出的人影,在沙尘扬起的同时,双目一闭,金色的剑光如同一轮烈日,在沙尘中炸开。

白发男人在沙尘中的去势未停,右手一吸一探间,无数沙砾徒然加速,向人影撞去。极速的沙砾,在金色剑光中撞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你是风暴、聂霸。”一缕缕剑光,竟然将一粒粒沙尘分割。

在沙尘中模糊的白发男人,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真难为敖家了,竟然知道我这个荒原小卒。”言语中,一粒几乎透明的沙砾,自聂霸指间弹出。

透明沙砾极为隐秘,极速中竟然不带一丝风声,如同一点虚影,但它依旧没有逃脱金剑的锁定,“当……”金剑准确的命中,但人影心中却是一震,沙砾竟然将他手中的金剑震的粉碎。

“先天真力!”没有任何犹豫,人影持剑的手猛然化拳,遥遥击向在沙尘中的聂霸。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聂霸嘴角溢出一丝血液,他被人影雄浑的先天拳劲所伤,而被沙尘笼罩的人影,则被一双硕大的铁锤砸在了背后,护体真力在铁锤下破碎。

“先天真力……”经脉断裂的人影,一个踉跄,心中再次闪过四个字后,一只从上方探下的手,按在了他的眉心,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人影的思绪永远终止了。

这名奉大掌柜金鼎之命,暗中护送敖厉的上一品武者,至死都无法相信,自己会死在荒原最低层的土匪手中。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聂霸这个名字还没资格让他知道。

“好狡诈的土匪,好精妙的配合,他们早就发现了地下的护卫。”透过马车一直观察土匪的敖厉,心中暗暗惊骇。

阴老二在空中一个翻身,俯在尸体边,手指在尸体脉门一探,抬头向聂霸道,“魁首,死透了。”话语一顿,阴老二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那女人敢阴我们,她没说过护卫中存在上一品武者。”

“自作聪明的女人,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聂霸将胸中的血气压下,抬手将嘴角的血迹一拭,凝声道,“上一品武者果然令人心悸,我们怕要为捷径付出不浅的代价。”

熊五甩了甩满是鲜血的双手,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嘿嘿”笑道,“再厉害也是具尸体了。”上一品武者的护体真力,竟将熊五的双手震裂出道道血口。

聂霸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了个葫芦,猛灌了几口。一丝丝血红沿着他的嘴角滑落,如果不是阵阵酒香,怕会有人怀疑,这个荒原中的土匪在喝鲜血,一股股酒液缓缓将聂霸心中的忧虑暂时压下。

熊五和阴老二,早已习惯聂霸杀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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