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无缘识荆,今特派座前四使前来,请阁下至本教总坛一叙,不尽之处,望大量包涵。”
最后署名写着:“太阳教主皇甫无病敬呈。”
皇甫剑南道:“你们教主为何要见我?”
风使道:“去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皇甫剑南冷冷道:“我若是不去呢?”
雷使道:“信我们已送到,去不去那是你自己的事。”
就在此时,突听“呼”的一声,一口棺盖从祠堂中飞出,挟万钧之势,向宋云啸击去。
宋云啸连退三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刷”的一剑劈下,棺盖已被从中劈开,接着只听“轰”的一声,撞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刹那间,神幔后掠出一条人影,一出手就制住了柳碧月。
皇甫剑南见过他,他正是在船上夜会寒星相会的黑衣人。
“你是谁?”
那人笑道:“我叫淳于仇。”
皇甫剑南道:“你就是‘千面郎君’淳于仇?”
淳于仇道:“不错。”
皇甫剑南道:“你不是‘百变门’的大弟子么,怎么会和魔教的人在一起?”
淳于仇笑道:“我不但是魔教的人,还是魔教的总管。”
皇甫剑南道:“没想到刘百变临死之前,还念念不忘的弟子,原来却是害死他的凶手!”
宋云啸冷冷道:“象他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淳于仇大笑。
皇甫剑南道:“你笑什么?”
淳于仇笑声突顿,道:“你们错了,我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大义灭亲。”
宋云啸变色道:“难道你原本就是魔教中人?”
淳于仇道:“不错,我投入‘百变门’,本就是去卧底的。”
皇甫剑南从怀中掏出那个已褪色的小布包,道:“这是刘百变临死之前留下的,也是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
淳于仇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先放人,才肯把东西给我?”
皇甫剑南道:“东西本是刘百变让我转交给你的,而我本就打算要去会会你们教主,所以你也用不着拿她来要挟我。”
淳于仇道:“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等你到了本教总坛,我自会放了她。”
皇甫剑南道:“到时她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淳于仇道:“你放心,我可不敢让她有什么闪失,而树你这么个强敌。”
他连点柳碧月三处大穴,接道:“你们带她先走,我随后就到。”
四使恭声道:“是。”
她们挟持着柳碧月,缓缓退出了竹林。
淳于仇道:“家师临死之时,可曾留下什么遗言?”
皇甫剑南将手中的布包抛了给他,道:“他要你好好保管包里的东西,千万不可落入奸人之手,否则后患无穷,”
淳于仇道:“多谢相告。”
他又道:“明日天亮之后,‘四海龙王宫’的船会带你们离开这里。”
宋云啸道:“那魔教的总坛在什么地方?”
淳于仇道:“你们到‘栖霞山’的‘枫林寺’,我会在那里恭候。”
他拱了拱手,道:“告辞!”
残阳如血。
“以后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到海上来了。”
这是梅羞花踏上陆地后说得第一句话。
宋云啸笑道:“为什么?”
梅羞花叹了口气道:“在海上,第一次感觉到天地之大,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人力定可胜天这句话,不知是那个书呆子想出来的。”
就在此时,突听一阵喝叱之声自前方的一片树林中传了过来。
树林中,只见杨大山和蓝狐护着一个绿衣少女,正被十余个黄衣人围攻。
那绿衣少女赫然竟是皇甫常乐。
另有两人在旁观战,却是“关外双煞剑”谢东湖和王凌波。
但见杨大山一拳挥出,击倒一名大汉,另一人已挥刀从他背后砍来,蓝狐大喝一声,扑了过去,“刷”的一声,鉄扇已架住了钢刀。
谢东湖道:“小公主,你还是随我们兄弟回去吧,要是伤了你的朋友,可就不好了。”
皇甫常乐道:“我不回去!”
王凌波道:“为什么?”
皇甫常乐道:“我大哥每天都忙着做自己的事,从来都不关心我。”
谢东湖笑道:“小公主说那里话,自从你出走之后,教主一直非常担心,要我们兄弟无论如何也要将小公主带回去。”
皇甫常乐道:“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你们不要逼我。”
王凌波道:“那就请小公主恕我们兄弟放肆了!”
皇甫常乐道:“你们若是敢伤了我的朋友,回去之后,我就让我大哥杀了你们。”
谢东湖淡淡道:“只要能带小公主回去,就算教主怪罪下来,我们兄弟也无话可说。”
杨大山以掌护胸,道:“姑娘,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皇甫常乐呐呐道:“是我大哥的属下。”
蓝狐鉄扇一收,道:“这么说来,他们对你是并无恶意了?”
皇甫常乐不说话,显已默认。
蓝狐道:“既是如此,我们兄弟就不能帮你了。”
皇甫常乐道:“为什么?”
蓝狐道:“若是姑娘遇到什么危难,我们兄弟就算拼死也会保护,可现在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兄弟实不便插手。”
王凌波道:“两位果然是深明事理之人,那我们就此别过。”
他又道:“小公主,我们回去吧!”
皇甫常乐无奈,道:“杨大哥,蓝二哥,那我回去了。”
二人点了点头,杨大山道:“姑娘请多保重。”
王凌波和谢东湖带着皇甫常乐刚走,宋云啸、皇甫剑南、梅羞花三人方才赶到。
皇甫剑南喜道:“杨兄,蓝兄,一别数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杨大山笑道:“我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宋云啸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蓝狐道:“我们兄弟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姑娘,见她孤身一人,便和她一路同行,后来来了一伙人,要带那个小姑娘走,于是我们便打了起来,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伙人是那个小姑娘的家人,是来带她回去的。”
皇甫剑南沉吟道:“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穿着一身绿衣服?”
杨大山奇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皇甫剑南道:“我曾经见过她,不过,这个小姑娘可不是寻常之人。”
蓝狐道:“哦?”
皇甫剑南道:“她是魔教的小公主。”
杨大山变色道:“魔教!”
蓝狐道:“怪不得连‘关外双煞剑’这样的人物,也会听命于人。”
宋云啸道:“二位这是要去哪里?”
蓝狐不答,道:“几位是否已去过‘听涛山庄’?”
宋云啸道:“不错。”
蓝狐道:“可有所获?”
宋云啸道:“谷轻烟被魔教的人所杀,可惜并未留下什么线索。”
他语声微顿,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大山道:“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便是‘掌扇双绝’杨天雄和蓝天和的后人。”
当年“英雄山庄”一役,杨天雄和蓝天和也都在场,最后却在途中被雷烈所杀。
蓝狐道:“我们兄弟已去过江南‘霹雳堂’,‘霹雳堂’早在四年前已化做一片灰烬。”
皇甫剑南道:“那雷烈呢?”
杨大山道:“已不知所踪。”
宋云啸道:“原来二位就是‘掌扇双绝’的后人,请受在下一拜。”
话犹未了,已一揖到地。
蓝狐急忙拦住他道:“宋大侠,你这是何意?”
宋云啸道:“当年令尊为了家父,以死相交,因而才被雷烈所杀,这一拜,算是在下代家父向两位赔罪。”
杨大山道:“宋大侠说哪里话,若非几位,我们兄弟到现在也不知道杀父仇人是谁。”
皇甫剑南道:“杨兄,蓝兄,既然我们同仇敌忾,不如一齐去找雷烈报仇。”
蓝狐道:“我们兄弟也正有此意。”
杨大山道:“对了,怎么不见柳姑娘?”
皇甫剑南道:“她被魔教的人掳去了,我们正要去救她。”
杨大山道:“那我们兄弟就随你们一齐去。”
皇甫剑南道:“如此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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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魔教教主
更新时间:2009…5…13 20:09:47 字数:9433
夜,栖霞山。魔教总坛。
一片巨大的庄院,庄院到处灯火通明。
淳于仇坐在大厅,风雨雷电四使站在他的身后。
厅中央一块巨匾闪闪生光,上书“一统江湖”四字。
就在此时,突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一个教徒匆匆走了进来,恭声道:“启禀总管,他们已到了‘枫林寺’。”
淳于仇点了点头,道:“风使,你们去带他们过来。”
四使齐声道:“是。”
过了盏茶时分,四使带着宋云啸等人走进了大厅。
皇甫剑南道:“我妻子现在在那里?”
淳于仇笑道:“她现在在‘怡香院’,有小公主陪着她,你大可放心。”
突听一声长笑,一人大步走了进来,却是“剑王”百里冲。
百里冲笑道:“我们教主有恙在身,不能亲自前来相迎,请诸位包涵。”
皇甫剑南道:“你真的是魔教中人?”
百里冲点头道:“不错。”
他又道:“我们教主想和阁下单独一见,其他的人便请在此稍候。”
宋云啸道:“二弟,你一切小心。”
皇甫剑南点了点头道:“你们也要小心。”
百里冲道:“你跟我来。”
这是间很陈旧的屋子,可是却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连铺在地上的木板,都已被洗的
发白。
屋子里除了一盏灯,一张桌,一张榻之外,别的屋子里应该有的,这里全都没有。
皇甫剑南刚来到门前,一人早已站在门外含笑相迎。
他长的赫然和皇甫剑南一模一样,就连皇甫剑南自己也不禁吃了一惊,实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相像之人。
那人笑了笑,道:“不用说,想必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皇甫剑南道:“皇甫无病。”
皇甫无病笑着,点了点头。
皇甫剑南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并没有架子。
在他的想象中,皇甫无病一定是一个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花花公子,结果他的判断错了。
皇甫无病道:“请,请进!”
他说话时用的字简单而扼要,能用九个字说完的话,他绝不用十个字。
他的声音柔和而优美,动作和走路的姿势同样优美,就象是个久经训练的舞蹈者,一举一动都隐然配合着节拍。
他的谈吐神情,气质风姿,都完美的几乎无懈可击。
皇甫无病含笑揖客,道:“请上坐!”
皇甫剑南道:“不敢。”
皇甫无病看着他,笑道:“既然来了,就算有缘,请!”
皇甫剑南不再客气,坐了下来。
皇甫无病刚坐下,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满头银发,面色赤红,相貌威武如天神般的老人。
那老人身上穿这件锦绣道袍,银丝般的头发,挽成了个道士髻,斜插着一把碧玉簪。
他虽已垂暮,全身反而充满了一种雄狮猛虎般的活力,眼睛也带着种慑人魂魄的光芒。令人不敢仰视。
他站在皇甫无病身后,腰杆挺得笔直,绝没有丝毫龙钟老态,颌下长髯飘飘,修饰的干净而整齐。
可是他对皇甫无病的态度却非常恭敬。
皇甫剑南一直看着他,那道人也一直盯着他。
皇甫无病道:“他是我的智囊,也是本教的军师。”
皇甫无病看着皇甫剑南,他们两人都互相凝视着对方。
他们都有两条非常浓的眉,和一双大眼,但他们的眼睛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分别。
皇甫剑南的眼睛,明亮清澈如天山绝顶的大湖一样,眼神里还充满了一种飞扬的神采。
而皇甫无病的眼睛却总是带着种说不出的疲倦之色,就好象落日黄昏后的太阳,虽然余辉犹在,但却失去了光彩,显得黯淡无光。
不但黯淡无光,而且疲倦虚弱,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他坐的椅子上,还垫着张五彩斑斓的豹皮,腿上还盖着张波斯毛毡,也不知是用什么毛织成的,闪闪的发着银光。
他的人看起来已完全没有光彩,就仿佛久病不愈,对人生已觉得厌倦,对自己的生命,已完全失去了希望和信心。
但他的风神,他的气质,却没有人能比得上,有些人天生就仿佛高高在上,要比别人高一等的,他就是这种人。
他的脸色是苍白的,瘦削而憔悴,在灯光下看来,简直白的象是透明,好象可以看到里面的血脉骨骼,这种白虽然是苍白的毫无血色,但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奇异魅力。
皇甫剑南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除了那一双眼睛之外,他们简直一模一样。
皇甫无病道:“你在想什么?”
皇甫剑南沉吟道:“没想到你堂堂一教之主,居然会住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
皇甫无病道:“我总觉得,一个成大事的人,绝不能过分贪图享受。”
皇甫剑南道:“不错。”
就在此时,一个黄衣人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盘上放着四色小菜,还有一壶酒。
皇甫无病斟了两杯酒,笑道:“酒尚温,请!”
皇甫剑南道:“素昧平生,怎敢叨扰。”
皇甫无病道:“阁下何必客气,这壶酒本是在下为你接风,而特意准备的。”
他笑着又道:“请!”
皇甫剑南不再客气,二人举杯,一饮而进。
酒色分外清冽,菜色更是分外精美。
皇甫无病道:“阁下远道而来,想必饿了,请!”
皇甫剑南皱了皱眉,原来这几道菜,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