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霄道:“有三个人。一个是蜀中唐门的唐大先生,一个是苗疆‘五毒教’的教主鉄珊瑚。。。。。。“说到这里,语声突然顿住。
白云飞道:“唐门远在四川,路途遥远,‘五毒教’当年横行江湖,最后被墨家的死士瓦解,鉄珊瑚也不知所踪,那还有一个人是谁?”
白凌霄道:“就是当今雪山派的掌门雪山龙女。”
白云飞道:“那孩儿这就前往雪山,向雪山龙女求取解药,只是。。。。。。”
他语声微顿,道:“雪山派与我‘神刀堂’素无往来,如今冒然前去求药,只怕。。。。。。再说,自从岳孤行岳老前辈去世之后,雪山派就已退隐江湖,从此不再过问武林中事,就算去了,人家也未必肯见。”
白凌霄道:“但现在只有雪山派的‘素女丹’,才可以解‘赤蝎粉’的毒,无论如何,我们总要一试。”
白云飞道:“爹说的极是,也许是孩儿多虑了。”
白凌霄道:“你此去雪山,若真如你所说,那也许真的是天意。”
白云飞道:“那孩儿这就去了。”
白凌霄点头道:“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不管能否求得解药,一定要速去速回,千年雪参最多也只能维持他七日之命。”
白云飞点了点头,道:“孩儿明白。”说着,已转身去了。
两天过去了,梅一剑还是昏迷不醒。
白凌霄心情烦闷,便出去在院子里耍了一套刀法,顿觉心情舒畅,神清气爽。
就在此时,一人突然闯了进来,却是白云飞。
白凌霄吃了一惊,道:“云飞,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云飞喘息道:“爹,在去雪山的所有通道上,都有天山派的人把守,孩儿根本就过不去。”
白凌霄叹道:“我早就应该想到他们会将去雪山的通道封锁,以防有人前去雪山求取解药。
白云飞道:“爹,那现在该怎么办?“
白凌霄道:“如今就算我亲自去,闯过所有的关口,拿到解药,也无法再赶回来了。“
他沉声接道:“但为了报答梅大侠对我白家恩情,我们父子也只有豁出去了。“
白云飞大声道:“爹,你怎么说,孩儿就怎么做。“
白凌霄道:“我们马上带梅一剑一齐上雪山,就算因此和天山派的人结怨,也在所不惜。”
二人进入房中,却意外的发现梅一剑已经醒了。
梅一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的正午。
他睁开眼,阳光满窗。
白凌霄满头的白发,在阳光下看来亮如银丝。
虽然他眼角的皱纹已很深,看来已显得有些憔悴,有些疲倦。可是当他站在阳光下的时候,他整个人看来还是充满了生气,充满了活力,就象是永远不会老的。
他凝视着梅一剑,笑道:“你终于醒了。”
梅一剑挣扎着做起,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白凌霄道:“你不用谢我,是我儿子救了你,你若要谢,就谢他吧。”
梅一剑看了白云飞一眼,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白云飞微笑点头,也不说话。
梅一剑道:“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白凌霄。”
梅一剑道:“原来是白叔叔,方才真是失礼了。”
白凌霄一怔,道:“怎么,你认识我?”
梅一剑摇了摇头。
白凌霄道:“你既不认识我,为何叫我白叔叔?”
梅一剑道:“小侄虽不认的白叔叔,但在幼年之时,常听家父提起白叔叔的大名。”
白凌霄面现激动之色,道:“令尊真的提起过我?”
梅一剑笑道:“家父曾说,他虽和白叔叔只有一面之缘,但白叔叔的胸襟,侠义,实堪称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
白凌霄道:“令尊真的这么说?”
梅一剑道:“嗯。”
白凌霄默然半晌,道:“你现在能不能走?”
梅一剑下了榻,走了几步,道:“能。”
白凌霄道:“好,那我们马上去雪山。”
梅一剑奇道:“去雪山干什么?”
白凌霄道:“因为你身上的毒,只有雪山派的素女丹才可以解。”
梅一剑失声道:“我身上的毒还没有解?那我现在怎么还没有死?”
白凌霄道:“你现在没事,是因为你服了千年雪参,但千年雪参最多也只能维持你七日之命,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梅一剑“噗”的一声,坐在了床上,道:“这么说,我只有四天好活了?”
白凌霄道:“你也不必如此气馁,只要到雪山求得解药,就可以解你身上的毒了。”
梅一剑大仇未报,让他如此就死,实是心犹未甘,此时听得有活命之望,不由的精神一振,道:“既是如此,那我这就上雪山,求取解药。”
白凌霄道:“我们父子陪你一起去。”
梅一剑道:“多谢白叔叔的好意,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白凌霄道:“如今去雪山的所有通道,都有天山派的人把守,你毒伤未愈,不宜动手,我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梅一剑缓缓道:“白叔叔,小侄是江湖上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我实在是不想连累你们。”
白凌霄大笑道:“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若非当年令尊对我的知遇之恩,又岂有今日的白凌霄!”
梅一剑见他去意已决,知拗不过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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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雪山龙女
更新时间:2009…5…30 22:34:31 字数:7344
雪山。
梅一剑仰望面前一座山峰冲天而起,峰顶建着数十间房屋,屋外围以一道白墙。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
若非白凌霄和白云飞为他引开了两路追兵,他也来不到这里。
梅一剑正欲上山,突听身后有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响,一个声音叫道:“梅兄。。。。。。”
他霍然转身,看见是他,不禁松了口气。
是百里冲!
梅一剑笑道:“原来是你。”
百里冲道:“是我。”
梅一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百里冲微微一笑,道:“我来找你。”
他接着又道:“我从洛阳一直找到这里,不过总算是找到你了。”
梅一剑奇道:“有什么事吗?”
百里冲道:“你是‘剑魔’,我是‘剑王’,我想再证实一下,究竟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他虽然曾败在梅一剑的剑下,看来却并不服气。
梅一剑沉吟道:“你想怎么证实?”
就在此时,突听空中传来一阵雁鸣,百里冲仰首望天,只见一群雪雁正从他们头顶飞过。
百里冲道:“我们各以‘凌空步虚’的轻功身法,飞斩天上的雪雁,谁斩的多,便算谁赢。”
梅一剑笑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好!”
百里冲淡淡一笑,轻喝道:“开始!”
喝声犹未了,他身形已自拔起,梅一剑自也不甘落后。
满天雁羽飞扬,一只只被刺穿了咽喉的雪雁如雪花般坠下。
一群雪雁竟未有一只逃脱。
二人一齐跃落在地,梅一剑只觉腹中一阵绞痛,他强行运功,已将毒势引发。
百里冲道:“我一共斩了七十二只,你呢?”
梅一剑强自忍住,道:“我也是。”
百里冲道:“这次不分胜。。。。。。”
他“负”字尚未出口,忽然地上的一只雪雁双翅抖了抖,终于寂然。
百里冲俯身拾起那只雪雁看了一眼,长叹道:“我输了。”
他语声微顿,道:“不过,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他霍然转身,已大步而去。
梅一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乌血。
就在此时,只见几条黑衣人影脚下踩着两块木板,在雪地上飞速滑行,眨眼间就已到了梅一剑身旁。
是傅归天和他门下的四个弟子。
只听傅归天冷笑道:“梅一剑,我看你还能逃到那里!”
梅一剑强忍腹中的绞痛,不说话。
傅归天阴笑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毒又发作了?”
梅一剑缓缓道:“你若想死,就过来。”
傅归天道:“你现在已是待宰的羔羊,还想杀我,你凭什么?”
梅一剑道:“就凭我手中的这柄剑。”
傅归天道:“你手中这柄剑,以前的确是柄好剑,但现在和一堆破铜烂铁没什么分别。”
梅一剑淡淡道:“那你为何不试试看。”
傅归天大声道:“你想唬我?”
但他终究胆怯,轻喝道:“你们一齐上!”他门下的四个弟子立时扑了过去。
梅一剑出剑,不过三招,他的四个弟子已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
傅归天已是面色惨变,吃吃道:“你你你。。。。。。”
梅一剑面向傅归天,道:“现在轮到你了。”他现在连说话都觉得有些吃力。
傅归天汗流如注,那里还有出手的勇气,突然转身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梅一剑咬牙,奋力扑起。
他的剑快如闪电。
傅归天连一声惨呼也未发出,长剑已自他背后刺入,前心穿出,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地上。
梅一剑缓缓将剑拔出,剑不刃血。
他仰首向雪山顶上望了一眼,脚步移动,突然一个跄踉,他急忙单膝跪地,以剑拄地,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北风吹过,雪花飞舞。
过了半晌,梅一剑身上已覆了一层白雪。
在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救他?又有谁能救的了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来了一行车马。
黑漆的马车虽已很陈旧,却仍然很有气派,车门自然是关着的,车窗也拉着帘子,坐在车里的人,显然是不愿被人瞧见。
赶车的是个很沉着的白袍中年人,眼神很足,马车前后还有八名白衣少女随行。
这一行车马本来走的很快,此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八个白衣少女翻身下马,那赶车的白袍中年人掠下马车,忽然看见了已被积雪覆盖了的梅一剑。
他微一迟疑,走了过去,挥袖拂去了梅一剑身上的积雪,一探他的鼻息,急忙匆匆走到马车前,道:“小姐。。。。。。”
马车中一个娇美的女子声音道:“什么事?”
那白袍中年人道:“有一个人似是受了重伤,昏死在这里。”
车中人道:“哦?”
随着语声,车帘已被掀起,车窗中露出一张少女的脸,他柳眉轻顰,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忧郁,容貌虽非绝美,但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他忧郁的眼睛看了梅一剑一眼,目光却在插在地上的雪剑上停了下来。
那少女突然面色微变,探手凌空一抓,剑已到了他的手里。他仔细看了看,喃喃道:“难道他就是梅一剑?”
她呆了半晌,道:“柳叔叔,你把那个人抱到车里来。”
那白袍中年人道:“小姐,这。。。。。。”
那少女截口道:“不用再说了,照我的话去做。”
那白袍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了梅一剑,放在了车厢里。
那少女道:“立刻上山。”
那八个白衣少女分从车厢中抽出四根竹杠,车厢立时变成了一顶轿子。
那白袍中年人当先而行,八个白衣少女抬轿飞奔,向山上而去。
梅一剑昏睡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悠悠醒来,只觉似是睡在柔软的床上,又觉身上似盖了被子,很是温暖,他睁开眼,首先入眼的是青花布帐的帐顶,原来果是睡在床上,他目光一转,见床前一张朱漆书桌上,点着半截残烛,一个白衣少女俯在床沿上,似已睡着了。
他也不惊动那少女,下的床来,穿上靴子,将一件皮裘披在那少女的身上,信步走了出去。
屋外正下着雪,梅一剑整个人都似已笼罩在一片云气之中。
他心中暗道:“是谁将我带上山的?又是谁解了我身上的毒?那白衣少女又是谁?”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突听身后一个娇美的语声道:“你醒了?”
梅一剑缓缓转过身子,就看见了那白衣少女,他点了点头,道:“是姑娘救了在下?”
白衣少女“嗯”了一声,道:“公子毒伤初愈,不易受寒,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
二人进了房中,梅一剑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白衣少女沉吟半晌,才道:“我叫柳嫣然。”
梅一剑道:“原来姑娘就是雪山派掌门,真是失敬了。”
柳嫣然淡淡一笑,道:“你就是梅一剑?”
梅一剑奇道:“姑娘怎知我就是梅一剑?”
柳嫣然道:“华山一役,公子已是名动天下,梅一剑之名,江湖中恐怕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梅一剑讪讪一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柳嫣然道:“你手中这柄雪剑,原本是我雪山派之物,不知公子是如何得来的?”
梅一剑道:“此事说来话长。。。。。。”
于是,他便将自己如何被花满堂所逼,跳下了“舍身崖”,又如何发现了岳孤行的遗骸和遗言,一一说了出来。
柳嫣然听完之后,道:“原来如此。”
梅一剑道:“既然这柄雪剑乃是贵派之物,那在下便将此剑物归原主。”
柳嫣然道:“本派祖师既已遗言将此剑留赠有缘,那这柄剑就理应归你所有,就算是我,也无权将它收回。”
梅一剑默然半晌,道:“对了,在下还没有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呢!”
柳嫣然淡淡一笑道:“说起来,你和本派也有些渊源,我救你,那也是应该的。”
梅一剑道:“不管怎么说,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他语声微顿,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就此别过。”他还未举步,突觉胸口一阵剧痛,差点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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