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间,变成白底乌蜂黄穗边的雄图镖旗?忙走过去拿起一看,哪里有威镇镖旗的影子?但见林斌慢吞吞地站起,在袖内抽出一面三角旗来,双手捧到河洛一剑朱剑夫面前,道:“斌儿幸不辱命,镖旗在此,请朱伯伯过目。”
朱剑夫又惊又喜,颤抖着接过自己的镖旗。他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威镇镖局的人真是惊奇斌儿的奇技绝伦,不知他用何方法盗回镖旗?这时,忽见妙手神偷贾亚迷迷糊糊地道:“我睡够了,回去吧!”边说边站起来。
“卟通”一声,连人带椅倒了下去,连慕容昭的椅子,也被拉倒一边。
丁霞儿忙上前替他解开绳子。
慕容昭恨恨说道:“林小侠分明未离过座位,如何能盗得镖旗,是否在约定时间之前弄的手脚?”
林斌哈哈笑道:“慕容镖头曾经在宣布开始盗旗之前亲自检视,难道林某盗的旗是假的?而且慕容镖头并未限制,非要离开座位才能下手,只要在约期之内将旗取在手中,难道慕容镖头有意推翻前言不成?”
几句话问得慕容昭满脸通红,答不上话来。
一旁的黑眼豹雷二郎气得厉声喝道:“镖旗不留下,你人得留下。”
话声一落,人已跃在厅门口,挡住去路。
大家知此事决不能善罢,一时纷纷拔出兵刃,预备硬拚。
林斌纵身跃上酒席,左手一晃,雄图镖局的镖旗赫然在他手中朗声道:“雷二郎听着,你们的镖旗在我手中,要是今后不想走镖的话,随便你用何手段对付我们,但你得想一想,凭你们能够准有把握留得住我吗?动起手来,还不知鹿死谁手,要是你还想走镖,请让威镇镖局及丁家庄众人离开,再凭手下武功与小爷过招。”
雷二郎一想,也觉有理,凭对方来人,个个都有一身不同寻常的武功,真的动起手来,未知谁死谁伤?莫如只将这小子留下,合自己与金刚手两个之力,不难将他擒住,遂道:“现在请威镇镖局及丁家庄诸位老师先行离开,林斌与本帮尚有过节未了必须留下。”
来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对方话已说明,但焉能扔下林斌一人,不顾离去?是以自河洛一剑朱剑夫以下,同声表示一拚。
斌儿忙道:“朱怕怕,丁伯怕,请率领各位先行回去,斌儿随后就到,谅他雄图镖局绝留不住我,如各位不接受斌儿之请,斌儿只有束手就缚了。”
边说边以眼色频频向朱剑夫示意,意思是要朱剑夫放心先走,他自有办法离开。
河洛一剑朱剑夫听斌儿如此说法,首先走出厅外,只有朱敏和贾亚不肯离去。
斌儿又对朱敏道:“敏姐姐再不走,实是害我,请你快走吧!”
又转对妙手神偷贾亚道:“贾亚,你还不与我离开?”朱敏和贾亚被逼无奈,带着满腹忧急走出大厅,当贾亚经过黑眼豹雷二郎身边出了大厅,走到天井一半地时,林斌忽道:“贾亚,接住雄图镖旗先行回丁家庄等我。”
说罢,左手一场,手上镖旗已向门外飞去。
雷二郎哪会让镖旗轻易落人对方之手?轻轻一跃,伸臂接住飞过头顶的镖旗。
林斌就是要他去接镖旗,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人已蹿出厅外,雷二郎知道上当,转身想要追去,林斌右手一扬,一颗铁棋镖向雷二郎当胸打到。雷二郎连忙煞住身形伸手去接,岂料暗器堪堪到手,倏然呼的一声,向左划个弧形,变为绕着他的身形回旋,雷二郎骤惊之下,持着手中的镖旗猛然一挥,只听“当”地一声,将暗器击落,林斌第二粒铁棋子又已打到。
林斌的回旋铁棋镖源源打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但这些铁棋子却不打中雷二郎,只将他镇吓当地,堵着门口,不让第二人出来,一时铁棋回旋镖满天飞舞,呼呼作响。
这种绝技,不说见过,听也没听说过,人人看得呆立当地。
倏地,林斌像是变戏法一般,大喝声“停”,所有回旋在空中的铁棋子不管是缓是急,笃的一声,通通打在大门左边墙上。
黑眼豹雷二郎呆呆地征在当地,他奇怪林斌何以会使用回旋镖,而且比他师父毒蜂马其熊还要使得出神人化。他一念未完,只听斌儿大声喝道:“雷二郎、慕容昭听着,你们要找,尽管找我,请不要涉及他人。小爷随时候教,只要不怕我铁棋回旋镖的只管来!”
说罢,一使眼色,当先越身上房,消失在黑夜之中,其余同来之人也跟着纵出墙外,向丁家庄而去。
朱敏怕失去斌儿,随着斌儿身子后跃上屋面,脚下用劲,使出踏雪无痕轻功向前面黑影追去。不一时,追到了东门,翻城而下,但再看时已失去了林斌的影子。朱敏急得要哭,多时以来天天吵着父亲河洛一剑朱剑夫带他去找林斌,今天好不容易突然遇到了他,现在又失去了他,一颗芳心如何不急?她用手擦着颗颗泪珠,大声喊道:“斌弟弟!斌弟弟!你在哪儿?”
突然,朱敏觉得小辫子让人轻轻一拉,她一声惊叫,转身倒纵。
猛听背后有人道:“别跑!是我在这儿等你!”
朱敏听到这声音后,心里不由感到无比甜蜜。
因为她由声音听出说话之人正是斌儿。
斌儿见朱敏那付娇羞的模样,不由轻声说道:“敏姐姐!你还生气吗?”
朱敏转头抬眼望着斌儿道:“谁生你的气?”
斌儿愕然说道:“不生我的气,为什么不说话?你追来找我,不是有话和我说吗?”朱敏让他一提,记起很多想要知道的问题,道:“你刚才在席上坐着,动也没动,怎么忽然间就将镖旗取到手?你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
斌儿笑道:“姐姐,那不是我的本事,是贾亚盗来交给我的!”
朱敏听得更是糊涂,奇怪地道:“妙手神偷贾亚不是被绑着而且喝得大醉?他怎么又能替你去盗旗,又如何给你?我坐在你旁边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
林斌想一想道:“最初我也像你一样,以为他真的醉得睡着,岂知他是装睡?在打三更鼓的一刹那.他在桌底下给我一样东西,我不知是谁给我的,我偷眼一看,原来他只穿着内衣,伏在地下把镖旗给我,我将镖旗暗藏袖中,一看桌上插的镖旗变了颜色,我知他已做了手脚,这才大胆地指给慕容昭看,至于他究竟用什么方法将镖旗偷到手,连我也不大清楚。”
这一解释,朱敏算是懂了,她笑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
斌儿将与妙手神偷贾亚结识的一段经过说了一遍,朱敏又问道:“斌弟弟,你真了不起,武林怪人妙手神偷居然被你收为随从,三老二毒一癫丐的任一飞老前辈替你跑腿。你的武功简直了不起嘛!在这样短短的时日内,你成功怎么变得这么高?刚才你对慕容昭使的拳掌,对雷二郎使的暗器,是谁教你的?哪一门功夫?”
斌儿只得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际遇,简要他说给她听。
朱敏笑道:“斌弟弟,你虽然未正式拜师学艺,可是你眼下的武功已可与爹爹相比,你再不要东跑西跑的啦,我陪你去报仇,好不好?”
林斌紧紧地握着朱敏的手,歉然说道:“不!我的武功还差得远呢!我还打不过毒蜂马其能,也打不过毒蝶罗姥姥,还有丐帮的事未了,金光蛇皮落在别人手里,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我有更强的武功才能解决,这里事一了,我还是要去找灵空长老,请他替我介绍师父。”
朱敏抬头看着林斌道:“斌弟弟,我跟你一道去,你去了以后,可知道我多寂寞。”林斌拉着朱敏的双手道:“你不能同我一道去,因为那太危 3ǔωω。cōm险。”
林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朱敏道:“前两天我遇见徐师哥,怎么今天不见他来?他不是跟你们一起追镖旗的吗?”
朱敏倏然生气道:“哼!他敢跟我们来,爹爹不扒他的皮才怪!以后不许理他!”
斌儿道:“为什么?他不是你师哥吗?…
朱敏不屈道:“是我师哥?爹爹已将他赶走一年多了。”
斌儿奇怪道:“到底什么事?”
朱敏仍是没好气道:“不许你问,不告诉你。”
斌儿好奇地道:“你不告诉我,我问伯伯去!”
朱敏大声道:“不许你再问,而且也不许你问爹爹,听到没有?”
斌儿无奈地道:“不问就不问。”
话未说完,突地惊叫道:“糟!快回去,丁伯伯中了黑豹雷二郎的暗器,我点了他穴道,别人解不了,快回去救他,迟了他的手腕将会变成残废。”
朱敏怀疑地问道:“丁伯伯什么时候中的暗器?你何时点他穴道,怎么我都没看见?”林斌急道:“快走,回去再说,迟了就来不及了。”
他话一说完,拉起朱敏就走,林斌住在丁家庄为时甚久,对周围环境极熟,领着朱敏从小道打庄后进入。当两人翻上围墙之时,眼见庄内人影幢幢,极为混乱,斌儿连声叫:“糟!”用力一带朱敏奔向书房。
书房外面,一些仆人在来回地奔走,书房里朱剑夫来回地兜圈子,像是焦急异常。丁开杰坐在一张大圈椅上,丁霞儿忙着替他倒茶揩汗,丁开俊坐在旁边,像是在运功推拿丁开杰的右臂,却没有妙手神偷和丁开杰带来的镖师们影子。
林斌和朱敏刚到书房通过,守在房门的庄丁已欢声道:“好了,林少爷、朱小姐来了,朱总镖头老庄主等着两位呢!”
两个人一脚踏进书房,丁开俊立时收手,带着祈望欢悦的神情走至门边,朱剑夫却带着微笑的面容对着走进来的林斌,而又以责备的眼光看了看他的女儿朱敏。
原来林斌朱敏两人走在前头,后面的人已经都回到了丁家庄,反而不见这两个少年人影,本来大家也知道,这两个孩子多时不见面,这番相会必有一番体己话说。岂知一个更次过去,仍不见二人回来,渐渐地大家开始心焦,尤其河洛一剑朱剑夫,父女关心,又知林斌经过今晚事件,乌蜂帮更加恨之人骨。加之丁开杰一只左臂,自手指到手腕,又黑又肿,明知须要乌蜂帮的独门解药不能医治,丁开俊因以前丁霞儿蛇咬之经验,认为除非斌儿回来,实无别法。
所以大家盼林斌返来,急得不得了,今见二人安然返来,不由大喜过望。
林斌顾不得与众人寒喧,匆忙中向丁开俊打招呼,快步来到长臂猿丁开杰身旁,拿起丁开杰的右手察看说道:“伯伯,你现在是否感到很痛苦?胸口一定觉得像火烧一般?”
丁开杰咬牙忍痛点头道:“孩子,正如你说的一样,你看,伯伯这手臂可否能治?我听说你替霞儿医过毒伤,你什么时候学会医道的?”
旁边的人看得暗惊,对斌儿小小年纪,似乎是无所不通,无所不能,不禁都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丁开俊问道:“贤契!你看舍弟的伤可能救治?”
林斌放下丁开杰的伤臂道:“还好,再过一个时辰,恐怕就要牺牲一条右臂了。”
朱剑夫问道:“可是你如何救治?”
林斌呆呆地望着屋顶,对朱剑夫的问话全然未觉,大家见他这付样子,颇觉奇怪。朱剑夫和丁开俊经验多,见识广,知他在思索治疗之方,也不再问他。
一屋子人静静地等着林斌,见他的脸色变换不定,忽儿皱眉,忽儿开朗,忽儿茫然,忽儿如有所获,大家心跟着他的脸上神情而沉重而轻松。
蓦地,林斌走到桌旁,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味药,交给丁霞儿道:“霞妹快找人去抓药,要快!”
说完以后,走到丁开杰面前,从怀里取出千年章鱼墨珠,霎时之间。屋内红光灿烂。林斌将墨珠送到丁开杰的唇上道:“伯伯,你开口含住墨珠。斌儿替您着手治疗,再晚就来不及了。”
丁开杰如言张口含着墨珠,随后扶起丁开杰起床。
斌儿歉然道:“要是斌儿治不好怕伯的伤,斌儿的罪可大了,斌儿耽搁伯怕的毒伤已深,虽事先将穴道闭塞,不让蔓延全身,但因时间过久,毒入骨髓,斌儿真无把握治疗呢!”
一面说着,一面将丁开杰扶着盘膝坐好。他撩起自己左袖,在臂上一捏,嗒的一声,一把青光闪闪的匕首握在手中。
林斌左手抬起丁开杰的伤腕,右手持着匕首,向腕处比一比,自语道:“不行,如此太痛苦。”
回头对丁开俊道:“开俊伯伯,有磁铁吗?”
丁开俊摇摇头道:“恐怕没有。”
林斌道:“没磁铁怕得熬两天苦了,请开俊伯伯命人取把小夹子,及生肌药拿来。”
这两样都有,尤其武学之家,普通的治伤生肌散谁家都有,不一时全已取来。
林斌叫朱敏在桌上取过一个大杯候在旁边,他用匕首在丁开杰伤腕之处,挖开四个小口,创口露出四支细细的针尖,林斌将匕首扣回臂上,用夹子夹出四支细若牛毛般的乌蜂针。吩咐朱敏用杯接住伤口流出的墨水,对丁开杰道:“斌儿功力不足,只可试试看,能否以功力替伯伯逼出毒水,尚在未定之数。斌儿现在放开穴道。伯伯要及时运功逼毒,斌儿再助伯伯一臂之力。”
说罢在丁开杰臂上一拍,丁开杰一条右臂穴道立通,感到麻痛向臂上延伸,忙运起内功逼住,以阻其上延之势。
林斌坐在丁开杰背后,运起般若禅功有若老僧人定。少顷,林斌伸出右掌,按住丁开杰背后的灵台穴上。丁开杰顿感一股热流传人体内,源源不绝地流向右臂,约有盏茶时间,斌儿才将手放开,道:“不行,斌儿功力不够,逼不出毒液。”
他想了想又道:“烦开俊伯伯将开杰伯伯口中墨珠取出,放在臂上,慢慢沿手腕处滚动,像给霞妹治伤时一样地滚动。”
丁开俊如言而为,林斌又运功传人丁开杰体内,不一时,自伤口处流出滴滴黑水,黑肿的臂腕已开始逐渐消失。
林斌渐渐头上见汗,脸色转白。丁开杰手腕处墨水流尽,已流出殷红的鲜血,手腕手指黑肿业已消尽。丁开俊松了口气道:“好了!”,林斌听说好了,才放开按住丁开杰背上的手掌。丁开杰一条右臀立感舒畅,回头想向林斌说两句感谢的话。见林斌面如白纸,全身汗湿,盘膝跌坐。丁开杰直感动得老泪涔然,知他乃在自行运功调息,不敢惊扰他,约有顿饭时间,林斌脸色才红润如初,起身问道:“药抓回来了吗了”
丁霞儿早巳将药及火搬来备妥。
林斌一边动手煎药,一边道:“恭喜开杰伯伯,毒伤已愈七成,还有侵入骨髓的毒,再服七七四十九天的药,就可全愈了。”
丁开杰感激地道:“斌儿,你两次救我,叫我如何报答你?”
河洛一剑朱剑夫插言道:“你使的什么点穴法?任我想尽方法,也无法解开,而且你那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