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时至八月底,天气温度稍降,但是中午时,天气仍旧是正炎热着,沿途所见日本女子,有很多便是直接着裙装或者是牛仔短裤,和国内并无太大诧异,叫宋慎总是能够寻到不少的亮点。
“这也是在东京都内看到的唯一的五重塔。被大火烧后使用近代技术改建而成,建筑物本身虽失去了历史价值,但作为当地居民的心灵支柱一直活跃至今。”宋慎这时候注意到旁边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了些假名,许闲便站在石碑的前面时不时的瞄上一眼,说出这样一段介绍来,他笑了笑没有多说。
直通寺院的内侧门。左右是守护佛教的一对仁王像。守护神一个横眉竖目、紧闭双唇、威武强壮。另一个威猛雄伟、叱咤邪恶。
宋慎看着这两座雕像,心里想着如何把它们带回国内,不过,他也清楚地明白,这两尊佛像并不值钱。
“五重塔重建前的塔是在庆安元年(1648年)建成、与本堂同檬于关东大地震时倒壤、1945年时东京大空袭被烧毁。现在的塔是在1973年重建、钢筋混凝土建造、铝合金瓦顶、基坛高约5米、塔自体高约48米。基坛内部有收纳供养灵位牌的灵牌殿、塔的最上层置有斯里兰卡传来的舍利子。现在塔的本堂位于西侧、重建以前本位于东侧。一般日本导游是不建议大家拍照的,不过因为阴气过重,会损毁相机。”
众人本都是拿着相机拍照的,甚至有人已经拍下来好几张照片,听到许闲的介绍,便纷纷听了下来,只有律师白杨置若罔闻,依旧如故。
第584章 宫内厅
外阵右侧出去是浅草寺内鲜见的木构建筑——二天门与浅草神社。
许闲便不得不强调道:“日本是个多宗教国家,主要有神道教、佛教、基督教三个大的宗教和许多小宗教。关于各个宗教的信徒人数我是记不得了,但是在日本宗教信徒的总数是人口总数的近2倍。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日本人可以同时信仰两种乃至多种宗教。考虑到世界历史上的十字军东征和当代世界上一些地区宗教之间互相敌视甚至互相仇杀的血腥现实,大家很可能会对日本的这一现象感到诧异,但这却是日本的真实写照,也是日本宗教的显著特征之一。”说到这里,韩升平先生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慢一些,他年纪有些大了,走了稍远一些,便跟不上步伐了,不过,他摆手倒是不止是为了此事,便听得他说道:“这段故事我倒是知道一些,日本在明治时代发生了一桩大事,即‘神佛分离’。自圣德太子崇尚佛教以来,几百年间日本都有神佛习合的现象,类似中国的佛、道、儒‘三教合一’。”
“到了明治年间,由于基督教势力的倾入,在打压西方势力的同时,为将神道教奉为日本国教铺平道路,于1969年4月5日下达了‘神佛判然令’,要求恢复任命神祗官,不仅神社与佛教分家,而且禁用佛语称呼神号,禁供佛菩萨像及禁用木鱼、梵钟等佛具,神社中着僧服的神职人员恢复神职服饰,神社自行**,脱离佛教系统。随后日本爆发了全国范围内的‘废佛毁寺’的运动。浅草神社正是在这个时候因为‘神佛分离’而与浅草寺分立,虽然紧邻却分属不同的宗教法人。”
二天门本来是浅草东照宫(德川家康的神社)的随身门,又称“矢神大门。”建于1618年。1642年,东照宫毁于一场大火,仅剩此门与现在影像堂前的石桥。明治17年,遵循“神佛分离令。”镰仓八幡宫的多闻天和持国天像迁于此门奉纳,二天门也正式改为现名,并由贵族政治家三条实美亲笔书写“二天门”的匾额。后镰仓八幡宫的两尊佛像在搬出修理时毁于战火,1957年将上野宽永寺的严有院敕额门的增畏天和持国天像迁移至此,方为今日所见之“二天像”。
浅草神社为祭祀在隅田川发现观音像的三个人土师中知与桧前浜成、桧前竹成兄弟。平安时代末期,权现思想流行之时,中知化作本地的阿弥陀如来,浜成化作本地的观世音菩萨,竹成则化作本地的势至菩萨。浅草神社也被敬称为“三社权现”或“三社檬”(檬,大人)。浅草神社的建筑形制也采用江户时代初期流行的“权现造。”即本殿和拜殿之间以石间连接的工字型平面。
一行人在浅草诗社拍照片,佘青青靠近过来,悄悄问道:“这浅草是不是语出白居易的诗句“浅草才能没马蹄’呀?”
“这个词语只有在这句诗中才会显得顺畅通达有意境,而且白居易的诗句在日本这边流传极广泛,应该就是了吧!”宋慎解释道。
许闲便在一旁插口道:“是的,宋先生说得很对,这确实是浅草寺名称的来历。”
许闲微微走过来两步,倒是显得自然了许多,但是眼神依旧闪闪躲躲地。
一行人兜兜转转,在浅草寺中徘回良久,又是吃了不少的特色小吃,照了不少的相片,情绪都是有些高涨。
韩升平却是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便见到他面色突变,对着电话“嗯嗯啊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韩升平转头朝着众人道:“本来以为第一天能叫大家好好玩玩的,但是现在看来,我们要开始工作了,刚才我接到的是日本宫内厅的电话,他们拒绝了咱们进入皇宫的请求。
“凭什么呀?”佘青青大为不解,在她或者是很多人看来,唐鸿胪井刻石是中国的,我们就有权利去确认石碑的好坏,但是现在却是被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字的组织拒绝了,大家也都很是不满起来。
许闲在日本待得久些,倒是能够了解到一些东西,这时候便连忙解释道:“宫内厅的主要职责是协助皇室的机关。它是一个极为神秘的政府机关,负责处理日本皇室成员的一切事务,无论大小,它甚至控制着日本皇室成员与外界联系的渠道,紧握日本皇室历史的官方版本。也就是说,他们不叫咱们进去,甚至不叫咱们与其他人接触是极有可能的!”
宋慎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本来他以为像是这种组织不过是像古代皇帝所设置的皇家管理机构,像是内务府一类的机构,没想到在日本这却是尾大不掉的存在,不过想到君主立宪制大体都是这样,宋慎便释然了。
韩升平这时候也解释道:“日本宫内厅早已今非昔比。在过去的60年里,它已缩编了不少。二战结束时,其雇员超过6000人,而现在,只剩1100人。权力也小了。昔日,它作为**的团体直接参与国家事务;现在,除了处理皇室成员的事务外,它只作为首相办公室的副手,参与非决策性的事务。昔日,它是日本最富有的机构,现在,每年它靠领取2。6亿美元的预算资金办事。”
“在皇宫外工作的宫内厅雇员,绝大多数在总干事的领导下,干着司机、园丁、厨师活,又或者是个官僚。在皇宫内工作的宫内厅雇员,受总管家差遣,在宫廷里当侍从——这些传统工作在家族中代代相传。虽然宫内厅的规模小了,但它还是手握大权——控制皇室成员与外界联系的渠道,紧握皇室历史的官方版本。在没有获宫内厅通过之前,连首相都不能直接向天皇进言。”
“宫内厅从不允许媒体不按经过审核的采访提纲向皇室成员提问,他们也毫不掩饰对媒体的厌恶。1990年,共同社一名摄影记者拍到纪宫公主给文仁亲王拨头发的一刻,这张记录下皇室成员温情一面的难得的照片被刊登出来后却引发了轩然大波,宫内厅责怪这名摄影记者行为不当,并试图阻止照片被进一步传播。多年来,类似皇宫里养了什么猫儿狗儿这样无伤大雅的新闻,宫内厅都拒绝向外透露。也就是,咱们这次的任务任重而道远!”
第585章 眉目
众人回到酒店,情绪都是有些低落,没能想到不过是刚刚抵达日本,便遇到了巨大了阻力,这种阻力不是来自民间,也不是来自皇室,而是来自于一个类似于内务府的组织,叫大家都是有些头疼。
“我已经在联系国内了,但是你也清楚,咱们不是官方的组织,历来对待民间组织总会多一些轻视,所以,咱们极有可能要在这边多等一段时间了,小宋,你最近有什么事情没有?”韩升平朝着宋慎解释道,他面色微苦,露出为难的面容来,对于这项讨要文物的工作,他是经过长时间研究策划的,但是毕竟是长期工作在象牙塔内的,对付突发性工作,便难免少了底气与应变能力,而且,他也太过于轻视此次任务的难度了。
宋慎看了看时间,对他来讲,时间就是金钱,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实在是损失不小,而且,他们是作为先头军来打探情况的,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有谈得到,回去之后岂不是大丢脸面?
他没有直接回应对方,而是点头道:“我再联系联系。
宋慎的朋友圈不小,但是也不大,相对保守的性格使得他在结交朋友方面可能会差了一些,他从头梳理自己的圈子,大陆的专家学者多是与日本联系不多的,那便只有香港那边的人了,宋慎想了想便给严铭峙打了电话。
严铭峙接到宋慎的电话,显得有些高兴,“宋生啊,又来香港来了?你可是要把手头的几样宝贝带过来给我也看看
宋慎笑了一下,“东西是没有,人也没去,您就别惦记着了。”
“你既然也知道我惦记,干脆让给我得了,战国水晶杯我可以给你出到两个亿,你看怎么样?”严铭峙大概还没有死心,自从见到宋慎拿起那只杯子,他便一直在惦记着,前些日子,他还给宋慎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是想要叫宋慎出让战国水晶杯。
宋慎哈哈笑着,“严先生,你也应该是知道我的意思,这件事情咱们今天先不谈,我找你有点正事。’
“难道我的事就不算是正事了?”严铭峙开玩笑道,说罢,顿了一下,方才问道:“是什么事?”
“我现在在日本,我们想要讨要……”宋慎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目前所面临的状况讲了一遍,最后问道:“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们没有办法和对方搭上话,更加没有办法去谈判什么,给您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要问问您在日本有没有什么门路,能够接触到更高的层面,至少能够叫我们能够进展下去。”
严铭峙仔细听着宋慎的解释,沉吟片刻,说道:“你们这件事情做的有些草率了,其他且不论,你们在没有更高层面的参与下,直接想要讨要过来,显然是有点不合适的,你要明白各个机构国家,大家所遵循的原则都是同级对话,也就是说你们的层面太低,人家根本就不屑于与你们对话,这是你们的硬伤,也是你们这次没有办法成功的原因!”
宋慎点头,他倒是不好跟对方解释清楚,因为国内的政治体制正是如此,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政府官员绝不会冲在最前头,因为这种事情不容易做好,困难太大,若是成功了并没有太大的奖励,若是失败了,便极有可能会受到国内舆论的谴责,所以对于官员来讲,文物的讨要回流工作极有可能会面临吃力不讨好的局面,所以他们宁愿不作为。
宋慎没有解释,严铭峙大概也能够猜测得到他目前所面临的一些局面,便也没有再去多说。
“这样吧,日本皇宫那边每年都要邀请两三位港台专家前去对皇宫内的一些文物进行保养和维护,今年的工作应该还没有开始,你稍等一会儿,我先打几个电话确定一下,回头再跟你联系。”严铭峙这样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宋慎拿着手机有些发愣,这件事情之所以不好做,是因为没的机会,甚至连参与的机会都需要争取,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想跟你谈,而严铭峙所提到的混进皇宫里,实际上只是在给他创造一个能够见到高层的机会罢了,对于问题的解决还有很大的差距。
好在宋慎不是急躁的人,他清楚的明白,这件事情的解决不是一时半会的问题,其他且不论,如何应对日本的舆论媒体就是一个大问题,让人~听就会忍不住皱眉。
房间内只有宋慎一人,因为一行人不是太多,也节省不了太多的费用,宋慎便不愿意和别人住在一起。酒店是一家温泉酒店,据说是可以泡温泉的,但是宋慎现在没有心思过去尝试,不过榻榻米床让宋慎在感觉上有些不适应,不过为了体验日式生活,倒也不是不能尝试一下。
这个一衣带水的邻国,矛盾至极,而矛盾正是它的最迷人处。一本《菊与刀》,说尽了日本的柔和与冷酷。粉色樱花雨,绚烂如火的红叶,遍布岛国的绿色森林,还有漫长的美丽海岸线,都有着精致的柔美;火山地震众多,则令这些柔美脆弱而珍贵。
日本前卫时尚,是匪夷所思的创意科技之国,却也是将传统文化固守得最好的国度:神社寺院的古老建筑动辄几百年历史,茶道、庭园、手工艺传承着和风之美,当然,宋慎更愿意承认这都是他们偷师学去的。日式的贴心服务和国民的知书识礼,同样令人慨叹,紧紧只是下午,宋慎便体验了无数次的鞠躬礼节。日本有着“治愈系”的单纯甜美,也有追求“灿烂一瞬”的凄婉决绝、追求细节完美的可爱偏执。
整个特殊的矛盾的民族,叫宋慎有些为难,使得他这时候躺在榻榻米床上,铺垫着被子等待着电话的回复。
严铭峙的速度有些慢,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他才回了电话。
“时间刚刚好,他们也不过是刚到东京两三天,那两位我都是认识的,我给他们打好了招呼,你现在就去找他们,等到明天就和他们一起过去,到时候一定要见机行事,不要给他们找麻烦!”严铭峙叮嘱道。
宋慎点头应下,“我会注意这个问题的,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你也别急着应承,我还不知道你吗?这种事情肯定是存在一定麻烦和风险的,我也是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他们也都是同意了,甚至颇为赞赏你的做法,遇到事情,他们也会帮你圆场的,这些你且放心。”严铭峙补充着说道。
宋慎不禁为之动容,他本来也没奢望能够得到太多帮助,他只想着能够进去之后摸清情况就够了,却是没有料到那两位素昧平生的专家竞都是做出了这样的承诺,这种承诺无疑是带有一定风险的,但是他们在没有见到宋慎的情况下就做出了承诺,显然不是冲着宋慎,而是冲着他所做的事情,当面临这种局面时,哪怕是港台同胞也都会支持,这就是血浓于