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存在的！”礼姨头发花白，但是这种银白叫人看起来很是舒坦，说话又是和声细语的，很快使宋慎放下了紧张。
宋慎笑着回道：“礼姨过奖了，我现在还差得很，还有很多东西要向礼老请教呢！”
礼姨笑了笑，“谦虚是好事，但也不必过度谦虚，我难道还能不知道你们文物鉴定委员会的分量吗？”
接下来，礼姨热情地请了宋慎坐下，又是拿了水果，倒了茶水，让宋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礼姨却是觉得理所当然，笑道：“孩子都不在家，家里平常也没个客人，老礼每天还要去上班，我退休整天在家里没事干，你也别客气了！”
宋慎这才坦然下来，接下来，礼老拿出一张地图和笔记本来，边和宋慎研究地图，在地址上划了圈圈，示意这就是一处地点。
第392章 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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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老每做出一个记号，就会对宋慎介绍主人家的情况，姓名、年龄、职业，具体则是细化到哪一家需要多聊，需要具体谈判，需要多花时间。也有的人家，宋慎只需要去露个面，认识一下，算作是亮相，具体则不必多谈，这种人家往往难以谈判，或者说是不必白白花费工夫劝说。
当然，也有的人家，礼老特意叮嘱宋慎不必细谈，这种则是关系要好的，人家接到电话，肯定就会明白了其中意思，具体拿出什么就看心意了，不必过于苛责。
宋慎明白其中道理，礼老所交代的其实不仅仅是一份名单，它所代表的是礼老数十年在京城所积累的人脉关系，这其中传承意味更为浓重一些，所以他听得极为认真仔细，有了疑问也毫不含糊，当场便问出来，礼老也都是尽心解答。
两人一问一答，倒也相宜。
一直讨论到晚饭时，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礼姨留宋慎吃饭，宋慎没有推辞。吃饭时，宋慎便一直说菜做得好，大拍马屁，叫礼姨很是高兴。
晚饭后，宋慎又提了几个问题，这才告辞离去。
紧接着，他便去了机场，因为建邺有人要来了。何沈秋在主持公司工作，宋慎不能叫他过来，最后只得请高少木帮忙，请他带了四五位工作人员赶赴京城，帮助宋慎处理接下来的拍品收集工作。
宋慎料想接下来几天肯定会收到不少的藏品，尽管对于具体数量预估不出来，但是他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所以只能叫公司来人帮忙整理和运输。
高少木下了飞机，见到宋慎很是高兴，笑道：“宋老板的生意做得可是越发的大了，这都开展到京城了！”
宋慎说道：“没办法呀，公司业务拓展太快，我都想着是不是要在京城开个办事处什么的，要不，高老哥就来管理这个办事处算了？”
说罢，两人均是大笑起来。
帮着几人安排了住宿的房间，宋慎则是和高少木到了酒店楼下咖啡厅聊了起来。
“事情进展的可还顺利？”高少木关心道，尽管知道宋慎可能会在京城有些人缘，但他毕竟是外来户，在京城也没有待过几天，也难怪他会有些怀疑。
宋慎点头，“事情进展也还好，明天开始应该就会有收获了吧！”
“这么快？”高少木很是惊讶，要知道宋慎来到京城也不过一天半的工夫，事情竟是这么快就能够处理好，不过，不等宋慎回应，他便道：“我在扬城准备了点古玩，但是数量不是太大，主力还是要靠你，我可是听说了建邺那边的进展很小，而且在质量上可能并不是很高。”
宋慎点头，“嗯，我已经听到何经理的汇报了，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能收集到多少？”高少木好奇问道。
“不是很清楚，但是想必也不会少了。”宋慎确实不清楚，但是这样回应叫高少木很是吃惊，惊讶于宋慎原来在京城也是这么有影响力。
高少木依旧记得自己收下和田马钱时，欢喜异常的心情，那一笔他赚了二十万，这种捡漏的兴奋感陪伴了他很久，但是第二次见到宋慎带着战国薄胎盘上门时，高少木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那一次他是没赚的，他也因此见识到了宋慎的潜力，想要以此笼络他。
但是，黄文川比他行动更快一些，直到后来宋慎开店，参与电视台鉴宝节目并一举成为电视台专家，最后传来他已成为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成员的消息，高少木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惊叹过，区区一年工夫，当初在他面前有些战战兢兢，不懂任何古玩知识的青年，早已成长为参天大树，就是他自己也需要为宋慎而奔波。也正是因为看好宋慎的前景，看好他的终点不会止步于建邺，高少木坚持没有卖出股份，想必，总有一日，有些人是要后悔的！
宋慎回到房中，一遍遍地翻看着整理好的资料，这些都将成为他明天打交道的依据和凭借，那些人都是不认得他，所凭不过是礼老的脸面，若是拿出他自己的身份出来，其他人也许会投以激赏，但是没有人会为此而讨好他，因为他将要拜访的都不会是普通的收藏爱好者，而是浸淫此道数十年之久的真正收藏家。
何沈秋打来电话汇报情况，宋慎也是通过电话了解建邺的具体工作进展，拍品收集还在继续，但是进展缓慢，要知道平日准备春拍、秋拍这种大型拍卖至少也要四个月至半年时间，而大多数拍卖行都是准备半年，用一两个月准备的都只是小拍。
宋慎提及让利的活动，何沈秋没有反对。
说到最后，何沈秋道：“李益和甄小姐让我给你带个话，你的策略是正确的，那位严老师送来了一件紫砂壶，是紫砂中的珍品！”
宋慎笑了笑，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马上门找拍品的经历，想到那个颇为严肃的严老师，事情尽管刚过没两天，但是他却是觉得过了很久似的，这种在充实中忙碌的日子，叫人有些不适应。
第二日，宋慎还在吃早饭的时候，便接到礼老电话，说是让宋慎等等再出发。
宋慎连忙道：“今天您老还是上班去吧，不用跟着了！”
宋慎也知道礼老在那边上班事情也不多，就是平时帮着处理一些鉴定工作，或者是对文物进行修补或者提提意见什么的，着实没有多少事情，但总比跟着宋慎一起跑要强得多，毕竟礼老也是将近七十的人了。
礼老听了宋慎的说法，笑了一笑，也没有多说，只是道：“让你等，你就多等一会儿，事情总是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不是？”
宋慎听到这话，便只得答应下来，接着吃早餐，宋慎总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要让自己等待，难道是有人要过来，而且还不是礼老？
吃完早餐，又坐了一会儿，果然有电话打了过来，宋慎看了看手机，这才明白，果真是有人要跟着受苦了！
第393章 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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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紫楚，礼老的学生，宋慎走到门前，正见到她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等待着，宋慎开了门，扬了扬手中手机，笑道：“这边。”
紫楚抬头，明媚的眸子一亮，很是高兴地跑了过来，“宋老师你在这边呀？”
宋慎摇头，“这称呼可是错的离谱了，叫我宋师兄吧！”
紫楚依言笑道：“宋师兄，老师给我说你来京城了，让我跟着你学习呢！”
“学习？”宋慎纳罕，不过仍旧是提醒道：“学习可能真是学习，但是可能会很苦很累，礼老没给你说清楚？”
“他都说了，是要跑很多地方，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跟着您多学习一下。”紫楚看样子并不在意。
宋慎点头，便没有再劝，接下来的任务繁重，他没有时间去顾得上紫楚，如果到时候真是撑不住，就直接打发她回去吧。
地铁、出租都是宋慎等人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来回倒腾着，第一家的位置便有些偏僻。不过，见到是别墅区，宋慎便没有再抱怨，因为越是住得好，他的收获才越有可能高，那些一般的住宅区才会叫宋慎怀疑。
对方很是热情地款待了宋慎两人，宋慎带去了礼老诚挚的问候和祝愿，又寒暄几句，宋慎提及拍卖会的事情，对方的回应便明显冷淡了很多，不过，仍旧答应接下来会与宋慎联系，见此情况，宋慎也没有多留，留下了一张名片递给对方，两人便离开了。
紫楚犹是有几分不忿，抱怨了几句，宋慎便安慰了两句，两人便接着赶往下一家。
第二家明显比前一家热情一些，宋慎记得一些对方的资料，想起礼老也曾提到这一家需要关注，他便明白过来，在这一家必然是有收获的。
果不其然，再次提及拍卖会的事情，对方犹豫起来，不过，很快便带着宋慎两人愉快的看了一些古玩，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宝贝的来历。最后，更是承诺了其中的三件古玩将会上拍，宋慎留下联系方式，说到下午将会有人具体来谈，便又再次带着紫楚匆匆而去。尽管这样有些不礼貌，但是宋慎仍旧是诚实地解释了其中缘由，对方也表示了理解和支持。
等到了第三家时，宋慎便明白了礼老为何会叫紫楚过来的用意，这一家竟是紫楚的熟人，所以说起话来便随意了很多，最后更是一次承诺了五六件拍品出来，单单只是这几件便有数十万之多。
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等到饭点过去，宋慎便又忙碌了起来，时间不等人，他需要尽快拼凑起足够的拍品来支撑拍卖会，一鸣惊人或许可能性已经极低，一场成功的拍卖会还是需要更多努力的。
下午的拜访并不怎么顺利，连续两三次吃了闭门羹，尽管礼老已经先打了电话，但是人家似乎并不怎么在乎礼老的面子，又或是交情不够吧。
一天跑下来，宋慎双腿有些酸软，紫楚更是可怜巴巴双手扶着膝盖，满面愁容。
宋慎有些不忍，看了看笔记本，指着旁边的酒店道：“今天就这样吧，在酒店开房休息一晚，明天还要继续。你明天还跟着过去吗？”
紫楚扶着楼梯的手扶缓慢地迈着步子，一步一个台阶，听到宋慎最后的问话，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去！怎么能不去！”
宋慎朝她竖了竖大拇指，笑道：“今天先别忙着说，明早再说这话也不迟。”
不等紫楚回话，宋慎便进了去，拿着身份证开了两间房。
进房间前，宋慎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待会儿再下去吃饭？”
紫楚摇头，“今天不饿，不吃了。”
“这样吧，待会儿我下去买饭，帮你打包吧！”宋慎提议道，这会儿才下午五点钟，再出去拜访，时间便显得晚了，但是对于吃晚饭来讲，确实早了点。
紫楚点头表示同意，看她现在的样子眼睛迷糊得已经快要睁不开了，似乎将睡欲睡的样子，整个人都已经贴在了门上。
宋慎笑了笑，摆了摆手，“你先去睡一会吧！”
宋慎倒也不急着走，见到紫楚插了门卡开门进去，整个人歪歪的走进去，宋慎看着都担心她会一不注意就倒在门口。
宋慎也是累极了，脱了鞋子倒在床上想要躺一会儿，没想到转眼就睡着了。
事情的进展并不如意，筹集的拍品也没有想象中的多，今天一整天加起来不过筹集了十多件，这样算的话，这十多天也不过能有百多件古玩。而且这种趋势并不是稳定的，说不得哪一天连着运气不好，一个都没有也是极有可能的。
宋慎心里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有外在的，他希望自己能够做得好，给那些古玩街上的同行们瞧一瞧，即使没有了他们，他宋慎也是能够组织起一场成功的拍卖会的！当然，也有内在的一些压力，这是对于事业成功的追求，对于个人价值实现的追求！
熟睡中的宋慎当然不会再考虑这么多，但是眉宇仍旧是紧锁着，浓浓的苦闷化解不开。
宋慎再次醒来时，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他起身洗了把脸，这才觉得稍稍清醒了些。
走出房门，敲了敲紫楚的房间，许久，并没有回应，宋慎并知道这是她没醒来的缘故。
出去买了一碗汤面，又要了半只烧鸡，宋慎胃口大开，美美地吃了个饱，直到打了个饱嗝，他这才住了嘴，这样跑一天实在是辛苦，他都想不到那些做销售的人员究竟是如何生受得了的。
宋慎另外叫了一份饭打包，想到紫楚还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宋慎又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甜点和饮料，这才回了酒店。
再次去敲门时，仍是没人搭理，宋慎看了看时间，便没有砸门。
宋慎回到房间，坐在桌前整理笔记，把已经拜访过的整理在一起，把每一位承诺的古玩都一一列出来，估算出大体价值，然后汇总，再把第二日需要前往的地点整理一下，安排具体路径。
等宋慎安排好一切之后，时间已是十一点多钟，宋慎又去敲了紫楚的房门，还是毫无反应，他便开始担心起来，拨了电话没人接，他便猛地砸门起来！
房间内没有反应，周边的住客却是生气起来，开门朝着这边大吼，宋慎无意起争端，见到房门没有反应，便放弃了砸门，径直到了楼下客房部，说明了情况。
客房部大约也知道宋慎两人是一起的，所以也没有多做推辞，由两位女服务员和宋慎一起打开了紫楚的房门。
宋慎入眼便见到屋内灯光大亮，紫楚歪躺在地上，半边身子趴在床边，竟是以这样的姿势睡得很沉。
心中有几分不忍，怎么说人家姑娘也都是为了自己而忙碌，累了一天，竟是连休息都是无法休息好。请两位服务员把紫楚搬到床上，帮她除了外套，脱了鞋子，尽管还有些不放心，不过，宋慎却是不再适合待在屋子里了，他从房间把零食都拿了过来，也没有再叫醒她，便和两位服务员一起出去了。
第二日，宋慎早早起床，洗漱了一番，等了许久，这才再次去敲了紫楚的门。
回应他的是一阵“吱嘎吱嘎”嚼薯片的声音，门开了，紫楚拿着薯片包，偷眼打量着宋慎，面色有些不善。
“昨晚睡得还好吧？”宋慎问道。
紫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仍旧是盯着宋慎猛看。
“你昨晚睡到地上了，是我请服务员把你搬上床的，也是她们帮你脱的衣服。”宋慎解释道。
紫楚低头打量了眼脚下拖鞋，她光着脚穿着拖鞋，早上起来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宋慎。
“今天还出去吗？”宋慎又是问道。
紫楚有些犹豫，低头看了看仍是酸痛的腿，“去！”
宋慎愕然，“开个玩笑，你今天还是别去了，休息一天再说。”
“不用了。”紫楚回应道，“我能坚持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