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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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神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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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亥时,漠河古镇莫名地震,大批儿童不知所踪……

三月元日,朝中枢察使李辅叛乱,押赴正心门斩首之时,居然天降暴雨……

五月十日,天突降蝗灾,颗粒不济。难民饥渴难耐,竟尔蚕食骨肉……

女皇端坐于龙椅上,双眉紧蹙,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驿报。

以她的聪明才智,实是想不通如今长盛之世内,为何会有这般稀奇之事接连发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女皇抬起头来,看看满朝文武,喟叹一声,道:“众位卿家,自朕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可谓举国升平,四方安乐。只是这连番异事却是缘何而来?各位有何高见?”

众臣闻得皇上发问,俱各一怔,便即沉默不语。

钧天监太辅李布鲁拱手恭声答道:“陛下,臣日夜细察天象,数日来又是详查前朝之史,却从无此怪异之事之表章,实乃摸不着其根本所在。”

女皇微颔首,道:“老大人勤心为国,方才内卫也有所汇报,你自安心退下吧。”

众臣心内一惊,更是不敢多言,只是双眼紧紧望定国师袁天罡,看其如何解释。

殿下,天师袁天罡也同样满腹狐疑,眼见众臣望向自己,他便清咳一声,言道:“陛下,老臣近数月来以‘紫虚心法’默察,亦是无所侦知。想来这种种怪异必是来之有因,以老臣之玄力,竟是无从下手,如若所料不错的话,应是有妖祟作怪。”

女皇轻声应道:“朕亦有此想,只是现今内卫却无任何回报,正是不知如何定夺。老国师可有何等对策?”

袁天罡答道:“陛下,以老臣之见,只有多派人手,分布四处,再着护国四大异人相助,应是有所发现的。老臣也当尽心尽力,一俟对方有所消息,便即回报于陛下,以求圣安。”

女皇默默点头,说道:“此事看来只有如此之法了,众卿也替朕多多挂心为是。”

众卿轰然答道:“吾等自当竭力,望女皇放心。”

袁天罡长须拂动,心中自想:数月前,奔赴长白山寻取千年内丹的内卫高手居然不断地被人伏击、追杀,一夕之间,竟无一人能活着返京。难道这天朝之内除了女皇对自己略有戒心之外,竟自还有别样势力在翻云覆雨?

君臣二人各怀心思,勿再多言。

退朝后,袁天罡进入天师府暗室,焚起香烛,升起神坛。

但见空中北半七星恰恰落于地面,宛若一柄天然长勺,修长悠远。他细细观察星位移动,卦象似乎预示着某种凶兆。

他思吟良久,却再无良方予以解释,便无奈地摇摇头,步入二道静室,那儿正有一方硕大的青玉桌,桌上放着一面宛若铜锣大小的镜子,那镜面光滑无比,内中却似有紫金云气翻翻滚滚,委实是诡秘十分。

袁天罡眼望这面魔镜,心中自是欣喜莫名,他想道:现今事情变幻莫测,已是超出自己当初所料,为求百密而无一疏,看来只好启用这面尘封多年的神圣法器。

记得当日他艺成下山之时,紫虚师傅曾告诫过他此镜乃上古神器,由于众仙混战,误入天河,经过数千年轮回,才由紫虚大士偶然获得。该神器能知天下之事,并能知晓过去未来。只是这神器灵性十足,诚乃有缘之人方可驭之。

袁天罡抬起右手,左手中指倏然一划,但见右手食指已然裂出一道细微伤口,鲜血立时便慢慢渗出。他口中默念“紫虚心法”,迅即以鲜血滴入魔镜之中,定睛细看那魔镜,内中却是毫无动静,只有混沌一片,竟无任何先兆变化。

袁天罡沉沉地叹口气,将魔镜又小心放回青玉石桌上,怏怏地返回大厅。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空中略有异样,一丝气流波动立即触动了他的灵界。他脑海急转,立即断定此必是有异物闯了进来。

转念之间,一丝杀气已然尖锐地刺向他的后背。

袁天罡自是临危不乱,也不转身,双手左乾右坤,立化太极二仪,霎时气浪升腾,重重叠加,即时在身周形成护身罡气。

那来袭之物仿佛早有所料,杀气再闪,立即弹到他的头顶。那儿正是他顶门大穴所在。大凡练武之人,百汇穴至为重要。

袁天罡面部向上一仰,左手平平端于胸前,右手却自下而上地向咽喉移动,发动“紫虚心法”,口中立时吐露一朵莲花,缠绕在头上,稳稳护住顶门。

那灵物想是没料到袁天师竟已具莲花聚顶之玄功,始料不及之下,却也识货,半空中猛一折身,又自没入地下,妄想以土遁之术逃离。

袁天罡开起法眼,隐约看见一只锦毛鼠,双眼如炬,正闪电般奔向门口。

他巨声喊道:“妖兽,休走!”便即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以倒转天地之术霎时便将那灵鼠罩住。但见那灵鼠上蹿下跳,口中巨齿吱然乱磨,却再也逃不出半尺之处。

袁天罡内心一松,双手交叉,微微拂动,宛若金乌冉冉升起,正欲以罡火焚之,倏地,身旁一阵微风掠过,一缕青影闪电般袭来,袍袖一拂间,竟是生生挟去那灵鼠,转瞬又以“土遁术”消失无迹。

袁天罡大为骇异,孰料在人界与灵异界间竟有此等高手,轻易潜伏于自己身侧,却不被发觉,对手功力着实可怕。

此时天师府侍卫已然发觉国师静室之内隐隐传来打斗之声,也即时赶来,袁天罡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心中又自揣度起来。

他转念一想,既然此次行刺不成,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女皇那儿说不准会有……

他急速运起“土遁术”,刹那间便来至女皇的行宫。但见门前侍卫森然有序,巡察入微。那儿恰是青竹翁、祁山双奇,血剑四老值守,应是问题不大。

当他来至宫门前,便看到四老设下的“天罗地网朱雀阵”业已发动,此必是有刺客已是潜入行宫而触动机关。

此时四老也已警觉,纷纷赶来。

祁连大奇讶然道:“国师,想不到你也是应时来了!不知所为何事?”'手机电子书 。。'

袁天罡急急应道:“大老,老夫适才在本府之中遇一灵鼠袭刺,不察之下,竟是险些让它得手。”

血魔打个哈哈,言道:“世上竟有如此妖兽,能让老大人如此慌张?实是大大的怪闻。”

袁天罡又应道:“确是如此,青竹翁,你功力深厚,暂请细察阵中变化,或许能查对此兽来历一二。”

青竹翁闻言,点点头,右手在前额上轻轻划过,瞬时打开天眼,默观阵中演化,已然知晓闯阵的居然的是一只灵鼠,恰恰是袁天罡所见之兽。

五人绞尽脑汁,却依然想不出此兽究是何等来路。

因为那灵兽要闯天罗地网阵,必须经外殿之“天地人三才阵”及众多侍卫方可通过,如此说来,这灵兽玄术端得是极为高超。

这“天罗地网朱雀阵”乃是为保护女皇一人而设,女皇身具特殊令符,却能自由出入。但若有妄闯者,便立时五雷轰顶,化作齑粉。

忽然,行宫内传来一声大叫,似是女皇骇极所发出的。

五老对望一眼,再也顾不得避嫌,急忙收阵入内,但见女皇正自大汗淋漓,面色泛青地半坐于雕金龙床之上。

女皇手捂胸口,眼神迷乱,眼见得五老进来,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渐渐回转心神。

原来适才她梦中见到自己正在皇宫后花园中品茗听曲,欣赏百花妖媚风姿之时,忽闻啾啾厉鸣,霎时竟有无数冤魂缠上身来,挥之仍久久不去。想是以往自己杀孽浓重,方有此般心魔。正在她危难之际,半空中却有一白袍少年骑乘飞禽,挥剑驱走那些凶灵,并一直小心护卫。皇上正要上前言谢,那少年忽又披头散发,竟是一剑刺来。皇上一惊,便自醒来。

女皇将此梦详述给众位大臣,让各人细细解来,或许能明白梦中所遇。

那袁天罡究是道法高深,老谋深算,自是能勘透七八分,只是目下皇上多疑,况且时机未至反是不便说破。

此事竟始终成了女皇的一块心病。

欧阳楚钧心急如焚,一路上连换数匹快马,身形似箭,奔赴海岸之城——闽州。

其时自大唐建国以来,这儿便是出海必经之口,自然商贾云集,船桅林立,热闹非凡。

中原自古文化源远,地大物博,自是有不少外邦异国之士纷至沓来,或为瞻仰大国风采,或为求道学礼,更有异域女子辗转天朝,扎根繁衍,其时史称“贞观大治”,实是先皇所立之莫大天威。

欧阳楚钧俊面之上难掩疲惫之色,他连连挥动马鞭,心中却是焦虑万分。此时,他自恨功力尚为浅薄,元婴初成,若是能达到师傅燃灯道长的八分境界,便可自如运用“缩地成尺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沿途之中,为了掩人耳目,阿钧将龙首魔剑以长白山天蚕丝制成的袋子细细包好,以免显宝招灾。至于那灵兽赤血蝴蝶化作一方美玉,也一并收入怀中蛰伏。如此这般,他才稍觉心安。

中午,阿钧找了一家店面普通的客栈,暂住下来。银子方面他倒是不用发愁,因为长白山麓所产的七彩钻石,仅是一颗便价值连城。店小二眼见有此富客光临,自是满脸堆笑,忙前忙乱,悉心照顾。

半夜时分,他盘膝入定,眼见鼻,鼻观心,默持“雷火诀”心法,行功二周天后,顿感神清气爽,疲色全无,便脱下长衫,正欲脱衣睡去。

忽然间,一阵清香竟袭入鼻端,香味诱人,阿钧不由多吸了几口,立时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当他一觉醒来时,却已是日上三竿,再一垂首,竟是吓了一跳,地上竟然躺了三个飞贼,浑身布满牛毛针,早已毙命。

店小二进来见状,急忙喊来戍卫官兵。

众人细察之下,见那三人正是闽城近日来甚为猖獗的采花大盗草上飞三兄弟。合当是三贼霉运当头,半夜中以迷香熏倒楚钧,意欲害命谋财,却被赤血蝴蝶以口针蛰死,正是作恶多端,命该如此。

江湖之路,确是步步凶邪,险象环生。即是你存心不欲惹人,人却因蜚欲而来惹你,这就是是非之事。是是非非之中,却着实令人防不胜防。这事亦令欧阳楚钧倍加提防。

此时天已近晌时,他急忙赶向码头,远远望去,那海船早已出发。他极力振臂高呼,那船却恍若未闻,只管乘风破浪,一直前行,渐渐地化成天边一团黑点,再也不见。

阿钧恨恨地跺足,俊面急得煞白,虽是他好生担心阿紫的安危,却也是再无良策,思来想去,只得再等上一晚。

入夜子时,阿钧正自行功调息。

蓦然他心中一动,只见窗外一袭红纱正悠悠飘过。

阿钧便隐起身形跟了过去。

那轻纱似是知道他在后面,始终与他若即若离。

阿钧知道是遇到幽冥之界的高手。因为大凡这种晦明晦暗的阴柔心法,只有修炼幽冥之法的武人才能如此。只是这轻纱好象对他并无伤害之意。

眨眼之间,他们便来到闽河岸边,那轻纱渐渐现出人影,原来是一位美女,樱唇瑶鼻,端得是闭月羞花之容。

只是这少女身体竟然略微透明,有若浮云一般。

少女见阿钧呆头呆脑的样子,不觉笑嗔道:“奴家名为米琪儿,本是居于边塞。现在却是孤身一人四处漂零。昨晚在街上见得你来投店。听你口音,竟有同乡之感。故此半夜邀你前来,一叙衷肠。不知小哥当否?”语声幽幽,有若莺歌燕语,百转回肠,竟是令人无法抗拒。

阿钧霎时俊面一红,手心竟有细汗微微渗来,喜道:“他乡有故亲,自是万般亲切,既是姐姐相邀,有何不可?”

他如今身在南国,既有美女相伴,况又青春年少,有此等上好美事,何乐而不为,自是满口应允。

二小便倚树而坐,细细话来。

阿钧将自己在长白山的诸多乐趣,譬如挖出数百年人形山参,捕捉林中猛兽,溪涧之中拾得马蹄儿狗头金以及习武之事一一道来,不时却又加上各种趣事,真是说者心旷神怡,闻者开怀大笑。

那米琪儿却是贝齿微咬,樱唇泛红,默默坐于一旁,微笑不已。听到高兴之处,便纤手轻轻互击,轻声嬉笑。

正所谓少年心性,自是水到渠成,心心相通。

但见一朗星空,月汉参横,北斗阑干意未尽。

不知不觉间,天已破晓,阵阵鸡啼声传来。闽河岸边已是有早起之人开帆立桅,行船出渔了

米琪儿见状,缓缓言道:“钧弟弟,天要亮了,你我二人就此散了罢。”

阿钧闻言,不舍地说道:“琪姐姐,你我二人正是谈兴浓浓之时,怎可就此别过?况且今此一别,他日再见之期却是遥遥无望。”

米琪儿安慰道:“钧弟弟,人生有如百宴千花,自有席散曲终之时,大丈夫该舍之时便要舍得,方能兴事立业。”

阿钧眼中一酸,道:“姐姐不走也罢,正可同行江湖,不是一样惬意无间?”

米琪儿悲戚万分地又自说道:“钧弟弟,姐姐我确是有莫大隐情,实是难以出口。”

言罢,她径自伸出手来,紧紧握住阿钧。

那手竟是有形而无实,软软绵绵,迥然不同于常人。

米琪儿惨然一笑,言道:“钧弟弟,我其实是个魂魄,何来实体?唉,这是冤孽啊!”

阿钧悚然一惊,问道:“姐姐,这却是为何?” 

米琪儿说道:“姐姐乃是漂浮百年的灵魂,个中缘由,却是一时无法说得明白。钧弟弟,以后我二人若是有缘,自会再相聚的。”

天渐渐亮了,二小依依告别,泪光闪动之中,米琪儿便倏忽不见。眼见此种种奇异,阿钧呆呆而立,恍若在梦中。

眼前,闽河水静静流过,清风中送来温温的女儿香,他又想起了阿紫那娇柔凄楚的眼神。



 





正文 第四章 中途岛纳蹑空草 三英大战显灵通



晨曦普照,远赴印加斯岛的海船终于扬帆出航。

阿钧起初极不适应海面颠簸,脑袋昏昏沉沉的,之后,便也习以为常了。风平浪静时,他也背倚船栏,看那海豚在水中游来游去,嬉戏蹿动,倒有甚觉有趣。

不觉间,三天过去了。

阿钧刚用过晌饭,便见船长突然面带惊色地骇叫道:“众位客官,快快闪开!龙卷风暴来了!”

语音未落,刹那间天地失色,水色低沉,海面仿佛开锅一般,水波上下翻滚,起起伏伏,只见一股龙形水柱直直插入天空,正自远方急速绞动,骤然移来。

众水手发一声喊,降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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