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方真人气极:“休得胡言,是你道心早变,邪心滋生,贪欲不灭注定踏生这条不归路。”
“不归?”张启山扬眉:“师傅若是听我的,至今尚在,是他固步自封,还要束缚我!你们资质有限,不能享成大道获得永生,凭甚禁固我的能耐?”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丑与路鸣
“哈哈哈哈!”张启山突然一阵狂笑,又道:“好,二十年来,你念念不忘地要想结果了我,今日我给你这个机会,上来吧。”
钟方真人却没动,他知道张启山要下杀招了。
半晌,怒吼一声,聚积最后一点灵力,朝他飞去。
张启山双眼微眯,右手指弯的戒指上,那颗红宝石光芒渐浓,萦绕着一圈赤光,蓄势待发。
途中钟方突然转变方向,跌向左边的万丈深渊。
张启山紧接着飞奔而下,右边衣袖带走一片红光。
半个小时后,他半攀半飞地爬了上来。气道:“贼道,老子又让你从老路溜了。”
钟老儿也学精了,以后怕是更不好找他,张启山很是懊恼。
绛珠紫带被抢,他自己知道这天外之物的厉害。打算改变思路,抓住钟方威逼他徒弟,现在也成了空。
他曾被废过法力,后来虽然恢复了,却因男女有别,导致下身虚空,他才穿上自己制成的钢甲机关。现在钢甲居然被那死小子打坏了,他必须回来修补。双腿内侧的经络也被灼伤,灵气运到大腿便受阻。
即使这样,钟方仍伤不到他性命,因为他有另一个天外宝物红宝石戒指在手。
这戒指,与绛珠紫带同属一人之物,本名赤朱指环;据传说中讲,把之嵌入骨内,可不知疼痛,受到法术攻击必会反弹于人。与身体合为一体,功力提升两倍。
传说而已,张启山只是用身体里偷来的气脉炼化了它;他也试过把戒指嵌进指骨里,但刚碰他的骨头,指骨便应声而断,只显出一个整齐的切口。张启山忍痛修复了左手中指,再也不敢乱试了。
悔道:不是本尊的确行不通!
可是仅凭戒指想要正面拿下钟方也是不行,戒指在手指上,双手都不易近得钟方的身;他本就受伤灵气不通,刚才强行运转经脉,现在气流乱窜,快步回到观内。
钟方害怕赤朱指环,从不给他机会近身,两人单打独斗,几天下来,两败俱伤而已。
钟方在二十三年前与他一战,休养了五年才好,而他这次也够呛。
若不是急于抓住钟方,他一早躲开也不至于如此严重,没料到这次仅是灵气耗竭并没受伤就早早溜了。
“狗道!下次直接让你去见师傅,你二人早该团聚了。”
他在心中骂完,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赶紧收回心神开始打坐。
东沪,威远物流运输公司。
封存义看着三个徒弟,特意看了看老未,问道:“潘云,这次真的不要我们的人陪你去山姆国?”
老未露出轻松的笑容,道:“有老婆孩子陪我就行了,公司人手紧。”
“嗯。”老封点点头,又瞥见老丑,这个徒弟越老越丑越古怪,性子从来不讨人喜欢。这次任务没要他参加,若是他能去,老未也不用被他师祖抓壮丁。
想到这里他都懒得再看老丑:“你赶快回去配合姓路那小子把阴灵弄出来,我们手上的人只有他有天份,暂时不要想着动他。且不管你师祖算得对不对,他现在有用处,闲暇时让他再接几桩生意。”
心里非常不满,要是师傅真算得准,怎么算不到他的徒孙要残废?现在还要去山姆国装义肢。
封存义现在还不知道,骆离的命没人能算,只要摊上他任何可能都有。
“徒弟领命。”老丑很是听话,话虽不多,但做事从不含糊。
老封又道:“从律哇把尊雷调过来,这边只有使蛮力的雇佣兵可用,业务不能断了。”这话是朝着老申说的。
老申推推眼镜,弯腰领命。
泯港,老丑于昨天回到路鸣的别墅。
和路鸣再次站在封存义从机场盗走的铜像前。为了这个大“宝贝”,路鸣把自己以往培养的幼童怨灵都放到了一边,专心伺候它。
他从接手铜像以来,受了三次反噬,连连不顺,从接过黑巫师手中的铜像开始就频频受伤。他很恼恨这个丑老道,怪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丑一如即往的面无表情,仍是劝他再试一试,不要怕受伤,反正老丑可以治。
路鸣却不敢再试了,再试下去,也是徒劳,还弄得一身是伤。最近他发现自己气息越来越不稳,明显是反噬的后遗症;在没找到绝对有效途径之前,他不会再犯傻冒险。
见他拒绝,老丑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说了一句:有事叫我。就到下面看港片去了。
泯港的电影真好看,特别是武打片和枪战片,老丑特别喜欢那个演赌王的演员。几次对路鸣提到,如果有明星请他,一定找赌王要张签名照。
路鸣看着楼下客厅的老丑,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让他一阵恍惚,这是老封的徒弟吗?拿到铜像几个月了,毫无进展,他却一点也不急。
路鸣又不敢让老封换人,换个精明的,他还怕被看出自己的企图,他可打着要把雕像据据为己有的主意。
晚上,老丑吃过饭后照旧出去外面溜弯。
一愁莫展的路鸣进到自己的秘室,点燃烛光,捧着那个双面人铜像发呆。
豢养阴灵,必须要用到豢养人的血,如果要换主人,先用法力把它们套晕,然后改换血来重新认主。
他每次都能轻松套晕,但总是卡在换血那里,一般情况,换血豢养到第七次阴灵都能识别主人了,喂满十次就能听动调配。可是这个铜像里的阴灵,全都像弱智,傻得真是没话讲,完全不按常理走。
一旦他激进,就被反噬。每三天一碗血,他都快被抽干了,还是重蹈覆辙,前功尽弃。
最后一次气疯了,本就没什么耐性的路鸣失去了理智,欲把它们全部摧毁,法力刚用上,阴灵齐齐反扑,差点让他走火入魔。
其实他方法全部都对,错在识人不清,次次换血老丑都在场,稍一使坏,他的血就不净。阴灵每次喝到的血都是不同,叫它们怎么认主。
骆离都拿铜像里的阴灵无法,他又怎能毁得了。
不过老丑也着实佩服路鸣,他好像天生就是干这个的,轻易就掌握了诀窍,换他或者老未来都不一定行;这也需要天份,若不是他捣乱,这铜像里的阴物早就现世了,这个结果老丑不愿看到。
第一百三十六章 花姐一家
他的方法全用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丑身上了,想到老丑的不靠谱,路鸣感觉前景渺茫啊。
老丑在院外,瞪着一双鹰眼,望着灯光明亮的别墅,口中吐出两个字:“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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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七门那帮人各行其职时,棠家人也正准备远行。
到了山姆国,棠秘子不但自己改变了容貌,还把家人也易了容,一家人都陪着棠伯文去医院做耳朵。
棠秘子在加河州的那家顶家义肢医院,与同去做腿的老未遇着了;此时的老未一脸颓废,瞟了一眼有法力的棠秘子,既不认识也没兴趣多看,水平太一般了,一点拉拢的想法都没有。
棠秘子却留意了他,虽然老未敛了法力,但高手就是高手,气势明显不同一般;又知道他是来做腿的,暗自怀疑是不是被骆离伤的那一个。欲偷偷拍张照片,想着回国后拿给骆离看。
还没等他行动,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被老未发觉了,赶紧打消念头。
几天后义肢就做好了,比照着完好的那只做的,样子还行。棠秘子法力有限,只恢复了棠伯文三成的听力,跟骆离约好时间,等他们回国后,让他过来治。
骆离发觉,好像不用学医道,只要能力够了,治病也不是难事。
小本子提醒他:毒医本一家,毒在前,医在后,此医术非彼医术。
骆离越来越高看她,她说的话好像很有些道理,于是不再强辩。
龙山的灵气真是毁了,久久不见恢复,山灵的身体惭惭成形,顽皮时吊在骆离脖子上他都嫌沉。
他已经是高级制符师,还在加紧练习中,山灵仍是要换气,不过那种气骆离已经无福消受了。真真称得上是废气,她还在调理身体中。
骆离打算趁着空档绘上三十几张符令来备用,小本子摸着符纸赞道:不输我爷爷!
“真是难得,好不容易得你一句夸奖!”
随着手法的精进,消耗反而越高,制出的成色越来越好,威力肯定也越大。
骆离时不时的在丹田里把灵真二气聚起涌向经脉,发现经络的颜色仍是粉中带桔,离标准的桔色还差很多。后面也就不试了,专门练功和制符。
耳龙武魂第一册早已熟练,他认为既然有一就二,不知何时能拿到第二册。
想到一直没有联系过陈老太那边,骆离找了一个时间带着山灵和小本子赶往东沪主城。
时间已经到了三月末,气候渐好,游客也多了。好在旅馆靠着龙山寺赚钱,被他们“霸占”也没有多话说,骆离打算把老太太三人接上山来。
刚到东沪居然接到钟方的电话,原来师傅是去找老妖怪了,骆离这才得知老妖怪是老封的师傅张启山,也是钟方真人曾经的师兄。
骆离有很多话要对师傅讲,听见师傅的声音一点也没变,熟悉得仿佛就像小时候,差点忍不住哭出来。
从电话里得知师傅没有打败张启山,还损伤了心脉,好在已经休养了一阵子,已无大碍;并且决定马上就过来找他,骆离一听,忍不住雀跃起来。
一路兴致勃勃地来到陈老太家,现在情况有变,因为师傅要来,也不用再接他们上山了。
到了陈家,陈老太吓了一跳。愣了五秒钟,骆离知道他们的样子又变了,马上自报家门。
陈老太抱着骆离就哭了起来,指指阳台,道:“他俩都昏睡半月了,我没有你们的电话,也不知怎么会事,快急。。。。。。”
骆离不待她说完就跑过去切脉,小本子一个劲地安慰她。抓着她的手,发现她抖得很厉害。陈老太回握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春日的阳光洒在杨冰冰夫妻的脸上,安宁平静,看不出什么问题。
骆离切完脉,再翻了翻他们的眼皮,说道:“昏睡着,没有生命危险,暂时不能把他们强行叫醒,陈奶奶你先给我说说这一个多月的情况。”
老太太比往常更憔悴了,这段时间花姐的丈夫跟一双儿女,隔三岔五的过来找她闹;女儿跟女婿短则三天,长则十天半月,时不时的昏睡,她承受的压力非常大。
招呼他们坐下,过去沏好茶端过来。因为激动加焦虑,步伐也不稳,差点摔倒。
骆离赶紧扶住:“陈奶奶不用那么麻烦,不是外人。”
陈老太太叹口气无力地坐下。骆离发现屋里很乱,金丝楠木地板上全是花渍,家具上也铺上了一层灰。
他刚才切脉发现时她女儿女婿体内的真气强劲了不少,不知是何故。
转过头与小本子商量了三种可能:第一,之前的魂魄与现在的身体契合度高了,所以强劲;第二种可能,照这势头下去,他们可能会变异,变到什么程度,很不好说,总之不会是好事;最后一种可能也是最可靠的,他们仍在向荣家族的寨子冲,昏睡就是身体受到了很大损伤,受过磨炼后反而更强劲了。
“他们是突然就昏睡还是渐渐体力不支睡过去的?”骆离问陈老太。
陈老太太回道:“就拿这次说,之前三天都混身不得劲,饭也不吃,也不去下面散步了,话都懒得说,渐渐就越睡越深,之前也是这样。”
骆离明白了,安慰道:“估计快醒了,别太担心了。”
“嗯,你们一来我就找着主心骨了。”陈老太太瞧见骆离的手,“你怎么受伤了?”说完就扯住看,不小心碰着了袖子里的秋衣,被灼得立即抽回手。
小本子赶紧察看老太太的手,“没事吧?”幸好她没用力,哪知隔着衣服都要被伤着。
陈老太赶快找冰块来敷着,奇道:“怎么跟火一样,我看伤口像是被烧伤的。”
“没事,练功不小心伤着了。”
骆离随便解释了一下,一月前把古钱重新戴回手上可费了不少功夫,好在古钱和丝带越来越“熟”,现在对他温柔多了。另一只手的五个指尖都是麻木的,泡了两天戒色端来念过经的井水才好些。
“嘭嘭嘭!”非常大力的三声敲门声。
陈老太脸色一白,气道:“又来了!”
“花姐那家人?”小本子问道,也想不出谁让陈老太这么闹心。
骆离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两男一女一愣,同时抬头看看门牌号,还以为敲错门了。
“进来吧!”骆离说道。
三人定了定神,大步踏进来,绕过玄关就往里冲,看见陈老太还在,好像都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扭头背过身去:要不是因为女儿女婿用的杨忠夫妻的身体,她早就离婚搬出杨家了,哪还用应付这臭婊。子一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 荣家寨的消息
“杨忠两口子都成那样了,你们还想怎样?”骆离耐着性子问他们。
说话的可能是花姐丈夫,直着脖子嚷道:“我媳妇的医药费早没了,是在你们家病的,这是不是要算工伤?”说着就拿出一袋子病历,拣出一份来:
“这是去年的体检表,一切都很正常,医生说随便活四五十年没有问题,怎么去年春节就中风了?我又没告你们谋害人命,只是要你们拿钱治病,是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我们这些平头白姓还能怎样,不就是这样吗!”
最后一句直冲骆离,估计看他是陈老太找来的靠山,身上穿得不错,估摸着也是个有钱人。
“对!还得请专人照顾我妈,我现在没工作,就由我来照顾,你们得拿工钱!”花姐的女儿朝骆离大吼,声音非常洪亮,像是要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小本子掏掏耳朵:“说就说,你喊什么?没人是聋子,不就是冲着钱来的吗?雇人的是杨老爷子,你们找他去!”
“你!”他儿子一直没说话,一脸腊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阳光,一副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