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莉颇多疑惑，问道：“那不是普通的树桩吧？价值很高？有风险？”
蔡伟涛顿了顿，知道妻子嘴巴严实，从不乱说，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刚才他们没说明白，我大概是能够猜到的，不过，你可不要说出去，明天也跟小瑜说一声，叫她不要乱说。”
袁莉轻嗯一声，趴在了蔡伟涛的怀中。
“我猜测，那树桩极有可能是乌木，也就是阴沉木，有很高的经济价值。”蔡伟涛接着道。
“乌木？阴沉木？怎么听着阴森森的？”袁莉并不了解这些，便接着又问。
“乌木是几千上万年前树木突然遭遇环境突变，被迅速掩埋，在缺氧高压的条件下，经过成千上万年的碳化形成的。历代人们都相信乌木可以辟邪，所以乌木一般都是用来制作工艺品、护身符、小挂件，也有用来做家具的。因为乌木的稀缺性，所以现在价位还是蛮高的，当然，这也看乌木本身材质了，价格相差很大。”
蔡伟涛对乌木了解还是因为他曾去过川省，听说过这些事情，但到底没有真正见过乌木原料，所以只能纸上谈兵。
袁莉点着头，“这样看来，乌木属于矿产资源一类的东西，是不是说如果被政府知道了，很可能就会被没收了？”
蔡伟涛微微摇头，“我也不太清楚，看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那就应该是了。”
袁莉笑道：“没想到宋慎还真是个幸运的人，随便跑出去玩一圈就有宝贝送上门来，你说，咱们也去过北武当山游玩，怎么就没碰到这样的好事？”
“也该他走运，那边的农民肯定不认识乌木的，去游玩的有资历或是能够认出乌木的又有哪一个会走偏僻的小道？偏偏他把两样都占齐全了，老天让他发财，那也是挡不住啊！”蔡伟涛笑道，说罢，又拥了拥他妻子，道：“这事说起来还有小瑜的功劳！”
袁莉坐起身来，朝着蔡伟涛惊喜道：“对啊，还有小瑜的功劳呢！”这样说着，又见到蔡伟涛揶揄地笑着，连她的底气也不足了，小瑜的功劳其实很小，实在上不得台面。
蔡伟涛笑了笑，“放心，宋慎是个有心人，说不得老早就准备了。”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上繁星点点，便一把搂住袁莉，看着妻子结婚几年仍是娇俏模样，便猛然心动，身子朝下一滑，紧紧搂住娇躯笑道：“春光明媚的大好天气，咱们说外人干嘛，赶紧造人才是正经事。”
袁莉本来听着丈夫说到“春光明媚”还大为困惑，听得后半句，就觉得浑身酥软，渐渐迷失了。
……
戴瑜缩在被筒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心里想得还是白天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那宋慎竟然是搞收藏的，按理说搞收藏应该有几分欣赏水准，但是为何上午看了自己作的画那样敷衍？难道自己的画技真是鄙陋不堪？
还有那截木头，现在想来一大半都埋没在了土里，还不知道有多长多粗，污泥与绿苔遍布，难道就真是宝贝不成？不过，即使是宝贝，若是想要挖出来，怕也要耗费不少气力吧？
如此这般思索着，少女便渐渐入了梦乡。
……
清早起床，蔡伟涛看到老爷子在阳台坐着喝茶，黄老在草坪练着太极，而宋慎则是坐在自家老爷子身旁也是细细品茗，丝毫没有劳碌奔波的萎靡，反倒是精神抖擞的很。
蔡伟涛有些惊喜地上前，拍了宋慎的肩膀，笑道：“好快啊！你昨晚几点来的？怎么都没听到动静？昨晚睡得可好？”
宋慎肩膀被蔡伟涛拍得有些疼了，他揉了揉，苦笑道：“我不过出去一趟，昨晚很早就回来了，干得又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不至于担心成这样啊？”
蔡伟涛拉了藤椅坐下来，道：“我昨晚又想了想，那是乌木吧？”
宋慎盯着蔡伟涛看了一眼，“你反应也太慢了吧？”
蔡伟涛被噎住了，合着人家根本就没想着向自己保密，这只是因为自己眼光浅没看出来，他面色不禁有些悻悻，又道：“一定是你办事顺利，这才了却心愿，坐在这里悠闲吧！如果做完办事不顺，想必你现在一定心急如焚了。”
蔡益铭朝着蔡伟涛瞪了一眼，道：“乌鸦嘴！”
宋慎却是不在意，解释道：“即使是不顺利，我也不会太着急的。乌木在法律上还没有定性是否属于矿产资源，现在的物权法也是管不了这个的，我是怕地方政府眼红，他们可都是些为了钱，颜面都不顾的家伙。如果被查到了，顶多被没收，凭借你们家的实力，其实也还是能弄得回来的，只不过太过麻烦了点，能够简单办事，躲着麻烦，对我来说，总要好一些。”
蔡伟涛这才讶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尽管有“法无禁止为自由”之说，但那是因为利益不大的情况下，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连政府部门也是要翻脸的。
话已至此，他便没再接着问，有些时候装着不知道总比知道的要好。
不久，袁莉走出来，见到宋慎回来了，也是打了招呼，问候着没事吧之类的话，宋慎一一答了，袁莉也没再深问，她知道该她知道的事情，公公、丈夫都会说，总不至于憋不住这几天。
倒是戴瑜打着哈欠走出卧室，明媚的阳光照着刺眼，猛然见到宋慎还有些惊喜，兴奋着拉着他就巴拉巴拉地问了起来，宋慎兀自点头、摇头、不知，姿态话语敷衍着，戴瑜很快就察觉出宋慎敷衍的意思，冷哼一声走了。
第320章 处置乌木
吃完早餐，蔡伟涛、袁莉便匆匆上班去了，留下四人坐在客厅里。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照进来，投在窗前，客厅里明晃晃亮堂堂的，戴瑜仍生着气不说话，鼓着眼睛盯着茶几。
“我已经着人带了木屑送到省城鉴定中心了，现在大概刚到，鉴定中心也没开始上班，结果还要晚一些才能出来。”蔡益铭说道。
宋慎点了点头，“不必着急，我觉得还是蛮有把握的。”
“你有把握就好，咱们趁着有空，一起过去看一看？”蔡益铭转头看向黄文川征询道。
“好！我也只是听说过阴沉木的名头罢了，能够亲眼见到阴沉木，这还是第一次，真是托了宋慎的福！”黄文川笑着看向宋慎。
“应该感谢的是戴瑜，昨天若不是戴瑜，还真是发现不了。”宋慎见到戴瑜气还没消，便有意逗弄她道。
戴瑜果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瞪着宋慎的眼光越发凶了，她刚才用电脑搜索了乌木的资料，这时候当然也明白了自己踢了一脚的树桩竟是大有来头，应了姐夫的那句话，真是见到宝贝不自知，空余莫大遗憾！
乌木被送到的地方是一处厂房，厂房已破旧，但好在地方足够宽敞能够放得下乌木，走进去就见到昨天带着宋慎的那位司机正坐在门前，双眼通红，血丝满布，他见到蔡益铭走过来，赶忙起身相迎。
蔡益铭压了压手，“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人听罢，也没迟疑，接着便走了。
临走前倒是交给蔡益铭一个本子，蔡益铭翻开本子，看了看，这才转身朝着宋慎笑道：“你玩大发了！”说罢，也不解释，径直推开大门，在门外站了片刻方才走了进去。
黄文川等人站在门外，见到蔡益铭如此反应不禁有些奇怪，也就只有宋慎心中大致猜测出来。
进了门内，就是宋慎自己也是大大惊讶起来，本以为昨夜用异能已看出树桩直径，了解到大致大小，但完全挖掘出来，摆放在眼前，冲击力不免就更大了！
整条乌木直径有一米大小，足有七八米长，这样大的体积，也难怪刚才蔡益铭反应激烈了。
“因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说得正是乌木，乌木历经岁月沧桑、饱受多种自然外固和内固之力，使其天然形状怪异、古朴、典雅，仪态万千，又被称为“东方神木”。
早期发掘的乌木主要分布在川省四条大江及其支流区域，而现在由于各大型工程的开建及干旱等原因，很多地方均有大型阴沉木的发掘发现，粤、桂、湘等均有为数不少的发掘发现，且一般规模大，树身巨大，非机械吊装不能挪动，近几年，在徽省沿江地区也发现不少阴沉木的踪迹。
这些都是经过媒体报道有迹可循的，惟独长江以北的北方地区没有任何发现，这也是宋慎昨晚为何会迟疑的原因所在。
此时，真正站到乌木前方，看着它黑炭一般的表皮，许多地方因为搬运摩擦掉表皮，露出红色的内里来，宋慎也是查了资料方才知道，只有红椿木在埋藏三千年以上才会形成这样的颜色。
黄文川也是露出极惊讶的表情来，瞪着眼睛盯着乌木道：“我原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也难怪宋慎会这么谨慎，单单只是这个头，这体积，旁人不眼红还真是怪事了！”
戴瑜盯着乌木，看着乌七八黑的表皮，又见到里面深藏不露的红色树心，想到这宝贝曾经就放到自己眼前，只是自己眼拙，真是到了旁人手里还好说，但是落到与自己同行的宋慎手中，还真是有些羡慕嫉妒。
蔡益铭围着乌木转了一大圈，半响，叹气道：“可惜了，竟然不是楠木的。”
黄文川猛然瞪了眼睛，“还想着楠木？这红椿木已经极为罕见难得，楠木难道就是大白菜？”
也难怪两人这样说，并非所有的树木都能形成乌木，至今发现的乌木常见有青冈、麻柳、香樟、红椿、楠木五种，能够形成乌木的树种不过十多种。而且一般是带有香味和杀菌特征的树种才能形成，但也并不是所有已形成的阴沉木都有香味，其要根据形成树种不同，而决定是否有香味。
楠木所形成的的乌木就是属于有香气的一种，楠木可分为金丝楠木和小叶楠木，它们本身材质已是极为珍贵，形成乌木的更为罕见，而且带有香气，价值自然更是不菲，若是宋慎眼前这般大小的乌木原料是金丝楠木，价值怕是要数亿！
当然，宋慎也只能想象着眼前红色树心变成金丝楠木的黄色，但这已经不太可能了。
宋慎绕着乌木走了一圈，心里大致估算这大大的一块乌木是不是要做一套家具，多做一些挂件，即使价钱不算贵重，但送人也是极好的。
这时候蔡益铭问宋慎道：“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宋慎抬头，见到蔡益铭眼神有些热切，心中大为不解，但还是试探他道：“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蔡益铭顿了顿，斟酌片刻方才言道：“我是有些想法，想要你割爱让给我。”
宋慎闻言一怔，老蔡怕是早已有了想法，直到这时候才说，也算是养气功夫深厚了，他便随口问道：“您要这乌木做什么？该不会用来做了棺材板吧？”
没想到蔡益铭有些惊讶地看了宋慎一眼，点头道：“没想到你已经猜出来了？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是做棺材板，而是用来做骨灰盒。”
不止宋慎，这时候连黄文川、戴瑜也是瞪大了眼睛，“你还真想做骨灰盒？”
“传统上认为阴沉木千年不腐，已经具备了灵性，能够辟邪纳福，这样一大块木料，做成棺椁的话，可能只能做成一套，如果是骨灰盒那就可以做到上百个。搭配阴宅出售，那就完美了。”蔡益铭也不会讳言自己的意图，他知道宋慎不会拒绝他。
宋慎稍有迟疑，又问道：“乌木辟邪纳福，做成骨灰盒有市场吗？”
“富人的世界你不懂！”蔡益铭一句话顿时令宋慎哑口无言。
“这样吧，这块乌木咱们合作，你出原材料，我出人工，销售也是我来，你六我四，咱们分成。”蔡益铭毫不犹豫地道。
宋慎摇了摇头，“太多了，我四你六吧。”
宋慎知道乌木做成骨灰盒销售的话，价值会成倍增加，即使是四六分成，自己也是绝对赚便宜的，便压着把属于自己的分成朝下压了压。
蔡益铭想了想，又道：“你这块乌木能够帮我的大忙，乌木骨灰盒的名头，其实是可以带动阴宅销售的，对我来说是一箭双雕，你也不要觉得我会吃亏，东西是你的，反正我也不过是添了人工罢了。你也不要争了，咱们五五分，只是分成话，每半年才会给你打一次款。”
蔡益铭说得轻巧，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渠道的，毕竟他面向的销售群体不在大陆，而且都是顶级富豪，消费更高。
宋慎这次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尾款慢点没事，那我可就占大便宜了！”
商谈完分成，蔡益铭就接了一个电话，片刻，他挂了电话，面上有些惊喜道：“宋慎你可真是福星，这乌木有六千年之久，这宣传噱头就更大了！”
宋慎笑了笑，说道：“反正我是坐等收钱的人，接下来忙碌的还是你呀！”
黄文川站在一旁，这时候插言道：“听着你们说话，总感觉嘴里面酸溜溜的。”说罢，嘴里发出啧啧之声，似乎是酸的倒牙。
宋慎两人相视一笑，也知道是因为两人赚了大钱，而黄文川只能在一旁干看着，自然是羡慕嫉妒了，但宋慎知道黄文川不是小气的人，说这一句也不过是调笑两人罢了。
这时候戴瑜感觉越发不是滋味，也是跟着应和道：“是啊，酸死了！”
出了厂房，戴瑜有些好奇问道：“这么大一块木头能值多少钱？”
宋慎愣了一下，按照他的估算，乌木原料本身价值在大几百万或者是上千万出头，因为胜在岁月长久，大概还会朝上涨一涨，一千万至两千万之间也还是有的，但是现在蔡益铭想要把乌木做成骨灰盒，那价格自然要由他来定。
蔡益铭略微估算了片刻，笑道：“按照木材本身大小，除去做工剩下的废料，大约能够做两百多到三百个盒子，每个盒子售价在二十到三十万之间，最终能有四五千万的收益吧！”
蔡益铭是看向宋慎说得这话，其实，哪怕戴瑜不开口问话，蔡益铭也是会像宋慎大致表明乌木价值，现在双方关系还不错，合作一次也就更加密切了，但是涉及金钱的时候，还是要分得清楚，尽管双方不会在乎几十万的差额，但是总的数目还是要做到心里有底，等到分钱的时候能够对的上号。
宋慎点头，表示明白了蔡益铭的意思，也表明他是相信蔡益铭的。
第321章 买鱼
事情大抵谈妥，下午时，自有秘书送来一份合约，宋慎看也不看拿笔签了字。
蔡益铭摇头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宋慎这是表现得信任，即使这只是作态，但这作态使人感觉舒服！
因为宋慎与黄文川过来，蔡益铭处理公事也都是在家，一天之中总有几次电话，或者是秘书开车送来要签字的文件。两人也来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