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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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猎手-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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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树林外部边缘,骑着牦马兽的钟道临跟飞来飞去的果比继续向林子深处进发,伸展的地形开始略微上升,树木随着平地变成了矮岭,也都纷纷向上拔起。

矮岭不高,但是总有白纱一般的雾气飘渺其上,深绿与纯白的搭配,让本来苍莽粗旷的巨木林海多了几份柔情,矮岭之上,因为浓密的众多林木留住了丰足的水份,潺潺的溪流不时可见,清澈的小泉随着缓缓的坡势一路欢快的流淌,载着一片片落叶奔向岭下。

等到被林海美景弄的同样兴致颇高的钟道临更为深入林中,这里巨木的树龄更为古久,数木成林甚至独木成林的景象随处可见,大树上不断分支向远处然后又指向地面的树杈伴着浓密叶片,稍微粗些的树杈就已经像是一株小树一般。

从这里开始,这种超级巨木就似乎划分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一般,往往要数十步远才能遇上一棵,而这一棵就已经将它方圆数十步的范围完全遮个严实。

巨木的空隙里,一些走兽偶尔会漫步其中,悠闲的咀嚼着美味的苔类和菌类植物,上面的枝叶间隙则是无数飞禽的乐园,各种鸟鸣声汇集成了天籁般的乐曲,吱吱喳喳的欢叫声中给这片原始巨林带来了无穷的活力与生机。

延伸到无穷尽头一般的树海中,有一些老树已经被腐蚀或者虫蚁啃掉了树心,更多的则是被熊族人成批的挖空,巨大的主干中,形成了一个个空荡荡的大洞,成为了熊人栖身的最佳所在。

主干上垂下的密集枝条有时会完全把树洞给挡住,更是增加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地面的断枝一般都已枯朽,有些钟道临摸起来估计已经是不能再经得起抚弄,不然一定会啪的一声断为糜粉。

“呔!”

就在钟道临抚摸着一条条巨大的藤条,陶醉于林间景色的时候,一声惊人的暴喝突然在耳边炸响,十几个披甲提斧的粗壮黑熊摇摇晃晃从林木间隙闯了出来,领头的一个大黑熊冲钟道临巨目一瞪,轮斧子大吼道:“此山是俺栽,此树是俺开,要想从此过……哦……下面是什么……小子你稍等!”

领头黑熊刚挺胸抬头,气势汹汹的摆出个劫路的架势,还没吼几句突然眼神一呆,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歪着大脑袋想了一想没想通,伸大手拽过来一头体形稍小的黑熊,低声道:“嘟嘟,大哥教的词儿俺没记住,下面是啥?”

那个被叫做嘟嘟的黑熊苦着一张大黑脸道:“大哥,您老人家这么英明神武的都记不住,俺知道啥呀?”

“下面是‘留下买路财’,不过你前边说的好像也不对!”

一个苦忍着笑的声音清晰从一众黑熊的耳旁响起。

“对,就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咦?”

领头黑熊刚把话说囫囵了,却突然发觉指点他的人是自己要抢劫的人,舔着大脸愕然道:“兄弟莫非也是做这一行买卖的?敢问在哪里发财?”

一头五大三粗的黑熊还倒提着一柄巨斧,长了个黑阎王似的外形却偏偏非要说话文绉绉的,让对面的钟道临一阵好笑,连在花丛中正跟一只花蝴蝶玩耍的果比都笑嘻嘻的飞了过来,打趣道:“我们俩就是干这一行的老祖宗,现在看中了这片林子了,你们今后就跟着果比姐姐我吧,吃香的,喝辣的!”

果比跟着钟道临这些天别的没学会,一些乱七八糟的词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呀呀呸!”

领头黑熊被果比一唬刚一露出崇敬的表情就听到了最后一句,手中斧子朝下虚劈一轮,龇着两颗獠牙大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娃,还没俺一个指头大就敢戏耍你熊爷爷,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胸脯一挺,得意道:“瞧俺这身铠甲,卖了你个女娃娃也买不起这上面的一颗铆钉,哈哈,你这个小娃娃挺能说会道的,还是今后跟着俺们这一队帮忙喊话吧,吃特香的,喝更辣的!”

“呵!”

钟道临仔细一打量这头黑熊的穿戴不由笑出了声:“你这身盔甲连带手中那把破斧还是道爷我的呢,卜要脸在哪?让他出来见我,就说钟道临来了!”

“你是钟道…钟老大?大…大哥的大哥来了!”

这十几个正拽的人五人六的大黑熊听到“钟道临”三个字先是一愣,紧接着嗷嗷怪叫着冲钟道临扑了过来,拍马屁的拍马屁,捶背的捶背,连领头黑熊的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紧接着就要过来帮钟道临牵牦马兽。

钟道临想不到自己的名头这么响亮,受不了这帮五大三粗的蛮熊胡闹,大喝道:“卜要脸到底在哪?”

领头黑熊被钟道临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赶忙道:“卜大哥正在练兵场训人呢!”

“带我去!”

钟道临冷冷出声,虽然对这些跟卜要脸同样爱拍马屁的黑熊没有什么恶感,可为了不让这些人胡搅蛮缠只得如此。

森林深处的一处开拓地上,一群行动如风的狼人正跟另一群巨壮的黑熊战做一团,零星的还有些挥舞大刀的狮族人跟来回俯冲乱抓的翼人不断加入,先前放毒的那个土族老肥也正领着一群土族胖墩到处往那些战团中的狼人跟熊人眼睛里撒白灰,外围几十个长的跟猩猩似的树妖也不闲着,不分敌我的偷放着冷箭。

各族人就在此处各使奇招骂骂咧咧对砍了起来,不断有呻吟着的伤员被一队队头戴花草圈的黑熊有组织的抬走,整个现场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一处用胶泥土堆成的高台上,身穿闪亮铠甲的卜要脸正气定神闲的跟一旁的赫日谈笑,对近在眼前的血腥拼杀却好似视若无睹,只有当场中某人接连砍翻数个围攻的敌人时,卜要脸才会精神振奋下睁目细看,接连喊出:“就是他,抓出来,还有他,快!”

被卜要脸看上的人马上会被一群杀气腾腾的黑熊冲进去摁翻在地,拖死狗一般的从战团中强拉出来,可也有杀红眼的连这群专责抓人的黑熊也砍,这些黑熊在反击下也慢慢陷入了混战,结果越来越乱。

等到钟道临果比二人跟着先前那十几个黑熊到来的时候,连高台上的卜要脸跟赫日两人都骂骂咧咧的跳了下来,提刀执斧跟二十几个不同族群的狠家伙对砍了起来,杀了个天昏地暗。

尚未穿过林带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喊杀声,钟道临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等他跳下牦马兽先行疾速赶来才发觉自己人跟自己人干了起来,立马心中暗骂,自己叫卜要脸跟赫日招募人手加以训练,可没叫他自己人跟自己人往死里开练。

大怒下的钟道临右手掌心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紧接着这个漩涡越转越快,越变越大,急速集聚着周围自然的能量,等到膨胀成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光球时又突然急剧的收缩,猛然化成一个核桃般大小的黑色光珠在他手心不住转动。

“都给我住手!”

随着钟道临一声大喝,右臂猛然一挥,从掌心甩出的黑色光珠疾速的撞向那座高台而去。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传来,被钟道临悟自七灵符咒之一“暗黑符”的黑色光珠轰中的高台顿时炸成碎尘,从中心到四面八方么猛然炸出的黑色光雨风暴所形成的冲击波,将一旁正在拼斗的近百人撞的同时离地而起,在空中打着横的飞了出去,从高空坠地的惨叫声尚未发出就被齐齐震晕了过去。

尘埃落定后,原本的高台所在地外围已经被气浪犁平,中心则是一个斜陷下去的焦黑大圆坑,原本的高台却早已不见踪迹。

钟道临这一手把场上所有人都震住了,同样被气浪带飞的卜要脸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开骂,扭头一见是钟道临,立即转怒为喜,大喊着奔了过来,高叫道:“头儿,你可来了!”

钟道临一招轰灭了高台,怒火也消了不少,见卜要脸兴奋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到底是招募的什么人,练的什么兵,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跑到钟道临身旁的卜要脸听到问话,摇头晃脑,得意洋洋道:“头儿,这些人可是俺千辛万苦,不怕雨淋雷劈,跋山涉水花大代价请来的,嘿,有的还是被本族追杀的头号重犯,赫日老弟带来的那些人也不赖,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狠人物啊!”

说着舔着大红舌头,自夸自擂道:“头儿,您老看俺这选人的法子不错吧?嘿,要说聪明绝顶除了头儿外还就得俺这样的,嘿,不过一时杀红了眼,没注意到您老人家到了!”

这时的赫日也满身是灰的来到了钟道临身旁,卜要脸在前边把所招募来的人一通狠吹,加上赫日在一旁补充,钟道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渐渐头皮开始痒痒的直发麻,心中唉叹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才啊!

场中刚才还不停对砍的一众从各族招募而来的“高手”,这时候也知道是卜要脸跟赫日的大哥到了,开始一个个陆续朝三人围了上来,这些人看着钟道临的目光有崇敬的,有疑惑的,有不屑的,有冷笑连连的,有不笑不说话的,更多的人脸上则是写满了不服。

钟道临呆呆的望着卜要脸跟赫日招募而来的这帮人马,光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浑身散发着奸诈邪气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这回麻烦大了。


第七卷(魔间黑巢)第一章诈死脱身



面对着眼前一道道挑衅的目光,钟道临心中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在卜要脸跟赫日的介绍下,他明白所谓的选人方法就是让这些人真刀真枪的彼此混战,拼斗中被杀死了的淘汰,砍死对方三人以上或让敌手失去战斗力的则能脱颖而出。

如果他稍迟一会儿到来,恐怕死伤更要惨重,可如此野蛮血腥的选人方法居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衷心赞同,这就让钟道临摸不着头脑了,甚至看这些人不服气的模样连他都不想放过,似乎有些重新选者首领的架势。

没搞清楚现在这些人情况之前,通晓驭人手段的钟道临自然不打算发表什么言论,只是告诫卜要脸跟赫日两人将这些人看管好,顺便将受伤跟死于混战的那些人处理好,随口问赫日道:“怎么没看到那些黑云骑兵将,练大哥呢?”

赫日整了整身上的灰尘,恭声道:“练帅前些日子的剑伤发作,浑身高烧不退,现在正在黑云骑的护卫下在临时搭建的兵营中养伤,如果首领再迟几日,恐怕就见不到练帅了。”

“什么!”

钟道临闻言大吃一惊,万没想到练惊鸿居然伤成这个样子,疑惑道:“退出风翼峡谷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难道你们路上又遇到什么强敌不成?”

赫日摇头道:“练帅是被穆蛛蛛毒剑刺伤后割肉防止毒素入骨攻心,这才导致如今伤口大面积化脓,非是又和人动手,练帅吩咐下来,如果首领到了立即去见他最后一面,迟则不及,您看……”

钟道临急道:“立刻领我过去。”

正要举步忽然心中一动,想了想又对卜要脸吩咐道:“你领着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配合其余的黑云骑兵将把这里方圆十里周围的树全砍了,七日之内建好营盘,等我弄明白了你跟卜要脸找来的这些人都是何方神圣后再说!”

说罢,跟随赫日朝北面八百黑云骑驻扎的兵营走去。

钟道临赫日二人走到树林外黑云骑临时搭建的简易兵营时,一队身穿内甲的黑云骑巡哨正巧看到钟道临,立即迎了过来。

钟道临看到领头来到自己身前的那个土人队长神色萎靡黯然,询声道:“练大哥怎么样了,在哪个营帐内休息,快带我过去!”

那队长还来不及打招呼,听到钟道临问话眼圈顿时一红,伸手朝后一指,悲切道:“督帅就在中军那个外竖风旗的大帐,恐怕……”

说着用袖口猛然擦了一把眼泪,不敢多说,领着钟道临首先朝内快步走去。

三十几个用枯枝木料简易搭建的营帐坐落于辕门跟木刺护栏之后,围建在中央大帐四周,受到督帅练惊鸿伤势的影响,三三两两在营盘外活动的黑云骑官兵脸上写满了担心跟忧虑,士气不振,见到钟道临跟着一队巡营哨兵过来,都停止了谈话,静静的尾随在后朝中央大帐走去。

走到帅帐外,一股浓郁的药草味从帐内飘出,钟道临吩咐众人在帐外等候,跟赫日掀帘而入。

猛一进入帐内显得很黑,稍许等钟道临适应了帐内的光线,才看到脸色苍白的练惊鸿正躺在帐内唯一的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绑在胸前的左臂上裹了几层药布,随军的军医正把一碗浓浓的药液抹在新的药布上,可能是准备给练惊鸿换药,三个黑云骑将官正焦急的在床前踱步,眉头皱成了一团。

因帐帘掀起而透射进来的光线惊动了其中一个土人将领,等他看清钟道临的样子,激动的紧跑几步来到帐前,拉着钟道临的手低声悲哭道:“钟兄可来了,督帅快不行了!”

“是不是钟兄弟来了?”

床上的练惊鸿听到声音似乎振作了起来,在一位将官的搀扶下艰难的抬起上身,睁眼看到果然是钟道临正疾步朝自己走来,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微笑道:“没想到你我兄弟还能再见一面。”

看到钟道临眼中担忧夹杂着疑惑的莫名眼神,练惊鸿叹了口气,朝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帅跟钟道临单独谈谈!”

赫日在钟道临的示意下,同样陪着那四人走出帐外。

钟道临见帐内只有自己跟练惊鸿两人,并没有询问练惊鸿的伤势,反而眉头一皱,疑惑道:“练大哥,究竟怎么回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是奄奄一息的练惊鸿突然上身一挺在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钟道临的双眼寒光一闪,凝重道:“我们被出卖了!”

钟道临知机的没有开口,从他刚一进帐就用灵觉探查了练惊鸿的周身气脉,果然如他来的时候所猜测的,表面上浑身冒虚汗,似乎随时都会撑不下去的练惊鸿根本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有些虚而已。

当练惊鸿借故谴开左右的时候,钟道临就知道他可能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否则也不会装病等自己回来了。

练惊鸿见钟道临神色平常,并没有因为自己突然坐起而来的惊讶,摇头苦笑一声道:“我就知道瞒不住兄弟,唉,希望能瞒过莫荣吧!”

练惊鸿说起自己的干爹莫荣时丝毫没什么感情,就像谈论一个陌生人一般,听到这话的钟道临想起当初莫荣吩咐的“一有不妥立即将练惊鸿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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