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附近的村落都接到我们的警告,作出防范的措施。」
燕色道:「令次能逃回去的幽冥兵。绝不会超过四万人,以我们现时接近二十万的总兵力,足可
将傍仙和临仙两城围个水泄不通,让他们粮尽而亡。」我们是愈打愈多人,他们死一个便没了一
个,强弱之势显而易见。
宁素道:「相信他们现在已陷入缺粮的困境里。」我沉吟道:「假设你们是尧敌又或是穷绝,你
们会怎么办?」
卓联道:「当然是等待其它神将大军归来,会合后再退往北方,重夺小仙等三城的控制权,那时
还可守,进可攻,灵活多了。」谢问摇头道:「我怕尧敌一天也等不了,会立即发动攻夺三城之
战。」
我道:「离聚仙湖最近的是那一座城池?」燕色道:「最近的是小仙城,此城不但在三城里最具
规模,还紧握着往北端最大城市望梅城的水路通道,黑叉人的船僵都集中在那里,其它两城不但
规模小得多,还比小仙城远上两天的路程,所以尧敌要是不夺城,否则目标必是小仙城。」
我道:「以约诺夫和雁菲菲的精明,你会将童军摆在小仙城,所以断非黑叉人短期内能把它攻下
来。倘若我们能切断黑叉人进攻部队的退路,攻城的部隐含变成首尾受敌不战而溃,那时约诺夫
两人的军队可山城加入聚仙湖围歼尧敌之战。」妮雅道:「可能那尧敌早淹死在洪水里了。」
燕色摇头道:「看情况大概没有那么如人之愿,否则他的幽冥兵也不会拚死作战,显是为了保护
尧敌撤退。」众人纷纷点头,因为若尧敌死了,黑叉人那还有作战的心情,早纷纷逃命去了。红
石道:「尧敌会否一到聚仙湖,立刻和穷绝夹着尾巴逃亡呢?」
我道:「让我们设身处地,站在尧敌的立场去为自己设想一下。」众人都大感兴趣,留神聆听
着。我续道:「和黑叉神将接触的过程里,我得到一个印像,就是尧敌是个残暴不仁,以严厉手
段统治下属的人,绝不会惋惜手下的生死,这种人也应是只为自己设想,自私自利的人。」
翼奇道:「穷绝我见过他,众神将里以他最得尧敌宠信,此人极为自负,手段之凶残不比尧敌逊
色,而且是个战争狂人,平时也爱找人来试剑,我曾亲眼看过他杀了几个净土的俘虏若非他对黑
寡妇颇有顾忌,连我们他也不会放过。」众人大感愤慨。龙腾咬牙切齿道:「看我将他碎尸万
段。」
我道:「直慕等四神将背叛的事,尧敌应该仍未知道,还以为他们会牵制着我们,使我们不能在
数日内进攻聚仙湖,加上他逃回去后力尽筋疲,苦不养息数天,它的人根本连作战的力量也没
有,何况舰队都给洪水毁掉了,他想舒舒服服坐船逃命也不可能。你说若它是那样一个人,会怎
么想和怎么做?」
他们深思起来。翼奇「呀」一声叫起来道:「我明白了,若他只剩下三万人,和穷绝的十万红角
军比起来会变成主弱副强的局面,对他这种一向以强权军转驾驭下属的人,一定对这种不平衡的
情况生出戒惧,最好的方法莫如把穷绝还往攻夺小仙城,定是如此!」各人道许点头,到了现
在,没有人不知翼奇实是智勇俱备的猛将。
燕色道:「而且尧敌不会让穷绝将所有红角军带走,同时他们仍未摸清小仙城的形势,只知一舰
补给船也没有驶来,甚至以为是洪水做成的遗害,所以穷绝的出兵只是探查的性实,我估计数不
应超过三万人。」宁素道:「尧敌还要派出部分红角军到附近的乡村抢夺粮食,又或狩铁和采摘
野果,以应付当前之急,这样七折八扣下,聚仙湖除了尧敌约二万许疲将伤兵外,离兵力当在五
万人以下。」
他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事情似乎出想象中更容易办到。我断言道:「事实不会离开这估计太
远,现在不用我说,你们也知该怎么办吧!」不知如何,我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像
我能透视未来那样,知道实情定是如此。
一直没有作声的大祭司微笑道:「连我这封作战一无所知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做,就是直赴聚仙
湖,将两座城池围个水泄不通,再派兵往小仙城抄穷绝的后路,将最后的两股黑叉人残余力量全
部清除。」我大笑道:「大祭司的说话就是最高指令,谁人还会不服!」众人轰然应喏。连天眼
和观阳两祭司也同声附和。
大家都兴奋她笑了起来。我虽在微笑,心中却掠过一丝忧虑,我想着大元首,他始终是心腹大
患,而尧敌日下对我来说,只是个不值一顾的可怜虫。我是不会轻敌的,那并非本人的习惯。
夜风迎着船头吹过来。我和各位祭司、大公、年纪较长的将领,采柔大黑等,都免去了陆上行军
赶路之苦,舒舒服服躺在船上,还可浏览两岸的景色,不过最好莫要往岸边的乱石泥阜处望去,
因那随时会发现黑叉人的断残肢。负责驾船的是翼奇和它的部下,在我心里,假设净土人是好朋
友的话,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飞雪到了船上,不但没有因不习惯而生出不安,还比乎日更悠闲自得,现在它站在船头,对大黑
不时的挨挨擦擦爱理不理,神态高傲无比。我们躺在特制的长椅里,享受着流仙河的静夜。两岸
旁灯火点里,不住转来健马嘶鸣和联车「辚辚」的移动声,连十五万的净土战士,士气高昂地往
聚仙湖挺进。没有人抱怨行军的辛苦,反之若要他们停下来休息,才会不高兴哩!
凌思捧了一盘切好了的水莫到船头来给我们享用,妮雅对她特别关心,便迫她在我们间坐了下
来,迎接舒服得使人连指头也懒得移动的夜风。出南方到这里的长途旅程里,从没有一刻像日下
般写意。我令自己甚么也不去想,包括过去和将来,全神体会着眼前这一刻的愉畅滋味。
红月将一片菜肉塞进小口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刚才跟踪大黑,它东嗅西嗅,几乎将船上所有
东西都嗅过了,还给我看到它在船尾撒了一泡尿。」大家都笑了起来,采柔的笑容有点勉强。大
黑听到有人说它的名字,不理是好话还是坏话,千辛万苦爬起身来,走到红月身旁,又坐了下
来,让红月好拍摸它的大头。
妮雅看似随意地问道:「大剑师,此间事了后,是否立即和翼奇他们返回帝国?」龙怡、红月和
凌思默然下来,关切的眼光落在我脸上。采柔垂下头去,不敢看我。
忽然间我明白了它的心事。采柔害怕回到帝国去。在这美丽的人间净土里,她可以忘记了闪灵
族,忘记了巨灵,却不是在帝国的土地上。她再离不开我,正如我不能没有了她。可是这美丽的
闪灵美女难以宽恕自己,当初她随我来此时,曾许下了终有一天要回到闪灵族去的诺言,再当巨
灵的好妻子,为他生孩子。这是每一个闪灵族女子的天职和责任,不如此就是背叛了世代在艰苦
和虎狼满途的大地上挣扎求存的闪灵族,背叛了闪灵神。
教她应怎么办?或者只有我能解开它的心结,不过我必须将自己的心结先解开来。是否可以用闪
灵族世世代代的安逸,来换取巨灵这动人的娇妻呢?对巨灵来说这是否公早的「交易」呢?就像
净土人可以用珍贵的宝物去换取对方的情人那样。
我记起了天眼的眼神,想到这里,站了起来。这次连采柔也抬起头来望向我。我的目光逐一在她
们俏脸上溜过。包括凌思在内,道:「你们留在这里等待我,我找天眼说上几句话,才回来给你
们答案。」说罢不理会她们带着疑惧不安的脸容,径自到后舱去找天眼。
在后舱天眼的房内,我见到他。他像早知我会来那样,燃着了一炉清香,盘腿坐在床上,默默看
着我关上了门,在他脸前的椅子坐下来。天眼道:「孩子!你终于来了!」我呆了一呆,他还是
首次这样称呼我,心里涌起一股对尊长的亲切感觉。我单刀直入问道:「告诉我!采柔将来的命
运是怎样的?」
天眼智慧和深邃的眼神凝视着我,慈和地道:「过去的痛苦遭遇,使你感到在命运的巨轮里无助
和恐惧,是吗?」我呆了一呆,涌起强烈的情绪。是的,自从由年加口中听到圣剑骑士的预言
后,尤其是「带着无限的悲伤」那句话,使我深切感受到在命运下人类那种卑微和痛苦,那种能
使人窒息的绝望和无奈!
天眼道:「一旦当人感到将来并不操纵在自己手里时,所有努力都变成没有了最终的意义。」炉
香里里腾升,在柔弱的灯火下,把这小室转化成超乎现世的奇异空间,似在云端不真实的某处。
我沉声道:「是否真的存在着无可避免的命运,就像黑叉人注定要给我领导净土人赶回大海那
样?」
天眼闭上眼睛,好一会才再睁开来,缓缓道:「没有人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包括我在内。」
我道:「那告诉我,你能否看到将来?」
天眼双目精光一现,凝视着我,好一会才道:「我曾告诉过你,命运是模糊不清,有如在浓雾里
看东西。」我紧迫着道:「尽避模糊不清,是否仍可看到将来的某部分,那你看到了采柔的甚
么?告诉我!看在我为净土作过的贡献份上,告诉我!」
天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一会才道:「命运并不是固定的,会随着神秘莫测的时空不断变化,
在净土上每一个时代都有人作出预言,一些兑现了,一些从未实现过。可是人们只记得兑现了的
预言,由此而知未来存在着不同的可能性,在某些玄妙的剎那,有灵根的人可跨越了时空,早一
步窥看到将来某一种可能性,但在那变成事实前,没有人可保证那可能的未来定会发生。」
我一呆道:「真的是这样吗?可是假如有关我的预言确实兑现了,那是否代表有关我的命运可能
性,亦变成了无可逃避的现实呢?」天眼道:「本来是那样的。可是自你令次被擒后脱险归来,
我感到一些奇妙的事发生了在你的身上,大剑师?你拥有了一种奇异的力量,这力量可助你去塑
造将来,还择未来要走的道路,让不同的可能性出现,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吧!」
我心神狂震。天眼确是有灵异智慧的人,它的说话也不是信口胡诌,因为我真的难有了奇妙的力
量,来自……魔女刃神秘的能量。天眼微笑道:「你脱险回来后,我再不能从你身上看到任何有关将
来的事物,在这之前,我的确看到未来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东西,这感觉现在全破碎了。」我又
惊又喜,吸了一口气道:「你究竟曾看到甚么东西?」
天眼道:「对现在的你来说,那些都是无关重要的事,若我告诉了你,反会影响你掌握命运的意
志,相信自己的力量吧!你可能是人类史上策一个能与命运抗衡的人,又或能左右命运,踏上是
自己所选择的某条路线上的人。」我道:「你是否仍能看到采柔未来的命运呢?」
天眼摇头道:「所有和你有关的人,本来若隐若现的将来,都变得漆黑一片,再不能看到甚么?
采柔的命运早变成你命运里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只有你抛开人类的愚昧
和无知,真正超越了往日的自己,才可以为采柔塑造新的命运。」我叹了一口气道:「我既不知
将来是甚么样子,怎知自己现时走的道路,不是循着命运既定的老路盲目走着?」
天眼道:「只是这想法,已可看出大剑师你惊人的智慧和悟力。记得我说过吗?你拥有一种奇异
的力量,这力量可以助你做到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只不过你目前仍未位得如何去运用吧!当有
一天你看到将来时,你或可改变它!」顿了一顿,续道:「例如有位母亲,她的脑海忽然现出它
的孩子掉进水里淹死,于是赶到河边,发觉她的孩子正爬到河旁,在掉下去前她将孩子救了起
来。她预见到的将来并没有发生,这就是改变了命运,她对孩子的爱使她拥有了改变未来的力
量。你的力量将比它的力量伟大多了,甚至可以改变整片大地的命运,请信任自己吧!」
我心中升起一种馍糊的感觉,隐隐想起了当日之所以能杀死阴女师,也是因为遗在我体内的神秘
力量。我是否真的可以改变命运呢?
天眼的声音响起道:「人都是天上下凡来经验人世的星宿,也遥遥受着天上星宿的影响,只要你
的力量比星宿的力量更强大,便可不受它们的影响,也即是不受命运的影响,但如何确实去做,
却要倚靠你自己的明悟智慧、意志和努力、孩子!你明白了吗?」我喃喃道:「我明白!我明白
了!」但我真的明白了吗?
回到船头时,我感到自己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有种非常轻松的感觉,一把抱起走过来欢迎我的
大黑,坐到椅里。五对美目全落到我身上。不理天眼的话究竟熟真熟假,还是只是为了安慰我而
说出来的胡言,一直折磨着我那对未来的恐惧已云散烟消,至少容许我在命运的庞大威压下透出
第一口气。来自……魔女刃的力量或者真可使我一试自己能否抗衡命运。
大元首和魔女既能超越了老病的命运,说不定我能更进一步。魔女刃在沙漠里能把采柔从必死的
伤势里救回来,谁敢说拥有魔女刃力量的我不能再次使她从命运的魔爪里脱险。从没有一刻我感
到像现在般拥有她们,而非她们先前的真正拥有者──命运。
红月轻呼道:「大剑师……」我挥手阻止红月说下去,以免打断我的思路。想起了当魔女刃的力
量输入我体内后,躲在树林里逃还黑叉入时那奇妙的精神状悬,那种在时空里延伸的感觉。现时
的我像拥有了整个大海般的力量,只是还不知大海在那里,只是隐隐感到它千真万确地存在着。
那天我分析完目前聚仙湖黑叉人的形势后,心中曾涌起透视未来的感觉,为何在那一刻我的感觉
如斯强烈,现在脑海却一片空白,完全抓不着任何实质的东西呢?
一只纤手抚在我脸颊上。我侧头望去。采柔跪在椅旁,关切地望着我。我看着它的美目,一种奇
妙的感觉在脑海盘旋着,蓦地里我甚么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