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艰难,但花云才要走,龙怡便又来了,教我应如何处理?
基于男女相吸的天理,对于可爱的女子,情不自禁是人之常情,不是如此才不合理,但我却不能
不想到现实的问题,例如我将来若离开净土,是否应带着她们?但我要回去的地方并非一个和平
的世界。我只想为我爱的人带来欢乐,而不是灾难。
采柔来到我身旁,挽起我的手道:「大剑师!你在想甚么?」龙怡脸色转白,道:「我想龙怡应
该告退了。」这次连红月也不敢作声,略带惶惑地看着我,深怕自己说错了话。
我心中大感抱歉,微笑道:「对不起!我忽间想到个可以将黑叉王尧敌的裤子脱下来打屁股的妙
计,但却仍欠一些难题解决不了。」红月笑道:「我知你是在胡绉一番,想逗我们发笑。」
我正容道:「不!我是认真的。」三女大奇,红月挑战道:「哼!若要证明你不是胡说,说出那
解决不了的难题来吧。」
红月始终嫩了点,挽了是妮雅,定会先问我那是甚么妙计。我一本正经地道:「难就难在即管准
人捏着鼻子,也没有人肯用任何东西去碰他的臭屁股。」三女知道我确是在乱说一通,笑得气也
喘不过来。我叫道:「不要再想那臭屁肢了,来!让我看看你们下棋。」
红月勉强挺起腰肢,指着龙怡道:「到你了,快行下一子。」龙怡偷偷看了我一眼,坐回椅里,
拈起一只马形棋子,放在其中一个空格处,抿嘴一笑,望向红月。看到红月和采柔目定口呆的模
样,我便知道违是致命的一着。红月怨道:「好采柔!我早说过我们不应下那一着的。」
采柔笑道:「是吗!为甚么我的脑袋只记得你早先赞我那一着下得非常好呢!」红月噘起了小
嘴,不依道:「好龙怡,让我们再下过刚才那着吧!」
采柔责道:「那怎么行?龙怡早先不是说明了这是战棋吗,就像在战场上一样,是没有回手的机
会的。」我心中掠过一阵战怵,是的!命运只有一个可能性,不是这一着,便是另一着;而且永
远没有回头再来的机会,否则我便可以不把智慧典带给魔女百合,她也不用玉殒香消,西琪亦不
用命丧于巫师手底下了。
想到这里,我伸手拿起那令红月和采柔这联合阵线致败的棋子,放回原位处,道:「在现实里我
们已对命运全无回子的能力,假若运往游戏里也不能自我欺骗一下,试作超越命运,那是多么没
趣!」龙怡瞅我一眼后,垂头轻轻道,「但假若游戏没有规则可言,如何进行下去呢?」
这美女似嗔似喜,既惶恐畏怯,但又是开放大胆的风情,确使我有点心动,她这样说,并非真的
不满我的违规,而是蓄意和我拉开话题,展开更深入的交谈。我微微一笑道:「别执着吧!在生
命的游戏里,我们不但不能违规,连想停止游戏也办不到,那还不够吗?」红月笑吟吟拈起另一
子,向采柔嚷道:「够了!真的够了!好采柔,这子应怎么下才对?」
采柔笑道:「我们怎样也下不过龙怡贵女,不若要这『龙怡尧敌』自打屁股,教你怎样摆布她
吧!」红月「噗哧」笑出来,道:「那真是最有趣的一回事,那你快教我吧。」
龙怡听到「自打屁股」,俏脸更红了,但却忍不住仰起脸来,甜甜一笑道:「大剑师!看,违规
的情况愈来愈严重了,龙怡是否应自己打自己。」说完这语带双关的话,她连玉项和深开衣领里
丰满的胸肌也烧得火红起来,教人真的想探索一下更里面的颜色。这是我到净土后,所遇到美女
中最易羞红的女子,而这亦是她最动人的地方,那种霞烧玉颊时的娇艳欲滴,其教人无法抵挡,
难以抗拒。
或者我是想看她的艳红娇羞究竟会达到甚么地步,又或者我是受到天眼眼神的刺激,不想再给甚
么「规则」所约束,脱口道:「你怎会有和尧敌相同的问题,所以绝不用自己动手,任何男人都
求之不得有这样的机会。」想不到一时情不自禁下,竟公然和她调起情来,是否我真的对她动了
心,还是我需要这种刺激,来冲淡对采柔将来命运的战栗和恐惧?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龙恰整个人像给烈火烧着了般,更娇艳的红以双颊为中心像新涌起的波浪般扩散着,深情地瞅
了我一眼,垂下螓首。红月呱呱笑道:「龙怡快脱掉裤子,让大剑师打你屁股。」这顽皮贵女口
没遮栏的露骨话,令龙怡羞得更是无地自容,粉颈拚命垂下,像美丽的天鹅般要将俏脸埋进胸瞠
里。棋擅竞争的气氛至此破坏无遗,看来没有人再有兴趣继续下棋。说真的!比起爱情的游戏,
这盘棋又算得上是甚么东西?
我蓦地麦觉自己正处在一种极为奇怪的状态里,像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就像深陷在一个不能自拔
的梦里那样,而在梦里,无论你做甚么事也不用担心那后果的。花云的脸容突然在我心中浮起
来。她已走了,蓄意地离开了我。我颓然坐进椅里。
采柔走到我背后,扭着我的颈道:「大剑师!你累了吗?」我伸手往后,将手抬探入她秀发里,
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心中涌起难以遏止的哀伤,想到负在肩上那些无形却有实的重担子:魔女
国、净土、感情的债项、不测的命运,真欲从此长眠下来,静静地被埋在那「采柔丘」里。
我闭上了眼睛。红月轻轻道:「采柔呀!不要再说大剑师累了,否则又吓得龙怡不知如何是好
呢?」采柔道:「大剑师即管累了,龙怡贵女也不用走。」
我太明白采柔的心意了,她蓄意要撮合我和妮雅、红月,就是希望自己将来离开我回到巨灵的帐
幕后,我身边仍有很多爱我的女子。在她来说,十个八个妻子实属闲事,我既对龙怡有好感,为
何不可再多一个呢?我睁眼道:「拿酒来,我要你们三个陪我直喝到天明。」
龙怡身为主人,喜孜孜地站了起来道:「让我去拿酒!」出厅去了红月跳了起来,坐到我膝上,
手穿过我的后颈和采柔之间,重重吻了我一口,道:「大剑师!你心里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我从
你的眼神可以看出来。」
罢才在会议里,我坚强地压下了花云离开对我造成的打击,抛开对采柔未来命运的深切恐惧,但
在这一刻,我却崩溃了下来。我侧头搜索大黑的影院,见到它躺在椅旁,叫了它一声,这家伙耳
朵也不竖一下,只是将大尾「霍霍」摇了两下,便算是回应过了。我想起了初会大黑的情景。
龙怡这时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瓶美酒和五个杯子,其中一个当然是给还未回来的妮雅的,
她也算细心周到的了。见到我们三个人搂作一团,她的神色有点尴尬,「局外人」的滋味自是不
好受,我不由涌起怜惜。天!我的心是否太软了。红月娇笑着离开我的怀里,挨着我的腿站着,
一只手仍然扭着我的颈,小手暖温温的,向龙怡叫道:「来!龙怡!我让出一条腿给你坐。」
龙怡羞得几乎脱手将托盘掉往地上,但杯子已翻侧了两个,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粉脸的艳
红,更是不用说的了。采柔嗔怪道:「红月!你输了棋也不用这样报仇。」红月走了过去,挽着
龙怡走过来,一边笑道:「龙怡你说句公道话,我这是报仇?还是报答?」
龙怡无限娇羞地看了我一眼,借将托盘放在台上的动作,掩饰那会使她找个他洞钻进去的羞态。
红月仍不肯放过她,摇着她的臂嚷道:「龙怡你还未答我的问题呵!」龙怡将脸埋进红月的颈
里,求饶道:「红月呵!放过我吧!」
红月眉开眼笑,得意之极地看着这曾纵横于棋盘那战场上的「降敌」。她们的欢乐感染了我,便
我愁怀稍解。无可否认,我是个很吸引异性的男人,而且在这方面颇为自负,所以亦分外受不起
打击。第一次的打击,是魔女百合要我离开她,事后我将所有怨怒全发泻在华茜的肉体上。第二
次打击在刚才发生,就是花云要离我而去。直到花云说要走时,我才知道对她已是情根深种。
我是否太多情了?眼前已有采柔、妮雅、红月,甚或是龙怡,但为何我仍情不自禁地念着花云?
我不时警惕自己,切勿到处留情,但总抗拒不了。这是否就是命运?在战场上我是敌人眼中可怕
的强人,英明的领袖;但在情场里,我却只是个弱者,一个易受伤害的人。
采柔松开接着我的手,移到台旁,帮着红月将酒杯从托盘取出,放在台上。龙怡则拿起美酒,首
先斟满我身前的那一杯,看着她专注的玉容和纤纤美手,我也不由怦然心动,想着将她玉手握往
手中的滋味。大黑于此时爬了起来,摇头摆尾往厅门迎去,原来是妮雅回来了。
妮雅看到龙怡也在,还和我们非常融洽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惊异,走到余下唯一的空椅里坐
下,含笑向我道:「兰特公子,你看你的魔力多么大,连天庙最动人的美女龙怡,也继我和红月
之后,逐一失守,看来尧敌也绝非你的对手呢。」她心情显然非常之好,不知是否因为知道了战
争将会旷日持久,所以我和她还应有一段很长的相聚日子。
龙怡想不到红月放过她后,又来了个妮雅,唯有垂下俏脸,却没有半点不欢喜的神色。红月左一
句、妮雅右一句,看来我不把龙怡来个兼收并蓄也不行,事情怎会忽然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我却
没有后悔的感觉。
红月道:「妮雅你开军事会议开得太多了,一开腔便像在打仗,不过龙怡还未……嘻……像我们
般已失了守,只是快要失守。」对着这么可爱的四位美女,我心怀大畅,举杯大笑道:「来!陪
我喝一杯干的,谁的杯内有半滴酒剩下,我便脱掉她的裤子打屁股。」
红月向龙怡咪咪眼道:「好龙怡!不用你自己动手的机会来了。」她始终不肯放过龙怡,尽显她
俏皮爱玩的性格。龙怡逐渐习惯了成为众矢之的的滋味,亦知唯一的应付方法,是来个充耳不
闻,举杯一饮而尽,再将杯倒转,果是半滴也没有漏出来,深情地看着我道:「这一杯,龙怡祝
大剑师永远像现在这一刻般开怀。」
我大感有趣,含笑多谢,向妮雅道:「大公,到你喝了!」妮雅哂道:「想不到大剑师在战场上
指挥若定,回到家里雄风仍在,妮雅只是个被你捧出来的小大公,怎敢不从命。」举杯豪饮,喝
完后并不敢像龙怡般将杯子倒转,可能是怕其会淌了一滴半滴出来,她或者不介意在红月和采柔
眼下给我脱裤子打屁股,但却绝不是在仍可算是陌生人的龙怡脸前。
在她说出祝辞前,我抢先道:「我知你绝不会祝我势如破竹地收复北方。」妮雅装作生气地瞪了
我一眼,道:「我要说的并不是祝颂,而是一个愿望。」垂下了头,低声道:「但我不会告诉你
这愿望是甚么,你也不会猜得到的。」
采柔等并不知妮雅决心留在净土的事,有点愕然地望向她。我心中叹息一声,轻描淡写地道:
「傻孩子,我怎会猜不到。」顿了顿,再道:「当然,我不会猜你的愿望是要我重回净土,因为
那早已是一个死生不渝的承诺。」
妮雅粉脸刷地通红,咬牙道:「你真的猜到了?」我肯定地点头,望了望她的肚子。妮雅败下阵
来,垂头看着自己忸怩下扭弄衣袂的纤手。红月抗议道:「你们在说甚么鬼?」我望向采柔,她
脸上露出似明非明的神色,若有所悟。
我轻喝道:「乖采柔!到你了。」采柔吓了一跳,慌乱下举杯,不慎溅了几滴出来。红月拍手笑
道:「好了!采柔这规则支持者自己犯了规,大剑师,让我帮你脱她裤子。」一派唯恐天下不乱
的样子。
采柔嗔道:「好!红月,枉我处处帮你助你,我有难时你反掉转头来对付我。」红月吐出可爱的
小舌头,故作徨恐道:「溅出来的不计算,快喝酒吧!」
采柔满脸笑意下吓唬地再瞪了她两眼,才饮了那杯酒,诚心祝祷道:「闪电之神,请你保佑大剑
师早日除掉那万恶的大元首和巫帝,为所有受害的人报仇。」
一时间我们沉默了下来。是的!我已很久没有想起大元首了,因为我有点不愿想起他,假若他得
到了珍乌刀,我很怀疑自己能否支持到他刀折的时刻,若答案是「否」的话,天下间可能再没有
人能制服他了,因为魔女刃将随着我的身死落进他手里,使他更如虎添翼。
红月轻轻道:「到我了!」迟疑地看着眼前那满满的一大杯酒。其它三女都有点不胜酒力,除了
双颊生霞外,俏目都是水汪汪的,诱人之极。在众人虎视耽眈下,红月战战兢兢双手捧起酒来,
嗫嚅道:「我从未试过一口气喝造么大杯的酒哩。」
龙怡首先表态道:「你若临阵退缩,我绝不会放过你。」红月噘起小嘴,昂然道:「我红月甚么
也不怕。」举杯作痛做饮状。酒从唇旁泻下来,顺着下颔,滴入衣领里嫩滑如婴孩的肌肤里。
「咕嘟咕嘟!」红月在满脸红霞中放下空酒杯,喘息着道:「完成任务!」采柔一手抢过酒杯,
倒转过来。一滴晶莹的液体,缓缓滴下,落在台上。红月呆了一呆,忽地一声娇叫,跳了起来,
往房内逃去,吓得刚睡了的大黑惊醒抬头,刚好看到采柔等三女追着入房去了,连忙也起身扑进
去。
我举起酒杯,看着内里碧绿色的美酒,耳里听着房内厮打、娇呼、喘笑、求饶混成一片的吵玩
声,心中充盈着幸福温馨的感觉。这处便像个避世的真净土,只有快乐和爱恋,外面却是荆棘满
途!自年加向我说出圣剑骑士的预言后,我早不胜负荷的肩上便更加上了净土的重担子,压得我
气也透不过来,只有藏在与我深爱女子的怀抱里时,我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轻松,那忘掉命运的
避难所。
龙怡的呼叫传出来道:「我们按着她了,大剑师快来!」我举杯一饮而尽。火热贯过喉咙,直闯
腹内。我站了起来,抛开所有重担烦忧,举步走进房内。
第三章 北路之役
「轰隆!」一下惊雷,使得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周一片漆黑,呼呼狂风吹得窗帘「霍霍」作
响。早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